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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判-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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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客官世上这随便可是最难的呀。小店的‘为谁酒’是这临安城一绝。”

    “‘为谁酒’?我倒还真没听说过。”

    掌柜的这下子可来精神了道:“这‘为谁酒’可是采百花之蜜配以清明之时的雨水,三蒸三酿之后而成。正所谓是采得百花酿成蜜,为谁辛苦为谁忙啊。”

    掌柜的一阵唾沫横飞后,陈梦生暗喜遇上话咾了。“掌柜的,那就来壶‘为谁酒’吧。”

    “客官你稍候,柱子他娘一壶‘为谁酒’…”掌柜唱着喏到后面去了,不一会工功掌柜端着四个菜一壶酒的托盘过来了。

    “呵呵,掌柜的,这寡酒难饮一起喝两杯吧。”

    掌柜不好意思的搓着手道:“这个,这个不太好吧。”

    陈梦生伸手倒了两杯酒:“来喝一杯,掌柜的在这里做买卖多久了啊?”

    “呵呵,小老儿姓肖,和老婆子在此地开店也三十多年了。”

    “肖掌柜,我见酒肆之中生意好象也不怎么尽人意啊?”

    “唉,别提了。家门不幸啊,肖某人无福啊,家里出了个败家子成天的眠花宿柳,耍钱喝酒。客官,我们喝酒不说这些了。”肖掌柜自饮了三杯酒后长叹了一口气。

    酒过三巡后,陈梦生问道:“那街对面的绸缎庄子,掌柜可熟啊?”

    “呸,那白琦轩也就是玩哥儿。气死他老爹老妈又一纸休书逼死了他老婆。如今的白家已经不再是以前那身财万贯的白家,富又岂能过三代啊。”

    陈梦生正与肖掌柜闲聊之时,打外面旋风一般的冲进个人来,直奔柜头银箱而去。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道:“奶奶的,见鬼了连开七把小。我就不信它把把开小,怎么就三十两银子啊?”

    肖掌柜怒道:“你个兔崽子,输钱了就知道回来拿钱。我和你娘起早摸黑的容易吗?你个不孝子,今天我打死你。”肖掌柜走到其儿子面前扬起巴掌,可是半天都没动最后还是无力的垂了下来。

    那小子揣上了银子一把推开了肖掌柜,头也没回径直出去了。酒店里的食客们好象早已经习惯了,吃饭的吃饭喝酒的喝酒,一脸的漠然。

    陈梦生起身准备付钱结帐了,肖掌柜却不肯收道:“客官,今日这顿算我肖某人请你的,你若要付钱就是看不起我肖某。”陈梦生只得谢过肖掌柜,走到酒店门口正看见白家绸庄前有伙计在套马。绸缎庄里站在两个三四十岁的人,一个胖子在和另一个长的很清秀的人正说着什么,两个人脸上尽是狎笑之色。

    陈梦生悄悄的走了过去,那胖子已经走到绸庄马棚,对套马的伙计道:“给我这马先存着,等过会我再来。”

    “是,宝爷”伙计打马又牵回棚中。

    陈梦生知道这眼前的胖子就是王宝儿,潜行匿踪一路跟着王宝儿。

    在这临江桥尾是一家回春药房,药房中只有着一个少妇在柜上包药入柜。王宝儿左右而观见店内无人,蹑手蹑脚的走到那少妇身后一把揽住其细腰。

    那少妇一声娇哧,转头一看见是王宝儿便笑骂道:“死鬼,怎么今日有空来看我了啊?”

    王宝儿手伸入那妇人裙中亵玩道:“再过几日便是我父六十大寿了,这不是刚到白琦轩庄子里选了几匹绸子。丘掌柜呢?”

    少妇挣出王宝儿的怀抱,轻声说道:“这大白天的,万一来了人就不好了。我家丘仁心,这几天去收药材了,快则三日迟则十天半月也没准。”

    “啊呀,那不是冷落了我的小心肝了啊?”

