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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不管每个人都露出不赞同的神色,有的人甚至气急败坏。他只愿和净雪厮守一生,带她离开这个家。
净雪心跳一乱。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男人都抢着在餐桌上求爱?
“年净雪才不敢当你的意中人!”曲元宁拉高嗓音,气白奶奶不出声喝止,她可耐不住性子。“亚凡哥,你不要因为可怜她就以为自己爱上她,年净雪最擅长用‘楚楚可怜'这一套来吸引男人,连我们的学生会长石俊羽都上钩了,甩了女朋友改追年净雪。”
何亚凡不悦地冷哼。“我问你了吗?你为何在我面前说小雪的是非?再说,漂亮的女孩子没人追求才奇怪。”
曲元宁的美艳是耀眼夺目的,因为她总是精心妆扮,以符合千金名媛的身分,她誓言要在每一个场合压倒年净雪,死也不让年净雪抢走何亚凡,所以她一定要唤醒何亚凡对年净雪的迷思。
“亚凡哥,我说的全是事实,而不是编造是非。”她深信自己比年净雪更适合、更有资格匹配何亚凡,这是她一生最大的梦想,她非实现不可。“亚凡哥,你是什么样的身分地位,你的家人是不可能让一个厨师的孙女进门做少夫人的。你明知不可能,还执意向净雪告白,难道你要净雪当你的情妇、地下情人?那净雪不是更可怜了吗?”
猫哭耗子假慈悲!
大家心里都这么想,包括邱玉簪,但也不能不承认曲元宁说的是事实。
何亚凡从来没喜欢过曲元宁,只是碍着舅舅面子,不撕破脸而已。
“只要小雪点头,我立刻带她去公证结婚!”他绷紧嗓音,不是在开玩笑。
沈厚言吹了一声口哨。了不起,有种!
其它人的脸色像被雷打到。
“亚凡哥,我不会跟你结婚的。”净雪仰起脸,化开沉默,迷蒙的瞳眸满是感动。“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是我的好哥哥,温柔、亲切、慷慨,我很骄傲你是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但我作梦也没有想过自己会嫁给白马王子。你公开向我告白,我受宠若惊,说真的也吓呆了,不知如何因应,但现在我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对不起!亚凡哥,我一直当你是比晨洋哥更亲一点的哥哥。”
该面对的,逃也逃不掉。她想,她是有点儿恼何亚凡的,豪门贵公子难免自傲些、任性些,但明知不会有结果,为何不能一直保有青梅竹马的美好回忆呢?不伤人、不自伤,惆怅中自有一番甜蜜,这样不好吗?
不是义无反顾的追求所爱就一定是对的,不考虑对方的心情,也是一种傲慢。
有钱到一般人想象不到的富贵之巅,其实是一件可怕的事。不知不觉间,仿佛世间的人与事都会依他的意愿而转,连怀疑一下都不必。尤其,何亚凡又是那样高雅卓尔的俊秀人物,简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完美人才,有钱、有权、有势、俊美如王子、智商一百五十,有哪个傻女孩会笨到去拒绝他呢?
净雪一向冰雪聪明,却宁可傻一回,笨得彻底的婉拒王子亲手捧上的玻璃鞋。只因为啊,她忘不掉奶奶病危那段日子一再重复叮咛她的话。
奶奶说,“人定胜天”不是一句至理名言,有些事情是人力无法扭转、无法勉强的,不妨饶了自己吧!
比如,贫富差距,根深柢固的门第观念……
那时候,何亚凡已经很明显的表现出对净雪的疼惜、怜爱,每次都从美国拎着一皮箱的衣物用品送她。小学生的净雪很开心,奶奶却很忧心。
净雪慢慢长大,习惯了寄人篱下的日子,终于也慢慢懂了奶奶的用心良苦。
不是你的,永远也不会属于你,强求只是徒增痛苦。
只是单纯的恋慕不好吗?
