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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水珠落在周文斌的脸颊上……
“哇!……太不小心了。竟然看到口水都掉到他脸上了!”
闻言,周文斌兀地瞪大了双眼,从床铺之上一跃而起。对上了蛇小曼一双充满玩味的眸子。
“不是还昏迷未醒么?”她扶正手中的茶壶,把它放到桌子上。“怎么一滴茶水,比灵丹妙药还有效?看来我也可以立个在世华佗的名号去悬壶济世了!”
他……又被耍了!对于这点小小的插曲,周文斌已经没有力气和心情去理会了。他只是冷冷地瞧了蛇小曼一眼,走到桌前坐下,开始默不作声地享用桌子上的餐食。
干晒在一旁的蛇小曼也不介意,反正周文斌的冷淡相待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她也拉了把椅子坐在周文斌的身边,拿起筷子体贴的为“大病初愈”的周大公子夹菜添饭。
周文斌也不拒绝,也可能是忘记了什么是拒绝。他自顾自地埋头苦吃,似乎从未曾觉得茶饭如此之香甜可口。他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把这家客找买下来。就算不能得偿所愿,也要把这里的厨子拐回家!
风卷残云,酒足饭饱之后,周文斌这才注意到,身边的蛇小曼已换成一身小厮装扮。
“不男不女!”他不屑地撇撇嘴,别过脸去。
“多谢夸奖!”她郑重其事的拱了拱手。“本小姐为了避免以后行程中的麻烦,故特做此装扮!”
他不解地挑挑眉。
“你也知道了!本小姐国色天香,如以女子之身出入,必然引起混乱。轻则让全城的男女寝食难安,重则祸国殃民。这种大罪我能承受得起么?更何况你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就算是看在周府的面子上,我也得想法子保你万全呀!”
听完解释,周文斌鼻孔出气,猛翻白眼。
“好了,说正事吧!”蛇小曼摆出了一副苦瓜脸。“我们的盘缠花完了!而且马车也被我卖掉了!”
盘缠花完了?、马车卖掉了?
“女人!你不是说已经带了足够使用的银两么?”修身养性,控制火气。他拼命回想《孔子》《孟子》《道德经》,压下了杀人的冲动。
“本来是足够的!谁料到你会有这么一病呀?”她一脸委屈地眨眨眼。
“我哪里是病?根本是……是因为一天未进食而已!”
“我怎么知道?我还以为是你很久没有去如厕,所以身体憋出病来呢”。
“就算这样也不至于花光所有的银两吧!”他就不信,看个大夫能花多少钱。
“不光这样。大夫的诊金,拿药方抓的药、客栈的房租和今天的膳食……”
“那也不至于用光你带的一万两银票吧!”他有点气急败坏。
“这个大夫可不是普通的大夫!医圣赛华佗你也应该知道的,他是出了名的劫富济贫,所以知道咱们很有钱、就拿来开刀,要了八千两银子……”
“那你也笨到给他?任人宰割?”
“那些钱是他用来给穷人看病抓药的,怎么样我也是做了件好事呀!就算我忘记了我们的处境,那也算是舍己为人的一种体现吧!”她说得理直气壮。
周文斌再再再次地在心里叹了长长的一口气。“不用说,剩下的两千两你一定抓药和付了租房的费用了?”
“看来我们越来越心有灵犀了!”
“呸!”听到她这么说,周文斌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你倒说说看,这儿离你的目的地到底还有多远的路程?没有了银两,我们又该怎么办呢?”
“也不是完全都花光了么!我手中还是有点钱的!……”蛇小曼头垂得越来越低,声音也越来越小。谁让她养在深闺不解世事呢?往常账本上的数字她都能运用自如,可一旦数字转化成了白花花的银票,她的脑袋可就不灵光了!不是买东西的时候拿错银票。就是付账的时候多给了一个零。
“那你到底还有多少?”他几近咆哮,良好的自制消失殆尽。
“十……十文钱。”她说得有点心虚。这些落网之鱼还是因为放在包裹内层她没有随身携带,才幸免遇难。
周文斌无奈地摇了摇头。“那距离你的目的地还有多远?”
“要是有马车。两天就可以到达。要是步行,恐怕就要十天半月了!”
不发一言,他收拾打点了一下随身物品,率先开道,走出房门。两个人身上有十文钱,只能买到十个馒头。那五天的路程要如何行进?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解决银两的问题了!蛇小曼这个蠢上加蠢的女人,他可是没空去理会了。
蛇小曼自知有错,也就不再辩驳坚持。低着头跟在周文斌之后。
老天有眼,多亏这家客栈是先结账后入住的。不然一天一千两天价的客房他们拿什么给钱?
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周文斌盘算着。
蛇小曼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在出客栈大门之时,眼一发亮,从门边揭下一张红纸,藏在衣袖之内。然后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快跑两步,跟在周文斌身后。
怎么看怎么都是一主一仆……
第五章
走了好几个时辰。好不容易在城郊边界找到了一间荒废已久的茅草屋,周文斌和蛇小曼决定暂时落脚于此。说是决定,实则是毫无办法中的下下策,事到如今,谁还会妄想拿十文钱去住店呢?
一刻钟之后。屋子便已打扫妥当。他们只是扫了扫屋内的灰尘与结在四处的蜘蛛网,实在因为屋内空无一物。不算大的空间里,一张土质的类似于床的东西就占据了一半的空间。剩下的空间也只有一张破烂得快长蘑菇的桌子了。
这就是他周某人的安身之所么?周文斌眉毛打了九个结,头痛地看着蛇小曼,开始咬牙切齿。
“呵呵……”蛇小曼尴尬地干笑两声。“其实这里也不错呀!风景好,又清凉。最重要的是,住在这里不用钱呀!”
