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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粉子(连载完)-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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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恋爱过程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现在的人们难以理解,在1992年之前,一个传呼机值两千多,甚至要托关系才能买到。它是一个男人身份的象征,是一个男人正在干大事的标志,和两年之后的砖头手机一样,有同样重要的现实意义和象征意义。
传呼机别在腰上,别人不一定看得出来,我们谈业务之前,通常都会事先安排一个同事或朋友在某点某刻呼我一下,关键时候“嘟嘟嘟”地响起来,我们便在客户面前得意地拿起电话,装模做样地说一大堆,电话里说的全是百万以上的大生意,诸如:“那20辆丰田车赶快发过来”、“你先打一百万过来,那几十吨钢材已经发货了…”
其实那个时候,全国人民有90%的人都在作汽车生意,剩下9%都在做钢材。包括大街上卖菜的太婆在内,每个人手上都有几十辆进口轿车或者几十吨螺纹钢正等着出手,价钱都低得吓死人。当然,最后还有1%的聪明人在搞策划,策划的都是大生意,比如给月球的内外墙粉刷涂料、给长江加一个锅盖、开发飞机转弯灯、生产火车轮胎等等国际化的大买卖。
但接到传呼后,在电话里说这些事可信度更高,当场就可以把男人们镇住,让女人们慧眼识英雄。
长期以来,我们就有以物取人的习惯,以前的说法是“红鸡婆,绿鸡婆,青春献给大摩托。”90年代初有些县份上也说:“小母鸡,骚母鸡,青春献给传呼机。”但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因为正是这个传呼机,周家梅才能在一个关键时刻和我联系上。
星期四下午周家梅没有上课,我们一起给王建南饯行,吃过晚饭后,我和她一起去火车北站送他去北京。
吃晚饭时,我发现周家梅和往常大不一样,有时温柔体贴,有时娇嗔可爱,让我莫名其妙、魂不守舍。一路上,我的传呼机不失时机地响了好几次,我在电话里谈的话题全是中国经济领域、以及文学艺术领域的重大事件,让周家梅崇拜不已。我差点异想天开给美国总统布什回个传呼,谈一谈海湾战争的善后事宜。
送别了王建南,我和周家梅走出了火车站。已经没有公交车了,我和她沿着府南河往九眼桥慢慢地走。那是我们一生中最甜蜜的一段路,这时,我们已经像一对真正的恋人了,也许外表还不算特别般配。她紧紧依偎着我,白衣黑裙步履蹁跹,一路上让很多英俊的成都街娃侧目而视、愤恨不平。
到了九眼桥我们又走向师大,因为她明天有课,不能住在我家。从晚上10点走到凌晨2点,我们完全没有丝毫的倦意。
在她宿舍楼下,我们难舍难分,有好几次她从楼厅里跑出来,我胡乱地把她抱住,她说,明天下午一定要来接她。她上楼不久,523的窗台上就出现了一个身影。我也没有走开,站在她楼下,看着她的身影靠在窗台边上,再摸一摸我胸口上被她泪水打湿的衬衣,我也流下了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忧伤的泪水。
这是我长大以来,平生第一次为女人流泪。

成都粉子(44)

