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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帝传-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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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谌仲道:“有些东西能够用钱来衡量,但有些东西却不能。”

    莫名持着白玉展在目前,瞧了又瞧,忽然道:“你是说这快玉无价了?”

    谌仲道:“他对于我来说,的确是无价。”

    莫名道:“那好,我来问你,你可知此块玉的来历和名字?”

    谌仲道:“东西是我的,我自然知晓。”

    莫名摇头笑道:“不然,不然,据我的眼力观察,这块玉名为雪瞳玉,乃是来自南冥雪国神庙,只有历代神庙的圣女祭司,才会拥有的圣物,为何会在你的手中?”说着他恍然大悟般道:“莫非你是神庙安插在势族之内的奸细不成。”

    “什么?这。这。这块玉来自神庙。”

    谌仲陡然从椅上站起,指着莫名叫道

    雪国神庙,那个残害他一家人性命的罪魁祸神,南歌子送给自己的这块玉,竟然是来自神庙,那。那。那南歌子为什么会有神庙的东西,她到底和神庙有什么关系?所有的问题都萦绕在他的脑中,就像是一团乱麻缠在他的脑中,让他完全无所适从。

    谌仲结口道:“你。你。你当真没有骗我?”

    莫名也是瞧出谌仲的神态有所异样,见其对自己的话又是怀疑万分,神情显然有所不悦,冷哼道:“凭你这木头脑袋,我要哄骗你,你早就上了不知多少的当。”

    说着他指着那块白玉说道:“胜雪如凝脂,内置白瞳,这定然是神庙圣女祭司才会有的信物雪瞳玉,我岂会认不出?”

    谌仲闻言,颓然的瘫坐在椅上,口中喃喃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他实在难以相信,他不愿相信的是,南歌子竟然与神庙有着联系,而这雪瞳玉也当真是神庙圣女祭司才会持有的信物。

    莫名将那雪瞳玉递到谌仲的面前,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如何有的这雪瞳玉,但怎么看你,怎么也不像女扮男装的圣女祭司嘛,瞧你的样子都是一幅呆木头一般,真是无趣的很,神庙的圣女祭司可都是出了名的美人,你嘛,却是差了好多。”

    他的话接连不断从口中吐出,谌仲却是半个字也未听进耳中,他心中只在想南歌子和神庙之间的关系,过了半响,他怔怔的瞧着桌上的那块雪瞳玉,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将其收入怀中,朝着莫名说道:“我身上有着很大的麻烦,一些大到什么人都没办法解决的麻烦,你如果不想麻烦上身,就最好离我远一些的好。”

    “你要赶我走?”

    莫名忽然拍起桌子,细眉竖起朝着谌仲瞪目喊道

    谌仲苦笑道:“你给我讲了这么多的秘闻,我也送了你六万两银子,你我本是萍水相逢,就此别过吧。”

    “姑。我要走便走,要留便留。”

    说着莫名起身,怒气冲冲的朝着门外走去,临到门前,陡然转过身,朝着谌仲冷哼道:“瞧你这木头样,活该被人骗,既然萍水相逢,那就最好别在见了。”

    说着竟头也不回的离去。

    谌仲哭笑不得的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瞧着那莫名逐渐消逝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从怀中掏出那雪瞳玉,拿捏在手中瞧了不知多久,窗外的小雨依旧淅淅沥沥的落着,从屋檐下滴落在青石板上敲出的旋律,就像是谌仲此时的心境一样,他又想到了南歌子,又想到了那叫做莫名的少年所说的话,如果这真的是雪瞳玉的话,那么南歌子就很可能是神庙的圣女祭司了,可是她为何会藏身在景宸城的万花楼内,这三年来,她究竟有何目的?

