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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每一个吧。”独孤静辉颇为不满地撇撇嘴,“至少我师傅还活得好好的。”
“那是因为卓轻尘喜欢你师傅,所以;令师才侥幸逃过一劫。”汝嫣错毫不留情地揭露出真相。
伴随着掌声,水玥颜赞叹道,“原来这位妙善真人还是个奇女子啊佩服,佩服,既然如此,不打起精神好好待她都不行。”
五日后,芦溪城中突然有一个诡异的谣言在茶馆酒肆中飞速的传播着,小倌馆挂起了某位女冠的画像,绝对禁止她入内。
十日后,这个诡异的谣言已经发展成恐怖的传说,在江湖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连带着独自闯荡江湖的少年侠士都开始成群结队。
二十日后,不管是玉螭日耀,还是归鹘、泯罗、许绮、南粤、天崇,乃至民风剽悍的夜辽,只要提起妙善真人这四个字,夜哭郎都不敢哭了。
直至上元日,不管是结婚的未婚的,只要是男人,无论老少,谁也不敢单独留在家中。乖乖,以前只听说过**花大盗,现在竟然还出了个采草大盗,而且据说这位女冠已经到达饥不择食寒不择衣的地步,被她荼毒的良家妇男不计其数。
此时,又有人提起陈年旧事,那些痛失亲人的苦主们忿忿不平地冲到衙门,强烈要求青天大老爷还他们一个公道。
若有人问,为何不用江湖惯用的手段制裁。拜托,男人们不敢去,女人们不屑去,太监们……咳咳,太监们都在宫里忙着陛下南巡的事情,再说,太监也是有自尊心的,别把那么一个老妖婆和他们相提并论,这简直是在玷污太监这个神圣的光荣的职业。
妙善真人想查是何人害她,可她的画像和海捕公文挂满大街小巷,害得她连出门都得戴着帏帽。就算是异国他乡,妙善真人这四个字,比凶神恶煞还可怖。旧日里交好的姐妹各个跟她断了消息,连悉心培养的徒儿都狠下心来跟她划清界线。
现在的她,当真是百口莫辩,就算是跳进春江也洗不清了。罢罢罢,名利于她如浮云,只是,临死前不拉个垫背的实在是亏得慌
没有月光的夜,仿佛全世界都被黑暗所吞没。
漆黑,找不到方向。
妙善真人凭借绝顶的轻功摸入篁影斋,就在她举剑欲刺的刹那,她四周突然出现十多名虎视眈眈的黑衣人。
妙善真人冷哼一声,目光缓缓扫过每个人,那眼中的冷意让他们直觉感到死亡,眼前对峙的距离就是通往地狱的捷径。
夜,清冷,冷的毫无生气,只是今晚的空气中,似乎充斥着浓浓的血腥。
妙善真人向前猛然跃出,手起剑落间,几条黑影相继倒下,瞬间切断的,还在空中飞旋的头颅,嘶嘶的直冒鲜血,顿时残臂断肢宛如暴散的火花,带着蓬然血雨哗然四射。
然而妙善真人犯了个错误,她低估了这伙人的实力,更低估了布局之人的险恶用心。就算她再强终究还是个凡人,长时间的疲劳战已经让她的思维有些混乱,手上的动作也逐渐滞缓。她努力平复着躁动的内息,一波接连一波的车轮战已经耗尽了她身上所有力量。妙善真人冷冷的望着层出不穷的黑衣人,像看死人一样的目光。
“说实话,前辈能坚持到现在,晚辈真是心服口服。”独孤静辉倚着门扉,却见妙善真人头上隐隐渗出薄汗,脸色苍白如纸,不由得浅笑道,“前辈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不必”妙善真人心底突然涌起一股极度不悦的情绪,“待我杀了你,再去杀你师傅”
独孤静辉挑挑眉,看着妙善真人的黑眸中有了一丝玩味,唇角有着一抹慵懒的笑。“可以,如果你能从官府活着回来,我一定带你去见我师傅。”
妙善真人脸色不变,冷冷道,“什么意思?”
