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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其实不难,但我得先问一下,姑娘跟那位公子已是夫妻了?”
她一愣,虽不解,但仍摇头。
见状,杜大娘笑开了嘴,“这便成了,这方法就是冲喜啊。”
她叽叽喳喳的说起林大娘的儿子前年莫名其妙的生了一场大病,林大娘也是哭得死去活来的,眼看儿子都剩一口气了,在一名老乡的建议下,她便试试这方法,先到外地去买了个小姑娘回来拜堂成亲。
说也奇怪,她儿子的病真的一日日的好转起来,这会儿都已当爹了,上个中秋,才举家迁到大城市去住呢!
薛邑月愈听愈激动,欣喜的上前拉住她的手,“你说的都是真的?”
她频频点头,“当然是真的,这个庄里谁不知道这事呢!”
她眼睛一亮,顿时有了生气,“谢谢你,我、我找许昱去!”
她急急的拉起裙摆,跑去找最近老是在林子里呆坐的许昱,而许昱一见到她那张欣喜若狂的脸,突然又哭又笑的叫道:“主子醒来了?!是不是?”
“不是的!”她又急又开心的将冲喜的事跟他说了,可没想到他的表情立即转为凝重,“不行,你别乱了方寸,那是迷信啊,你真嫁了,就是主子的妻子,万一主子怎么样,你就变寡──”他用力摇头,“不成不成!以主子的性子,他做鬼也会骂死我的!”
“你甭说那些不吉利的话,我们就这么办吧。”
“不行!”
“难道你还有其他方法?!”
“回宫的路途遥远,要拖一个太医来,就怕──”
“我不管,就这么决定了,我会请杜大娘帮忙,但你要代替你家主子拜堂。”
“不行!若是主子有个万一,小个儿你──”
“那也是我的命啊,他本来就是太后奶奶指给我的驸马……”她脱口而出,在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脸色刷地一白。
他一愣,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你……你说什么?!”
她难过的哽咽,“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就是邑月公主。”
许昱吓得脚一软,整个人跌坐在地上,难以置信的指着她。小……小个儿就是金枝玉叶,就是邑月公主?!
“你为什么没有说?”天啊,竟然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一言难尽,但救人如救火,什么事都等救活了你家主子再说好吗?!”
她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跑回屋里去。
当晚,庄里的人剪了几张红喜字,因临时也没有凤冠霞帔,所以只弄了块红布给薛邑月当喜帕,跟许昱拜了堂,与卧在病杨上的司宥纶成了夫妻。
第七章
然而,喜事并未降临,司宥纶还是没有醒来,但薛邑月也没有放弃希望,至少他还活着,这就是希望。
她既已成了他的妻,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事就没有礼教上的顾忌,所以她天天为他擦澡,替他按摩、煎药、喂药,每件事都战战兢兢的,能休息的时间也没闲着,总是跪地求天,为他祈福,纤细的身影变得更为瘦弱,许昱想帮忙,她却说这些都是为人妻该尽的本份。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不知是不是她的心意感动了老天爷,司宥纶的病情终于有了起色,他的气色渐渐转为红润,终于,在一个美丽的晨光下,张开了眼睛──
“你……你终于……醒了!”
欢喜的泪水泛流而下,她哽咽的凝睇着他。
“你……你没事?”
司宥纶根本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他声音沙哑,喉咙也有些疼痛,身体也好似不是他的一样沉重。
薛邑月说不出话来,她太激动、太感动了,他醒来的第一句话竟是问她有没有事,教她怎能不爱他呢?!
“你怎么眼泪掉个不停呢……小……小个儿。”他连说句话都有些喘。
“小嫂子,我拿早点来──”
许昱推门进来,一眼就看到他盼了、望了好阵子的主子竟然张开眼了!
手上的早点咱地落地,他激动的冲到床边,哭得淅沥哗啦的,“终于醒了,我以为、我以为……”
“你……你叫什么?”他不解的看向也在淌泪的女人。
许昱边哭边说,“小嫂子啊,我要叫主子夫人──”
“主子夫人?!”
“许昱,你主子刚醒,肚子肯定饿了,你再去弄早点来,我好喂他。”
薛邑月忙给他一个眼神。司宥纶大病初愈,眼前实在不是谈那些事的好时机。
许昱还算机灵,顿时明白了,点点头说:“我马上去准备。”
“等──”
司宥纶话还没说完,他已一溜烟跑掉了。
“小个儿,刚刚──”
“先别急,有些事、不,是发生太多事了,”她深吸一口气,忍住盈眶的热泪,“等你身体好了,我再一件一件说给你听,好吗?”
“也好。”不是他不想早点知道,而是他觉得愈来愈不舒服!尤其这身子怎么像没有一处听话的,他想起身竟没力气,在虚弱的喝了点水粥后,他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薛邑月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房外,许昱立即从椅子上跳起来,“主子他──”
“他睡着了。”
“会不会又不醒了?”
“我想不会,他虽然很虚弱,但已是醒来了。”
“也是,也是。”换他变得很虚弱,绷了不知多少日子的神经在此时都松了,他软软的瘫在椅子上。
“许昱──”
“是,小嫂子。”在知道薛邑月是金枝玉叶的身份后,他才发觉自己是多么有眼无珠!
小个儿的身上明明有股贵气,再加上那张绝色细致的天仙脸孔,他早该看出她比一些千金大小姐更要多万金嘛!
