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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成大长公主一丝不漏地看在眼里,眼神越加深沉,口中的话语却也越发恶毒,“真该让天下人都来看看卿此刻的样子什么才比柳子清,什么国之栋梁,不过是个任本宫****的玩物。卿不是饱读诗书么?风骨二字怎么写你可知道?”
屈辱令周长沣紧闭双目,平素端肃不苟的面容此刻变得有些颓然。他自思清廉方正此生从无行差踏错步,这一遭,虽不敢说是忍辱负重投在信成大长公主门下,心中却也存着为君上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念头。所以,他打定主意绝不做那等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死,简单的很,可他若是学那惺惺作态的小家女子,只怕这零阳府真得要归入信成大长公主手中。
然而,信成大长公主又是何等的机心,明里暗里,若非周长沣使出浑身解数,只怕早就引来她的疑心。
信成大长公主见他始终不肯说话,暗自气恼,竟猛然直起身,坐在周长沣的两****,急速律动起来。“你以为本宫当真对你这身子有兴趣?哼,若非你金榜高中,若非你是先皇最欣赏的臣子,若非你像……不过是个本宫专用的面首……”
黑暗中,周长沣紧攥住床单的双手已经发白。自始至终,他从未在这场**中得到任何快感,令人作呕的感觉却是如排山倒海般汹涌袭来。竭力思索着明日待办的公务,周长沣尽力忽略此刻在他身上妖媚款摆的信成大长公主。心神一转,不知不觉又想起了夜半时分,叶黎安和他说得那些话。
总有什么不对……当时就有这种感觉,可倒底是哪里不对,怎么也抓不住。周长沣凝神思索,脑中终于灵光一闪,原来如此
信成大长公主的心神其实也在旁处。她初识周长沣时,他不过是新甲进士人品出众文才****,更难得的是见事清晰处置果敢,绝非一般书呆子可比。她本就是个爱才惜才之人,一见心喜,多次言语试探,重金结交,想将周长沣纳于羽下,谁知这周长沣却是儒家正统,眼里心中,只知忠君二字,无论她如何示好,不过淡淡一笑。
谁料,先皇竟然将周长沣派到她的公主府中为舍人。再加上与睿王相隔千山万水,心中寂寞无比,见周长沣与睿王确有几分相似之处,不由得心中一动,暗中下药,让他在迷乱间与她春风一度。虽然,周长沣因此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却不是事事听从她的命令。偏偏这种似近还远的态度,最像睿王……
睿王,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冤家
信成大长公主咬着唇,心中甚是孤苦。她何尝不想完婚,然而,日耀这摊浑水搅得她日夜无法安生。还有玉螭的国主——孟玄胤若非他暗中使绊,她与睿王的婚期怎会一延再延
更重要的是,权力的甜美让她不忍放弃。这种高高在上,掌控世人生死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低头时,见周长沣眼中的神采,信成大长公主心中极是快意,低笑着,手指缓缓抚过那张俊秀白皙的脸庞,“周长沣啊周长沣,你真是太书生意气。那迁徙令既然发了,便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何况,本宫盼的就是他们不从,否则,又从哪里找来借口将他们抄家灭族呢?”
“大长公主”周长沣清澈的双目瞬间如蒙了层寒霜一般,他凝视着信成大长公主,半晌之后,低声道,“日耀豪门大族何止数家,若一家一家杀过去,只怕……”
“只怕什么?”信成大长公主细软的腰在周长沣的掌中扭动着,眼前含着泪水的眸子显得楚楚可怜,别有一股****蕴秀的情致。
周长沣轻轻地叹了口气,“公主手中总要留下那么几家为己所用,毕竟,那些树大根深的门阀世族岂是一次就能诛杀干净的。”
“这种事情,本宫自然知晓,否则,也会微服前来你的零阳府。”信成大长公主神秘一笑,俯身在他耳边潮湿甜腻的呢喃,柔若无骨的腰身却像是没有吃饱的小兽一般,娇媚的扭着身体,“呆子,还要本宫服侍你到几时?”
周长沣修长的手指微屈,无意识地紧扣床沿,许久之后,幽深的眼眸浅浅的浮出一抹柔软至极的眷恋,仿佛他一贯自持的理智终于裂出一道缝隙。
就在周长沣的口唇侵上信成大长公主前胸的刹那,无法抑制的****冲出齿隙,信成大长公主微微后仰的脖颈间划过的弧度是那样的优美,而她微阖着眼帘的脸上更是绽放出妖媚的****。
“公主喜欢这样?”周长沣将信成大长公主平放在床榻之上,轻舔着她耳下敏感的肌肤,淡淡的声音带着别样的蛊惑与**。
“……呆子……”信成大长公主开始小声的****,两条腿缠上周长沣的腰上,她觉得自己变成了浪尖上的舟,一晃又一晃,什么都抓不住,也都干不了,除了抱着他的脖子,然后****更加的缠紧他的腰。
汗水粘腻,肌肤火热,发丝绞缠,漫漫长夜才刚刚开始……
清晨的阳光照进窗棂,融融中犹带三分清寒。
周长沣醒来时,已是窗棂透白天光大亮,床上被褥凌乱,污迹宛然,信成大长公主不知何时已悄然离去,室内空荡荡再无半个人影。
苦笑着坐起身,才一动,手指却碰到一样浸着些许寒意的物件。他低头一看,只见枕畔不远处的一枚玉佩,想是信成大长公主匆忙中无意遗失的。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周长沣拿起这枚玉佩,心中想得却是,君子立德,自当刚直不阿,最忌趋炎附势。然而“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气势或许可以震惊朝野,与大局却无益。为今之计,便是继续与信成大长公主周旋,待时机成熟,必要将日耀大好河山双手奉还于君上。
思绪漫漫,一时飘远,半晌才突然醒过神来,想起今日早与叶黎安越好一同去城外赏桃,连忙坐起身,唤来玉林,让他打些水来。
换上一身便服,周长沣缓缓走出厢房,行至花园,却见叶黎安坐在石凳之上,神色怔忡,手中握着一封书信。
“黎安兄?”
