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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火光。”月月远远地便看见林子深处燃了一抹橙红。
“赤——臻——”赫连狱冷哼了两个字,然后拽起月月就朝着光亮奔了过去。
跑到跟前一看,哪里有人,只有一堆将要燃尽的草灰。不过此时此刻能碰到火源无非是件太幸福的事情了。
很快火苗重新窜起,温暖的感觉就像春回大地,把那些笼两人一整天的阴霾扫掉了大半。
“你也把衣服脱下来烤烤,这样湿嗒嗒的再穿一会儿,只怕就病了。”赫连狱用树枝在火堆旁支了个三角架,一边将自己的衣服搭上去,一边撺掇月月。
“不用,我这样就行……”月月环着膝盖坐在一堆枯叶上,没好气的白了赫连狱一眼。这样湿着就已经够难受的了,赫连狱还有心调侃她。
“那我就不客气了……”
月月一时间没领悟到这句话的意思,直到赫连狱开始褪裤子的时候,月月才惊呼一声,慌忙别过头去,心里顿时恨得真想上去捶他两拳。
赫连狱说不客气,果然也没客气,衣服裤子不一会儿便上了架,而他更是逍遥自在的一头倒进枯叶堆,哼哈的享受起烤火的温暖。
这下可苦了月月,她背对着火堆只能烤干身后的衣物,前面湿得一塌糊涂,小风一吹。便一个哆嗦,一个激灵的冻得脸都青了。
“你在这儿等着,我四处转转,找找赤臻那只老狐狸。”赫连狱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紧接着就是一阵窸窣的穿衣声。
也不知道是打了颤还是真的有点头的动作,反正月月这么一动,赫连狱就认为了她同意了,站起身,踏着枯枝落叶便走进了密林深处。
可算走了。月月听着赫连狱的脚步越走越远,但是那声音却仿佛永远不会在耳边消失一样,就那么远远地徘徊着……
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月月终于放心的转过身来亲近火堆。
攒了一身的寒气就快要深入骨髓了,月月只感觉自己是手麻脚麻腿也麻,烤了一会儿火身上没有缓和,反倒是脸颊越烤越烫。
这样太慢了,只怕赫连狱回来自己还是湿嗒嗒的,于是,月月又仔细听听了声响,确认赫连狱距离自己是安全的,这才褪下外衫,脱下鞋子,但是里面的****却没敢动,就这样坐着。听着,一只手还扶着晾在三角架上的长衫,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赫连狱好像是算好了时辰,回来的时候刚好月月的衣物都干了**成,穿在身上不会再惹得一身冷寒,而柴火也恰好用完,连火都不用熄。
“找到赤臻了吗?”月月站起身,故意问道。赫连狱根本就是围在附近打转转,与其说是找人,还不如说是在一心一意地守护她。
“啊?没,没有。那只老狐狸太狡猾了。不过本王不会放过他的,找到一定扒皮煮了……”赫连狱随意的打着哈哈。那无意间流露的笑容只怕他自己都不知道吧。
“先救陛下要紧,我们快上山吧。”月月不想欠谁的情,尤其是赫连狱的,他伤她,救她,一次一次,反反复复,她的心都快被折磨得生出一层铠甲了,可是她却仍不争气,这次又无端地被他感动到,一股暖流比篝火还旺,将将地里外呼应,化了她一颗本就飘摇不定的心。
“就算不是你的本意,皇兄也因你受的伤,你赖不掉,不过,你也别想独揽,这个责任,本王与你一起承担。”赫连狱的铮铮话语明明霸道十足,但是听得人却是猛然的心神一荡。
“你相信我?相信我不是跟他们一伙儿的?”月月喃喃地问着,她从来没有跟他解释过什么,他凭什么就如此笃定。
“我更相信我自己。如果皇兄此次能逢凶化吉,本王一切都不会与你计较,倘若……”赫连狱的身子猛地一震,不敢再往下想象,连忙改口道:“一定会没事的,没有倘若,走吧。”
男子的掌心好凉,凉的月月竟生了几许罪恶感,不过她还是暗暗吸了一口气出声问道:“靖王爷,你就从来没想过要取而代之吗?”
