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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皇上那里……?”朱平安可是不敢贸贸然便答应下来。
周皇后适时的开了口,“如今宫内拮据,皇上操劳国事,本宫理当为陛下分忧。朱大人放心,此事就由本宫去与皇上解释!”
这样一说便好办了,宫里的名号虽然未必能用得上,但皇帝的老丈人和媳妇都开了口,这就等于是宫里的生意,于己于人都有好处,朱平安万万没有不做的道理。
朱平安长身而起,“微臣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周皇后长出一口气。这眼前的朱平安分明便不是一个迂腐的人,也难怪父亲在自己的面前大力推荐,如此不能见光的事情交给他,也算托付对了人。只要能从山东那里弄些银子过来,总能稍稍补充一下宫里的收入,也算为皇帝化解了后顾之忧。堂堂的一个皇宫大内,现在却成了如此的拮据模样,周皇后也是为此忧心不已。
朱平安满口应承下来,周皇后的目的也已经达到,其余的事情便交给周奎和朱平安两人酌情而定。
于是,周奎和朱平安便起身告退。朱媺娖却追了出来,喊住朱平安。“朱平安!”
周奎听得朱媺娖这样称呼朱平安,顿时一皱眉头。“殿下!”
朱媺娖吐吐舌头,冲周奎做个鬼脸,接着又转向朱平安,“告诉你,木姐姐可是本宫的好友,本宫刚刚听说,父皇已经赐婚,有一件事本宫可要丑话说在前边,要不是看木姐姐对你一往情深,说什么本宫也要想办法把她弄进宫来做我的嫂子。本宫要对你说的便是,一定要好好对待木姐姐,万不可使其生气,明白吗?”
看着眼前不过十四五岁,却俨然一副小大人模样的朱媺娖,朱平安心中虽然好笑,却也感受到了她对于木语菱那浓厚的情意。当下深深一躬,“殿下放心,微臣定会好好对待语菱,一定会使她的每一天都开心快乐!”
朱媺娖这才点点头,放两人离开。
看着朱平安渐行渐远的背影,朱媺娖斜倚在殿门前的柱子上,口中喃喃的说道:“每一天都开心快乐!唉,什么时候,我才能遇到一个让我每一天都开心快乐的人啊?”
周奎与朱平安并肩出宫,一路上却是聊个不停。听他的意思,如今在山东,最赚银子的莫过于鲁王府。周奎原本在山东也有些生意,但在鲁王府的面前,他这外戚却是占不到什么便宜,周奎爱财,却只能生生的看着鲁王府在山东生意场上一手遮天。
不过这也难怪,明朝自永乐朝之后,对待藩王的控制是越来越严格。但是,藩王大肆侵占土地,利用各种生意大发其财,朝廷却是不闻不问的。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只要你不造反,安安生生的听朝廷和皇上的话,赚钱自是另当别论了。于是,就算周奎与鲁王府有些什么生意上的龌龊,这糊涂官司打到御前。周奎也占不到一丁点的便宜。
所以,当得知朱平安即将出任登州府的副总兵之后,周奎便立即打定了主意,说什么也要将朱平安拉到自己这条船上,就冲这小子的杀伐果断,绝对有能力抗衡在山东境内无法无天的鲁王府。为此,他费尽口舌,又肉痛的吐出了三成的生意份子,这才说动了周皇后来亲自跟朱平安挑明这件事情。
“要说这山东啊,虽是贫瘠。但商机却是多如牛毛。不说别的,仅是这粮食,便能赚得盆满钵满,还有海盐、海贸。这都是日进斗金的大生意啊!”周奎偌大的岁数。一提起生意来。顿时双目放光,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不输于少年人的青春气息。