“我都说的这么明白还猜不出来?”独孤静辉漆黑如墨的眼中闪烁着一抹诡异,从袖中掏出一粒雪白的药丸扔入口中,虽然苦的他眉毛拧成一团,他的嘴角仍是挑起个弧度,笑道,“你们也都把解药吃了吧,否则,今晚的后半段可就要由你们继续了。”
几名黑衣人冷着脸也掏出药丸送入口中,开玩笑,前半段费心劳力流血流汗都没关系,后半段……呕……他们忍不住用袖子抹抹嘴,那么恶心的事情还是不要想了。
而说话间,妙善真人已然倒在血泊之中,她费力的呼吸着,风韵犹存的脸上一片绯红。“你们,你们竟敢下媚药”
“不是啊,明明是前辈你春情勃发,我们这些做晚辈的也不好看着前辈如此难受……”独孤静辉走到她面前,将宝剑踢开,然后随意地在她丹田下方一点,轻笑道,“危险解除,你们把她送走吧”
何谓危险解除妙善真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媚药的燥热以及失去武功的痛苦在她的身上交替出现。她恨声道,“只要我一日未死,终有报仇雪恨的那一天”
“估计比较难。”独孤静辉从袖中掏出一方锦帕擦了擦手,然后对那些黑衣人道,“赶紧送走吧,在这里多待一刻都让人觉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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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洞中发现,身边还有两名男子的残尸,据查消失的部位都被她吃入腹中……”孟玄胤阖上刑部呈上来的奏折,嘴角浮上一抹笑意,但那双黑白分明的桃花眼中却是没有一丝情绪的,“不必等秋后处斩,依律行刑便是。”
“诺。”刑部尚书手捧玉圭低声道。
“朕南巡期间,由康王监国,所有重要奏折贴黄封八百里加急送往朕的行帐。”孟玄胤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面前的几案,冷冷道,“此次南巡的主要目的,一是为治理沅江。另一个重要目的是咨访吏治民情。所以,朕欲简约仪卫,卤薄不设,扈从者三百余人即可。一路上,不设营幄,不御屋庐。一切供应,皆令所司储备,不滥取之民间。”
刚有大臣出言反对,孟玄胤便厉色告诫臣下,南巡是为百姓阅视河道,咨访闾阎风俗,非为游观。所以严禁地方官吏布置供帐,科派扰民,一旦发现假借天子难寻名义滋扰百姓者,严加惩处。
日子总是在不经意中匆匆而逝。
孟玄胤的旨意到达芦溪城时,水玥颜正一脸无奈地同意淩州郡守暂借毋园作为陛下南巡在芦溪城?***�皇隆?br /》
反正她已经想好要去山上躲着,所以,借或不借没太大区别。再者说,这种事可是“光宗耀祖”的,别人求还求不来呢她要是出言拒绝,就算郡守大人不说什么,落到有心人耳中难免不生出些是非来。
当水玥颜背着包袱泪眼汪汪地作别她住了大半年的毋园时,恶狠狠地瞪了汝嫣错好几眼。她就说嘛,住这么大的园子根本是麻烦死了。现在倒好,客人还没上门,主人家就先落荒而逃了。
呜呜呜呜,这叫怎么回事嘛
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六章 退而结网
第一百四十六章 退而结网
没有谁和谁是天生就注定在一起的。就算海天一色,它们也从未在地平线相交。
——水玥颜呓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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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州,桑植县,柳枝抽新,一片生机。
天空突然划过几道闪电,接着一阵闷雷打响,顷刻间天地间下起了蒙蒙细雨。
孟玄胤放下康王孟玄衍呈奏的折子,满意地点点头,“这次的差事,办得不错,尤其是展越浩,总算有点文官的沉稳劲儿了。刘寄安四人跟着几位老臣学习也能有模有样的做点实事了,总算没有辜负朕的厚望。”
展越浩跪在地衣上,恭声道,“能为陛下分忧是微臣的荣耀,只怪微臣自小驽钝,文不成,武不就的,连臣父都说微臣是成天混脾气的倔牛。”
“越浩,记住,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既不要只看到别人的短处和自己的长处,更不要只看到别人的长处和自己的短处。连胡世春那个莽人都懂得‘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这个前任左金吾卫大将军现任中书侍郎,若是在朕面前妄自菲薄,朕可是不依。”
“谢陛下教诲。”
嘴角浮出一丝淡然的浅笑,孟玄胤缓缓道,“钟离敬诚前几日还和朕说,许久未与你较量功夫了。正好,这一次朕准了他回乡省亲的假,此刻,他应该还在桑植城,你们俩好好聚聚。”
此时,雨已停。
孟玄胤站起身,轻描淡写地说着,“王兄,换身轻便的衣服,随朕到外面走走。”
“诺。”德王孟玄煜应道。
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兄弟二人在桑植城中,缓缓走着,侍卫们遥遥的跟在他们身后。
“三哥。”
“皇……八弟。”
孟玄胤好笑地摇摇头,揶揄道,“三哥,出门在外的哪儿那么麻烦,你啊,莫不是在埋怨弟弟我把六哥留在家里享清福,偏拉你出来受累?”
