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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易军还是摇了摇头。“没杀。老爷子说这些畜生不值得他杀,所以一路穷追不舍,追上之后就每人捅一刀,然后放任他们继续逃命。有言在先,只要追上了,必然一刀不缺。”
最终结果,九个匪徒之中的五个,是一路上流血流死的;三个是耗竭体力累死的;最后那个则是活活吓死的。他们做了大孽,死的时候也遭了大罪。
易军说:“老爷子说,老天爷有照顾不到公平的时候,那么我们这些一身功夫的人,就要替老天爷称量天下的善与恶,断定罪人的生与死!……一个匪类做了多大的孽,那么死前就要让他受多大的罪。否则,他连死的资格都没有……兔崽子们,知道老子在虎牢里玩儿人的那些手段吗?大多是那时候学到的。”
所有人都震惊于九个匪徒惨死的方式,一想起来就觉得痛苦。但是,大家更多的感触,还是在于易三爷那些话上。很朴素,但似乎很有道理。
第909章 跑
大家还沉浸在那种回味之中,而易军已经拿出一支铅笔,在军用地图上繁复的标注。这家伙对于地形的掌控程度,让人觉得震惊。不愧是当年虎窟、乃至龙巢的第一侦查高手,对于地形有种令人发指的敏感。即便是后来的顶级侦查高手萧战雄也不得不承认,他最多算是名师出高徒,而名师就是军哥。
铅笔近乎在飞舞,进军线路、兵力的分布、敌人可能藏身的三个位置,以及对手有可能逃逸的方向,都分别用红蓝铅笔给清晰注明。
这是一种预测,但易军的预测往往很准确。随后他让所有人跟着魅影跑步行军,在夜里十二点的时候抵达指定位置宿营,休息两个小时。而他自己则作为先锋官,带着佣兵科的科长姜立一同前去。让姜立跟着并不是让这小子帮忙,纯粹是为了培养新人,让这家伙学得更多一些。
于是,姜立终于更加清楚的知道虎王的变态了。在这片时而出现山丘的荒原上,易军真的成了一头虎,不知疲倦的奔跑。而且在奔跑的过程之中,似乎始终保持着惊人的警觉。
健步如飞,远处一声狼嚎平添了几分苍凉。
大冷天的,姜立在后头追着屁股跑,心里头偷偷喊着变态,嘴上却不敢说。特别是当易军跑了大半天停下来之后,竟然还稍显悠闲的伸了伸腰的时候,累成了死狗一般的姜立彻底明白了自己和易军的差距有多大——也就是天和地的差距。
“处长你……也忒变态了点不……我勒个去的……累死我了。”姜立喘着粗气,嘴巴干的要死。结果,还是易军把随身的水壶递了过来,让他咕嘟嘟喝了几大口。而他现在才意识到,易军刚才一路上比自己还多扛了个水壶。
易军笑了笑:“二小,以前老子没事儿就让你们多跑跑,你们觉得这是虐你们。不用否认,老子清楚你们这群狗日的是啥想法儿。就好像刚才,你狗日的肯定在肚子里骂老子变态了,对不对?”
“就骂了几次,不多。”姜立咧嘴笑着。
“你们这群混蛋,一撅屁股老子就知道你们要拉什么屎。”易军笑骂着,但申请却稍微严肃了一点,语重心长,“平时多流一滴汗,战场少流一滴血。如今这只是侦查,而要是换做了逃亡,你觉得会是怎样?哪怕追击你的人比我速度慢两成,你也逃不掉!对方追得你筋疲力尽,那么体能不好就意味着死。平时多锻炼,战场上或许就多了条命。”
“嗯,我懂。”姜立说,而且这次是真的懂。
“虎窟的崽子们,都是精英种子,一个都不能少。”易军痛苦的想到了巴特尔和秦英杰,心道这两个精英中的精英没死在战场上,却死在自己人手里,那更叫一个凄苦。“老子甚至有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幻想着二十年后,虎窟这群混蛋们一个个还生龙活虎,一个人都不缺……”
“处长,我真懂了。”姜立说,“等我回去了,就狠狠的操练佣兵科那群狗日的,狠狠操,朝死里操!”
易军笑了笑:“那好,还能跑吗?走。”
姜立刚才还信心满怀、斗志昂扬,一听这句,马上变成了霜打的茄子,欲哭无泪:“啥,这就接着跑?跑了七八十里地,才休息十分钟呃,哥,我喊你亲爹行不……”
“看在这声‘亲爹’的份儿上,老子允许你再休息十分钟。”易军乐了。看了看渐渐昏暗的天色,时间还早。而且他算准了,依照魅影那支大部队的速度,夜里十二点也才能到达现在这个位置,并且在这里休息两个小时。由此可见,他和姜立等于已经比大部队提前半天到了这里!
此处距离“狼群”可能的巢穴,大约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正常脚程。以易军和姜立这样的速度,半个小时就能跑过去。
晚上八点左右,易军终于接近了目标!趴伏在一座低矮的小山岗上,易军看到了不远处一排山洞。看似洞口不大,但里面应该很深很广。而且从洞口儿站着的两个人的警戒态度,判断出这应该是对方高度戒备的地方。
随后,易军带着姜立竟然再度潜伏奔跑了起来。姜立本以为找到对方巢穴就算完事儿了,哪知道现在还得继续跑。我勒个娘嘞,累死人不偿命啊!