朱平安频频点头,心思却没放在周奎所提的生意上。今日进宫。所接受到的种种,信息量实在是过于庞大,朱平安的确需要慢慢的消化。
不经意的一扭头看向远处的钟粹宫,朱平安的嘴角蓦然显出一丝冷笑。
朱慈烺,这个在历史上毫无作为,便被清军斩杀的末代太子,居然有胆量和自己来争夺木语菱。也许在旁人看来,朱平安此番得罪了一国储君,将来太子登基,朱平安一定不会有好结果,但朱平安却知道,这一天,永远不会来到。
巨鹿的厮杀,让朱平安明白了要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这个道理的同时,更是对这个时代的残酷深有体会,即将到来的乱世,是朱平安的机遇,为了这个机会,谁也不能阻挡他的脚步。
说话间,来到了宫门外,朱平安恭恭敬敬的将周奎送上马车。此时内阁和司礼监已经按照皇帝的旨意拟票批红,并由兵部、吏部出具敕令和官职告身,准备好了一应官袍和信物,由几名宦官等在宫门口,全部交给了朱平安。而关于朱平安麾下参战的张大狗、岳锦峰、仇泽等人的请求封赏的奏折,皇帝也已经找准,就等内阁拟定名单之后昭告天下。
王金发和瞎子等人就等在宫门外,看到朱平安出来,纷纷涌过来贺喜。朱平安则吩咐王金发打赏了一些银两给宦官,众宦官一连声的奉承,欢天喜地的散去。
不远处,那个叫做郭追的锦衣卫已经换上了一身便装,自己带了马匹静静的等在那里。朱平安看看他,郭追躬身施礼,“此后,小人的前程便托付给大人了!”
“在京师可有家眷?”朱平安问道。
郭追摇摇头,“小人孑然一身,无有家眷!”
朱平安翻身上马,“那好,便随我一起回府吧,过几日,咱们便出发!”
一行人打马扬鞭回到府邸。而京师的消息传递的则是飞快,留守家中的阴世纲、曹无伤等人已然是得到了封赏的消息,大门处早已是张灯结彩,阴世纲还命人放起了鞭炮,搬出几大筐的铜钱来,散给前来恭贺的街坊四邻,料想这几日便会有贺客登门,阴世纲也命人开始提前准备。
一进府,朱平安便让阴世纲赶快弄些吃的来,这在宫中一呆便是一天,除了在值房内用了些点心,肚子里早已是饥肠辘辘。
等朱平安用完了晚饭,梳洗完毕,这才叫上阴世纲来到书房。
阴世纲沏好茶,端给朱平安。“大人,宜兴来人了!”
“是周阁老的人?”
“正是!”
“带来的什么消息?”
“周阁老同意大人的计划,委托大人全权部署。周阁老派来了门客柳存辉,大人但有驱使,直接命人通知他即可!”
朱平安点点头,“这样便好!如今皇上已经对杨嗣昌产生了失望,他和高启潜一内一外,且手掌重兵,对咱们的威胁太大,一定要想法子将其弄出京城才是!周延儒仍然是简在帝心,杨嗣昌一走,皇上必然会召其回到京师,那咱们在朝中便有了可以遮风挡雨的大树,也利于咱们行事!”
“大人说的极是!”阴世纲犹豫了片刻,“不过,学生还有一事要禀明大人!柳存辉私下里单独找过学生……!”
“何事?”
“周延儒想请学生到他的幕下任职,还说,可以帮助学生再通科举之路!”
朱平安顿时笑了起来,“这是好事情啊!先生怎么回话的?”
阴世纲也是一笑:“学生暂时答应下来,也想看看这周阁老到底是耍的什么把戏?也好为大人的筹谋做些准备!”
朱平安一抬头,“眼见着周延儒便要重新入阁,如果能得到他的帮助,先生此后的前程不可限量啊!先生为何……?”
阴世纲一拱手,“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又跟在大人身边耳濡目染,学生总算看明白了一件事情,乱世将至,到时便是群雄并起逐鹿天下的时候,跟在周延儒身边作甚,难道要做那亡国之臣吗?学生虽然愚钝,但对于这笔账还是能算得清楚的!”