叶黎安站起身,微施一礼,然后将手中的书信递与周长沣,轻声道,“骆家家主的亲笔信,今日送来的。”
“哦?”周长沣拆开书信,粗略地看了看,心中竟是一震。他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叶黎安,愕然道,“骆家接受了搬迁令不日内,便会启程,全族迁往定陵邑”
叶黎安负手而立,低声叹道,“本以为天要将晴,谁知,却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三章 叹寄与路遥
第二百一十三章 叹寄与路遥
狐假虎威狗仗人势,有时,真得很管用,尤其是对着一些胆小怕事的喽啰们
——水玥颜呓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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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十里,碧云隐映红霞,直下小桥流水,两岸尽是荠麦青青。在通往宁安城的官道上,有一辆马车正缓缓地前进着,仿若漫赢得天涯羁旅,与故乡不过是咫尺归程。
“早知今日,当初还不如留在宁安城。”水玥颜透过微微掀动的车帘看着渐远渐隐的田野,耳后散落的青丝被风吹拂着。
独孤静辉悠哉悠哉地看着手里的竹简,口中轻笑着,“当初走也是你,如今接了迁徙令,要回去也是你。只是,定陵邑比之零阳府,怕是简陋的很。”
“大家都从零开始,多有趣。”水玥颜将心思从窗外拉回来,看着他微微勾起的唇角,无所谓地说道。
“我舍不得。”独孤静辉伸出手臂将她揽在怀中,另外一只手的手指随意地拨弄着她莹白耳畔垂着的明珠耳珰,低低喟叹,“到底定陵邑后,你打算怎么办?”
“我听说,宁安城竟有官吏宣称‘仕不止二千石,贾不止千万,安可比人乎’。还有人说什么‘财多而光荣;何以礼义为,史书而仕宦;何以勤谨为,勇猛而临官……’”水玥颜任他搂在温热的怀里,唇角浮出一丝残忍的微笑,“怪不得,信成大长公主要将这些豪强集体迁徙到定陵邑。或掌握于手中,或株连九族,她应该是打得这样的主意吧。”
独孤静辉见她虽是说得讥讽,却是眉头轻蹙,神情微微忧愁,隐隐透出一股脆弱宛转,不由收紧了手臂,“怎么?担心其他那几家也接到迁徙令?”
“那迁徙令,接与不接,其实并没有任何区别。”水玥颜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x下光滑温暖的裘皮,缓缓道,“这件事,若是先放下,三五年之后再施行,对日耀绝对是利大于弊。此刻,似她这般强求,倒像是狗急跳墙一般。看来,那些个外戚还是豪族,确实是将她逼急了。”
独孤静辉伸出手,缓缓掀开车帘,视线所及是那些远远跟着他们面色凛然的差役,“那你还决定跟着这些奉了皇命而来的差役前去定陵邑?”
水玥颜笑了一下,笑容里似乎有杀意,又或是单单扯动了嘴角,她叹息道,“都说大隐隐于市,这一次,我们能做到大隐还要感谢她呢。”
“若真是大隐于市,怎会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独孤静辉拉起她的手,轻轻地抚摩着,就像欣赏着一件艺术品,又像在把玩着一件心爱的物件。“再者说,事情进行到现在这一步,也该是回玉螭的时候了。”
水玥颜的呼吸突然停滞了一下,厌烦至极的感觉从骨子里翻腾起来,一时竟然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接下他的话题继续说下去。
独孤静辉拥着她突然变僵硬的身体,似乎有些不满,眼中也有些受伤的模样,“他如今有****美眷,有麟儿在怀,你还放不下么?”
水玥颜愣在那里,一个字都说不出,眼睫缓缓垂下,半天才嘴角一弯,眼中却罩著万丈寒冰,她还在笑,“独孤,你有时间盘算这些,不如算算,如何将日耀的粮价再提高二十文。”
“再提高二十文?”独孤静辉看着水玥颜,轻轻叹了口气,“前年凌汛之后,所以人都以为粮价会回落到百文一石左右,但是,硬生生被你拉停在一百四十文。这两年来,米价虽涨,每次也不过是涨个几文,只是,日子久了,积少成多,现在的粮价竟一直维持在二百文之上。小水,你可知道,有多少人因此饿死街头?”
水玥颜看着他,长眉略蹙,眼如凝波,“独孤,你是不是想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加之,过去我常与定疑谈论佛义,就该学佛几分慈悲?”
独孤静辉的唇角徐徐绽开笑容,“我知道,浮屠于你无用。”
岂料水玥颜却笑道,“独孤此言差矣。若我心中并无浮屠,又哪来你我此刻的定陵邑之行?”
独孤静辉摸了摸下巴,甚是为难的抉择着,半晌终于有了决定,“截止到目前,日耀并无大的灾祸,所以,粮价最多能提高十文。若想要二十文,除非……”
劫秋粮。
水玥颜的指尖沾了些茶水,在几案上写下这三个字。她早就盘算过,离开秦州之后,必须马上和汝嫣错取得联系。这两年来,他一直在四处跑,每次回来都是风尘仆仆,停留不了几日,便要启程去下一个地方。
是的,没错。
骆家明里暗里的产业悉数由独孤静辉掌控,所以,这一次的迁徙自然而然要轮到他。至于汝嫣错,除了关外设马场,收买日耀以及玉螭的各级官员,还要暗中支持日耀层出不穷的叛乱。而水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