而在这个跑动的过程中,姜立算是彻底服了。不仅仅佩服易军那可怕的体力,更佩服他那可怕的观察力和分析能力。易军在这附近的丘顶、山坳、小河等位置跑了个一遍,等于围着“狼群”这个巢穴跑了个大圈儿——这一圈儿就是尼玛二十多里地。
但是在在一圈儿,易军终于彻底排除了其余可能的藏身位置,认准了这里就是最终的攻击目标。同时,排查出了对方两处暗哨,以及确定了对方最有可能撤逃的一条线路——而这条线路和一开始预计的并非完全一致。当初没有到实地查看,所以难免会有点误差。
于是,易军重新取出那张军用地图,在上面做出了细致的更正。这一次,掌握的情报进一步完善了。
“擦!”黑夜中的姜立瞪大了眼睛,压低了生意感慨,“处长,这就等于打麻将的时候,你搂着牌不让别人看,但是别人的牌却已经都亮了出来。这种打法儿,几乎必胜啊!”
易军摇了摇头:“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有常胜将军而无必胜将军。当然,我们的侦查工作做得细致一分,胜算就会大一分,我们的人也就会少流血、少伤亡。”
姜立点了点头。
而易军则不由得感慨一声:“战雄也快该出来了。狗日的,他要是还在这里,何必让老子亲自做这种苦活儿累活儿……算了,回去。”
“回去?”姜立心中一惊。
“嗯,”易军笑了笑说,“而且是你自己回去——跑回刚才咱们休息的地方,把这张图送给梅处长,她看了图之后会做出合理的兵力配置的。对了,一个小时之内务必送到,否则可能贻误战机。”
姜立脸色铁青:“处长,那您呢?”
易军躺了下来,笑眯眯的说:“老子歇……嗯,老子在这里继续观察敌情,免得这段时间里出现什么临时的变化。”
狗屁,“歇”字都说出半截了。
第910章 潜移默化的转变
姜立几乎要哭了,跑了快一天了,这还得再跑回去。而且很显然,一旦魅影带着大部队杀过来,姜立这个佣兵科长又要再度随之再跑到这个敌人巢穴附近。除了魅影,就数他级别最高,而且他还是熟悉路线的向导,不跟着来行吗?我勒个去,能把人给折磨死啊。
“亲爹嘞,让我在这这里歇……呃,在这里观察敌情,您把情报送回去行不行?”姜立说,“您是地形观察大师、侦查大师、跑路大师,您带回去的情报更准更快啊,而且……”
“少特妈废话,这是命令!麻辣隔壁的,滚粗!”易军躺在地上,咬着草梗说。
于是,姜立只能滚粗了。
……
当姜立回到了一开始休息的地方,魅影等人其实已经到了。虽说易军要求他们必须晚上12点之前,但是魅影一路上还是加快了速度,晚上十点多到了那里。她希望大家在路上的时间少一些,然后可以在临时宿营地多休息一个多小时。
所以,原本预定休息两个小时,结果现在可以休息三个半小时。这样,大家可以保持更加充沛的体力。
不过由于行程稍微加紧了点,所以大家也相对累了些。有些战士颇有微词,好在魅影亲历亲为并没有偷懒,这才堵住了大家的嘴。而通过这次长途拉练,也让大家认识到,这么国色天香的大美女处长,其实也是能吃苦的,和大家一样。
只不过,就在大家想要休息的时候,姜立回来了。而姜立这家伙的到来,直接让大家彻底转变的看法,再也没什么抱怨。
“戳,姜科长你……不是陪着谢处长去刺探敌情了吗?怎么回来了!狗日的你敢开小差啊,回头等谢处长虐死你丫的!”一个在最外围负责警戒的战士说。
姜立本来累得跟个孬种一样,但现在为了装英雄,竟然挺起了胸膛,假装怒道:“你知道个鸟毛!老子陪着谢处长早就找到敌人巢穴了,就在向前三十多里的地方。”
“什么……?!”一群虎窟战士傻眼了。这就意味着,姜立这么一来一回的话,等于用大家相同的时间,至少多跑了接近一倍的路程!
真的假的啊!
大家都在怀疑。刚才大家一路跑了七八十里,已经累得很了,而且颇有微词。
那个战士傻傻的看着姜立,摇头说:“科长,你平时比我还懒,怎么可能……”
“放屁,老子是最勤快的!”不过想到刚才自己被易军几乎拖成了死狗,还险些追不上,这才抹了抹鼻子说,“嗯,谢处长除外。少废话,带我去找梅处长,有重要情报。”
“我在这里。”一旁的黑暗处,一道女音飘了过来。如此的突然,险些把姜立下一跳。我勒个去,善于潜伏的杀手传奇啊,隐蔽气息的能力可真强。往那里一坐,简直就像是一截枯木,毫无生机。
姜立老老实实跑过去敬了个军礼,低声说:“报告梅处长,谢处长……呃、教官带着我查探了敌人老巢的敌情,根据实情稍微修改了一下地图,并且带来了相关的建议。”
说着,姜立把修改后的地图交给了魅影。魅影接过来一看,当即把几个善于参谋的战士喊过来,仔细观察研究。
而这几个战士一但到了这里,马上就确定了:姜立这家伙没用撒谎!因为不到实地勘察的话,绝不可能做出这种因地制宜的修改。而且……
一个战士看着看着,就看出了门道儿,惊讶的说:“我的娘嘞,姜科长,你和谢处长能观察到这地步,等于围着敌人老巢跑了一圈儿啊!我算算大体是……擦,至少二十多里地!你丫怎么跑的,能跟上谢处长的脚力?!”
哗!虽然禁止喧哗,但附近的战士还是多少表现出了惊讶。这就是说,在相同时间内,易军和姜立不仅仅是比大家多跑了一倍的路程,而且还要再加上二十多里地的脚程!
真尼玛变态啊!
这回你们相信了吧?哈哈!姜立装逼成功,反倒低调了:“其实嘛,咱也就是死死跟着谢处长跑呗,也累得不行啊!不过咱平时锻炼还是过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