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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被端木森保护着处于观战状态的洛天此刻突然有了某种古怪的感觉，之前无论两个超级强者施展出怎样的手段，虽然看起来无比震撼但在端木森的保护下洛天也没受到任何伤害，可当那刀锋交汇后形成的十字出现之后，洛天就有了奇怪的感应。
他仿佛感觉到体内的道海核心碎片在剧烈震动，甚至于还感觉到道海核心碎片正被某种奇怪的能量往外拉扯。
“混沌级的法术，本尊终于能再度使出混沌级的法术了……”粲仰着头高声说道，他曾经也是天道，作为曾经的天道他自然能施展出混沌级的法术，但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执掌混沌级法术才可真正抹杀世间一切。
他终于又获得这种力量了，而第一个要抹杀的对象便是司马天。
“本尊虽然很喜欢你这个玩具，但如果玩具不听话的话，最好还是毁了。”
伴随着粲的声音，那十字光芒在空中扩大，这一刻洛天才看清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并不仅仅只是一个法术，而是两个重叠交汇在一起的宇宙，以破碎宇宙为法术，这便是混沌级才能做到的程度，而司马天似乎也注定会死在这道法术之下。
邪魔老祖赐给粲的便是这股混沌级的力量，虽然这股力量对邪魔老祖而言是九牛一毛，但对粲来说便是毁天灭地之能，而且如果他能为邪魔老祖办成此事，邪魔老祖也答应将来会再赐给粲更多混沌级的能量。
两个破碎的宇宙，端木森也非常紧张地将洛天完全保护了起来，司马天的身影早就被两道法术的光芒淹没了。
面对那穿透破碎虚空而来的法术，司马天慢慢将手放在了胸口，他轻声开口道：“这一生，无论过了千年还是万年，最终还是要走向末路的，尽头到了。”
这句话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纵然一个人能活很久，像司马天他们这样的人可以活上千年万年，淡淡到头来也不过是变成一抛黄土，有很多人不想死，看不开这一点，而司马天却不同，他早已准备好了要死去，而且这一准备便已不知过了多久。
他早就想过自己会死，在司马家的那一天他觉得就该死了……
动用身体中最后的摄天者之力，司马天打算用自己的命换粲的命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大喊，他忍不住回过头，仿佛看见了洛天的脸，但明明眼前只有无法穿透的灵光。
“你还有一条规则可以动用，还有最后一个机会。”
这是司马天听见的话，虽然他也不知道洛天指的最后一条规则是什么，破碎的宇宙之力已经降临，此方空间震碎，洛天即便在端木森的保护下还是被击飞出去极远的距离，坍塌的空间形成无数可怕的黑洞，落入此地任何一个黑洞都可能会陷入难以翻身之地。
“这个残破的宇宙应该会彻底消失了吧。”端木森说道，他已经看见了这个宇宙的未来命运，在百世浩劫最激烈的战斗中就出现过已经破碎的宇宙被直接毁灭的情况，那些宇宙会出现一个个可怕的黑洞，然后这些黑洞会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强，黑洞连接在一起后将反向吞噬这个宇宙，没什么会剩下，被吞噬的万物会落入深渊之中。
粲收回手，双镰再度嵌入了他的手臂上，放眼看去已经不见司马天的踪影，他笑了笑道：“看来已经被灭的连渣都不剩了，不过也好，省得本尊看见了舍不得，端木森，愿赌服输，洛天你应该交出来了吧。”
粲朝着远方喊道，但一眼看去却什么都没看见，他倒是也不奇怪刚刚那么强的法术爆炸或许将其他人吹飞到了极远的地方，但他的声音端木森一定听的到，而且邪魔老祖也一定不会放过洛天，既然他已经杀了司马天赢得了赌局，那端木森今日就一定要将洛天交出来。
“我已经胜了司马天，您是不是也应该给我些奖励。”粲回过头喊道，但却什么人都没看见，就连邪魔老祖也不见了踪影。
此时他才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似乎并不是那个破碎的宇宙，就算黑洞扩张迅速可也不至于这么快，快到让他周围的空间完全被黑洞覆盖，这一刻他看向四周什么人都没看见，完全是一片黑暗，邪魔老祖不见了，除了他之外这里好像一个人都没有。
粲惊讶地喊道：“这是什么地方，喂，有人吗？”
一股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他觉得自己恐怕落入某个高手的圈套中了，难道是端木森对自己出手了吗？这是粲的第一反应，但很快对他出手之人便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黑暗中白衣飘扬，司马天正一步步朝粲走过来，粲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司马天，随后揉了揉眼睛喊道：“你怎么会没死？”
他觉得一定是自己眼花了，不可能在这里看见司马天，在混沌级法术的攻击下莫说是司马天就算是他也必死无疑。
但当司马天一步步逼近后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没有看错，出现在眼前的正是司马天。
“你想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司马天停下脚步问道。
