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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向医院狂奔而去,昏迷的范景华醒了,他慌乱地叫喊着马超营,警员按住他,昏迷血流不止的马超营就躺在他的身边。
天已亮了,守在病床边的范景华千刀万剐地等着她醒来了。
“景华,我们是在哪里?”昨晚动手术时她还在昏迷中,黑夜里没有醒来过,她认为自己已经离开人世了。
“在医院,超营!你终于醒来了。”他心里激动、心痛而又怨恨自己。
她看了一遍房间确定他们还活着,她问:“你还好吗?”
他肝肠寸断地回道:“我没有伤着,你替我挡的枪,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
“傻瓜,那是我天职的能耐,昨晚你已经很出色了。”他含着泪地为她点点头。
一桩延续了五年的走私贩毒案终于被破底,作恶多端、人面兽心的李少天这回也不能仗势夭逃,反而是一个攻击包办黑暗权势的新闻。
第二天,范景华早早来到鲜花店,他要卖一天里最早的鲜花,当他手捧鲜花来到医院时,他从门缝边看到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搂住马超营流着泪喊“妈妈!” ,一个肩上还挂着行李的男人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范景华悄悄地走开了,他是这里最多余的人了,也许这是很明白的结果,可是他从心里不能承受而已。
刀真扎在心上了,痛苦的范景华挣扎了两天,他很挂念她,他好想知道她恢复了多少,今天他终于极力地忘掉那天的场面,拿出勇气又早早来到鲜花店亲自挑选了一簇鲜花来到医院。
病房里那个只见着过背影的男人不在,“景华,你来了!”马超营高兴地。
“你就是景华叔叔?”很有灵气的小女孩先招呼他,“我妈妈说有个很帅的叔叔会来看她,因为你是妈妈的好朋友,又帮妈妈逮住了罪犯。”
他的心受了触痛,却友好地向小女孩笑笑说:“景华叔叔可以抱抱你吗?”小女孩很乖地走了过来,他抱起小女孩让她坐在腿上,又甜甜地说,“让景华叔叔抱一抱,长大了就是聪明美丽的公主了。”小女孩清脆地笑起来。
马超营说:“你真有孩子缘。”
他愣住了,这是他第一次跟小孩这般亲近,“现在伤口好些了吗?”他的心又暗暗刺痛起来,他知道她受伤的腿已经回不到正常人的健康了,膝盖的关节完全粉碎掉了。
她轻松口气地回道:“好多了,现在心里好安静,好像什么都结束在枪伤里了。”
“爸爸!”小女孩极快地跑过去,“我饿了。”
“好的,贝贝饿了,妈妈也饿了,对不起,爸爸都让你们饿着了。”看起来威武严历的男人却带有这样的憨气与温和,他转向范景华说:“你是范景华吧,您好!不好意思,不能先跟你招呼。”
范景华有礼地回道:“请便吧!”
他给小女孩准备好早餐后,致谢地对范景华说:“谢谢你帮我夫人逮到了罪犯。”
范景华愧疚又刺痛地,马超营机灵地说:“景华有当警察的天份,真可惜人民少了一个出色的警官。”
在这家人跟前,他不知能够说些什么。他就是想来看看她,只要是看一眼也足够了。范景华走在路上,脑子里却反映着刚才站在门外看到那个男人体贴、温柔地服侍马超营的景象,他多么希望能有一次这样的机会去服侍她,这恐怕也是一辈子的安慰,然而这仅是个痛苦的幻想。
梁斯浩也察觉到范景华的痛苦,归途上他对张至真说:“最近景华心事很沉,感情让他痛苦不堪。”他俩都知道范景华和一位女警官之间发生的事情,但是具体情况还不够了解。梁斯浩接着说,“景华是个不轻易动真感情的人,而且我相信他的魅力,难道那个女警官已经有了深爱的人,看来景华这次是陷入了。”
张至真说道:“我也相信景华,可是感情是个说不清道不准的东西,如果值得去真心爱而无法爱到,那么相遇过也是幸福的。”他转过头来看了她,她甜甜地依靠在他的身旁。
今夜,梁斯浩陪范景华喝闷酒。
梁斯浩问:“你最近很痛苦?”