即使觉得遗憾,心弦莫名地揪扯着,她也不敢勇敢追爱,只能黯然轻叹。
这样的心思转折,看似一瞬间事,其实在净雪心间已百转千回好几年。
“你最好说的是真心话!”曲元宁防备地盯着她,忽然咯咯笑道:“当然啦!你能做出明确的决定,可见你是聪明人,不敢高攀豪门世家,我反倒有点欣赏你了。不如这样吧!等哪天我嫁了人,你可以继承你奶奶的工作,过来帮我掌厨理家,我一定会付你优渥的薪水……”
这就是为什么何亚凡没办法喜欢曲元宁的缘故吧!
白钟泠不发一言,任由她去发威,让宝贝外孙更讨厌她才好呢!
“曲元宁,你闭嘴!”
何亚凡好不容易听明白净雪是在拒绝他的爱,他望着她,呼吸屏凝,脑中一片空白。哥哥?他只是比白晨洋更亲一点的哥哥?
去他的见鬼的哥哥!
他不相信净雪真心想拒绝他!
他猛然站起身,绕过几个位子,一把抓住净雪的左手臂,柔声却坚定的说:“跟我来,我们必须谈一谈!”
“亚凡哥……”
“走。”
净雪被他半强迫性的拉出餐室。
留下来的人哑然相对。
曲元宁首先画破静寂,气急败坏道:“奶奶,您为什么吭都不吭一声,不大力阻止亚凡哥呢?您不会眼睁睁看亚凡哥娶了年净雪吧?”
白钟泠朝她露出一抹冷笑。“净雪不敢!”可是你敢。老太后心里很清楚谁该防、谁又不足为道。
何家已在美国帮何亚凡挑了一位门当户对、又十分中意何亚凡的千金小姐。
与其让曲元宁有机会去痴缠何亚凡,不如教何亚凡对年净雪付出纯纯的初恋。白钟泠自信给年净雪的暗示够明确,她不敢痴心妄想真的嫁给何亚凡,只有让净雪去拒绝何亚凡,何亚凡才会死心的回美国联姻。
男人初恋失败才好哇!儿女情长能成就什么大事业?白钟泠笃定的想。
曲元宁还不到老谋深算的年龄,看不出老太太的心机,只是单纯的害怕何亚凡会说服年净雪接受他的爱,她一定要阻止。
她冲了出去,她受不了年净雪得到她渴望拥有的一切。
邱玉簪担忧地望着她冲出去的背影,但女儿老早便不听她的劝,一心一意追逐着一个梦,何时肯醒来?
沈厚言把一切全看在眼底,锐利的眸子正慢慢酝酿起某种阴谋。
他知道,老太太在玩阴的。
但沈厚言不在乎,有时候顺势而走,反而渔翁得利。
他吃饱了,走出餐室,缓缓步向屋外的庭园。吃饱后走动才有益健康,顺便找到他要找的人。
远远就瞧见曲元宁躲在矮树丛下,正前方便是小时候玩过的白色秋千,历经岁月洗礼,依然坚固。秋千上,坐着仿若白雪公王的年净雪,而何亚凡以白马王子之姿轻轻地推着秋千,就像小时候那样。
沈厚言觉得刺眼极了,但他远比同龄男子更富有人生经验,交往过N个女友,晓得急躁是没用的,气怒之下只会坏事。
假使他渴望将净雪拥进怀里,让净雪只属于他一个人,他不在乎耍点奸计。如同白晨洋说的,将净雪带离这个风起云涌的家,这不是她该承受的。
无奸不丈夫!这才是沈厚言的座右铭。
他悄悄走过去,和曲元宁蹲在一起,轻轻地叹道:“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画面看起来真美呀!我想,他们两人应该谈得很愉快,恋情大有进展……”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曲元宁小声却颇激动的说:“亚凡哥才不是真的爱上年净雪!可是他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因为她是无父无母的可怜孤儿吗?那我也很可怜啊,他为什么不对我好?从小时候便如此,他一次也不肯帮我推秋千,即使我拜托他、哀求他,他也不肯,为什么呢?明明我长得比净雪漂亮,功课也比年净雪好,我对他也可以非常温柔、顺从,为什么他就是看不见我的好?只因为有个年净雪挡在我面前吗?”