当年那种恋爱的感觉如今再也没有体会过。那天,我走出师大的校门,沿着沙河走回家里,一路上又是激动万分、又是偷笑不已。
第二天11点我才起床,想起要到肖家村福利印刷厂取锌版回公司,我牙也没刷就骑上车。在印刷厂和生产科长吃了午饭,喝了二两跟斗酒,回到公司已是下午3点。
来回穿越了大半个城市,一想起即将见到周家梅,我又兴奋又疲惫,没等下班,我骑上车飞驰电挚地往师大赶去,我把脚踏板蹬得像风车一样,九眼桥,到了,沙河大桥,到了…我知道周家梅正在宿舍等我,她一定和我一样焦急万分。师大,到了!到她宿舍楼下,已是下午四点。
“523的周家梅,有人找!523的周小姐,有人找!”
宿舍楼的大妈已经喊了十几遍,还是没有回音,今天这位大妈显得特别残忍,她说:“肯定不在,中午就没见回来,我认得她,个子高高、秀秀气气的嘛!”
“她可能串门去了,麻烦你喊一下524。”
我不相信昨天的信誓旦旦,过了一夜周家梅就反悔了。
我像一只被猫追昏了的老鼠,在校园里到处乱窜,希望在某个角落发现她的身影。图书馆,没有!自习楼,没有!
天黑了,我走出校门,在前几次约会的山坡上,我坐在那里悲悲啼啼、长吁短叹。回到家里,我拿出了王建南留下的情诗。我现在觉得,每一首情诗都不是他写给沈秋的,而是写给我和周家梅的。
仔细回想和她一起的分分秒秒,我觉得周家梅没有理由这样做,会不会是出了意外,我把传呼机放在桌上。昨天我才教会她使用这种“先进机器”,当时,她像小学生背乘法表一样,把我的号码背了万多遍。
传呼终于响了!一看是4字头号码,我冲出门、骑上车,穿过崎岖的小路,掠过半人高的野草,快到双桥子才找到一部公用电话。
接电话的不是周家梅,一个女孩的声音说:“我是家梅的同学小冯,她下午生病住院了,还在高烧,让我跟你说一下”
原来周家梅生病了,她现在还在校医院输液。
我赶到师大,在空空荡荡的校医院住院房,我见到病床上的周家梅时,我们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后来知道,她中午下课时感觉有点支撑不住,到校医院一查高烧39度。于是马上住院,同学都不知道。那个年代电话稀少,直到晚上医生才给同宿舍的小冯联系上。
我想也许是昨天从火车站走回学校太疲劳,也可能最近两周我对她纠缠得太厉害,所以她才落下病来。当时我还不明白,如果一个男人追女人把她追出病来的时候,基本上就大功告成了,现在,很多年轻人的泡妞经验都证明了这个规律。
病中的女人更有一番弱不胜娇的风韵,同学走了之后,正是我大献殷勤的时机。我这样构思:先弄一点水果,深夜照护她的时候为她削水果,由于我太疲劳打瞌睡,以至于水果刀把我额头划破,第二天清晨周家梅睡来时,看见我额头上的鲜血,顿时感动得算了,这深更半夜哪里去买水果!
小楼外,春雨又下了,周家梅的烧也退得差不多了。
我问她想吃什么,她说什么都不想要,她现在最想听我读诗,就读写给她的第一首情诗。
“读诗?”我张大了嘴巴。
我说没带在身上。周家梅说,都是你写的,你应该背得下来。

成都粉子(45)

