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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聊了一会儿,看看咖啡已冷,我起身道:“不影响你用功,我回去休息了,荆红小姐。”
她抿着嘴一笑:“有点拗口,是吗?”刚出门,她突然叫住我,“等等。”
“什么事?”
她倚着门笑眯眯道:“明天早上还想喝豆浆吗?”
“当然了,不过面包由我负责,我去买新鲜的。”
“OK。“她挥挥手关上门。
走进曾经以为是温馨港湾的小屋,突然觉得一丝冷清和寂寞。我自己都没想到能在荆红花屋里坐这么长时间,说这么多话,似乎与我离家出走时的心境和信念有了很大的变化。
我的性格属于中性,既不活泼开朗,也不内向沉闷,是那种能屈能伸、变化多端的人。这几个月以来我刻意保持低调和回避聚会之类的活动,并非存心自闭和孤僻,而是过去太长时间被钳制做着我讨厌的各类事情,包括没完没了的酒会和社交,完全没有属于我自己发展的空间,令我对这些所谓培养和推介活动产生极度厌倦的情绪,他们过高的要求和期望给我带来三座大山般沉重压力和恐惧,多少次我在噩梦中惊醒,不为别的,只是反省在过去一天里又做错了什么,疏忽了什么。在接近崩溃的边缘时,我选择了逃避,我独自一人悄悄离家出走,追求一种梦想中自由、独立、轻松的生活。
幸亏略有心机的我大学毕业后第一年就通过全国考试获得证券师证书,凭着这张比文凭还吃香的硬通货,我在这座城市找到了这份还算不错的工作。
这些日子在现实工作和生活中,我感悟到以前没有发现的问题,开始对有些事情重新思考和诠释。
一个从未想过的念头这几天总是不合时宜地跳到脑海中,要不要找一个女朋友?
如果一年前谁和我说这件事,简直是自找没趣,我会白眼以对。自从我美好纯洁的初恋被他们粗暴无礼地破坏后,我对谈恋爱失去了兴趣。也许出于报复,我对经他们介绍的女孩子从来不正眼看一眼,一律说不合适,真的,我认为没有哪个女孩子比得我心爱的纪雨容。在那种一切都带着功利和目的的环境里,我的婚烟只是一种工具和桥梁,上面负载了太多的沉重和负担,而经过精心选择出现在我面前的,并不是要与我谈恋爱,而是要和我结婚。我无法接受那种门当户对、强强联烟的撮合。
现在不一样了,我有权自己选择,与真心喜欢我的女孩子相处。比如说隔壁的荆红花,一个美丽自然、亲和细心的空姐,虽然我对她一无所知,甚至没有确定她是否有了男朋友。她的豆浆和咖啡确实不错,还有屋内一股淡淡的甜香……。
她姓荆红,而不姓荆。我暗暗念叨着,枕着若有若无的甜香很快进入了梦乡。在梦里,纪雨容的面孔模糊不清,等我好容易走近一看,竟然变成了荆红花。
第九章 有客来访
受众多跟风盘的影响和带动,整个昊臣系股票全线飘红,连续几天出现惊人的交易量。散户最喜欢股票放量,他们认为成交量放大就说明机构和庄家开始启动,肯定有一轮不错的行情。卫哥、小林均重仓持有,作风稳健踏实的子文禁不住诱惑也买了一部分。
叶美眉悄悄与我商量,最近她越来越听得进我的意见。我说你真的眼红,可以象我一样短进短出,第一天买第二天卖,捞点现金入袋,一有风吹草动及时收手,不至于被深套。对他们的手法和策略我太熟悉了,既然敢逆市飘红,发动这次引人注目行情,一定找到强有力后台和大资金支持,不会轻易让别人分到一杯羹,一切谨慎从事,小心驶得万年船。
连夫人帐上的钱我仅仅选了几个有社保基金参与的高速股作为长线。我不看好构建在一则不确定消息基础上的行情,这波攻势能走多远,背后有什么花招都是未知数,我宁可袖手旁观也不愿以身试法。赚钱的机会永远都有,不必急在一时。
资金管理部尤经理打电话提醒我,上周我的资金运用率只有41%,远低于公司78%的平均率和64%的保本率,我暗想就算达到100%,一朝栽进去的话损失率怎么算?在市场化的今天,他的思想还停留在计划经济的操作模式。
连薇又从北京打电话给我,说的不是股票,而是心里有点烦找我聊聊。只要不见面,我倒很乐意奉陪。闲聊了一会儿,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请她帮我查一下田丰化肥厂几个财务数据。“没问题,”她爽快地答应了,“事成之后怎么谢我?”她乘机提条件。
“办完再说,总之不会让你失望。”我闪烁其词,面对女孩子我从来不轻易承诺。
叶美眉捧着茶杯转到我面前,随手扔给我一片口香糖,故意作听电话状,道:“还是那位炒股专家连小姐?你们现在建立热线了?在煲电话粥吗?”
我正色说:“连小姐是我的客户,我要对她的资金负责,所以要保持必要的联系。”
“哼,在我手上委托的时候,每次打过来不是斗嘴就是吵架,现在怎么态度变得这么好?怕是看上你了吧。”她说话就是这样,直来直去,一点也不含蓄。
“笑话,我很帅吗?我很酷吗?如果这样,我干脆不炒股办个男生声讯台,专门对女孩子提供心理咨询和健康问答好了。”
她哈哈大笑,才笑了一半轧然而止,赶紧回到座位上去了。我回头一看,原来是芮助理从其它部门向这边走来,脸色冷冷的好象有点生气。
“小白,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芮助理在我旁边撂下这句话就离开了。我不喜欢她这种说话的口吻,故意没应声,磨磨蹭蹭过了会儿才收拾东西起身。叶美眉探出头担心地问:“是不是刚才我们说话犯规了?你就告诉她是我主动找你说话的。”
这小姑娘倒还有几分义气,不过公司并无明文规定操作期间不准讲话,虽然出于自觉和工作压力很少有闲暇这样做。我微微一笑:“没事的,就算犯规了又怎么样?”
