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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罩刚一形成,不计其数的噬骨兽便同时发动了进攻,以铺天盖地之威猛然扑来,一时“吱吱”之声大作,映得四周血红如墨,便连太阳光芒也被染成红色,当真是声势浩大,撼人心魄。水罩薄如水泡,噬骨兽尚未逼近三尺之内,水罩便被激荡得晃动不停,荡起层层涟漪,令人不免担心这水罩说不得还真如寻常水泡一般,一碰即碎!
不由众人多想,瞬息之间噬骨兽便前仆后继地扑打在水罩之上。只一接触到水罩,看似强悍凶猛无比的噬骨兽只被水罩之上的蓝光一闪,便化为一股轻烟消散不见!
众人见此情景,方才长舒一口气,心情稍稍放松。只是噬骨兽无穷无尽,前兽刚死,后兽又至,个个悍不惧死,在黑风煞狂暴的杀意的催动之下,在噬骨兽真身的操纵之下,这些多如牛毛的化身却源源不断地击打在水罩之上,不过片刻之间,只怕已被水罩之上的元水之力湮灭不下数十万只。一眼望去,漫天红云不减反增,更显凝重红褐之色。
元水之力虽是天地之间至精至纯之力,但张翼轸毕竟不是控水灵兽,总有心意疲惫不堪之时。是以过不多时,水罩之上的蓝光便较之以前黯淡了三分,先前蓝光一闪便会消灭一层噬骨兽,现今却需要闪动两下,且蓝光闪动间隔越来越长!
再看张翼轸,仿佛对水罩威力愈加减弱视若无睹,仍在空中站立,不过不再是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却是变成了双手指天,微闭双眼,一脸木然之色!
眼见水罩岌岌可危,张翼轸猛然间睁开双眼,眼中倏忽间紫光一闪,正在地仙灵气外逸之象,随即只见他脸上忽现淡然一笑,紧接着双手大开大合,其势一如风之飘逸,又如水之灵动。
众人身在水罩之后,却仍能听到天地之间忽然狂风大作,风势呼啸之间,生生将噬骨兽令人惊恐的“吱吱”之声压了下去!虽被噬骨兽所成的漫天红云阻隔了视线,众人却都是心中一凛,清晰地感应到在万千噬骨兽身后,平空生成一层风罩。风罩铺盖范围之广,将全部噬骨兽连同水罩之中的数人全数笼罩在内。
风罩甫一形成,便以锐不可当之势,猛然一收!
这还不算,风罩下压之势刚起,水罩陡然间蓝光大盛,蓦然外涨,带动附着在水罩之上无数的噬骨兽,缓慢而坚定地向外扩展,呼吸之间,风罩与水罩之间间隙便不足一丈之遥!
元水元风,水风相应,张翼轸正是初窥天地元力生生相息之妙,一身地仙修为催动到极致,竟是同时心意全开,拼了全力也要护得身边之人周全!
但见张翼轸满头大汗,眉头紧锁,头顶紫光隐现,显然是大费心力,突然之间,众人只觉四周一静,随即感到周身一轻,随后一阵轰然巨响,再看漫天红云已然不见,在元风元水的风水相应威力之下,不管真身还是化身,所有噬骨兽皆被天地元力消灭殆尽!
烟消云散,天地之间顿时一片清朗!
噬骨兽真身与黑风煞心意相通,真身一灭,黑风煞也是遭遇重创,“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起身之间不敢回头,动念间身形淡去,“噗”的一声化为一道黑烟,转瞬间消失于空中不见。
如此作恶多端之人岂能容他轻易逃走?张翼轸控风之术立时发动,感应到百丈之外一缕几不可察的异动,心意一动,声风剑应声飞出,疾如闪电,百丈之遥一闪即至,一剑便刺中一处虚空!
一声惨叫响起,黑风煞的身形重新现形,却被声风剑一剑穿心,将他前后洞穿!