笨蛋!不爱就是不爱,还问为什么?
沈厚言最受不了死缠滥打的女人,幸好这不是他的问题,该头痛的是何亚凡。
“你不是出来阻止他们谈情说爱吗?怎么退缩了?”
“我怕亚凡哥更讨厌我。”
“你也知道他讨厌你?那你干嘛自讨苦吃去爱他?”
“我深信只要年净雪从这个家消失,亚凡哥就会从迷雾中清醒过来,看清楚我才是真正爱他的人!”
“你又知道净雪不是真爱他?”沈厚言倒好奇了。
“年净雪算什么?她只是一个可怜虫罢了,舍不得拒绝对她好的人而已。”
“是这样吗?”沈厚言怀疑她到底懂下懂男人,男人才不会因可怜而爱上一名女孩,又不是开救济院。
“还有……”曲元宁的目光始终盯住那两人,何亚凡又在轻抚年净雪那一头几乎及腰的长发。
“还有什么?”
“亚凡很爱她乌溜溜的长发,我命令年净雪剪掉,她死也不肯。”
“是很美啊!真想请她拍洗发精广告。”
“如果没有那一头长发,亚凡哥还会爱她吗?”
啧啧,她当何亚凡有“恋发癖”或“长发情结”?
沈厚言忍住笑意,语重心长的叹道:“头发长在美人头上,只有等她哪天心情不爽才剪罗!”
曲元宁可不这么想,眼神森冷,燃着狂炽的火。
情之一字,痴的人看不破,有人成圣,有人人魔。
何亚凡只停留数日便走。
那一夜的凌晨三点,从净雪房里传出可怕的尖叫声,接着是嚎啕大哭的声音,间杂着诡异的笑声……
沈厚言第一时间从客房冲出来,客房离净雪住的小房间最近,门半开着,他立即冲进去,眼前的景气使他怔了一下,大喝:“快点住手!”飞快的抢下曲元宁手中的剪刀,曲元宁也不挣扎,反正她已达成目的。
“你疯了你!”他破口大骂。
“我没疯!”曲元宁尖锐的说:“我是在帮她下决心远离亚凡哥!”
其它的白家人也全体集合,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幕,包括老成持重的白钟泠。
听净雪的哭泣声,看粉红床单上飘散的长发丝,净雪哭得缩成一团,双手护着自己的头颅,浑身抖得如风中之落叶。
沈厚言恼怒的瞪着曲元宁,气咻咻的说:“你爱何亚凡是你的事,何亚凡就是不爱你,那也是你的事,但你恶劣的欺凌净雪,那就是我的事!”
“关你什么事?”曲元宁尖刻的讽刺道:“难不成你也喜欢这种可怜兮兮的女人?”内心对年净雪的怨护更深了。
“没错!我对净雪一见钟情!”沈厚言深吸口气,沉声道:“这个家居然养出你这种可怕的妖怪,我不能再把净雪留在这里,我要带她走!”
“谁是妖怪?年净雪才是假惺惺的妖女!嘴巴说拒绝亚凡哥的求爱,其实是欲擒故纵,亚凡哥说她如果真心想回绝他,就剪掉他最爱的长发……结果她就是舍不得,不是假惺惺是什么……”
沈厚言不理会曲元宁如鬼叫般的辩解,走到床边,轻拍净雪的背,好一会儿,净雪才怯怜怜的抬起哭红眼的脸,惹得他的心一阵抽痛,放柔了嗓音道:“净雪,来,跟我离开这里。”
“去……哪里?”带哭的嗓音微哑。
“去哪里都好,只有这个家不能再待下去了。”
“我……”一脸旁徨,像迷路的孩子。
白钟泠一脸凝肃的开口,“净雪,你老实告诉白奶奶,你对亚凡当真没有男女之情,只当他是哥哥?”
净雪跪坐在床上,一头参差不齐的乱发,却依然有着惊人的美丽。
白钟泠又心折又感慨的想,难怪亚凡不惜要背叛家庭!但她又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