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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独孤静辉凑在水玥颜已经发烫的耳根子后轻笑调侃,他的嗓音也起了沙。长有薄茧的指腹轻轻划过水玥颜的脖颈,激得她后背泛起一阵一阵凉意。
水玥颜挣扎着从牙缝里挤出质问,“你是不是又想挨揍了?”
“挨揍?”独孤静辉想了想,暗哑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独孤静辉转而张开双臂,将水玥颜紧紧锁进怀里,“虽然每天要等到半夜才能爬****,可是看在我这么辛苦照顾你的份上,以后就别让我睡地铺了。”
“独孤静辉,我是有夫之妇,这件事你不会不明白吧。”水玥颜干脆地说,这种场合下,快刀斩乱麻是最好的方法。
独孤静辉失落地叹了口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然后,他悠悠地叹了口长气,不再说话。
房间里寂静下来,气氛甚至显得凝重。水玥颜胸口不自觉有点闷,忍不住侧头看向枕边──
油灯颤动的火光里,独孤静辉的眸子正瞬息不眨凝望着她,看情形已经注视了她很长时间。
“你……”四周的空气变得****起来,水玥颜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别说话。”似乎不想再从水玥颜口中听到拒绝,独孤静辉伸出手揽住她的脖颈,将头埋进她的肩窝处,深呼吸。
呼出的气,热度惊人。
两世为人,水玥颜清楚那意味着什麽。
“小水,小水……小水……”独孤静辉反复低唤,轻嗅着水玥颜的肩窝、锁骨、脖子,让她错觉身边人是头野狼,正在研究该从哪里咬开猎物。
“好吧,我知道你好多天没吃着肉了,但是说实在的,人肉不好吃。”
独孤静辉哈哈一笑,阖上双目再睁开,终于将内心深处的****压了下去。他拥着水玥颜,恢复了平素调侃,眼神却认真得不容置疑。“小水,我知道你心里有许多不能说的事。不过,我还是喜欢你。当然,你不用太过介意,除非是你同意,否则我不会碰你的。”
“……那我是该谢谢你还是该骂你?”
“两拳换一个吻?”
“我能先打你么?”
两人并排躺在床上,面对面僵持着对望半晌,突然觉得这情形实在滑稽,忍俊不禁齐声大笑,将先前的尴尬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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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庄的日子,单调且平淡,有时,水玥颜甚至会有某种错觉,某种她和孟玄喆还生活在姑姑坳的错觉。
独孤静辉平时除了帮乐大娘祖孙劈柴火,捕鱼打些野鸭做口粮,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用在教水玥颜武功。
短时间将她变为一流高手并不可能,但是,凭她体内的朱颜改而增加的内力,再加上独孤静辉教授的一些拳法,剑招,至少对付几个毛贼还是可以的。
水玥颜对此却不甚满意。她回忆着前世在电视看到的特种兵训练,给自己制定了堪称是魔鬼式训练的详细计划,每天去村边的山林里长跑,攀树爬岩,跳远跳高……风雨无阻。可惜村子里的铁匠只会打一些农具,所以,飞刀什么的,只能以后再说了。
独孤静辉知道她心里的想法,所以,不曾阻拦,反而天天陪着他锻炼。两个月下来,水玥颜的脸色变得健康且红润,而独孤静辉原来略嫌瘦弱的四肢身躯日渐现出健美流畅的肌肉曲线,肩背胸腔厚实了许多。
水玥颜半夜倚在独孤静辉怀里取暖的时候,甚至无良的想过,会不会他已经练出六块腹肌了
