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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巷-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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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金诚一笑:“只要舍得花钱,小书贩子那儿没有你挖弄不着的东西。这算啥,色情画册,外国原版的,真要全有。”
王胡庆心里一动:“都是原版?”
“那就不一定了,哪能搞进来那么多,国内盗印呗。”
“谁敢印?”
“谁敢!这年头只要挣钱,除了杀人什么不敢?黑印刷厂多了。”
“录相带呢?”
“……黄的?毛片?有!光我知道就有不少黑场子,净放这玩艺,挣老钱啦。不过那类地方,你去可有失体面。这么着吧,搞两个带子,消消停停自个儿看。《顶峰》,《旅游船》怎么样?听说这俩片够劲。港台的也有,《武则天》、《金瓶梅》啥的,拍得不行,照比外国的差老劲啦。”
“得买吧?能弄着,买两盘也行,也见识见识。出版商听说都不少挣钱,印禁书吗?”
“书倒不一定是禁书,不过没有国家出版社正式书号,你印书就非法,哪管你印马列全集呢,当然人家也不会印那个,净印好卖的,连《金瓶梅》都印,全本,一套就敢卖一千!挣老了钱啦,还有个《肉莆团》,那个妈的真色!”
“书摊上有么?我怎么没看见?”
“叫你看见那还叫‘密电码’了?”
“行,能找到找一点。”
“交给我,我尽量。”曲金诚大包大揽,一口应承。
 66
自从爷爷去世以后,每晚到幼儿园接孩子,都是王胡庆夫妻一起去。接了杨杨出来,也不坐车也不骑车,领着女儿踏着初冬的清雪散步似地往家走。
路旁树上结满冰挂,仿佛玉树银花。脚步踏在薄雪上,发出很柔和的咯吱声。路边不知哪家餐厅里播放音乐,播的是一支二胡曲“二泉映月”。听见那支曲子时,他们都没在意,可是走出十几步了,才发现后面杨杨没有跟上来。他们很奇怪,便叫:“杨杨,走呵—;—;”
孩子站着不动。他们返回去蹲下,不安地问:“杨杨怎么了?”
“这支曲子……爷爷拉过。”女儿眼睛时一下子噙满了泪花。
啊!她想起爷爷了……王胡庆夫妇不觉同时心时一热,把女儿揽在怀时,眼里不觉涌起一阵潮湿。
他买回一双价格昂贵的速滑冰鞋。回到家关起门,毫不吝惜地撕掉了鞋帮。然后找了些四方木板,乒乒乓乓一顿凿巴,一只小巧坚固的冰车便制作好了。木板刨得很平滑,上面木纹十分好看。做为滑橇的一对冰刀银光闪闪、光可鉴人。
当他把作为牵索的尼龙带控系完毕,将冰车拿给女儿看时,他看见女儿先是一怔,尔后伸手抱住他脖子,叫了声:“爸爸—;—;”两滴晶莹的泪珠使长长的睫毛上垂落下来。
如果世界上有什么可以叫作“温暖”、叫作“感动”的东西,那么此刻王胡庆感受到的便正是它了。女儿与爷爷的亲情,使他在伤感之中不能不又一次受到了深深的震动。有种什么在他内心最深处被唤起了,他知道了什么才是人间最可宝贵、最值得珍视的。
妻子走过来,困惑地一怔,但当她也看到了那只冰车时,一种同样的感动不觉也在她眼中温漾开来。她似乎有点不相信地走过来,轻轻抚摸了一下冰车,然后抬起眼来,看着丈夫。
在这一个长长的对视中,他感到他与她之间的最后芥蒂全部已冰消雪释,她迷离眼中此刻充满爱日晨感般的融融温情。