“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一种无力感一瞬间包围了他。周文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助过。他的的确确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身无分文(十文钱就是身无分文),又在个陌生的地方,身边还跟这个累赘!可不是么?他能指望一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来做点什么?
为今之计,也只有赶快凑足盘缠,快快上路。……等等!周文斌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什么、如果他们凑不足银两,不能顺利到达目的地。那么三个月一过,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可以脱离苦海,救出杜小微,能向杜老爷交待了呢?诚然,这个念头是卑鄙了点,但只要一想到能免于兑现与那个女人的三个约定,卑鄙与否谁还在乎呢?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眉开眼笑了。直到蛇小曼投来怀疑的目光,他才清了清嗓子:“住在这里是没什么大不了,不过你可不要忘记我们三个月的约定,我不管这三个月里发生什么事情。能不能到你想要去的地方,只要时间一过,我希望你会兑现诺言!”说完之后,也不再嫌弃陈设的简陋。从包裹里拿出几件衣衫铺在“床”上,就靠在那里拿出孔孟之礼大读特读起来。
蛇小曼的心凉了一半。这种突发事件是她没有预料到的。她原打算把他带到时光隧道,去两千年之后找她的妈咪和哥哥们,让他了解未来的生活和适应她的生活方式。如果每一天都有她的陪伴,她有信心会最终俘获他的那颗浪子心。毕竟她们第一次见面时,他的目光她太熟悉了。蛇小曼敢百分之一百地保证,那一眼,她在他的心中便占有一席之地了!周文斌对她的排斥,无非就是关于小微和老爸演的那出戏。她确信,要是他真的爱上她的话,无论自己曾经做过什么,都不能成为唾弃她的理由了。而她也正是想用这点来考验他们之间的感情。
不过,现在的他似乎不但没改变对她的任何看法,反而只看重三个月的期限……
唉!蛇小曼的眼眶有点发酸。爱情这条路果然不好走!
一连几天,周文斌都早出晚归的。一是不想和蛇小曼共处一室的时间过长,二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之下,让他在不远之处发现了块世外桃源般的净士。
那里似乎是人迹罕至。翠绿的枝头果实累累,无人采摘。林间的兔子、松鼠、麋鹿也不怕人。一块琥珀似的潭水嵌在林中央。在日光的照射下隐隐地闪着光辉。傍晚时分,四周静悄悄的。黑暗又为这片神秘之地披上了层薄薄的丝巾。皎洁的月光透过环形的树荫笔直地洒在水面上,像一个天然的舞台,迎接着谁的到来。这水似乎是给山林平添了些灵气,无论是在白天还是在夜晚,整个山谷荡漾着一种生命的旋律,无声的天籁之音……
好不容易把思绪抽离那块乐土,周文斌哼着小调,脚步略显轻快地走回城郊的小屋。
推门入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桌子的膳食。三菜一汤,没有什么大鱼大肉,偏偏几个鸡蛋和青菜的搭配却相得益彰,让人食指大动。想来也奇怪,这十几天的光景里,他天天早出晚归,没正眼瞧过那女人一眼。她却能用那十文钱一连打理十天的膳食……莫非她手中还有更多的银两?那她存心欺骗又有什么目的呢?
这个蛇蝎女人又有什么诡计了?不是他周文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诡计和蛇小曼这个人根本就是画等号的!
这餐在蛇小曼的眼里似乎还很平常,不过在周文斌的心里就难免有些诡异的气息。他用心留意蛇小曼的一举一动。
是蛇小曼的道行太过高深还是他的直觉出了错误?尽管他不放过一丝一毫,还是没有发现她言谈举止又什么异常之处。真是怪异中的怪异……
一想到蛇小曼在策划着一个不明的诡计来对付自己,周文斌就觉得毛骨悚然,从头一直凉到脚底板。
不行,明天他到要看看她一整天都做了些什么,又是怎样变出四菜一汤的!
打定主意之后,周文斌才把心放到了肚子里,享受这不算丰盛的一餐。
第二天一大早,周文斌如往常一般从铺满茅草的地上爬了起来。看了看尚在“床上”(如果那也算是床的话,不过至少也要比周文斌睡在地上好的多!)熟睡中的蛇小曼。穿戴整齐之后,捧着本书走出屋去。
这回他没有走远,在小屋的附近找了处隐蔽之地藏身。
约摸一盏茶的时间,只见从草屋之内走出一个人影,周文斌便紧随其后。
这人正是蛇小曼。她穿戴整齐,一身小厮的装扮却丝毫不能遮盖住她天生的美貌。很能了解到这点,她特意绕过河边,以河水为镜,在脸上抹了一层泥土,把皮肤弄得黝黑。脸颊的两旁还点了数不清的黑点。
左看看右看看,满意为止,她才继续前进。以她现在的装扮和所做的伪装,低下头埋头苦干。任谁也猜想不到,瘦小的奴仆会是天下第一美人!
那天出了客栈之后,随手摘下了聘请伙计的一张红纸,蛇小曼就打定主意要去当个伙计来赚钱,谁让一切的过错全在自己的身上呢?不是她软弱或是什么,只是一想到自己成了周文斌的包袱,她的心里就不好受。所以她瞒着他去客临门客栈当了店小二。
四五天的艰苦劳作生活,让她体会了不少人间疾苦。这才知道,钱的来之不易。以她现在的月俸,勉强够两个人的生活。还是店主看她可怜,以日薪来结算的。要是在从前,杜府一张茅厕纸,就够他们一餐的费用了!
真是失败呀!多亏这几天周文斌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