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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时代的化妆品啊……
朱毓昇说:“为了给我扎伤口,让你把那些花瓣撒了……就拿这个赔给你吧。你是想拿那些花瓣做香囊?”
芳菲展颜一笑:“是这样啊……芳菲谢谢公子了。不过我搜集那些花瓣,不是要做香囊,而是嘴馋了想做些点心尝尝。”
“哦?”朱毓昇来了兴致,“你还会做点心?是做广寒糕么?”
朝廷举行“秋闱”科举取士就是在秋天,而此时往往又是桂花盛开的季节。所以各地就有了秋天取桂花与米粉一起蒸成米糕的习俗,这种米糕被称为“广寒糕”,取广寒高中之意。广寒糕也成了秋天人们最常使用的点心之一。
“不是广寒糕……”芳菲摇了摇头:“有机会我做给公子吃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朱毓昇很高兴:“好,那我就等着吃了。”
朱善站在一旁,心中暗暗惊奇。
小主人什么时候对生人这么和气过?
在王府里,朱毓昇除了王爷和世子二人之外,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他也不是没有姐妹,但即使对着那群姐姐妹妹,他顶多是客客气气,哪会像现在这样喜怒皆形于色?
他和这个小丫头,才认识了一天……其实算起来,俩人也就相处过几个时辰罢了。
这小丫头有什么魔力,让眼高于顶的殿下对她另眼相看?记忆中殿下只有跟萧家少爷在一起时,才会这样有说有笑。
朱善想不通这是什么道理,也只能用“投缘”二字来解释了。
芳菲坐了一会,看得出朱毓昇精神不太好,知道他受伤之后身子虚弱,便向他告辞。顺便提到了自己想要回家里去,请他帮忙派人送自己一程。
这也是芳菲最无奈的一点——她这躯体,只有十岁。虽然她不愿意麻烦别人,可是想独立自主很难啊……
朱毓昇并未留她。既然这丫头的家就在阳城之内,哪有不回家反而跟他住在府衙里的道理,何况她身上也没有什么大伤,那些刮蹭小伤应该都包扎处理好了。
“朱善,吩咐你的都做好了吗?”朱毓昇看向他的心腹侍从。
“昨天小人已经派人去秦姑娘家报了信,好让秦姑娘的家人安心。”朱善向朱毓昇禀报说。
“秦家还没派人来接……算了,朱善你就替我走一趟,安排车马送秦姑娘回去吧。”
朱善点头应下,带了两个手下到外头安排车马去了。
芳菲起身告退:“公子请好生休养,芳菲这便回去了。”说罢,她捧着那锦盒就要离开。
“喂……”朱毓昇叫住她说:“小丫头……”
“嗯?”
芳菲止住脚步:“公子还有什么事?”
“你跟我说话这么客气,我真不习惯,”朱毓昇说:“还是像昨天一样好了。”
芳菲挑了挑眉毛,像昨天一样——吼他么?嘿,难道这皇族子弟跟金老先生笔下的建宁公主一个爱好?那真是……
“还有,你就不要叫我公子了……呃,你比我小这么多,叫我一声大哥也行。”
朱毓昇是个极端的性子,要么不理人,可要真是看谁顺眼了,也是不管不顾的对人好——当然,到目前为止,能让朱毓昇看得顺眼的人,是极少极少的。
芳菲也不啰嗦,叫了声“毓昇哥哥”——朱毓昇虽是没有对她明言自己的身份,可是她也猜到了个大概。叫两声哥哥有什么打紧?
离开府衙前,还是知府夫人卢夫人亲自将她送上车的。
早有下人跟卢夫人报告,说殿下对这位秦姑娘极为和善,还跟秦姑娘说过些天再接她来玩——朱毓昇惦记着芳菲用桂花做的点心呢。
芳菲身上穿的戴的都是崭崭新的上等衣饰,卢夫人还特地包了一包新衣裳给她带着。“秦姑娘,等你精神好了,伯母再接你来逛逛!”
“谢谢卢夫人。”
芳菲不亢不卑的行了个礼,踏上马车在朱善等人的护卫下回秦家去了。
不晓得秦家的人现在怎样了?
一路上,芳菲对秦老夫人等人的安危感到有些忧心。她滚下山坡前,有两三个家丁已经死在山贼刀下,但其他人尚算平安。不知他们是否都安全逃出……
芳菲想着心事,不知不觉间车子已经渐渐慢了下来。朱善的声音在车窗外响起:“秦姑娘,您府上到了。”
芳菲撩起车帘,在一个随行仆妇的搀扶下走下马车,映入眼帘的竟是整片整片的白幡。府门外,还扎起了一整溜的白色丧棚……
她心下一紧,情知不妙。
如果光是下人死了,主人家不可能这么大张旗鼓的办丧事。
所以……肯定是主人出了事。
昨天一起去上香的拢共就四个女眷,秦老夫人、大夫人李氏、二夫人林氏和自己。
是谁出了事?
芳菲定了定心神,走上石阶叩响大门。
“吱呀——”
大门打开,门房一看到是芳菲回来了,脸上的神色极为古怪。“七小姐您回来了……”
芳菲点点头,又指了指身后的朱善等人说:“是这几位壮士护送我回来的。”
门房低着头不出声,芳菲觉得他的举动很是奇怪,但现在的她也没空想别的。她匆匆往正厅赶去,想知道家里到底是在办谁的丧事。是不是老祖宗……
朱善等人的任务是将芳菲安全护送回秦府。但芳菲还没发话让他们走,他们也不好一声招呼不打就离开,遂也跟在芳菲身后走向正厅。
正厅里哭声一片,芳菲刚刚踏进厅门,众人的目光“刷”的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一个全身缟素的人儿飞身扑了过来,死死揪住芳菲的衣裳:“你为什么没有死!你为什么要回来!”
