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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叉子脏了,看来只能下手抓了。”我放下叉子,用右手拿起蛋糕,左手端着咖啡杯。
这是一个陷阱,任何人都明白,当我两只手都被占住的时候,是没办法继续用小叉子伤人的。
与我并排坐着的那人按捺不住,向前探身,捞起叉子。
他只做了这么多动作,我的那杯热咖啡就泼在他的脸上,空杯也罩住了他的嘴和鼻子。
同时,我从他手里抢过叉子,反手插进他的胸口。
叉尖长度有限,只要不刺关键部位,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仅仅是皮肉受苦。
“呃!”那人闷哼一声,拔出叉子,疼得五官挪位。
“你们是丐帮的,所以我出手留情,不想闹大。就这样,走吧?”我说。
五个人同时起身,那唯一没有受伤的人向我抱拳拱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骑驴看唱本,一边走一边瞧。”
我点点头,起身让道。
“夏先生,他们说,有人绑架了丐帮的红袖招。”夕夕突然叫起来。
“什么?”我刚才太急于解救夕夕,脑子里有些混乱,竟然没有深入考虑丐帮向我、向越青帮夕夕动手的主因。
如果不是被逼急了,丐帮也不会冒着全盘倾覆的危险向越青帮和我动手。
“他们说,有人绑架了红小姐,还留下字条。”夕夕回答。
“是的,有人绑了红小姐,留字条说,将会把她据为己有。”那没受伤的人说。
“字条呢?”我问。
“不知道,我们得到的命令,是带走她。”那人回答。
“把她带到哪里去?”我追问。
“先带走,然后等着有人跟我们联系。”那人并不清楚,只是尽其所能回答我的问题。
夕夕是越青帮的人,如果丐帮敢对她下手,那么肯定是觉得越青帮绑架了红袖招,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说的是实话吧?”我皱着眉问。
那人点头:“绝对实话,我们只是下面干活的,高层的事,我们一概不知。”
我挥挥手:“走吧。”
那人把一张百元钞票放在桌上,然后带着同伴匆匆离去。
夕夕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恐惧,而是有着与她的年龄绝不相称的镇定。
“你没受伤吧?”我问。
夕夕摇头:“没有。他们的确是丐帮底层人物,一切行动都要听从电话指挥。你进来的时候,他们在等电话。”
“走吧。”我说。
走到吧台付账的时候,女服务生递给我一张留言条:“先生,刚刚有位客人留给您的条子。”
我又是一惊,而且懊悔自己的大意。
丐帮在这里接头,咖啡馆里一定不止埋伏着一队人马。我只关注那五个人,却完全忽略了来接头的人。
那纸条上写着一行小字——“丐帮为鱼,外敌为龙,龙临济南,群鱼惊散。期待夏君,鱼跃龙门,翻身为龙,大杀千山。”
我有种直觉,写字条给我的是个女人,而且从纸上的笔迹和措辞口吻分析,一定是个跟我有过接触的女人。
“那客人走了多久?”我问。
女服务生看看表:“大概十分钟,您刚刚进来,客人就放下纸条离开了。那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年轻女孩,长发长裙,气质很棒。”
夕夕哼了一声,白了那女服务生一样。
女孩子永远都爱吃醋,无论这醋来自何处、去向何方、吃不吃得着。
“谢谢。”我放下一百块钱,带着夕夕离开咖啡馆。
青铜马车那边的孩子们已经散了,我向南北看看,游客也随着夕阳西下而渐渐散去。
“那人肯定早就走远了。”夕夕说。
我点点头,刚想把纸条塞进口袋里,转念一想,又拿给夕夕看。
“这是某一个你的崇拜者吧?”夕夕咬着唇问。
我摇头:“我根本猜不到是谁,但看留言的口气,是一个对当前的江湖形势比较了解的人,而且没有恶意。”
济南号称“泉城”,本地多水,水中多鱼,那么所有本地的江湖豪杰自比为“鱼”,还是比较恰当的,比自称为“地头蛇”要好。
外地为龙,来势汹汹,张牙舞爪,不可一世。
面对这种局面,鱼只有化为龙才有资格跟敌人殊死一战。
我又记起了铁公祠事件,在那场惨剧里,我和大哥是鱼、是兔,在龙与鹰的群起攻击之下,毫无自保能力。
“只有化为龙,才能自保,才能保护别人、保卫家乡。否则,国土又将再遭践踏!”我忧心忡忡,但又如此告诫自己,绝对不能临阵逃脱。
“你去哪里?”夕夕问。
“我有一些事要做,在这里分手吧。”我说。
“夏先生,如果需要帮忙——”
我及时阻拦夕夕说下去,无论越青帮有没有实力,我都不想跟他们合作。自己的事自己去做,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逃。如果假手他人,最终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好了,就到这里吧。”我淡淡地说。
“嗯,我的书店、奶茶店会一直开在那里,随时欢迎夏先生莅临指导工作。”夕夕展颜一笑,尽显小女孩顽皮本色。
我郑重其事地望着她,一字一句地提醒:“我唯一要给你的指导,就是注意个人安全。这是套话,但却是大实话。真的,夕夕,你根本不知道济南江湖上的水有多深,一分钟一秒钟的疏忽,都会让人死无葬身之地。我不管你来自越南还是哪里,不管你属于越青帮还是其它什么帮派,都要劝你,要么金盆洗手退出江湖,要么干脆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江湖不是个好玩的地方,尤其是你们女孩子,真的不适合掺和进来。”