敲门进去时她抬起头:“把门带上。”
我坐到她对面,静静等待她说话。
她翻了翻笔记,面无表情道:“从上周三到今天,我已亲眼看到叶媛媛站到你座位旁边聊天有八次之多,都是操作时间。你怎样解释?”
这种鸡毛蒜皮的事也归堂堂的总经理助理管?恐怕连向来以考勤严格著称的人力资源部都懒得过问吧。我心中暗暗纳闷,尽量保持语气平和说:“也不完全是聊天,有几次是在讨论个股的走势,不单是她,小林、子文都在我旁边呆过。”这是实情,我的座位是上洗手间的必经之地,有时他们回来时会很自然地停下来聊几句。
她不作声看了我一会儿,突然说:“公司有规定,有恋爱关系或婚烟的双方不能同在一个部门。”
简直牛头不对马嘴,扯到哪儿去了?我笑着说:“公司还有规定,已有生育史的妇女因避孕不当需要流产,请假需经总经理批准。你说,这些规定与我挨得上吗?”
她被我逗得一笑,转眼恢复严肃,又翻笔记,我心中奇怪她这本小笔记上怎么五花八门什么都记。过了会儿她从桌上一堆文案中拿出一叠资料递给我,道:“带回家好好研究一下,明天早上还给我,记住,不能给单位其它人看到。”我接过来一看,心中一阵狂喜,这是专门做大买卖的项目组撰写的《600***项目实施方案及操作细则》,文档级别是绝密级。
抓在手中,感觉到沉甸甸的。这意味着什么?这是一份庄家炒作个股的全部计划,建仓成本、参与机构、洗筹频率、资金规模、抛售时间及价位,一目了然,拥有这份资料,甚至可以一夜之间暴富!
我有些紧张,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才好,很明显,她这样做是违反公司制度的,往严重了说是泄露核心商业经营机密,属于违法行为。
她拿出一个档案袋,将资料装进去,压低声音道:“这不是让你从中捞取好处,而是让你研究分析机构、庄家是如何操纵投价,通过哪些手法和战术欺骗散户以获得最大利润的,这比你盲目摸索要好很多。”
我点点头:“谢谢芮助理,能这样冒着风险地帮助我,我会努力的。”出门的时候她再次关照我,千万要带回家看,不能传出去。
好容易捱到下班,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家迫不及待地打开文件袋看起来。我甚至来不及细想芮助理这样不顾自身职位和名誉来帮我是出于什么动机,贪婪地消化着里面每一个字,每一行话,每一层含义,尽量吸取里面所有的精华。不知不觉两个多小时过去了,夜幕降临,有人敲门。听到熟悉而轻快的节奏,我心中一喜,荆红花回来了。
这段时间我们已经形成习惯,只要她休息在家,就叫我过去一起吃早饭和晚饭,两人说说笑笑,天南海北清谈一会儿,有时一起看会儿电视,胡乱抨击国产剧以为乐,然后各自做自己的事。时间一长,在她有飞行出勤任务的几天里,我独自在家反而有些不适应,吃饭也闷闷的象少了点什么。有一次新闻报导说发生空难,我吓得全身冒汗,立刻拨打她的手机,等里面传来她一如既往温柔轻缓的声音时,我彻底松懈下来,虚脱似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有时我在想,我们这样算什么关系呢?邻居?朋友?还是其它?不知为什么,我们俩都没有打听对方家庭和私人情况,更没有提到感情之类的话题。也许一切顺其自然更好吧。
今天她带回来正宗日本烤鳗,没见她费什么事,香气扑鼻的烤鳗就端上了桌。我深深吸了口气,夸张地说:“你这么好的手艺让我暴饮暴食,后果十分严重,我要减肥了。”
她得意地抿抿嘴,脸颊上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明天我买个体重仪,我们相互监督。”
“你身材这么好,不能再减,不然太瘦反而不好看,比如说下巴这儿,现在的弧度最优美,再瘦削一分都会破坏整体感觉。”
“是吗?”她摸摸脸半信半疑,找了个借口跑到洗手间照镜子去了。
女孩子啊女孩子,容貌看得比生命还重。我偷偷笑了笑,津津有味地独自享用起来。
吃完后我懒懒地坐在沙发上翻看她带回来的外国出版的华文报纸,这时手机响了,是芮助理的电话。她的声音从容之中略有一丝不安:“小白吗?你在不在家?刚刚接到通知,晚上公司高层要召开会议研究近期投资计划,其中就有我给你的这个项目。”
我立刻反应过来:“你是要那份资料对吧?没问题,我现在送过去。”
“不必着急,时间来得及,我正好开车去参加会议,经过你那边顺便拿一下吧,正好参观一下你的房子。待会儿见。”
“喔,好的。”
荆红花正好从厨房出来:“这么急?不喝杯咖啡?”
我将情况说了一下,笑道:“无论如何,同事来参观房子,总得整理一下,乱糟糟的多不好。”
她转转眼珠:“我到你房间去过那么多次,没见你好好整理过欢迎我,是不是有失待客之道?”
“嗨,我们不一样嘛,远亲都不如近邻。等我招呼完同事就过来喝咖啡。”我冲她摆摆手,急冲冲跑回房间。
芮助理敲门时我刚好将地板拖了一遍,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她接过档案袋,看看表:“还有二十五分钟,正好有时间参观一下你的房子。这盆君子兰长得不错啊,一定花了不少工夫。”
“啊,是的,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