“哈哈!”朱平安开怀的大笑起来。(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流寇会师
崇祯十二年五月中,张献忠于谷城再度竖起反旗,很快便占领了谷城、老河口、乃至房县一带,兵力由起兵时的四万猛然增至六万,而盘踞在郧县的的罗汝才、老回回马守应等率领两万部众起兵响应。一时间、湖广、四川、河南交界处的广大地域再度陷入刀兵之乱。
而此时,洪承畴、孙传庭部已经接到朝廷谕旨拔营回京,五省总督、剿贼总理大臣熊文灿只得抽调湖广总兵左良玉和辽镇留守的罗岱所部共计三万人马向房县一带进兵,围剿张献忠和罗汝才所部。
官军与流寇激战连场,流寇且战且退,向着谷城方向败退下来。
而在房县东面的播箕寨,则隐藏着张献忠和罗汝才、马守应三部的精锐三万余人。左良玉与罗岱两部,自襄阳出兵不久,便遇到了难题,那便是粮草供应不及,士卒不得不四处摞掠,甚至摘取山上的野果为食,走到两山之间的播箕寨时,官军大队已经混乱不堪。张献忠等人便在此时发动攻击,伏兵四起。
左良玉和罗岱的三万大军溃不成军,死伤遍地,被流寇一举击溃,罗岱当场战死,左良玉仅带千人向襄阳方向逃去。
一场激战下来,山谷中尸横遍野,明军的旌旗、战鼓、军械甲仗丢得到处都是,流寇士卒兴高采烈的搜集着死尸身上的战利品和细软,遇到还有一口气的,则干脆的补上一刀。
李如靖气喘吁吁的坐在山头上。看着山脚下的这一幕幕场景,心头像是被压了一块巨石,逼得他喘不过气来。同样的号服,几个月前,自己曾经穿着一样的军服和鞑子浴血奋战,可现在,他却要像这些昔日的“袍泽”痛下杀手。战场上,李如靖几次都莫名其妙的走了神,差点成为官军的刀下之鬼。幸亏身边的亲兵保护及时,这才捡了一条性命。
在朱平安军中的几个月的经历。李如靖对任何人都没有提起过。甚至是自己的义父和义兄。而军中从上到下都以为他这几个月是潜伏到官军中,伺机为义兄张可望,也就是孙可望报一箭之仇,众人对他的义举都是高举大拇指。一个劲的赞叹。殊不知他的心里正在起着微妙的变化。
李如靖忽然发现。自己在对官军的作战中,已经没有了一丝战意,而究竟是为了什么。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李如靖的萎靡状态,被义兄孙可望看在眼中,他以为李如靖是为了没能替自己报仇而耿耿于怀,因此在对自己的这个义弟充满感激的同时,也暗自对其留了心,刚刚在激战中便是他发现了李如靖刹那间有些恍惚,这才断然出手,救下了李如靖的性命。
孙可望气喘吁吁的爬上山坡,将手中的厚背砍刀扔给自己的亲兵,拿过一个水囊坐到李如靖的身边。
“四弟,没事吧?”孙可望将水囊递给李如靖,李如靖表情有些木然的接过来,拔去塞子,大口灌着冰凉的冷水,前襟上洒的到处都是。
“报仇的事情不必总挂在心上!”孙可望拍拍李如靖的肩膀,“义父此次起兵,兵势更胜从前,朝廷大军已然北调,这便是我们的良机。听说闯王也已经潜回陕西,眼见着便要再次揭竿而起,我看这大明朝廷啊,确实是气数已尽。以后跟着义父,建功立业的机会多如牛毛,想杀一个官军大将还不容易吗?”
李如靖心头虽然苦涩,但还是强挤出一个微笑点点头。
山下的亲兵快步跑上山来,离着很远,便开始兴奋的大叫,“大公子,拿到官军大将的首级了!”
孙可望立刻站起身来,“是左良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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