孟玄煜既无奈,又郁闷,但也很认命地说,“只要八弟你不丢下哥哥我四处乱跑,受点累其实没什么。”
孟玄胤缓缓绽出一抹微笑,慵懒的目光中透着一丝隐隐的诡异,“要不说还是三哥最了解弟弟我呢。”
“又来啊”孟玄煜头都大了,当年那是年纪小,玩玩闹闹的也很是平常。就算去那些个花天酒地歌舞升平的地方,逍遥买醉,也顶多是被人骂做年少轻狂而已。现在,他们弟兄一个是天子一个是王爷,身边不知道有多少只眼睛盯着,再加上那些死脑筋的榆木疙瘩。万一来个死谏,是听啊是听啊还是听啊
孟玄胤看着城中来来往往的行人,已经没有了年少时那种悸动和雀跃,反而是用天子的眼光,审视着江南一隅的繁华,享受着水乡片刻的宁静。“三哥,我问你,密奏所言,可否属实?”
孟玄煜垂首低声道,“我的人已经询问了夜辽、归鹘、泯罗、许绮、南粤、天崇等国,有关铁矿、粮食、马匹买卖一事,情况确实如夜秋华密奏所报。另外,派到独孤山庄暗查的殷远绪、穆贤恒、汤弘尚皆回奏说,独孤静辉为一女子叛离独孤山庄,孤独不归已将其逐出家门。只是,现在独孤静辉身为惜柳楼的代楼主,再不是独孤不归可以随意捏死的蝼蚁。”
“惜柳楼崛起至今不过半年有余,竟可与独孤山庄分庭抗礼,其实力不容小觑。”孟玄胤双眼弯细如狐,温和无害的表情,眼神之中却藏着一把杀人利刃,“只是,你与夜秋华派去的人竟无一可以进入毋园,这就值得深思了。”
“淩州郡守这次征召?***�褪俏阍埃�蚩梢惶骄烤埂!泵闲�咸�鹜罚�腹�﹁獾姆煜叮�鐾�盘炜眨�跋r�ィ�拦戮不裕�说埽�悴痪醯谜飧銮珊鲜翟谑怯腥さ暮苊矗俊?br /》
“所以,才要请三哥坐镇。”孟玄胤冷冷一笑,布置了两年,等待了两年,好奇了两年,在最后的一刻,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的震怒已经是不用杀一两个人可以平息的。所以,他决议带着邹常喜、墨、夜秋华和一干侍卫,甩掉慢吞吞的銮驾,先赶往芦溪城。
“非是为兄不愿承担这个重任。”孟玄煜苦笑着摸摸下巴新滋出的青茬,他和六弟为了这个自小就展现出过人之处的弟弟经过多少努力那是混着血泪咬着牙都不愿再回想的。索性,一切都在朝着他们年少时既定的方向发展,阻碍只剩下一个独孤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