    “那你来啊。你这死鬼每次来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来,叫奴家好生想念。”妇人笑的花枝乱颤。

    “呵呵,我这不是来了吗。”

    “那今晚起更了,杜兰可要等你来哦。”

    “小浪蹄子,我准时会来的。”王宝儿轻拍了杜兰的翘臀,哈哈大笑的走了。这对奸夫**的对话,全被窗外的陈梦生听到了。

    王宝儿从回春药房出来后,沿着河坊街西行七拐八拐来到一所大宅院前停下。“啪”,“啪”一砸门上的铜挂,院里传出人声。“谁啊?来了,来了。”一个家丁把门打开了。

    “呀,是宝儿爷来了啊。宝儿爷您可是有日子没来了啊。”

    “你家罗青山在吗?”

    “在,在。我家老爷一月之前被个疯和尚害苦了啊,现在身子不爽正歇着呢。”

    这时,院里传来了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陈梦生在远处隐隐的听到:“这该死的疯和尚,我要杀了他,拆了他的庙。唉哟,痛死我了…”

    王宝儿推开那家丁道:“青山兄,你怎么了?”

    罗青山正被罗福掺扶着准备上轿,一看见王宝儿来了象是看见了亲人一般。“宝兄弟啊,为兄被那疯和尚害苦了,要去我那姑丈那里,杀那和尚拆了他的庙。你来了就好了,进屋再说你一定帮为兄报仇啊。”罗青山和王宝儿一前一后走进了屋中,陈梦生就在罗青山府外等着王宝儿。

    屋里罗青山正在破口大骂济公和尚,只因为罗青山当日放去了那丫头又花了四千五百两银子,心里越想越气。再想去抓那个丫头时,那丫头却不知去向了。

    罗青山哪里受过这种窝囊事,堤内损失那就堤外补。罗扒皮私放的外债又把利息提了一成。这心就开始痛了,一天比一天的痛。罗青山就准备去告诉其姑丈杀了那尚。

    “青山兄,你尽管放心。只要那和尚还在临安,我就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知道宝兄弟,今天来所为何事?”

    “家父半月之后便是六十大寿了,青山兄平日阅女无数想请你寻得绝色胭脂马。”

    “呵呵,这个好说。前些日子兄弟我刚从平阳府万两白银购得二个绝色丽人,就是被这和尚之事闹的心里烦躁,此二女现在还在平阳府兄弟这就差人给王大人送去。”

    “如此甚好,那我先告辞了。”

    “宝兄弟,吃得晚饭再走吧,这天可是就快起更了啊。”

    “不了,兄弟我还有点事要办。”

    “兄弟既有事要忙,那就不留你了,和尚之事还请费心。”

    王宝儿出了罗青山的大院,慢步回走,殊不知身后正有人跟着自己,半个时辰之后,王宝儿来到回春药房后门,轻叩木门。

第36章 :引鬼上门() 
不一会的功夫,回春药房的老板娘杜兰开门出来了。媚笑说道:“死鬼你可来了啊。”

    陈梦生隐在对街的暗处,一看见杜兰心里大惊,暗叹道:“这个女人不简单啊。”那女人身后背着一个男人死鬼的魂魄……

    背上的男人额头上被三道镇鬼符所制,魂不能动口不能言。正怒目而视这对狗男女……

    王宝儿拥起杜兰回屋,杜兰身后所背的男鬼瞪着眼睛看着王宝儿,两个人丝毫不觉正有个鬼看着他们。

    陈梦生知道凡是杀过人的人,被杀的冤魂常会背负在杀人者的身上,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身上背着人命。

    陈梦生手指成诀默诵着引魂咒,一道黑影就从墙里飘飘而出,跟着陈梦生而去。

    回到了江边的小屋后,陈梦生看着那满脸黑气的鬼魂,伸指一出口中大喝:“破。”那鬼魂额头上的三道黄镇纸全皆裂开。那鬼魂似乎很害怕陈梦生,哆哆嗦嗦蜷缩成了一团。

    陈梦生厉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什么要伏在那妇人身上?”

    那鬼魂怯声说道:“我叫丘仁心,那女人是我的老婆。大师你让我回去吧,我也要去看守药房呢。我兄弟丘妙手他医术不精,老有差错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这又是怎么回事?”

