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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给他吧。”把那肚兜扔回托盘,秦雷又拿起那封信,从没有一个字的信封中,抽出一张薄薄的信纸,四个熟悉的字体顿时映入眼帘:稍安勿躁。
“松绑。”秦雷皱眉道:“孤就等上半个时辰。”虽然没有落款,也没有用印,但那晃悠悠地独特字体,已经把这封信的主人表露无疑了。
勤王军被一封奇怪的书信挡在了洛阳门外,而写那封信的人,却被团团包围了起来…
击溃御林军、杀尽大内侍卫,天策军终于冲进了禁宫之中,待把局势控制住以后,李浑马上命令兵分三路。一路由阴无异领着,去解救被囚禁的太上皇父子;一路由李龙领着。去抓捕天佑皇帝陛下;他自己则带着第三路人马,直取慈宁宫,去擒拿那个老太太!
显而易见,在李太尉的眼里,两个皇帝并不是关键,最要紧的还是那风烛残年的老妇人。
一路上见人就杀。很快抵达了位于禁宫西面地慈宁宫,李浑命部下将其包围地密不透风,这才让李豹试探着带人冲了进去。
不一会儿,李豹就跑出来道:“大老爷,里面没人…”
“文庄跑了吗?”李浑有些失望道,但一想到那阴险狡猾地老太太,他也就释然了。
但李豹的回答让他大吃一惊:“太皇太后没跑,是她身边地人不见了。”
“以后想清楚了再说,你这个蠢货!”李浑狠狠瞪他一眼道:“把她带出来!”对于那位老太太。他总是怀有一种畏惧的感觉,哪怕她已经束手就擒了,他也不愿意踏进她地地盘一步。
很快。李豹便用一台软轿,将大秦帝国最尊贵的…老太太抬了出来。
看到瘫坐在轿子上的老人,竟已是苟延残喘、奄奄一息了,李浑不由暗骂自己窝囊,心道:老子玩不过文庄,还玩不过快死了的文庄吗?想到这,他伏下身去,两手撑着扶手,逼视着白发散乱的老太后。
文庄太后看来是真的快不行了。她的反应十分迟缓,过了好久才慢慢抬起头来,一看到李浑那张满是横肉的大脸,老太后竟然打了个寒噤,眼中满是乞求的望着他。
看到高高在上了半辈子地老女人,竟然现出如此表情,李浑突然感觉很爽,不由哈哈大笑道:“我的老姐姐,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文庄太后也不答话。只是眼里的乞求之色更浓了。
李浑更是得意非凡,一把扣住她地下巴,毫不费力的一抬手,便将她布满皱纹的面孔抬了起来。端详着文庄的老脸,他啧啧有声道:“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怎么还有当初颠倒众生的本钱?”说着放声大笑道:“若是皇甫旦还在,万万不会再对你有兴趣了!哈哈哈…”
听他越说越不像话,文庄太后紧紧闭上双眼道:“我已经是黄土…埋到脖子了,什么也拦不住你了。就放过我吧。”
“放过你?”李浑本来想说别做梦了。但转念一想。自己说不得还要她帮忙,便改口道:“可以啊!只要你乖乖听话!”
“一切都已经注定了。”老太后看起来已经认命,虚弱无力道:“当然是你想怎样就怎样了…”
“好!”李浑竟然拍了拍老太后的腮帮子,怪声赞道:“聪明人永远是聪明人啊,知道识时务就好!”其实他平时也没有这么轻佻,只是成功就在眼前,心里承受的压力也是前所未有,让他有些由内而外的扭曲罢了。
“带走!”低喝一声,李浑便大步离去了,他要看看二位万岁爷,是不是也已经了落网了呢?