    心思百转千结,他沉思冥想了很久,最后想,无论如何,等坝上之行完毕,回到景宸城内,也一定要找南歌子问个清楚。

    窗外雨依旧淅淅沥沥的落着,顺着青苔瓦檐滴落在青石板上,发出的滴答滴答的声响就像是敲打着谌仲那难以平静的心房。

    酒馆内的人逐渐离去,那受到不小惊吓的店小二拿着扫把清扫着店铺,不时的朝着门外张望,似乎生怕那些人再次返回。

    这雨看来一时不会停了,谌仲也不愿耽搁,将那青肠刀用布条包裹缚在背上,花了半两银子从那店小二手中购买了一把破旧的纸伞,就匆匆朝着店外而去。

    秋雨微凉,这样的阴雨天总是让人感到孤单和寂寞。

    而谌仲,就这样孤单的撑着那纸伞在细雨中缓步向北而去。

第82章 对话() 
塘镇以北五里外,有一处浅水湖,湖不大却也不小,因湖水清澈明净,所以被人称作镜湖。

    往日阳光和煦艳阳瑰丽时,这镜湖也确实如一面镜子一般,但此时的镜湖面,却被这绵绵细雨撩动起丝丝涟漪。

    镜湖心,有座小小的孤岛,说是孤岛,怕还是夸大其词了些,倒不如说是一漂浮在湖心的一块平坦的巨石。

    孤岛上有一座八角凉亭,因年代久远,已无从考究是何人所造,凭那精致讲究的亭角勾勒出的纹理来看,想来是一些能工巧匠破费心思才建造而成。凉亭内有一张破旧的青石桌,石桌旁有两张青石椅,桌上是一杯斟满溢出的好酒。

    风子忧就这样安静的坐在这里眼睛盯着桌上的那杯好酒。

    他虽然面色平静,但内心却早已凌乱不堪,能让他堂堂寒门九部风部部主风子忧心乱的事,绝不是什么小事。

    当齐八爷那个壮汉回来描述,说自己被一股看不见的气流所阻挡的时候,他就隐约猜出,这人的手法便是狄休的寂灭流劲。

    寂灭流劲术,引导体内元气之力,注入周边气流之中,形成的那股无形之盾,当今天下,也只有狄休才能施展。

    风子忧持起桌上的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他很少这样喝酒,通常情况下他都是一饮而尽,但此时的他,却完全没有了喝酒的兴趣,一个人若没有兴趣去做一件事,那么他之所以还在做,也许只是因为习惯。

    他一向杀人无数,也一向自认铁石心肠,他也好像永远都是那么让自己看起来无情,他崇尚武力,更崇尚拥有至高的权利的人,这样的人,好像成了小人伪君子的代名词,因为无论什么人,如果有了一定的野心,就会做出一些连自己都不会想到的事。

    秋雨无眠,湖面涟漪而落的雨花,滴答的落在那镜湖面上,倍显寥落。

    风子忧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喃喃道:“你要走,就走的彻底点,为何还要让我发现你的踪迹。”

    狄休不知何时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毫不客气的坐到风子忧的对面,更是毫不客气的从他手中抢过酒杯一饮而尽。

    他的动作虽然粗鲁,但风子忧却显得异常高兴,因为他知道,如果狄休不和你客气,那就说明,他至少还能够把你当做朋友。

    “你终于肯露面了。”风子忧缓缓的抬起手,持起桌上的酒壶,将狄休手中的空杯斟满。

    “酒不错,将进酒庄的定字酒果然名不虚传。”

    狄休不答他的话,再饮,这次杯在手中,却迟迟没有放下,他那双浓眉下微凛的双眼忽然便的凌厉的起来,朝着风子忧说道:“你知道,我不是一个喜欢被威胁的人。”

    风子忧道:“没有人威胁你,他们告诉你的,只是最好的选择。”

    狄休将手中杯轻放到桌上,目光深邃的瞧着远处湖面飘荡的一艘小舟,缓缓的说道:“我对门主避而不见,与我与他,都是最好的选择。”

    “可你始终是寒门的人。”

    “错。”

    “错?”

