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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江爹不乐意,梅夫子甚至还想把江月儿聘回来给她当助手。
话扯远了,把福寿这个拖后腿的丢在山这边后,其他几人都顺利地通过那一线小道,到了另外一边。
骆大叔果然没说错,剩下的路不长,只是特别陡。
到爬上山顶时,连江月儿都顶不住气喘如牛了。
站了没一会儿,一道金光从地平线启开。
骆大叔激动地拽着她,江月儿忙站起来,那线金光的后头,云雾如堆雪一般向着这座山头涌来。
低头往下看去,几人恍若站在云堆上。江月儿甚至差点产生一种错觉:好像她再踏前一步,就可踩上云彩,随云而去一般。
圆溜溜的太阳被云雾托举着,慢慢升高,升——
轰隆隆!
脚下的土地突然颤抖了一下。
江月儿回过神,看向黑乎乎的山崖。
那里,云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散去了。
她怅然若失,被杜衍拽了一下才回神过来:“呀,完了?”
这句话说完,才觉得,好像大家都不那么高兴啊?
尽管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出于对危险的直觉,她还是纳闷着闭了嘴。
回去的路上,江老爷带着的那几个侍卫走在了最前面。
跟去时不同,他们没用到骆大叔给的绳子,就轻松地走过了那道山崖。
江月儿喃喃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飞岩走壁?”
包括杜衍在内,他们都没说话。
只有江老爷答道:“对啊,飞岩走壁。”
过了山壁,福寿涕泪交加地扑上来:“老爷,好险哪!好险您就——”
卫老爷拍拍他的肩膀,圆团团的脸上有不能直视的慑人之意。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江月儿:“是啊,好险啊!”
直到看到完全塌掉的山洞,江月儿才彻底明白发生什么事。
她惊出一声冷汗,急了:“小黑宝,小黑宝——”洞里所有的活人都出去看日出了,就几头驴子留在里面,现在不用说,肯定没救了。
卫老爷:“……”她不觉得她死里逃生吗?
福寿:“……”老爷的话,莫非还真是对的?江小姐真是个特别有福气的人?老爷要不是跟着她去看什么云雾,这会儿说不定……
祁珏:“……”都这会儿,侄女竟然关心起驴子来了……她什么时候解开的绳子,我怎么没看见?不对,我为什么也关注得这么奇怪?一定是被侄女给影响的!
江栋:“……”看什么看,我闺女就是这么心大,怎么滴!
杜衍:还是我最了解她。
江月儿没注意他们交换的奇怪的眼神,为着小黑宝的失踪她差点哭了:“我刚刚放小黑宝出去吃草了,它肯定没在洞里,你们快帮我叫啊!”
她的视线头一个投到杜衍那里,杜衍僵硬。
幸好,还不等江月儿进一步出声,一声“丝昂”大叫,解救了众人。
小黑宝从塌掉的石头缝里钻出来,看见这么多人,吓得一撅蹄子,抖落了一头的灰。
江月儿跑过去抱着驴子不撒手:“小黑宝,太好了,你真的没事!”
她忙着跟小黑宝嘘寒问暖,没看见,在她的身后,卫老爷的几位侍卫已经悄无声息地少了两个。
不怪江月儿如此重视这头新买来的驴子。
自从她小时候养死了小蛙之后,她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想再养动物了。到她后来看见卢句安她娘养的一只小猫看着眼馋想养时,她娘以猫不祥为由死活不许她养,这还是她这些年来,第一次拥有的一只动物呢。
哪怕它是只黑丑黑丑的驴子(小黑宝:嗯?),还只相处了一天,江月儿连名字都给它取了,可想而知,她有多重视多喜欢这头驴子了。
如今小黑宝失而复得,江月儿搂着它说了好半天的话,才撒开手,愁道:“遭了,我们的行李都在里面,现在怎么办?”
祁珏迟疑道:“你就只想到了行李?”关注点还是很歪啊。
江月儿疑惑地反问:“那我还关注什么啊?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呢?”
其他人:我们都还沉浸在自己劫后余生的庆幸中啊!
他们是不知道,江月儿小时候不是没遇过险,但要么每次有梦境提醒,要么她总是险而又险地躲过去,连油皮都不破一层。
这种事再可怕,多经历几次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其他人可没有她那么好的心理素质,尤其是福寿。
他这回特别诚心地走上前来跟江月儿道谢兼道歉:“江小姐,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可千万别怪罪我啊。”
这丫头缺心眼归缺心眼,但她若是自带这样趋吉避凶的本事,她便是个傻子,福寿也会一日三餐,香花鲜果地把她贡起来拜啊!
江家人是不知道福寿在想什么,要是知道,早来打破他的狗头了:什么一日三餐香花鲜果?那是贡活人吗?那明明是贡死人的好吗?
总之吧,福寿心里想的事虽然有点歪,但没影响他对江月儿崭新的态度。
目前他态度的转变对江月儿而言还没有太大的实惠,因为其他人还要靠她带着走出去。
江月儿平时的好运气再多,她也只是个普通人,没谁会想不开来刺杀她。她一时也想不到那山洞的坍塌还有一种人为的可能。
因为她睡觉的时候摸过,那山洞边全是岩石,坚固的很,谁能想一下就塌了?