这段时间虽然锻炼得辛苦,对于水玥颜而言,却算得上是她来到异世后除了过得最宁静充实的时光。并不是说,她和柳天白在一起的日子,不幸福,不快乐。只是,开始的时候,她心里只有自己;后来,她心里只有天白;再后来,死死生生,生生死死,没个终结。
夜晚躺在床榻之上,她不止一次得想起孟玄喆,想到他或许仍沉浸在她跳崖自杀的悲恸中。但是,孩子已经失去了,她还有什么脸面回到他的身边,还有什么脸面去找他?自从她出现,孟玄喆已经经历过太多的磨难,未来,还有一条极为漫长的路在等着他。
水玥颜知道,还有许多事没有答案,还有许多迷没有解开。
她更知道,孟玄喆与她之间,并不是看上去那么的美好。或许,当一切揭破的时候,她对于爱情,对于婚姻,对于幸福,对于信任,对于未来,所有所有的梦想都会破灭。也正是因为这种预感,让她选择离开,选择浑噩。
做她该做且能做的事情,其他,她不敢想也不想想了。
思忖间,她也会想到汝嫣错,想到独孤静辉。他们对她的情愫,对她的关爱,对她的尊重,她看得到,也感受得到,只是……她不愿与他们的关系中搀上太多复杂的情感。
问题是就算她再逃避,终有一日要面对。
只是,在她想好怎么面对之前,“蛟龙寨”抓壮丁的山贼又来到了小小的村落中,肆无忌惮地抢夺着,谩骂着,拳打脚踢着。
看着在大火中燃烧的农舍,水玥颜双唇一抿,垂在身侧的左手紧紧握成了拳,接着又迅速放松,脸上却是神色不动,沉声道,“有这样的悍匪,官府不讨不缴,所谓的武林正道也是视若无睹,所以呢?就让他们任人宰割么?”
“杀这些人并不难,但是,如果不把‘蛟龙寨’完全去除,只怕今日赶走他们,明日,他们会再来,而且会变本加厉的残害这些村民。”独孤静辉远远看着,身上隐隐散发出的气息,冷冰冰的,绝非善意。
水玥颜心念一转,已经隐隐猜出独孤静辉想要做的事情。他,并不止是一个追求利益的商人呢一抹玩味的微笑浮上水玥颜的唇角,她不再开口,而是好整以暇地等待独孤静辉说出他的计划。
毕竟,沧江上的仇,她还没报呢
“绑人玩儿玩儿吧。”独孤静辉沉思良久,突然抬起头说道,“我听于朝说,‘蛟龙寨’大寨主的老父就住在前面的镇子上。不过,一开始就这么做,未免太过无趣,倒不如……”他的视线缓缓扫过那些水贼,唇边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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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寨主二寨主今天下山的弟兄回来了”
脚步匆匆的少年风一般卷入大帐,迫不及待地大声报告。
“不过是下山抢掠,有何可报?”与少年风风火火的冒失急躁恰成对比,埋首于案头的青年男子不慌不忙地放下手中地图,抬头望向面前的手下,声音仍是一如既往的沉稳。
像是受到了二寨主的感染,鲁莽的少年不由自主地收住了脚,不好意思地摸头一笑,先规规矩矩地站好了行过礼,才向自己的直属上司——二寨主卫寄远报告,“二寨主,我们下山打劫的人被人劫了,只逃回来一个人报信。”
“哦?还有什么?”卫寄远微微皱了下眉,不动声色地问。
“打劫的人要求咱们蛟龙寨支付赎金,否则就撕票。”
“数量?”
“一千两。”
“胃口倒是不小。回来的人有没有说打劫他们的一共几个人?”
“一村。”
“果然引起众怒了啊”卫寄远微一沉吟,“大寨主和军师怎么说?”
“……屠村。”
果然如此。
卫寄远微微点头,不再发问,转而对着桌上的地图垂首凝思。那张墨笔精绘的牛皮地图已有些褪色,略显黯淡的墨迹中,几个鲜红色的朱砂记号越发显得触目惊心——那是沧州郡在沧江两岸的屯兵所在,近年来由于蛟龙寨不断劫掠沧江上的往来船只,官府在沧江下游不断增兵,连同这次新增的一万精骑,已将近五万之众了。
而蛟龙寨男女老少加起来也不过数千。其实,那些老弱妇孺根本就不能视为战力,而且,战火一起,只怕就变成了蛟龙寨的累赘。
“昭儿。”卫寄远单手支颐,低声道,“那村子现在也不过是孤儿寡母,怎么会有能力收拾下山的十几个弟兄?”