    狄休叹道:“我虽身在寒门,但我却是大明的子民。”

    他的眼神一凛,一道巍然明光朝着风子忧的眼眸摄去,沉声道:“韦将军义薄云天,以一己之力北抗蛮族百万雄师,如此侠风傲骨,为国为民的将才,我如何与他相斗取他性命,便不说我并非他的对手,就算是,我也不会做这种遭万民唾弃的事。”

    狄休忽然长长叹道:“於惑兄与我八拜之交,韦将军又是如此大仁大义,我实在难以抉择,我能做的,也唯有逃避。”

    风子忧也是长叹道:“也实在难为你了,可是韦青峰他毕竟是隆曦帝的左膀右臂,你是知道门主的身世和抱负的,明帝隆曦与他有着不共戴天的深仇,能除掉韦青峰对于明帝来说,绝对是致命的打击,如今明帝闭关三年之久,如果他出关破无垢境,那对门主来说,实在不是一件好的事情。”

    “我意已决,两不相帮,如今我只想查明云儿的真正死因,而后便归隐市井间,做一个平民了此残生。”

    风子忧叹道:“你当真决定如此了?”

    狄休道:“我狄休说过的话,何时反悔过?”

    风子忧忽然道:“门主大人希望你不要在追查唐小环那七人的死因了。”

    狄休冷笑道:“这他也要管?”

    风子忧叹道:“你何必执拗于此?号称天下第一智者的唐先生都不曾查明唐小环七人因何而死,死于何人之手,你觉得这件事情,会如此简单吗?”

    凉风无情的将天上的细雨吹打在凉亭的瓦檐上,狄休忽然如一阵风一般掠出凉亭,他略显佝偻的背影,静静的站在一株枯草上,遥望着湖面被落雨砸出的水花,他沉默了很久,才转过头来。

    然后风子忧就瞧见狄休那原本就已皱纹遍布的苍老面颊上已然老泪纵横,他陡然的站起身子,朝着狄休说道:“狄。狄兄。”

    “云儿可以死,因为他是人,是人就会死的。”

    狄休的话语一顿,继续冷声道:“但却不能这样死的不明不白,我为的并不是要血刃仇家,为的则是让自己心安,因为当年我亲自将他埋葬的时候,他的那双眼睛始终不曾闭上,他好像完全不会相信自己就那样轻易的死去,他的眼神中更多的则是不解和疑惑,那种眼神无时无刻的在告诉我,他死的太过冤屈。”

    狄休在这落雨的一瞬间似乎又苍老了许多,他鬓角已花白,额间的皱纹像是被刀镌刻一般的明显。

    风子忧在这一刻在发觉,他一直认为顶天立地的狄休,也有如此苍老的一面,独子狄云的死对与狄休来说,打击实在太大了点。

    他叹了口气,说道:“凭狄云的修为,我实在难以想象,有人会悄无声息的将他杀死,这件事实在太过诡异了些。”

    狄休悲伤道:“云儿如此修为竟然死的如此唐突,我若不查个究竟,如何能够安然的活在这天地间,我说过,寒门与大明皇族之间的事,就让於惑自己决定去处理吧,我实在是累了,不愿搀和这些事,於惑与我相识了二十年,你回去和他说,看在我曾救过他一命的事上,就不要在逼我了。”

    风子忧叹道:“你救过门主的命,可是门主却救过我的命。”

    狄休皱眉道:“你当真不愿放我离去。”

    风子忧道:“我奉门主之命,已寻了你近三年之久。”

    狄休道:“我不愿与你交手。”

    风子忧道:“可我们必须交手。”

    狄休道:“就在此地?”

    风子忧沉声道:“就在此地。”

    狄休摇头道:“不行。”

    风子忧皱眉道:“为何不行?”

    狄休道:“你没有胜我的把握,我也没有胜你的把握,若要分出个胜负,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

    风子忧道:“你我相识数十年,总应该知道我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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