他们给女儿穿起了鲜红的小羽绒服,一起来到外面。由于降温,马路上融化过的冰雪重又封冻,像抹了一层油、溜光奇滑,在冬日阳光下烟烟反光。他扛着冰车,骄傲地、以非常完满的父亲姿态走在头里,女儿颠跳着、蹦跳着,在身前身后欢欣雀跃。这地方偏僻,路上几乎没有车辆,偶尔三五个骑自行车的人,由于路滑也干脆到人行道上小心翼翼推车行走。大漫坡镜子一样斜铺下去。他让女儿坐上冰车,打算松开手中坡放下去。王慧有点不放心。“能坐住么?”“能,能!”女儿兴奋得小鼻头通红,嘴唇紧抿着。王慧也只好由他们去了。
“坐好,把住,别松手—;—;”王胡庆说着,伸手一推,冰车缓滑动了。随着速度越来越快,女儿愉快地尖声叫起来,“哟!哟!……”叫到忘怀处,两只胳膊便像小鸟一样张起来。
这下坏了,女儿身子失去平衡,王慧连叫一声也还没叫出来,女儿已从冰车上翻落,叽里轱碌像个红皮球直滚下去。他们忙往下跑,慌急中,王慧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地上,便也像坐着冰车一样,一直往坡下滑去。王胡庆扶起女儿,快活地叫着:“快看,快着妈妈!”女儿开心地这个笑哇。一直滑到他们跟前王慧才停住了,站起来拍拍身上,发现几个行人也正朝着他们笑,便有些难为情,脸红红的抱怨了王胡庆一眼,便又赶忙去为女儿拍打身上。
女儿重新坐上冰车。上坡,王胡庆把李绳绕在肩上,弓着身子拉冰车。女儿坐在上面小公主一般得意洋洋。上至坡顶,王胡庆问:“坐好了吗?”“坐好啦!”“这回可别松手了,把住,听见没?”王慧在坡下喊着叮嘱道。
可是滑到一半,女儿又松了手,这回分明不是因为忘情,她一定是发现了有一样事情比坐冰车更好玩。
王慧有点生气,紧赶几步接住女儿扶起来,刚要责备,可是看见女儿快活至极的目光,以及因为冒险而生出的稚气十足的欢乐,正水银珠儿般活灵灵洒满了那小小黑眸,便叹了口气,终于什么也没说。羽绒服反正已经脏了,今儿看来只有豁出去这样儿了。
王胡庆玩到尽兴处忽又心生灵感,从院里唤出大狗来,把牵绳套在狗脖子上,让它拉冰车上坡,大狗显然很不适应这个意想不到的活计,冰车倒不沉重,只是路面太滑。它脚下一滑一滑踉踉跄跄地拖拽着冰车。这样一来冰车上的女儿可是开心极啦,一场一场笑着,一声一声喊着“加油!”“加油!”大狗为了不辜负小主人鼓励,便格外兢兢业业。怎奈路面太滑、遂狗意,于是每滑一下,它便极懊丧地看看小主人,为任务完成得不好而羞愧万分。
玩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尽兴方归。女儿的羽绒服已经成了紫色,不过王慧心里还是感到快活、温馨而又幸福。
 67
天色向晚,公园里已是悄无人影、游客寥寥。这并不奇怪,虽然白天似乎总有一半个城市人在这儿到处游逛,但天一擦黑,这儿便成了瘟疫之地,流氓阿飞抢劫犯出没,人们固然需要浪漫,但顾身惜命更重要。烈士墓位于公园最深处,偏僻荒凉,更是早已路断人稀。只有一个穿皮夹克的年轻人,独自坐在纪念碑前冰凉的石阶上。面对这令人恐怖的静寂,心时不觉一阵阵发毛。叫他在这儿等一个人,不知又要叫他干什么。
啊,但愿别再叫他去干什么可怕的差使。想到这,他不由又下意识地抬起右手看了看,他觉得一股热热的胆气涌入鼻腔。
唉,他没法除去它。这些天他神经质地几乎整天站在水池边,一遍又一遍地洗手,用肥皂打,用刷子刷,以致他的怪癖举动已经令人生疑,让全家人为他惴惴不安了,可是手上那种粘腻的感觉,那股腥热的味道却无论如何再难除失……
随着一阵汽车熄火的声音,他看见几个人顺着林间小径走来。他的心忽然抽紧了。
王胡庆两手插在裤兜里,在前面两条大汉的背隙中,看见了坐在墓碑下的赴约人。沉重的脚步声缓慢地叩响着,恍若空谷足音。没有风,树木都仿佛嗅出了某种气息,噤声屏气地静默着。王胡庆微攒眉心,看见那年轻人脸色苍白。