正文 第十一章:冷眼
芳菲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扑吓了一大跳,踉踉跄跄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还敢回来!”
那人继续哭闹不休,芳菲这时才看清,这是她那个骄傲的小姐姐芳苓。
这时的芳苓穿着一身素白麻衣,脂粉不施,蓬头垢面,满脸泪痕。她揪着芳菲衣裳的前襟放声大哭:“把我娘还给我,把我娘还给我!”
芳菲被芳苓一缠,也有些手足无措。两个同样穿着素服的妇人来将芳苓拉开,口中劝道:“三姑娘,您可要保重些,别伤心得太过了!”
闹了这么一出,厅中众人都走了过来,大多是些劝芳苓不要太伤心的。另外一些人冷冷看着芳菲,好像她身上沾有什么不洁的东西,那些眼神里全透着深深的厌恶。
芳菲不明白众人为何有这样的反应。
在人堆里,芳菲看见了她的教养嬷嬷孙嬷嬷,便将她唤到跟前来问了个究竟。
原来,死者是芳苓的母亲,秦家大夫人李氏!
这一次遇袭事件,跟着去的家丁护院死了四人,重伤二人,另外每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挂了彩。还有一个丫鬟一个女仆,也都死于非命。
据说大夫人李氏是因为护着秦老夫人,替秦老夫人挡了一刀,导致失血过多。被路过的两队香客救下来以后,人还没回到家就不行了。
秦老夫人虽然性命无忧,却受到极大的惊吓。加上她最看重的长媳因为救护自己被砍死,秦老夫人心中愧疚,从昨晚回来后几乎都处于半昏迷状态,到现在还发着高烧。
二夫人林氏同样被吓破了胆子,而且她的手臂上也被大刀划了一道深深的伤口,眼下还在她的院子里静养。
大家当时以为滚落山坡的芳菲凶多吉少,没想到昨儿深夜里接到通报,说芳菲被人在山下找到了,安全生还。
芳菲听了孙嬷嬷的这些话,知道了自己落山后秦家诸人的遭遇。她理解芳苓死了母亲,自然心情激动,可是——李氏的死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那些人干嘛要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自己?
不过,她心中的疑团很快就被解开了。
“别拉着我!我要跟这个小贱人拼了!”在孙嬷嬷跟芳菲说话的时候,芳苓还在一边叫骂不休。
“你这个小贱人祸害你自个家人就算了,干嘛还跑到我们家来!你把你祖父祖母、亲爹亲娘都给克死了,又来克别人!”
芳苓歇斯底里的叫喊着,芳菲听她这么一说,隐约明白了几分。
这话,不是现在才听到。
就在芳菲投靠到秦氏本家这几年来,时不时就听人说她这个孤女是“扫把星”,克死了家里所有的长辈。
现在秦家死了人,又莫名其妙的牵扯到自个头上来了。
如果是原来的那个芳菲,一定会因为芳苓与众人的态度感到极度难过吧。可惜现在住在芳菲体内的,是一个坚强的灵魂,哪会为这莫须有的罪名掉一滴眼泪?
她冷冷的注视着芳苓,说:“你如今心情不好,我不跟你计较。但是请不要胡乱攀咬,把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推!你该恨的,是那些山贼,而不是我!”
“就是你!就是你!”芳苓激动得近乎疯狂,“若不是你死皮赖脸的跟着去,秦家怎么会遇到山贼,我娘怎么会死!老祖宗,到现在还卧床不起!连服侍你的丫头,也都被你连累死了!”
芳菲脸上终于变色,她疾声问孙嬷嬷:“春喜……死了?”
孙嬷嬷迟疑了一下,无奈的点点头。
芳菲心里一阵酸楚,她没想到……
春喜不过才十二岁……在这些年里,春喜对自己这个不得势的小主人一直忠心耿耿。这回却没能躲过去……
不过,芳菲伤心管伤心,也没圣母到把错往自己身上担着的地步。杀死春喜的,是山贼,不是她。她为何要为这些人的惨死负责任?
她也是受害者不是吗,更何况她只是个十岁幼童罢了!
这些人居然不去怨恨真正罪恶的山贼,却来怪一个才十岁的小孩子?这是什么样的逻辑?
“好啦,不要吵了!”
一个身形富态的白胖中年男子大步迈进正厅,芳菲认得他便是秦家大老爷秦易绅,轮辈分,她该叫他一声大伯父。
芳苓被父亲一吼,果然安静了许多,只是仍在不停抽泣。
秦大老爷一样身着丧服,面沉如水。他环视厅中众人一眼,对那两个搀着芳苓的妇人说:“先把三姑娘送回房去!”
秦大老爷在秦家的权威仅次于秦老夫人,他一发话,谁都得乖乖听着。
他又让其他的人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做事,这才转过身来面对着芳菲。
芳菲低眉顺眼的站着,不知这位身为族长的大伯父会如何对待自己。
“七丫头,这几位是?”
秦大老爷一发问,不等芳菲回答,朱善就抢在前头说:“小人姓朱,是跟着我家公子从外地来阳城办事的。昨儿我家公子也被贼人袭击,同样掉下了山坡,小人等几人去寻找公子时顺道救起了秦姑娘。”
昨晚到秦家送信的,也是朱善的手下而不是府衙里的官兵,所以秦大老爷还不知道侄女儿在府衙后宅里过了一夜。
听得朱善回话,秦大老爷拱手说:“秦某人替我过世的堂弟一家,谢过朱壮士。我那堂弟只剩七丫头这滴骨血,要是她有个好歹,秦某人真是愧对他托孤之意了。”
无论如何,秦大老爷当着外人这样表态,还算得体,不愧是一族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