结果一喜一忧,阴无异传话回来,说他已经找到被囚禁在冷宫中地太上皇父子了,而李龙则是翻遍宫掖找不到现任皇帝的踪影。
“找不到就先算了吧。”已经接到了秦雷兵围城的消息,李浑不敢再耽搁,沉声道:“反正找到我那女婿也就足够了,有没有秦霆无所谓。”既然造反,自然知道自己的目的何在…他只要只要敲响承天楼上的钟鼓,把皇亲国戚、文武百官召集过来,再让昭武帝宣布复位,今天就算是彻底赢了!”
“去敲鼓!”看看窗外,发现此时天已经快亮了,东风微露鱼肚白,李浑觉着不能再拖了。
李虎便亲自带人去钟鼓楼,敲响了着急满朝文武的钟鼓声!
听着这低沉却能响彻全城的鼓声,李太尉不禁微微眯起了眼…他终于感到了胜利的曙光!
多少年地辛苦等待,多少人的流血牺牲,就为了这一刻!若是等不到这一刻,任何牺牲都不值得;若是等到了这一刻,更多的牺牲也是值得的!
李浑正在陶醉间,就听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道:“是谁让敲得鼓?”
李浑一听那独特的声音,只有阴先生才能发出来,转头笑道:“是我,怎么了?”
“怎么了?”阴无异一蹦三尺高,落地后却如泄了气的皮球道:“东翁跟我来看看再说吧。”
“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李浑的心一下子揪起来,连声问道。
“嘘!”做个噤声的手势,阴无异苦笑道:“来了就知道。”
第六二四章 灰黑色的回忆(中)
尘封的记忆一旦打开,已经结痂的伤口便被撕裂,疼痛宛若昨日…
后来她才知道,秦府尹和她的亲生父亲合谋,借着监狱中闹时疫,给她报了个暴病而亡,又用一具女尸李代桃僵,这才把她换了出来。
至于她的母亲,却真的因为时疫,死在了顺天府的大牢之中…
滔天的恨意充满了幼小的心灵,她不止是恨那户人家,同时也憎恨自己的父亲,若不是他始乱终弃,自己与母亲怎会遭受如此悲惨的命运?于是在一个漆黑的晚上,她悄悄离开了父亲为自己安排的住处,离开了肮脏的中都城,漫无目地的四处流浪。
虽然她费尽心机的伪装,但毫无经验的小女孩,还是露了马脚。但兴许是命不该绝,就在最危险的时刻,一个路过的剑客救了她。见她无依无靠、无家可归,老者心生怜悯,便将她带回山上,舱为女弟子。
在山上的岁月,是她最快乐的日子,除了慈祥的师傅,还有惹人喜欢的神机师弟…神机是师傅的小儿子,聪明伶俐、粉嫩可爱。他们把她看成最亲的亲人,不仅在生活上给她无微不至的照顾,还把师门的书籍宝典毫无保留的任其阅览,并不厌其烦的为她讲解晦涩难懂之处天生聪慧的小女孩,如饥似渴的汲取着师门的广博知识。山间不知岁月,忽忽然八年过去了,在这八年里,她将师门的阴阳占卜、纵横权谋之术掌握了个七七八八。
有了知识的武装,她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强大!心中压抑多年的仇恨再也无法控制,她决定下山报仇!