范景华苦笑地回道:“是的,我的暗恋漏网了。”
“怎么回事?景华。”
范景华饮尽了满满的一杯酒,痛苦地说:“她有丈夫,有孩子,有家。曾经因为无奈分开了一段时间,但是他们依然很相爱,是一个幸福的家庭。老天爷却让我碰到她并爱上她。”他显现了深深痛苦的表情,“我真的很爱她,可是老天爷一点点机会都不给我。”他又饮尽了满满的一杯酒,“今天我要喝个够,这几天我脑子里都是她,想停歇一秒也作不到,等我喝够了就可以先把她放一放了。
范景华的痛苦比他想象的还要深,“景华,我和至真只想对你说,值得去爱却无法爱到,相遇过也是幸福。”这就是他只能对范景华说的话。
范景华呆愣地,他本是个理性的人,他从不想自欺欺人,一直来不愉快时,他不会找个心安理得的理由来安慰自己,他会做到不去顾虑,因此他是个刚强而有能耐的人。可是这一回他不能因为想爱而爱不到就能收回爱,就可以忘了这爱的份量。他怎么能当机立断地消除这份渗透了全身血液的爱。这份很伤痛的爱像一把锋刃的刀扎在了心上,拔或是不拔都是痛不欲生。不过梁斯浩说的话也深深地印在他脑子里,也许明天,后天,或是再长的时间,他就可以拿得起值得去爱却无法爱到,相遇过也是幸福。
今夜范景华很想喝醉,梁斯浩尽情地陪他喝个够。酩酊大醉的范景华吐字不清地说:“原来我们都有不醉的酒量。”梁斯浩扶着他走出了酒巴,消失在深夜里。
马超营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十天的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黑夜里,范景华依在窗前苦苦思念,明天就是他和她这辈子缘分结束的日子,他将永远不再见到她,范景华心里压抑着巨痛和惶恐。
范景华始终是不一般的人,他又早早来到鲜花店,这是他最后一次为她送上一天中最早的鲜花。
当他踏进房门时,小女孩甜甜地喊起来:“景华叔叔。”
马超营的神色已恢复得平常时候的健康,只不过走动时腿有些破拐,没有人能看到范景华此刻心里淌血的痛,他宁愿那一刻自己死掉也不想承受她为他挡了一枪,也不想看到她现在的腿。
“贝贝跟爸爸去看喷泉,去抓蝴蝶啰!”他有意地很宽达带着女儿离开了。
“我要走了,永远离开这个地方。我也不知道这次受伤该说是患还是福,但是来日我会过得知足、开心。”她像是找到了渴望中的轻松,但是她灿烂中那丝隐隐的伤痛逃不过他的眼眸。她接着说,“上天待我不薄,景华,你真的是个很令人骄傲的朋友。”
“我们都是可以令人骄傲的人。”他必须对她做出最后的安慰。
他就想默默地看她最后一眼,在这默默中找一份知足与心安。他不知自己是怎样走出那间病房的,他穿过了景区的那条林荫小路,那张椅子上是空的,她曾经在他身旁听他的箫声,椅子在视线中慢慢地过去了。
“景华,”他像从地下钻出来一样叫住范景华,小女孩全然地追着蝴蝶跑远了,他由衷地说:“谢谢你爱营营,我觉得很荣幸。谢谢你!我们不会再分开,我和营营曾经很幼稚地互相等待,生活有时候真教人愚味。现在我更会好好爱护她,找回我们的幸福。以后如果你能来看营营,我会很高兴。”说完,他对范景华点点头转身走向女儿去了。
这是一个恢宏大度的人,是个可以承让的好男人。范景华此刻可以理解马超营执着的爱情,而他还有什么不能放心的呢。他终于可以对自己说:值得去爱却无法爱到,相遇过也是幸福。范景华大流步地向前走去。
半路上,他的手机急速地响起来,电话那头传来梁斯浩惶慌而焦急的声音:“景华,至真被绑架了。”
“什么?”这简直地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今天早上,张至真在乐音学校的大门口被两个戴黑墨镜的男人强迫地推进小车带走了。几个小学生目睹了这一切。学校里刹时人心惶惶。
梁斯浩刚踏进公司就收到惊魂的电话:“你太太被我们绑架了,是借用,聪明就不要报警。”电话就如此简述地挂断了。惊慌的他又得到乐音学校确定的消息, 一时间他茫然失措,脑子里由空白变成满满的恐慌幻想,他第一想到的就先给范景华打电话。
范景华气急败坏地冲进梁斯浩办公室气喘吁吁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斯浩不太像刚开始那样六神无主了,他说:“暴徒打来电话说至真被绑架了,让我做好准备就挂线了。”
“可恶!”范景华怒火中烧地,“暴徒是何居心?斯浩你想想,难道他们没有目的吗?”