黑风煞尖叫出声:“张翼轸你敢杀我?我师傅定不饶你,定会将你魂魄炼化,让你受尽阴火蚀魂之苦!再说,你不过杀我肉体,师傅自有妙法让我再夺舍而生,哈哈哈哈……”
“既如此……”张翼轸摇了摇头,叹道,“你便自此万劫不复罢!”
说着,体内火之灵性一转,声风剑剑身突现万火之精。万火之精呈现蓝色火焰,却是被张翼轸动念之间便燃烧到极致!
黑风煞却连一声惨叫也不及发出,便被至纯至阳的万火之精化为乌有,连一丝灰烬也不曾留下!
黑风煞一死,蛇剑却从他身上跌落,扑通一声掉入水中。
蛇剑刚一入水,突然又自行从水中跃起,飞至半空只一停下,便见一只干瘦如柴的手掌自虚空之中突兀现出,一把握住蛇剑,随后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张翼轸,你杀我徒儿,今日若不杀你,誓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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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念奴娇 魔门蠢动,天魔隐世遁形()
天媪子!
不但张翼轸听出了来人是谁,青丘更是立时动容,向前一步迈出,哈哈一笑,说道:“翼轸,刚才力斩黑风煞,想必也耗费了不少心力,且歇息片刻,这天媪子,就由我来领教一二,正好也与她算算旧帐!”
张翼轸虽是有心迎敌,不过方才一战也确实费力不少,如今青丘伤势大好,修为应当更进一层,即便打不过天媪子,想来也不会轻易落败,当即微一点头,退到一旁。
忽又想起凝婉华,张翼轸便闪身到凝婉华近旁,问道:“如今,你也该对我实言相告,戴婵儿现在何处?”
凝婉华神色黯然,见方才张翼轸施展惊人神通,心中再无一丝反抗周旋之意,点头说道:“其实我也不知戴婵儿现在何处,她被天媪子捉拿之后,又被人绑走!天媪子对我心存顾虑,凡是要事都要瞒我……”
方才黑风煞欲杀众人,毫不顾忌凝婉华性命,张翼轸便知凝婉华此言不虚,又问:“红枕何在?”
一提红枕,凝婉华脸上竟是闪过一丝难得的的欣慰之意,叹道:“红枕……也不知被禁锢在了何处,此间事情众多,一言难尽……”
“青丘老儿,不想你不但未死,反而修为大进,一把年纪活到今天,却总是不死,也算异数。今日我就成全了你罢,省得你再在世间受苦受累!”
张翼轸正想详细问个清楚,却听天媪子的声音已然近身三丈之前,心中念及众人安危,也不再理会凝婉华,起身来到青丘近旁,定睛一看,却是呆了一呆。
眼前之人应是天媪子不假,不过比起上次所见,天媪子却是年轻不少,体态丰腴,犹如一名中年妇女,只是一双手依然瘦骨嶙峋,如同年迈老人之手。如此怪异情景,只怕寻常人一眼看到,便会疑心眼前之人非妖即怪!
天媪子一见张翼轸,眼中怒火中烧,脸上却是挂着诡异的笑容,说道:“张翼轸,早知你东海事发之后,虽是在道门之中坏了名声,却也活得逍遥,有美相伴,有青丘随行,倒也没忘一心营救戴婵儿,看来也算一个有情有义的少年郎。不过就是呆傻一些,以你几人这点微末本领,竟敢闯入南山湖,当真是胆大包天!”
“最可恨之处,不想你出手如此狠毒,将我徒儿杀死还则罢了,竟连他魂魄一同烧化,令其神魂俱灭,这般狠绝手段,倒也与我魔门一般无二。张翼轸,你自称道门正统,却又为何行此不留余地之事?”
天媪子虽是不知以何种法术年轻了十几岁,性子却是未变,上来便是长篇大论,欲与张翼轸辩论一番。
张翼轸恍然一笑,摆手说道:“天媪子,切莫为你徒儿叫屈,以他行事之歹毒,不知有多少人被他炼化了魂魄,永世不得超生。令他魂飞魄散也算便宜之事,若是将他打入九幽之地,万劫之久时刻不停受阴火炼制,苦痛无边不得解脱,还不如消散于天地之间,无知无觉得好。倒是你,天媪子,作恶多端,强迫红枕入魔,绑走戴婵儿,又逼迫凝婉华,日后理应受阴火炼化之苦!”