夕夕睁大了眼睛,咬着嘴唇看着我,似乎在品味这段话的含义。
“听懂了吗?听不懂?”我问。
她摇摇头,忽然指向那青铜马车:“如果你肯陪我到那里去坐,我愿意再听你讲这些枯燥乏味的大道理,讲多久都没事。”
我不禁苦笑,自己本来是好心给她传道、授业、解惑,反而演变为我求她听的事实了。
“行不行?”她的长睫毛上下扑扇了几下,漆黑的眸子如黑珍珠一般灵活地转来转去,观察着我的脸色。
“我……好吧。”我勉强点头。
她属于那种很乖巧、不讨厌的女孩子,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让人的心软乎乎的,不忍心拒绝她任何要求。
第354章 越青帮千变万化女(3)
我陪着她走近青铜马车,她一只脚踩在上车的铁梯上,一只手很自然地向我伸过来,意思很明显,就是让我扶她上车。
“你要坐几分钟?”我伸出右手,托着她的胳膊,轻轻发力,把她扶到马车的后座上。
“你想讲几分钟,我就坐几分钟,直到你不想讲了为止。”她调皮地回答,身子向后仰,轻轻地翘起了二郎腿。
我靠在马车上,一时之间,拿她没办法。
“夏先生,我是越青帮的人,你猜到了对吧?我想为自己辩白一下,我们这个帮派是对社会无害的,既不打打杀杀,也不抢劫绑架,更不会沾染什么毒品啊、赌博啊之类的,只是集合起来自保,不受外人侵害。可是,嘴是长在别人身上的,有些坏人向我们泼脏水,说我们这个那个,像是山贼海盗一般,避之唯恐不及。我已经大学毕业了,马上要走向社会,开创自己的人生之路,所以我想用自己的力量为越青帮正名,让所有人尤其是中国人认识到,原来越青帮也是一个很好的社团组织,它的存在,是为广大弱势群体谋福利,同时,帮助政府大范围地消灭罪案,成为城市守护神……”
夕夕侃侃而谈,言语之中,对身在越青帮充满了自豪感。
关于越青帮的好坏,江湖自有公断,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说好就可以的。
我点头:“好,你说得非常好,但只是从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的角度来阐发问题。越青帮的好坏,需要江湖同道共同评说,不是几百个、几千个水军就能伪造出来的数据。夕夕,我们之间没有利益冲突,所以你说的话,我都暂时表示认同,好不好?现在,我们走吧?”
这种自辩和辩论没有任何意义,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掰扯一百年也弄不出个结果来。
自古至今,全球无数帮派崛起,又有无数帮派瓦解,但没有历史学家系统地去评判其好坏对错,因为这些帮派是随着政治斗争而产生、崛起、辉煌、毁灭的。他们只是江湖人,当某些帮派掌权者企图“越界”至官场的时候,就会遭到粉身碎骨一击,然后消弭无形。
越青帮的老巢不在中原,我们两人都还没到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的层次,妄论其对错,毫无必要。
“夏先生,济南是个很美的地方,繁华无比,人文丰饶,而且又遇到您这样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美男子,实在是人生一大幸事。”夕夕说。
她端坐在青铜马车上,左臂搭着扶手,远眺前方,神情闲适,似乎已经忘记了江湖上的打打杀杀,也忘记了一小时前被丐帮挟持的凶险,全部心思,都在品味泉城美景上。
济南的确很美,尤其是近几年来,趵突泉与大明湖景观休憩一新,围绕“泉水”这一命题大做文章,使得每一位来到济南的外地游客都赞不绝口。
这是济南之福,也是济南人之福。
“夕夕,你到底想说什么?”我问。
“苏东坡说,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我想说,日喝泉水三百杯,不辞长作济南人。哈哈哈哈……”夕夕大笑起来。
她杜撰的这两句诗并不新奇,因为此前已经有无数文人墨客改编了苏东坡的名句,留下的正是“日喝泉水三百杯,不辞长作济南人”二句。
“等江湖上的事全都了结,等你退出越青帮,也许就能常驻济南,做一个济南人了。”我回应她。
她小小年纪都有“长做济南人”之心,作为土生土长的济南人,我更加热爱济南这方沃土。
江湖人的心永远不得安宁,只有退出江湖,做普通人,才能深切体会到济南之美、济南生活之美。由此我也感叹,至少三五年之内,我是没法做普普通通的济南市民了,必须把自己肩上的担子挑到山顶,才能彻底放下。
“放下”二字,说容易,做起来却是万分困难。
“夏先生,我认为你说得很对,任何事都需要了结,都需要一个了断。如果你肯跟我们越青帮在一起,那么你很快就能获得这个结果。”她说。
我向上看,正好夕夕向下望,眼神交错之间,我从她眼中读到了非同寻常的东西。
第六感相当奇怪,我感觉,遭遇花千岁时,自己似乎看到过同样复杂的眼神。
“为什么?此刻夕夕的眼神竟然跟花千岁相似?”我悚然一惊。
“夏先生,你养不养宠物?”她忽然为了一个与眼前环境毫不相干的问题。
我摇摇头:“没养过。”
济南人都爱养犬,半数家庭都有爱犬,有些家庭甚至养着两三只。我没养犬,实在是家里杂事太多,无法分出心思照顾宠物,索性就不养了。
“那太可惜了,宠物能教给人很多东西,也能让人心定。譬如现在,假如你有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