再者,她的好运气在她是个普通人的时候,也只是让人赞叹羡慕一番,不会有谁专门观察。但在她旁边跟了一个世界上最危险职业的人之后,这种好运的辐射就相当明显了。
第二天一开始就有了这么大个招,卫老爷那除了少了两个侍卫,让江月儿问了两句外,她就专注于赶路了。
因为没了坐骑,唯一的驴子身上驮满了行李和沿途采集的山泉,所有人都不得不用双腿赶路。
江月儿跟在骆大叔后面,忽然崴了下脚,她揉着脚坐了下来:“不行了,脚痛,要歇一会儿。”
骆大叔有些焦急地说了一声什么话,江月儿直摇头,一屁股坐下来,低着头要脱鞋:“不行,必须歇一会儿。我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骆大叔还想说话,原本静静的草丛里突然动了起来,窸窸窣窣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游动着去远了。
骆大叔赶紧作了个原地不动的动作。
众人屏息静待,一条花色斑斓的红蟒在草丛中一闪而过。
就连骆大叔都流出了一身冷汗:刚刚竟没有发现……若是他们无知无觉地踏入这大蟒的栖息地,恐怕……
这回,连杜衍看江月儿的目光都奇异不已。
江月儿休息完后,见众人保持着站立的姿势眼神怪异地望着她,有点莫名其妙:“你们不累不想歇的吗?……好吧,知道你们不累,那继续赶路吧。”
她坐下来时面对着众人,根本没看见那条比人大腿还粗的蛇。
卫老爷&福寿&江栋&祁珏:“……”这孩子一定是福气大仙转生吧?
杜衍:“……”你们想多了,傻人有傻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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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老爷跟江月儿走陆路到梅州的想法; 不管让谁来说,都是很任性的决定。
因为金州所在的州郡一向是山多水多; 各种水系交织; 几乎纵横整个郡。山路又难行; 虽说走水路也有水匪之险; 但因金州城里秦王这尊大神; 至少金州附近百里地是安全的。因此,走水路才是最方便快捷的方法。
但谁让江月儿那奇怪的坚持让卫老爷深信不疑呢?关键是,谁也无法推翻卫老爷的决定。
至少在场的人都没有这个本事。
经过刚刚蟒蛇过路的事,骆大叔带着众人行走,难免更多了一分小心。
像他们这样的山里人看见那样深的蒿草; 必要先用长竹竿探一回路的。但若是碰到那样的蟒蛇; 它还恰恰在饥饿期的话,用竹竿探路说不定还会激怒它,提前惹来众人的灾劫。
卫老爷对福寿和几个侍卫使了个眼色; 几个人慢慢退到了江月儿的身后。
祁珏和江栋几个当然发现了。
对卫老爷这种让自己女儿走在前面探路的行为; 他当然生气,但对方恰好是他在这世上最惹不起的人,再生气他也没办法把对方怎样,只好多加几分小心; 尽量让女儿走在自己身后。
但江月儿本身就不是个很乖的小姑娘; 江栋便是再有满腔爱护之情; 他怎么可能拦得住对世界探索之心正浓的小女孩?而且; 他闺女有时候她聪明得连阿敬都不得不承认她的厉害之处; 但当她没有提防的时候,又迟钝得让人怀疑她是不是换了个人。
当然,她的迟钝是有原因的。
从松江到达州,再从达州到金州,作为一个本该足不出户的小姑娘,江月儿走过的路不必说跟她同年龄的小姑娘比,甚至可以说,比这世上绝大部分的男人都要多。
即使一开始再小心,走到了这里,她的心态也开始变得更加自然大胆。
江月儿根本没看出几个人的暗潮汹涌,她还推开她阿爹挡在她身前的半拉身子,抱怨道:“阿爹,你别总挡着我。唉,那花是什么?好漂亮啊!”
没错,在其他人累死累活,提心吊胆地觉得自己行走在死亡的深渊边缘时,江月儿轻松得就像随着她梅夫子和女学的同窗们郊游一样自在快活。
江栋想扶额,最终只是拽住她:“你走慢些,跟在我身后,这里危险。”
江月儿最不喜欢跟她爹娘出来玩的原因就是,她阿爹总以为她才三岁一样,怕她碰了伤了被咬了被摔了,不管做什么都不许她尽兴地玩,敞开了玩,总管着她。
她有点生气,将手上的树枝重重顿在地上:“我知道,有长虫是吗?我这不是在跟着骆大叔一起打吗?阿爹你别总当我小孩子,我知道轻重的。”
“是啊,她知道轻重的。”从山洞塌掉就没怎么出声的卫老爷忽然说了句话。
有人支持她,江月儿当即高兴起来,蹦蹦跳跳地跑到卫老爷身边道:“是吧?阿爹,你看连卫老爷都这么觉得呢,对吧卫老爷?”
江栋:“……”你这傻丫头知道个什么啊!简直愁死个人。
“噗”地一声,祁珏低笑道:“一报还一报。”这些天这家伙一直在看他笑话。
江栋懒得理他,跟杜衍使了个眼色。
杜衍走到江月儿身边,不着声色地把她拉离卫老爷:“你看你那驴子,是不是累得口吐白沫了?”
江月儿当即紧张:“哎呀,还真是。骆大叔,快歇会儿啦,看小黑宝累得。”又忙着解行李,给杜衍和墨生各塞一包:“你们俩帮它背背。”
这头驴子如今是队伍里的负重主力,她这一叫,其他人也关心起来。
骆大叔走过来扒了扒它的嘴巴,叽哩呱啦地一通说,江月儿跟众人打商量:“骆大叔说小黑宝渴了,我们得让它喝水。”
江栋道:“如今我们的水囊就只剩下月丫儿和骆大哥手上的两个,这水不能给它都喝了。”
江月儿道:“骆大叔也是这么说的,他说他知道有个地方有水源,阿爹你别担心小黑宝喝了你的水。”
江栋:“……”他哪是这个意思。
祁珏:“噗。”
不过,找水源的事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