师傅没有阻拦她,而是送给她八个字权术为表,本心空明。倒是已经出落成英俊青年的小师弟,对她恋恋不舍。八年来的朝夕相处。这个大男孩已经把她当成了母亲、姐姐甚至是初恋情人一般眷恋。
对敏感地女子来说,岂会不知这份纯真的情意?但仇恨已经压倒一切,她只有故作不知,将深深地遗憾压在心底。毅然拜别了师傅,之身下山回国。
即使过去六十年,她仍然记得师弟在山梁上望着她的背影。撕心裂肺的呐喊道:“师姐,我等着你…”黯然**者,唯别离尔。
她没有回头,只怕一回头就再也无法硬下心肠。挥挥手,将心中所有的美好留下,只带着寒铁般的坚决,消失在苍茫地山路之上。
在山间地岁月里。她已经考虑清楚。这世道不容女子出头。要想获得权力。就得先嫁给执掌权力地人。再利用他手中地权力。来达到自己地目地。对于在山上闭门造车。严重脱离实际地小姑娘看来。这个世界上权力最大地莫过于皇帝了。
所以我要嫁给皇帝!她如是对自己说道。
而且她是有资本地。在山间这八年里。渴饮清泉甘露、饥餐仙桃野果。再加上师门秘制地养荣益气丸。她地模样更加清丽脱俗。俨然如不食人间烟火地仙子。完全不显年纪。
要睡觉正好有人送枕头。回到国内正碰上十年一遇地大选秀女。分析一下自己地条件。她对前景十分乐观。便兴冲冲地去洛阳报名。
然而现实给这位才貌双全地女子上了第一课…选秀地太监们虽然对她地姿色惊为天人。但也不能将一个没有户籍、来路不明地女子送进宫里…当然。她要是能拿出点真金白银。什么都好说。偏偏这小女子横竖不懂。断然拒绝了太监们地暗示。一个子儿都不肯给。
事情便闹掰了。她原本想等下一拨再说。但是一打听才知道。这种机会竟然要十年才能有一次。
她只好回京找到自己的父亲,要他帮自己完成心愿。对已经升任户部右侍郎的文老爷来说,这并不算什么难事…再说他也不知该如何安排这个从天而降地大女儿,在假惺惺劝了几句之后,便为她造了中都户籍,出具了年方十五、父母双亡的身份证明,还找人作保。终于将她送进了宫里。
她本以为在费尽周折之后。终于可以大展宏图了,但等待她的却是更无奈的现实…一切还因出色而起。她的形象气质远超其他秀女,以至于面圣前的筛选还没开始,芳名便已经传遍内侍省,宫女太监无不盛传,她将从三千秀女中脱颖而出,成为新一代的得宠妃嫔。
但有人不那么自在了。去洛阳的选秀太监担心她将来报复,便在皇后娘娘面前把她好生称赞几句,果然引动皇后娘娘的酸水,一道懿旨就剥夺了她地面圣资格,还把她蜂到最苦最累的浣衣局…
满心希望进来当娘娘,却最终成为了最低层的洗衣娘。这巨大的心理落差,差点没把她给彻底击垮,但生活还要继续,她也只能先低头干着。
单调辛苦的工作不仅侵蚀了她娇嫩的双手,还磨练了她的意志,让她学到了许多书本上学不到的知识…比如说人心、比如说生存、比如说隐忍…
暂时的困难和挫折,并不一定总是坏事。对于真正有智慧地人来说,总是可以从中汲取教训,总结经验,为下一次拔剑出鞘积蓄更强地力量!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就是这个道理…
明珠蒙尘也不会变成尘土,一好风吹起,便可重现光芒。
仅仅半年之后,她的命运终于出现了转折…
事情竟是由一次争风吃醋而起,当时皇帝新婚燕尔,贵妃娘娘与皇后也风华正茂。年青人不知道轻重,总想独占自己地男人,但皇帝不能一分为二,自然就发生了矛盾。
但皇后毕竟是名正言顺的后宫之主,稳稳压了贵妃娘娘一头。这让出身高贵的娘娘十分憋屈,千方百计的寻找皇后娘娘的小辫,想在皇帝面前狠狠告一状,挽回些颜面来。
正所谓上所好、下所谀也,既然主子娘娘有需求,太监宫女们自然绞尽脑汁、集思广益。为贵妃搜集素材。便有人把皇后剥夺一名秀女面圣资格,还将其打入浣衣局的事情抖了出来。
这事儿可小可大,全凭一张嘴怎么说,往小里说,不过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处置了小宫女而已;但往大里说,可就是嫉妒大罪啊!
身为皇帝的老婆头头,嫉妒可是万万要不得地…
所以满心嫉妒的贵妃娘娘,便把皇后打压新人这事儿,向皇帝吹了枕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