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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布扎大人。」
「请稍等一下。」
伊甘的声音中充满依靠,桑布扎打断了他的话,并朝左边的路前进。
从发现迷路后,马匹停下来的位置算起的话,这一带似乎是有点上坡的感觉。
右边的道路回去也是上坡,所以应该是左边。接着桑布扎朝左方的路走了一下之后再回头,心中有种几乎确信的感觉。不管是道路、树木的形状、位置和颜色他都有印象,而那并不是一小部份的印象而已,而是像一幅风景画般整个烙印在脑海里。
「是这一条。」
桑布扎告诉伊甘后,自己又回到了马边。
伊甘等人也毫无争议地,赶紧上马往右边的道路前进。
走着走着,齐夫尔前方的士兵,让齐夫尔及桑布扎的马走在前面,伊甘也催促着琉珈往前骑。队伍一度陷入混乱,最后他们停下来,交换前后顺序后才开始前进。
伊甘走在最前方,桑布扎和朱璎的马跟在后面,之后是琉珈,然后由齐夫尔守在背后,队伍总算出现一个队形。
不久后,队伍便遇到第二个难关,前方又出现两条道路,这次右边是上坡,左边是下坡。
「应该是下坡。」
桑布扎告诉正要下马的伊甘,坐在桑布扎前面的朱璎也点了点头。
「你也知道吗?」
朱璎点点头,略带顾虑地回答:
「只要算马走了几步,就知道差不多该到上坡了。」
「原来如此,算马的步伐啊。」
桑布扎眯眼微笑,朱璎也客气地笑了笑。
「朱璎小姐,你不害怕吗?」
「不会,我相信只要和桑布扎大人在一起,过不了多久。就会回到原来的道路。」
「我倒是没什么自信。」
桑布扎老实说道。
现在他还可以指挥向左还是向右,但他不敢保证这个记忆能维持多久,说不定现在他己经和别的地方搞混,提出错误的指示。
没错!越往前走,离原本的道路越远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恐怕伊甘一行人也无法百分之百相信桑布扎吧。
「我去印度学习文字的时候,也曾弄错道路。」
桑布扎虽然觉得现在这种场合,不适合说出这种话,但他还是开始说了。
「我曾在热带森林中迷过路,那里的气温和淇度都相当高,还得小心有蛇和虫子出没,听说南方国家有些虫子会带来热病。」
「您有被虫子咬到吗?」
「没有,我当时没事,只是愁于没有饮用水可以喝,差点死在那片土地里,所幸当地人的帮忙,才能顺利回到村子里。等我试着想把沾在头上的泥土弄掉时,才发现头发全费白了。」
「哎呀,拉塞尔殿下说您是被老虎袭击。」
朱璎的口吻中,丝毫没有半点同情或安慰,她歪着头说道。
桑布扎忍住笑意,继续说道。
「这头白发应该和老虎也有关系吧!我的确遇到老虎了,当我踏进湿地的时候,有只老虎出现在树丛对面,但老虎只是在湿地的一端望着我而已,并没有靠近我。然后我发现老虎和我之间,隔着一块很容易绊到脚的危险湿地,让老虎不得不放弃这么好的猎物吧。」
「那可真是不可思议,那片湿地害桑布扎大人相当痛苦,却也同时救了您的命。」
「也可以这么想呢,只是我当时真的以为我快要不行了,整个人缩成一团,昏了过去,我一定是想说这样被吃掉的时候比较不会痛苦吧!」
「说不定老虎也吓一大跳呢,在自己进行攻击前,猎物就先倒下了。」
朱璎的见解,让忍住笑意的桑布扎笑了出来。
翠兰将朱璎托付给桑布扎,因此桑布扎心里有股一定要平安带她回去的意念,但那份义务感并不是个重担,反而还成了桑布扎心中的支柱,
只要和朱璎在一起,就算在天黑前还回不了原本的道路,想必自己也不会失去冷静吧。