    “大师啊,丘仁心受父亲托付一定要打理好药房,可是没想到竟会被恶妇所害。”

    “我不是什么大师,我是在阳界渡魂轮回,判恶人生死的判官。你给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全说了,我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判官?你能为我打官司昭雪申冤吗?”

    陈梦生被眼前的鬼魂搞的哭笑不得,自己是幽冥界的判官在阳间只是一个普通百姓而已。暗思一会,既然这丘仁心不相信阴间的判官,那就帮他在阳间替他申冤。

    “好,你把事情都说出来。我给你上状纸申冤。”

    那鬼魂大喜道:“仁心谢过大师。这件事的始未仁心还真正羞于启齿啊……”

    回春药房丘逸文是个侠骨丹心的好郎中。其夫人赵氏产下孪生兄弟丘仁心,丘妙手后落下了产后虚之症,丘郎中虽说医术精湛也只拖了赵氏三年性命。赵氏死后丘郎没有续弦,一个人带着两个儿子过活。虽然说两个儿子一胞所生,可是性格迥然不同。两兄弟一同跟着父亲学医,老大丘仁心宅心人厚,一丝不苟。老二丘妙手爱耍小聪明,颇让丘逸文不喜。

    有一日,丘逸文带着两小子进山采药。正遇见山腰之间有一个猎户,被毒蛇咬了小腿躺在路边命垂一线,整条小腿肿的发亮。丘郎中立即从随身医箱中掏出小刀割开猎户小腿放出墨色毒血,到最后用口吮血直到血色变红才用草药为其包扎好。猎户叫杜猛,为了感激丘郎中的救命之恩,几年之后将自己十六岁的三女儿杜兰嫁给了丘郎中的大儿子丘仁心。

    本是一件好事,可是那杜兰是个水性之女。丘仁心是个木讷之人,整天不是为人看病就是出诊。老父丘逸文在药店里坐堂,丘妙手就负责抓药配药这种琐碎事情。杜兰有事没事都会到铺子里来帮帮忙什么的。开始丘逸文也觉得没什么,可是这时间一久就发现不对了,十九岁的丘妙手和杜兰之间似乎很暧昧。

    有一天,丘仁心去徽州收购药材了。丘逸文夜里起夜去解手,走过东屋之时看见有个男人的黑影一闪。丘逸文这心里一咯登,东屋是丘仁心的屋子啊,西屋是丘妙手的屋子,中间是老头丘逸文住的屋子。老头丘逸文越想越奇怪,丘仁心今天才去的徽州啊,东屋怎么会有男人的身影啊?

    丘逸文悄悄的潜入东屋窗外侧耳去听,只闻得房中有男欢女爱之声,这老脸一下子气的成了猪肝色。心里的怒火一下子腾腾而起,一脚踹开了木门。借着桌上的油灯的光亮,只看见丘妙手正和杜兰一丝不挂的在床上……,丘老头气的浑身发抖,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昏倒在地。

    “爹”,丘妙手也不顾身上丑态,拿过大哥出诊的药箱取出银针就要施针救爹。

    杜兰披上了一件长衣道:“你这一银针下去,老爷子醒了我们就完了啊!”

    丘妙手一听到这句话,针悬于半空竟然不敢下针医救了。沉思片刻之后,手中的银针无力的落在了地上……

    翌日清晨,回春药房被改成了灵堂。街坊四邻这才知道了,丘郎中昨夜因心病猝死。大家都很惋惜这位好郎中,来吊丧的络绎不绝。丘妙手跪于左首给来人回礼,而杜兰跪于右首腮边带泪哭的楚楚可怜……

    照说长子不归不可出殡,可是丘仁心现处徽州收药,没有一个月是回不来的。丘逸文就停尸两日,第三天就被出殡了。虽说街坊亲朋都有微词,可是也没办法啊。总不能停尸一个月等丘仁心回来吧。丘郎中被发丧后那杜兰就更肆无忌惮了,干脆夜里搬到西屋与丘妙手一起睡了。

    再且说那丘仁心因为其厚道,徽州的药商都愿意和他做生意,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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