天媪子仰天大笑,笑了半晌,猛然止住,冷冷说道:“张翼轸,我且最后劝你一句,以你目前处境,中土道门不容于你,若是入我魔门,定受大用。到时我魔门举全门之力助你讨伐道门,一雪耻辱,你意下如何?”
“倒也有趣,可以考虑一二。只是不知你这魔门如今有多大势力?人魔、地魔各有几多?”
“哈哈,张翼轸,你的小小心思不用也罢,想要探听我魔门虚实,哪里有这么容易?不过倒也不怕你得知,魔门积蓄千年之力,人魔无数,地魔众多,即便是天魔,说不得凡间也有一二,只待时机一到,不过数日之间,天下道门便尽归我手。……若你入我魔门,便可亲见隐居凡间的天魔,由他亲传你天魔大法,以你的资质,数百年内便可晋身天魔之境,到时天帝也无奈你何,何乐而不为?”
天媪子却是始终不忘劝说张翼轸入魔,威逼利诱,倒也深谙人心之道。
张翼轸自是不为所动,也不愿与天媪子再罗嗦下去,当即问道:“废话少说,天媪子,戴婵儿究竟被捉到了哪里?你将戴婵儿捉拿,意欲何为?”
天媪子也是脸色一变,冷笑说道:“张翼轸,你不识抬举倒还罢了,却让身边几人一同为你陪葬,我都替他们深感不值!”
“老婆婆,你怎么长成这般模样?样子倒还年轻,可是双手却又枯又老,还有说话声音也是七老八十,是不是得了什么病才害成这样?”
画儿十分好奇天媪子人不人鬼不鬼的古怪形象,忍不住向前一步,开口便问。
天媪子先前一直未曾细心留意倾颖和画儿二人,如今画儿向前,一股淡然出尘意扑面而来,顿时令天媪子眼前一亮,心中一紧,脱口而出:“木石化形!”
木石化形对于魔门来说是不可多得的天地至宝,若用来炼化,功效远超一名地仙。是以天媪子见猎心喜,当下也不理会张翼轸和青丘在旁,右手一早,屈指成爪,猛然朝画儿远远一抓!
天媪子手掌伸出之时还是干枯的皮包骨头模样,手臂尚未伸直,手掌已然变成森森白骨,其上再无一丝血肉,甚是吓人。
白骨手掌离画儿足有数尺开外,画儿却忽觉一股巨大的吸力自手掌之上袭来,当即大惊,急忙心意一动想要稳定身形,却赫然发觉全身动弹不得,浑身全无一丝力气,只能任由身子向前一飘,竟是须臾间便被天媪子拉出三尺之外。
张翼轸自然不会让天媪子得手,刚要出手,却见人影一闪,随即绿光一亮,却听天媪子惊叫一声,紧接着画儿又飞身折回。
正是青丘抢先一步出手迎敌!
画儿惊魂未定,双手抚胸,小脸一层煞白,说道:“主人师兄,刚才好险,那个老婆婆好生厉害,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令画儿全身无力,差点就被她捉去了!”
张翼轸也是心中惊诧,天媪子修为比起上次一别应是精进不少,如此一来,青丘只怕不是天媪子对手,当下也顾不上安慰画儿,嘱托倾颖看管好画儿,随后飞身上前,打算助青丘一臂之力。
却见青丘绿玉杖快如鬼魅,倏忽来去,指东打西,时而黯淡,时而绿光大盛,与天媪子打了个旗鼓相当,不相上下,一时令张翼轸大为心安,同时心中闪过一丝疑虑:青丘一身修为非正非邪,只是相当于人仙之境,全力相拼之下,应该不是天媪子对手,为何眼下看来青丘仿佛修为大进?
莫非珊瑚泪不但可以有助于神识恢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