“这是什么地方？”粲紧张地问道，他实在是看不穿这里是什么地方，但那种压迫以及不自在的感觉让他想尽快逃离此地。
“我是远古规则守护者，受到几乎所有规则的守护，我不是规则的主人但我可以请动几乎所有的规则，普天之下的规则或许都无法达到混沌级，所以你觉得我杀不了你，但你错了，有一条规则在诸多规则之外，甚至不属于摄天者创造的规则之列。”司马天说到这里的时候，粲已经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洛天最后提醒司马天的话让司马天有所领悟，他说的最后的机会以及还有一条规则可以使用，指的便是端木森自行创造出的那条规则。
那条规则不在摄天者创造的规则之列，司马天如果可以请来这条规则帮忙，那局面就一定可以逆转。
事实证明，胜利的天秤还是倾向了司马天，在千钧一发之际，司马天请来了端木森手中的规则。
“这片漆黑的空间便是你心中的恐惧，我也很想见识一下，你会害怕什么？”司马天冷冷说道。
第六百九十九章，粲的恐惧根源（）
漆黑之中，粲想攻击面前的司马天，只是转眼间司马天就消失不见，周围什么人都没有，粲的灵识也受到了很严重的限制，他甚至感觉不到这片黑暗外的世界。
司马天借用的规则并不属于远古规则之列，乃是端木森根据道海中领悟的法术自行创造，属于混沌级别的法术，换句话说司马天现在是有能力干掉粲的，他还没动手便是想看看粲恐惧的样子，如果复仇只是杀戮那便毫无意义了。
黑暗中一个人影缓缓走来，粲开口喝道：“谁在那里，是司马天吗？”
说话的同时一掌打出，但法术却穿过了那个人影后落入了黑暗中，紧接着粲看清了那个人的模样，是一个面相阴沉的老者，穿着素黑色的袍子走了过来，一边走嘴里一边在嘟囔着什么，粲看见此人之后的面色突然大变惊呼：“这该死的幻象以为能骗的了本尊吗，这老头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亡魂也早就不存在于世上，还以为我会相信他还活着吗？”
这老头也是大有来历，他便是粲在成为天道之前的第一个师父，也可以说是粲变成如今这样的罪魁祸首，粲的实力或许早就超越了自己的历任师父，但他的变态程度却和自己的第一个师父不相上下，甚至疯子般的个性上来说，他就是自己这第一个师父的翻版。
城老，这名字普普通通，诸元宇宙里可能有成千上万人叫这个名字，但在粲的心中，城老这两个字代表的只有一个人，一个将他变成怪物的邪修。
在那个轮回时代，粲作为异族想在世间混出名堂非常困难，当年粲刚出山便遭人暗算差点被杀，好在关键时刻被人所救，而救他的人便是城老。
当时的粲还是个天真的后辈，不懂得人心险恶更不知道这世上人心可以有多残酷，他以为自己遇上了一个可敬的前辈，以为自己遇上的是贵人，殊不知自己遇到的其实是个疯子。
城老是出了名的怪物，明面上他没有弟子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但实际上他收过不止一个弟子，只是这些弟子最终都被他折磨致死，他不在乎这些人的生死，心里所想的只有如何满足自己可怕的欲望。
粲落在他手上后的结果可想而知，在长达百年的时光中，粲一直受到其折磨，各种折磨的方式层出不穷，以至于最终粲不得不将自己变成了和城老一样的怪物，因为只有怪物才能杀死怪物。
即便他成为天道之后将这段过往抹去，将这些记忆封印，他以为他能忘记，但这些记忆却还是在此刻苏醒过来，因为城老和改变他命运的悲惨时光便是他心里最恐惧的记忆。
城老正一步步走来，嘴里说的话也渐渐清晰。
“今日要拔掉你几根骨头呢，你天生异种自愈能力极强，今日就算将你的骨头都拔掉过几天又能长出来，老夫还是第一次看见骨头能够自己生长出来的人，有趣有趣。”城老开口说道，粲猛地出手，一掌打在了城老的身上，但奇异的事情发生了，这一掌没能打中城老，城老的身体如同梦幻泡影一般消逝不见，但很快又重新凝聚起来继续朝粲走了过去。
“怎么无法灭了这家伙！”粲大声喝道，伴随着城老的靠近他封印起来的记忆也渐渐苏醒过来，他看见了一个少年，一个蜷缩在角落中骨瘦如柴的少年，那个少年正是曾经的粲。
端木森创造的规则便是可以映照出人们心中的恐惧，然后利用恐惧来找到这些人的弱点，最终利用弱点攻击对手。
所有人都以为粲这样的天道家族成员，身为曾经的天道不应该有任何恐惧，或许在他还是天道的时候的确完美无敌，但现在的他并不是天道。
黑暗中出现的那个瘦弱少年，年轻时候的粲蜷缩在地上，城老走到了他的旁边，一把将他身上的衣服撕碎接着喝道：“怕什么，不许哭更不许喊叫，你但凡敢喊上一声，今日便拆你一根骨头。”
少年时候的粲蜷缩在角落里用手捂着嘴巴，不停地忍受着痛苦鞭打而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粲看着这一幕彻底愤怒了，冲到城老身边想抓住城老，但这一次他没能碰到城老，手指划过城老的身体，城老再度如同泡沫般消失后又重新出现。
“还是如同泡沫一般，我明白了，这些只是记忆，是我封印起来的记忆。”粲自言自语道。
他所看见的这一幕幕并不是此时此刻发生的，而是在遥远的过去发生在他身上的记忆。
“司马天，滚出来，你让我看这些是什么意思？”粲大声喝道，但司马天却迟迟没有现身，而在此时城老已经鞭挞完毕，但他的表情看起来并不十分满足。
“你居然一声都不叫，不舒服，老夫很不舒服，老夫要拆掉你两根骨头作为惩罚，今天不许你吃饭……呵呵，反正你这异种也饿不死，十天半个月不吃饭都能活的好好的，老夫很心疼你的，过去那些被老夫折磨的家伙到这种程度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