梁斯浩像被打开了穴脉清醒过来了,“暴徒说是借用。”
“借用,”范景华哭笑不得喊起来,他企图安慰地说,“他们是别有用心,斯浩,也许歹徒不会对至真有恶意。”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景华,”他变得很不安起来,“歹徒是狼心狗肺的东西,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冷静下来,”范景华安慰地说,“也许至真对歹徒来说比你、我都有价值,我们好好想办法。”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梁斯浩一把抓起电话,他俩身上的细胞全都沸腾起来,头挨在了一起,电话里传来了“梁总,会议已经准备入席了,”梁斯浩又气又急地回道:“今天的会议解除,也解除今天的所有业务来访,其它的事情暂时由企划部长来解决。”
他俩很焦急不安地静待了一个时晨后,暴徒终于打来电话,对方声音很低沉地说:“您好!梁斯浩,想要救你太太吗?”对方表现得像个拥有千军万马的高深战将。
“你想要怎样?”梁斯浩一时也变得很沉着。
“很心急,对吧,让范景华乖乖来自投就放了你太太。”
范景华一把拿过来电话说:“我是范景华,你想怎样?”
“哼,果然有种,明天下午六点钟,你一个人到落笔洞门口,我们会迎接你,再让你跟你的朋友张至真打声招呼,你的朋友就可以离开虎口了。请记好一旦有差错,你的朋友就是命赴黄泉,我们是要你的命。”
“为什么不是现在?”范景华急切地问,对方不作应答地挂线了,“真是够狠的家伙。”范景华愤怒地,
又很愧疚地说:“斯浩,对不起!是我惹的祸。”
“景华,不要责怪自己,我们该想办法了。”他变得冷静下来。对方奸诈、狠毒而且想得出是个不好对付的家伙。即使他和范景华有三头六臂也奈何不了。沉默了片刻的梁斯浩有所决定地说:“报警,只有报警才能有周全的办法。”
范景华回道:“这跟一般的绑架不一样,暴徒不是想要钱财,而是冲着我的命。如果报警的话,事情只会是弄巧成拙,我照他说的去做就好了。”
梁斯浩痛苦地,“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范景华无计可施地作安慰说:“仅能如此选择,也许事情会有最后的转机。”这当然是哄话,暴徒让你束手就擒要定你的命,这会有转机吗?他接着说服地说,“事情是由我开始的,就让我来作结束,至真是我的朋友,他们才对她下狠手,她是无辜的。你明白吗?如果至真受了什么伤害,请你承认我的痛比你的痛苦更难担当。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你不能阻挡我。”
真是造物弄人,为什么会出现这种让人生不如死的状况。梁斯浩和范景华的心里一切空白,一切的流动都死,在他们心里世界仿佛死了。什么都可以面对,也面对过许多的艰难,可就是没有过这种灰白死的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