他们在石阶前停下,两条悍汉懒散地站开,其中一个手里提着一根一指粗的撬社,表情木然。胡岩也侧身站着,看着王胡庆一步步走上前去。
王胡庆停住了。他与坐在石阶上的年轻人四目相对。胡岩从他眼里又看见了那一闪而逝的凶残光亮。穿皮夹克的年轻人什么都明白了,他没有打算站起来,他们不会让你逃掉的。并且他也站不起来,两条腿好像已经不再属于他。他看着王胡庆,眼里竟是一种无望的沉静。
“我会在什么地方……被人找到?……”他声音细弱,几难辨认,因为他知道,他也许是不会再被人找到的了。
“医院。”王胡庆吐出两个字,一无表情。
年轻人眼里浮过一丝疑惑,但那疑惑马上便消失了。继之而来的则是一种枯井般的凄绝。他知道了,他后面大半生将怎样度过。他们并不打算杀死你,可是你无法选择,必须接受的事实,却将是比死去还要痛苦万分。
“你被汽车轧了,”王胡庆好像在叙述一件与他们两人都毫不相关的事情,“正象你轧过别人一样,这次是你被人轧了,轧伤了一条腿,右腿,当然如果你愿意,左腿也行。它从大腿骨中间……很不幸,断了。当然,它显然是被汽车轧断的,你说呢?”
年轻人默然。他不可能有别的回答,只能接受这种安排。
虽然残酷悲惨,但这是交易。若不如此,另外的代价便会是两桩命案昭然揭世,他将因此而被送上断头台。他看着王胡庆,在无法改变的结局面前,忽然感觉到那只右手已不再有任何异样,它莫名其妙地感到了一阵绝望的轻松。王胡庆的眼睛发黯无光,完全是平面,没有深度。好像他正在与人讨论要弄断的,不是对方的血肉肢体,而是一条板凳腿之类什么。那平静、淡漠以及无动于衷的残忍,都让人不寒而栗。
“我……没有……别的选择么?”
“很抱歉,契约就是这样定的,我无法擅自更改,因为我不能不讲信用。根据那契约,你将在一家福利工厂谋得一份挺不错的工作,比如缝缝鞋啦什么的,你很幸运,因为据我所知,你直至今天一直还在待业是吧。很快你就可以有工作啦。
同时在法定工资之外,你每年还将得到一笔补贴,当然这钱并不是我掏。它很优厚,甚至即使不工作你也可以过得很不错。
你可以满大街去逛,甚至还可以出去旅游,当然如果你拐杖能用得很顺手的话。怎么样,咱们之间还有什么其它问题么?“
“我有给我……来点麻药。”
“他说什么?”两个彪形大汉狞笑起来,“给他来点麻药?!
他还要点麻药!这老大麻药针还不够么?“他们把手里的撬杠倒了一下手,”到时候一下子你就全麻啦!“
年轻人朝他们望了一眼,他们目光里所剩的,已经只是一种鄙视了。
两个大汉动手了。把年轻人的腰带争开,褪下了他的裤子,把那条精赤的腿摆正在石阶凹坎上,一指粗的撬杠横着放在上面,一人按着一头,弓身蓄势。“头儿,看看地方对不对?”
王胡庆俯下身去。撬杠下面,那根大腿并不粗壮,显然它还没有最终发育完全。大腿根处,那个男人的物件无可奈何地被撬杠挤压着,它很白,大小适中,龟头被一层薄薄的包皮包着。一簇茸毛黑亮亮地长在它根处,并不茂密,显然还有相当部分尚未破土而出……正是它—;—;这个少男的生命之根,让王胡庆忽然变得有些犹疑了。在纹理粗糙的撬杠衬托下,那男人之物显得健康而年轻,像初绽蓓蕾,尚且带着露珠。有一忽儿,王胡庆的心理支撑似乎有些失去度向了。他虽然并不是在戕害无辜,但这毕竟是在戕残稚嫩……他抬起眼来,发现年轻人正十分遥远地望着他,毫无祈求之意,那眼神里痛苦的宁静显得直率而又纯净。
终于,他把那撬杠拿开了。两个大汉困惑地动了动眼球。
胡岩静静地嘘出一口气,似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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