不过桑布扎和朱璎以外的人却都很意志消沉,伊甘只是朝着桑布扎指示的方向策马前进,不多说半句话,而跟在桑布扎身后的人们也都一语不发。
所有人都低着头,看着地面。
宛如送葬或是被引往刑场的罪人队伍般。
这并不是个好现象,过度忧虑或紧张会让人的判断能力和行动力变迟钝。假设真的回不到原本的道路,到时候他们只会更加消沉。恐怕也会影响到搭帐篷或寻找河川等作业吧。
尽管如此,队伍还是按照桑布扎的指示,走了好一段距离。
周围的风景和前来的时候一样不断地在改变。
当他们横跨灌木丛覆盖的山腰时,略带黄昏色的天空,让众人之间发出不安的呻吟。
只是来到这里之后,桑布扎终于确信他们正往正确的道路前进着,当他回过头去看斜后方时,看得到远方有连绵不绝的群山峦峦重叠的模样,和擦宿城看得到的三座山峰长得很像,因此他记得很清楚。
「是这条道路没有错。」
桑布扎一开口说出,之前都只有回过头来稍稍点头的伊甘,用充满安心且强而有力的声音应道。
「我也是这么觉得。」
队伍终于又要进入森林之中,道路两旁交错的树林延伸出深不见底的丛林。
突然间,丛林中发出巨大声响。
距离桑布扎他们两匹马位置的琉珈发出尖细的悲鸣。
正当桑布扎想要回头看发生什么事时,琉珈的马已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琉珈好不容易坐在马鞍上,但前肢上扬的马让她的身体被高高举起,完全失去了平衡。
桑布扎觉得琉珈会从马上摔下来。
只是位在琉珈前方的齐夫尔,为了控制马匹来到琉珈身旁,并迅速伸手抓住她的衣服,在一瞬间将她拉到自己这边。
琉珈轻轻松松便抓住齐夫尔的手臂。
接着有几名男人从左方的丛林中走了出来。
他们身穿麻制衣服,戴在头上的黑熊毛皮垂至背部,没有骑任何坐骑,手中握着长矛和弓矢。
「是『森之民』……」
有人大声叫了出来。
队伍开始一阵骚动,马匹们也清楚感受到众人的动摇而踏稳了地面。
从那群被称为『森之民』的人当中,有名中老年的男子走了出来说了些话,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桑布扎感受得到那名男子是在传达自己没有敌意一事。
但是,男人的话还没说完,附近的士兵立刻从马上挥剑。
士兵的剑砍断男人的身体,红色的鲜血四溅,脸上涂泥的男子充满错愕,从他大大张开的口中,发出低吟并口吐白沫,接着当场应声倒下。
士兵恐怕是输给了恐惧感,他们现在迷了路,处在不知是否能平安回去的状况,这时突然有个可能是敌人的人出现——
但士兵的一击决定了他们是敌人「
倒下的男人身旁的年轻人,大叫一些听不仅的语言,并用长矛刺向马上的士兵,尖头刺穿士兵的喉咙,士兵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从马鞍上跌落下来。
伊甘咬牙切齿,发布攻击的命令。
接着又有一群男人从另一边的丛林中出现,改变了伊甘的决断。
「退后!保护琉珈殿下他们!」
伊甘拔出剑,将自己的马靠向草丛,让桑布扎和齐夫尔的马先行通过。
男人们抓住马的缰绳,不让他们离去。
齐夫尔用未出鞘的剑攻击他们,并激烈地前后摇晃马匹,让他们没有接近的余地。桑布扎则是用手臂擦住朱璎的身体,拼死操纵缰绳。
那些男人发现无法徒手制止住他们,便掏出长矛,但却没有准确地一击就杀死士兵,他们大概只是想让桑布扎他们从马上摔下来吧。
操长矛的男人身边,有其他男人们将箭搭在弓弦上。
齐夫尔抓住桑布扎的马辔,将马匹从粗鲁地包围住他们的男人中拉出。