不知是月色清冷,还是人心凉苦,赫连狱双眸一瞪,两道犀利的眸光便狠狠地刺进月月的眼中,“天下在别人眼中是什么本王不知道,但是在本王眼里它什么也不是。没有任何一样东西值得本王牺牲出来去交换,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你听懂了吗?”
可不可以再给她一次机会,再相信一次眼前的男子。月月没有回答,但是她眼中的一片释然已经给出了最好的答案。
“枉情花,我一定帮你找到;陛下,绝对不会有事。”难怪今晚的星星少得可怜,原来那些动人的璀璨全部坠进了女子的眼眸,此刻它正闪动着世间最美丽的光泽。
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七十五章 遭遇毒瘴(1)
第七十五章 遭遇毒瘴(1)
没想到一阵无疾的恼怒换来的却是女子的一句承诺。赫连狱似懂非懂。灼着月月的目光渐渐地黯淡了下来。
不知是谁先沉默的,反正接下来的路没有人肯先说一句话,胶着的气氛好似很尴尬,但是紧紧交扣的两只手却又该代表什么呢?
这处密林不仅静得蹊跷,就连山势也很古怪,刚开始还有向上的趋势,现在走起来竟然仿若平地一般。
“会不会走错路了?”月月心底的疑惑再也压不住了。以往在风吹别调练就的直觉告诉她,越是安静平缓的地方,越是容易藏匿危险。
赫连狱慢下步子,一边寻思一边说道:“应该不会,我把赤臻绘制的地图拿给大长老瞧过了,他眼中没有流露出什么异常。”
“要是有异常就奇怪了。” 月月噶然止步,不禁叹息道。
“怎么说?”赫连狱猛地收住脚步,怔怔地望向月月。
又是轻声一个叹息,月月摇头说道:“他患眼疾多年,只怕这个时候已经是瞎的了。”
赫连狱的身子愕然一抖,多了好久,终于再次开口道:“你会不会太杞人忧天了,赤臻虽然狡猾,但是对于性命却十分看重,一张图换他全家老小的命。他不会舍不得的。”赫连狱没敢说得太具体,当初为了得到这张图他的确使了点儿非人的手段唬住了赤臻,量那个苟命的家伙也不敢献假敷衍。
“既然你这么肯定,那我们边走边看吧。”月月没有反驳,她只是怀疑却找不到证据,只好跟了赫连狱的脚步又继续走起来,但是两个人能的步伐明显比刚才多了几许犹豫。
布毒瘴这种事,月月还算驾轻就熟,但是墨云海的毒瘴毕竟是天然形成,她能不能在第一时间有所感应还是未知。于是小心之余不由得横生出几分顾虑。
林间的毒瘴多半是植物引起的,所以这一路下来,月月格外留意了身边的树木,可悲的是夜间行路,无法观察仔细,恍惚中就有几种叫不上名的,这样越走越深,反而心里更没有底儿了。
“等到天亮吧。”月月忽然收住脚步,小声提议道。她的心不知怎么了,越走越慌。
“还在怀疑这条路?”赫连狱能感觉到月月的小手因为高度紧张已经起了一层细汗。
“赤臻的地图也许是真的,但是图毕竟是个死东西,山中莫测,指不定毒瘴会繁衍延伸,夜间行路实在是不便先知凶险。”月月站在原地,环伺了一周,最后将目光停在赫连狱的脸上,她有种不祥的预感,可是要怎么说才能让赫连狱明白呢。
“听你的。天亮再赶路。”其实赫连狱也看出这处密林不简单,但是救兄心切往往就在质疑的紧要关头反而忽略了去,现在月月既然提出,他便顺口同意了。
拢了些叶子,两人便并肩席地而坐。月月本以为会延续沉默,不想刚刚坐稳,耳边便传来了赫连狱低沉的问话。
“慕容云海可是那个什么四方楼的现任当家?”有些疑问强压了一整天,赫连狱终于忍不住开口提及。