我怎么背得下来?全是TMD王建南写给沈秋的。写的内容我大体上还明白一二,但要我背出完整的一句,我也做不到。
此时,我头上冷汗直冒,看起来比周家梅更像是一个病人。
“你是不是也病了?”周家梅把手放在我额头上,很关切地问。
我说没有,这时我灵机一动,对她说我上一趟厕所先,回头再慢慢读给她听。
一走出病房,我马上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向南面的“外专招待所”。一进招待所,我闪电般地冲向了总服务台,在电话旁我紧急刹车,拨通了王建南在北京朋友家的号码。
谢天谢地,王建南果然正在和朋友下棋。
一边听着王建南的口述,我一边记了下来,又马上飞叉叉地跑回医院。
回到周家梅的病床前,她问我头上怎么有这么多汗水。我只好说最近有点拉肚子。
扶她在床上坐了起来后,我开始给她读诗:
我眼前浮现遥远的岁月
嘉陵江水静静地流淌
江岸的渔火 是天上散落的繁星
昏黄的灯光 映照她秀丽的脸庞…
女人就会折磨人,其实,刚才我根本用不着跑来跑去,这些诗周家梅全部记得。我刚读完第一句,她就低声和我一起读了起来。读完后,她把头靠在我胸前说:“我觉得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看着周家梅一副幸福的样子,我清楚地意识到,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当时我很想对她说:“到了明天晚上,你可能更幸福!”
其实不用等到明天晚上,凌晨过后,周家梅就在半推半就中,在半是慌乱半是激动中,就在医院的病床上,把第一次交给了我…
此时,小楼外一夜春雨,我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爱情。
事后我知道,整个春天追求她的男人加起来不下一个班,用周家梅的话来说,我当然不是其中最优秀的,但却是其中纠缠得最久、也最赖皮的一个。从四月到六月,从诅咒发誓到一首又一首情诗,正所谓“美女怕缠夫”,事至今日,我还是不知道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但我已经知道,鲜花是怎样插上牛粪的。
后来,周家梅常常半是抱怨、半是娇嗔地说:“向东,你这个大流氓!趁人之危,在病床上就把人家奸污了。”
这与实际情况略有不符,记得那次事后,我抱着她气喘吁吁地说:“你不是对医生说过,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吗?怎么刚才力气这么大。”
第二天下午,周家梅出院了,我把她搭在自行车后座上,一路上春风得意,慢悠悠的向家里骑去。周家梅在路上说:“现在你就像猪八戒背媳妇。”
那一年的暮春,成都在我眼里绚丽无比。接下来的两天两夜,在我的破屋里,除了上卫生间,我们几乎没有下过床。睡饿了就吃点饼干、方便面,做爱做累了就继续睡。
每一次冲动之后高潮之前,硬起来之后软下去之前,我们都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把我们分开。
很显然我们太幼稚,能把一对恋人分开的理由实在太多,有些理由甚至我至今也想不明白,比如王建南和沈秋。
对我和周家梅来说,我们也将遭遇到感情生活中必不可少的风风雨雨。

成都粉子(46)

周家梅放暑假了,她抗不住父母的催促,回到了重庆。
周家梅离开成都的两个星期里,我纵然欲火如焚,也守身如玉,对大街上的美女不屑一顾。直到现在我还很佩服当年的定力和忠诚,不像我们同居后不久,她出一趟差我就按捺不住,一看见粉子就打算守身如瓦。
她走的时候我们商量,我们恋爱的事暂时不要告诉双方家长,等她毕业之后,等我的事业有点起色之后再说。
但事与原违,那天她也按捺不住,给我打了一个传呼。
当时我正在猛追湾游泳,提上裤子我才发现周家梅打了传呼。回电过去的时候,她已不在电话旁,接电话的是一个声音威严的中年男人,正是她的父亲。
事后周家梅告诉我,她没有交待全部“犯罪事实”,她说:“要是我妈知道了我们已同居奸淫,一定会把我撕烂了,扔到嘉陵江喂鱼。”
她说后面一句话是她母亲的原话。
周家梅出身在一个传统的干部家庭里,尤其他父亲,作为一个有一定职权的政府官员,绝不容许自己的女儿和一个脱离了组织、没有正当职业的男人在一起“鬼混”。“下海”,对于当时的很多人来说,还是一个相当遥远的概念。
周家梅只好说,回成都后再也不和我交往,毕业后一回重庆就不和我有任何联系。
但那个年代很多家庭的父母都有偷看女儿日记的习惯,在她的日记本中,母亲发现了夹着的几页纸,正是我 “抄”给她的情诗。
这时候她再怎么抵赖也没有用,周家梅只好交待我们的恋爱事实。她承认,我们的确“拉过两下手”,然后她在父母面前哀求,说我明年可以考研究生,可以通过她父亲的关系从汶川调我到重庆工作。
但他父亲仔细看了看这些情诗后,更是勃然大怒、火冒三丈,他说:“一个男人的书法写得这么臭,怎么可能是一个好男人。”
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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