“属下不知。”那名叫昭儿的少年摇了摇头,青涩的脸上也流露出隐隐的焦急与不安。“二寨主,会不会有什么武林高人帮他们?”
“也许吧,只是,双拳难敌四手……”卫寄远笑了笑,没有人自己的心事丝毫外露,反而对昭儿安抚地说,“你还是去大寨主那里候着吧,如果有什么命令,直接来帐中寻我就是。”
“对啊对啊,大寨主勃然大怒,说点了人,明天一早就去屠村呢”昭儿嘻嘻一笑,仿佛,死一个人与死一村人对他而言根本没有什么区别。他顽皮的眨眨眼,才要说些什么,突然被帐外的急报打断了话头。
“二寨主,大寨主邀您聚义厅议事。”
“知道了。”卫寄远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地图阖上,缓缓站起身,带着昭儿慢慢走出大帐。
时值初冬,天气晴朗,加之操练场上视野开阔,待卫寄远经过时,集合在那里的水贼们早已是人头涌动,各个摩拳擦掌,迫不及待。
卫寄远的眼中却看不出任何兴奋,脸色反而是微微一沉。
“寄远兄弟。”蛟龙寨的大寨主张庆峰见走进聚义厅的卫寄远脸色凝重,不由得大笑道,“平日里再大的阵仗都没见你有半点犹豫,今个怎么怯得跟小鸡子似得?”
“大寨主。”卫寄远一拱手,低声道,“小弟记得,当年上山投靠大哥时,大哥曾说,蛟龙寨杀得是贪官酷吏劫得是奸商豪强,绝不残害百姓。”
“没错。”张庆峰哈哈一笑,“我们蛟龙寨做得就是杀贪官劫奸商,替天行道的大好事否则,山上数千位弟兄又何必跟着我张庆峰”
卫寄远双眉微蹙,清俊的脸容一派沉静,“大哥,寨子中有不少人是那个小村子出来的,如今,大哥下令屠村,就不怕伤了他们的心么?”
军师在一旁手捋胡须,讥笑道,“在大义面前,该杀就得杀否则,大寨主以合立威,又有何面目称霸沧州郡成就千秋大业”
千秋大业?卫寄远的唇边浮起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
“寄远兄弟,你也知道我家那老头子身子不好,明日我得陪着他去看大夫,所以,这屠村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张庆峰的口气中带着一丝轻慢与倨傲。
“遵命。”卫寄远一抱拳,态度却从容自若,清清朗朗的语声不温不火,在恰如其分的礼节下隐藏的是难以屈折的尊严与骄傲。
果然是个不好对付的人。
一抹玩味的笑容浮上军师的唇角,他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卫寄远。一张清逸绝俗的容颜温润如玉,眉宇之间气度高华,却不带半分匪气。纤长的身形似略嫌单弱,一袭淡蓝色的长衣在猎猎风中襟袖飞扬,竟透出一种说不出的清华韵致,让人不自觉地便想联到了临风玉树、月下琼林。这样温文清秀的一个人,却是个懂得排兵布阵懂得统兵打仗的将才不,也许是帅才也不一定。
留他不得啊
就在这时,聚义厅外有人哭喊道,“大寨主,二寨主,不能屠村啊,我娘,我闺女还都在村子里,她们,她们是无辜的啊”
军师双眉一挑,寒声道,“竟然有人阵前扰乱军心来人,把他拉走,明个,给二寨主祭旗”
此言一出,卫寄远身后不少人都露出愤愤之色,几个性子急躁些的更是登时勃然变色,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