“你问这个做什么?”月月心中一惊,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小心翼翼的反问了一句。
“铁焰是本王的侍卫,虽然她坏了天书崖的规矩,但是本王不去说,相信也没有人敢到须人老头儿那里嚼舌根。”赫连狱的回答也是绕了个圈子,意思却很明白。
“你不是一直奇怪我为何在押去军营的路上会失踪吗?”月月的唇角微微抽搐了两下,六年前的那个夜晚仿佛梦魇一般的在脑海深处缓缓浮现而出。
“四方楼不是不见银子不干活的吗,他会出手救你?难道你许过他什么?”没想到自己的疑惑会越问越多,月月神秘的经历顿时引起了赫连狱的好奇。
“没有,他就是见我被人欺负,可怜我,顺便搭手救了一把。我现在救他正是为了报答当年的恩情。”月月说得很含糊,她不想把四方楼牵扯进来。所以尽量把自已与慕容云海的关系说得非常平淡。
“这么简单?那你这一身的功夫是从哪里习来的?”赫连狱不太相信月月的话,于是继续追根问底。
月月轻笑一声,便随口编了个谎:“王爷真是高看我了,这几下子也能算得上功夫吗?不过是为了生计,跟个街头卖艺的师傅随便学的。”
赫连狱闻听此言,微微一皱眉头,不是因为月月的巧言欺骗,而是那句街头卖艺。于是,默了半晌,涩声道:“有人欺负你,还要流落到街头卖艺,你怎会遇到这些?”
月月冷冷一下笑,缓缓说道:“当然都是拜你所赐了。”
赫连狱恍然大悟,可不就是自己当初的一个决定嘛,细想想月月这般吃了遍下九流的辛苦,总好过在军营里受人**吧,这样想着,不由得悔出一身冷汗,他只道月月恨他害死家人,却忘了曾经也对她做过如此过分不耻的事情来。
“果然是贵人多忘事,如果不是我来寻仇,只怕你都忘了天地间还有我这么一个人吧。”月月突然说得很凄凉,倘若不是遇到慕容云海,只怕自己早就含恨自尽了,也没有今时今日这番彻骨的痛苦了。
男子忽然沉默不语,他不是忘了,只是不愿想起。生在帝王家注定要失去很多自我,为了辅助刚刚登基的兄长,他必须要变强。而无情恰恰就是一个绝对强者必备的品质,如果此生有些事让他动容,他只有选择强迫自己不再想起,或者干脆毁掉,省却一世的挂念。
也许今夜的话题就该到此打住吧。月月轻叹一声,紧了紧环在膝间的手臂。
入秋之后夜色渐长,刚开始还能点着头强撑不瞌睡,可是,睡意渐渐上来,便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梦惊醒,月月讶然地发现自己竟然靠在了赫连狱的怀中。
“醒了?”赫连狱的眼中微微露出一个疲倦的笑意。
“你****没睡?”月月一边琢磨着怎么起身不至于两人尴尬,一边小声唏嘘道。
“差不多吧。”赫连狱想扶女子起身时才发现自己的右臂竟然被枕得有点儿麻木了,不由得眉头一紧。
“今天到是很晴朗……”月月单臂撑着地面,仰起脸,状似在谈论天气,手臂稍稍一使力便坐起身来,继续说道:“山中难得能有这样的天气,就算是不巧碰到了毒瘴,估计也可以事先有所洞察……”
“最好不要遇上。”赫连狱拧着眉头,看着空空的怀抱,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
月月的心里是有那么一点儿愧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