「姿势压低一点!」
在齐夫尔如此大叫的同时,齐夫尔踢了马腹。
桑布扎的马像是被拖走般跑了起来。
他们现在没办法回头看,只听到背后传来伊甘的怒吼声和士兵的悲鸣。
「齐夫尔……!!」
「总之先逃走吧!」
齐夫尔打断桑布扎的话,愤怒地吼道。
他载着琉珈,飞也似地穿过道路。
桑布扎也跟在后面,他虽然勉强还抓得住缰绳,但早就失去了控制。尽管如此,马匹还是依照本能,追跑在位于前方的齐夫尔后面。
桑布扎和齐夫尔穿过丛林包围的道路,从伸展在细部断层的悬崖山腰处跑了出来。
他们赌上性命的小战争,似乎还没结束,一旦来到听不到恐怖声音的地方,桑布扎重新意识到背后。
就在这个时候——
从悬崖上飞过来的箭,刺在桑布扎骑的马脚上。不对,是射到地面上折断了。
桑布扎的马受到箭势的惊吓,往旁边一跳。
只是马匹往旁边移动的地方,并没有可以支撑身体的地面。
「朱璎小姐……!!」
桑布扎大叫出声,并抱住朱璎的身体。
在一阵身体漂浮的感觉之后,桑布扎抓住产生激烈疼痛的右脚。
马匹是直挺挺地落下谷底,因此桑布扎的右脚被夹在马匹和山崖侧面,受到强力的摩擦。
由于太过疼痛,让桑布扎喉中发出叫不成声的气声。
他好像隐约听到朱璎在叫自己的名字。
但是他还来不及确认那是现实中的呼喊,还是自己的幻听,他的意识便被卷入黑暗的漩涡之中。
四、『森之民』之村
太阳没入西方的山脊线,如熊熊火焰的赤红天空也逐渐淡去,翠兰坐在中庭的床上眺望着这片天空。
傍晚气温下降,寒风萧萧,粉红色的云前方,有几道鸟儿的影子划过,远方同时也听得到乌鸦的叫声。
坐在翠兰身旁的拉塞尔,不断模仿着乌鸦的叫声。
「你知道吗?母亲大人,乌鸦会说谎喔。虽然敌人来袭时,它们会告诉其他同伴有危险,眼前有很多食物的时候,它们也会通知大家,但是如果非常美味的食物只有一点点的话,它们就会说谎赶走其他同伴喔。」
「这是听噶尔大人说的吗?」
「嗯。如果我也会说乌鸦的语言就好了,这样就能叫它们帮我告诉朱璎快点回来。」
拉塞尔抓着翠兰的手臂,在床上翻滚。
翠兰心想,这么一来朱璎也得听得憧乌鸦的语言才行,但她不想扫拉塞尔的兴。
她和拉塞尔一样,满心期盼朱璎的归来。
摘取药草时,会经过分布在三个地点的守望哨,来回约要花费五天时间,朱璎是四天前出发的,若是按照原订计划的话,应该就快要回来了。
「朱璎明天就会回来了。」
「嗯。等朱璎回来之后,我要教她说乌鸦话。」
拉塞尔望着翠兰回应一笑。
就在这个时候。
宅邸的前院传来人声嘈杂的声音。
几乎同一时间,一名满脸铁青的侍女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
她扑到翠兰面前跪了下来,紫色的嘴唇一边发抖,一边大叫:
「不好了!!伊甘大人他……!」
侍女突然无法继续说下去,翠兰将侍女扶起来坐到床上。
「你可以帮我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吗?」
翠兰问道,拉塞尔用力地点点头。
就算是侍女,还是待在王太子身边会比较容易冷静吧。
翠兰又拜托旁边的士兵护卫拉塞尔,接着自己快步前往前院。
前院有大批人马聚集,有些位于后方的人发现翠兰后,便让路给她,前方的人们也开始照做。
人墙的正中央,是出门摘取药草的士兵们。
可是和四天前的二十人相比,减少了许多,而且几乎所有人都倒在地上。他们灰头土脸,全身散发着浓厚的疲倦感,当中不少有身受重伤、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