“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先别跟你家主子说我的身份,还有冲喜一事,甚至是这一阵子的照顾──”
他不禁奇怪,“我知道你的公主身份跟冲喜的事,主子肯定会不高兴的,这要我闭口当然没问题,可是……”他困惑的摇头,“明明是你日日夜夜的在照顾他,公主对主子的这份情,连许昱都感动得不得了,为什么不能说?”
她粉脸微微一红,“有些事让他知道是我做的,别说他不自在,我也不自在啊。”
这一点他就明白了,小个儿帮主子擦澡、按摩、甚至以口喂药,的确是很让人尴尬。他困窘一笑,“我明白了,那等小嫂子决定要说的时候再说吧,至于冲喜的事,村里的人都知道,我得跟他们说我这主子很忌讳这种事,所以,等主子身子好了我们再跟他说,免得他又气病了!”
“谢谢你,还有别叫我──”
“小嫂子,我知道的。”
看着他脚步轻快的离去,薛邑月笑着松了口气,转身走回房间,坐在床缘,看着瘦了许多的司宥纶,不禁又郁闷了起来。许昱心中的大石头已经放下,但她心中的乌云却愈聚愈多,冲喜的事,司宥纶肯定会生气,但一旦知道她就是邑月公主……
他会原谅她吗?!
日子一天天过,司宥纶逐日恢复健康,而许昱则接手了先前薛邑月以人妻身份照料他的一切琐事。
在这期间,老大夫也来把脉数次,对他有如此惊人的进步,忍不住露出笑意,在明白了当日他以己身真力护体,也要保护那名大美人的情形判断,他的内功惊人,但也因为冲击力道太大,如今真力尽失,要恢复武功恐怕不易。
对这一点,司宥纶并不强求,在他终于可以离开床,可以站起来时,却发现右脚跟没法子使力。
为此,许昱很贴心的做了根拐杖让他走路时得以支撑。
但薛邑月看得出来他有多心急,想丢掉拐杖正常走路。
这会儿,在带司宥纶到屋外走了一圈,回到房内坐下后,她还是忍不住劝说,“老大夫说你这脚骨落地时,筋骨严重撞伤,肯定得花一些时间才能复原,急不得的。”
司宥纶眼神复杂,“我知道,可我已迫不及待了,我不习惯让人照顾。”
“你照顾我太多,换我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但我是男人──”
“在我眼里,舍命救我的你,一直都是男人,即使是现在……”说着说着,忍不住眼眶一红,盈盈泪水闪动。
他浓眉一拧,“为什么哭?”
“因为这全是我的错,若不是我──”对自己的不谅解在此时完全溃决,不听使唤的泪水一滴滴的滚落脸颊。
“别哭,你哭我会舍不得的。”
她一愣,眨着泪眼看着他轻柔的拭去她颊上的泪水。
“你、你说舍不得?”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跟着你跳下,小傻瓜……”他喃喃低语,倾身向前,温柔且深情的封住她因惊讶而微张的红唇。
“主子──”
许昱突地跑进来,一见两人嘴对嘴,先是呆住,薛邑月一张小脸则是急速涨红,吓得头低低的,急急冲出去。
许昱知道自己坏了主子好事,也急了,转过头就忙着要把人叫回来,“当我没看见嘛,小个儿!”
“闭嘴!”身后传来一声含笑的轻斥。
他搔搔头,脸红红的回身看着主子,“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在──”他以双手做了一个亲吻的动作,连自己都傻笑起来。
看来再过不久,他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喊小个儿小嫂子了!
公主也真是白担心了,主子爱她爱到连生命都可以不要,哪会计较她隐瞒身份一事?!
“有什么事?”不想让他那颗小脑袋还在刚刚的事情上打转,司宥纶开口问他。
“我在想说这儿毕竟是穷乡僻壤,主子的脚虽然还没完全恢复,但身子已好了差不多,所以是不是回大城市去,找大夫好好给主子治疗?”
他嘴巴上虽然没说,但见主子的右脚跟使不上力,他其实也很着急。
“不用了,待在这种与世无争的地方,感觉很好。”司宥纶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微微一笑,“不过是筋骨断了,我想好好养伤,不用太久就会好了。”
“这──我说主子,你该不会是不想回皇宫去了吧?”
这么问是有道理的,他们摔落这悬崖都有个把月了,这会儿又待在这个偏僻的山中村落,主子原本就不爱那些豪奢富贵的生活,这下子留在这儿,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又有心上人相伴,夫复何求?!
司宥纶没有否认,毕竟许昱跟在他身边也有好长一段日子了,能猜中他的心思并不奇怪。
若是他就这么被世人、皇上或皇太后给遗忘了,多好。
至于邑月公主,相信以皇太后对她的喜爱,在得知他有了意外后,定会取消婚事,另立驸马。
他微笑的看着许昱,“我极有可能会留在这儿,过着朴拙平淡的日子,所以,我要你回去跟皇太后覆命,就说我伤重不治了。”
“我不要!”他脸色大变。
“听着,你还年轻,皇上对我的赏赐及官邸的一切,就说我在咽下最后一口──”
“我不要!”他大叫,“我这条命是主子救的,主子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我才不要那些荣华富贵!”说着说着,又哭起来了。
“许昱?”他皱眉。
“主子是嫌我烦吗?我可以安静的,我不会没敲门就进来,再坏主子的好事,呜呜呜……”
这话是说到哪儿去了?!司宥纶听了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好了,不提这事了。”
他泪眼瞪大,立即浮现笑意,“主子不赶我了?!太好了,我先出去。”
免得主子后悔!
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