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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建议是你给我出的吧?”丹歌道,“我照着你的建议行事而已,你当前又想告诉我这样不行了?你这出尔反尔,我焦家可是要追究到底的!而且你怂恿我干这等坏事,我往你上头一报……”
丹歌没说下去,他颇显邪气地伸出手指划在小厮满是汗水的脸上,“你这也眉清目秀的,二十多岁的年纪。唉,岂不可惜?”
小厮抿了抿嘴,丹歌这话不假,他如果得罪了丹歌,那么丹歌往他上头一报,他就得罪了两边儿!怪就怪他刚才嘴贱,以为丹歌没有存档票,就瞎说话,结果呢,人家不但有,还专门儿照着他的瞎话办了!
他想明白了,得罪了丹歌这一边,就是得罪了两边。而如果照丹歌的去做,他就还有一线生机,也许信驿也没发觉,就完全糊弄过去了!
“爷,我懂了!”小厮接过了丹歌再次递过来的半张存档票,他又想了一下,沉了口气。现在,这一件事就是他留给丹歌的把柄了,他会一直受制,这是绑在他身上的**包。要么他除掉这个**包,要么就从了这**包。
而他这人没有什么势力,又不可能有打过丹歌的一天——他修行的高峰,能撕开这存档票,就是不易了。所以他唯有一条出路可走,就是向丹歌主动示好,寻求丹歌的庇护。他望向丹歌,笑意堆满,道:“爷,我跟着你干吧?!”
丹歌的双眸忽然一亮,“这小厮……,似乎和沈灵儿的遭遇差不多啊,同样处在底层,而其实心思活泛。”他将这面前的小厮和沈灵儿一对比,竟发觉二人多有重合之处!他忽然有了心思,或许这小厮,也能成为他的助力!
但丹歌却并没有把这心意确定下来,他倒也不是要拿捏这小厮,他只是还没想好罢了。他也没同意,也没否定,“你去兑档成功,再说吧。”
小厮只以为丹歌要拿捏他,更是要通过这兑档一事难为他了。他暗暗定下心来,“不蒸馒头争口气!”他手中微光一闪,将这半张存档票的毛边割去,然后伸手把自己的裆轻轻扯开,继而离开丹歌初,转到后面去了。
“倒也是个细致的人儿。”丹歌叹了一句,走过去看风标,“怎么样了?”
“唰”,风标却是将纸页一收,避开了丹歌,然后他扭头朝丹歌笑道:“还,还没写到重点。”
“真是磨蹭!”丹歌撇了撇嘴,却并没有多说什么,佯装离去,在子规拿上纸时猝然瞟了一眼,那纸上黑压压已经写了一大篇了。“这么些废话说什么呢?什么侄儿此生挂念……”丹歌牢骚之语忽然一噎,“原来这通讯写成了诀别书?!”
丹歌笑了笑,“怎么会呢!我与子规身死,难道还护不住你吗?况且,谁说我们就那般艰险了!疲惫,也是可以装的嘛!”他顿了顿,又心道,“老子天命所归!且不能死呢!”
丹歌正想着,那小厮已是神色如常地拿着一个信封走了出来。他来在丹歌身前,仿佛见到了亲人一般,把信往上一递,身子随之一软,手臂硬硬地杵在了丹歌的手上。他这身上的汗,立刻又开始扑簌簌地流了。
“我是火炉啊?”丹歌笑着将小厮托起,“怎么你来我跟前儿就成这样了?”
“爷。”小厮满目地哀求之意,“真的,我跟着您干吧!我现在因为这点儿事儿,胆战心惊的。之前信驿有个偷情报去卖的,被信驿知道后,拉到信驿背后的世家大族各家各族去展览,然后依着各家各族的泄密家规受罚,又是责打又是谩骂,最后活活被打死气死了。”
“你没那么严重吧?”丹歌边拆信边道。
小厮苦笑一声,“我比那严重啊!他那只是几分情报,我这个可是损失了一道强力攻击!修行界里,当然是更注重玄奇的东西啦!他那是一泄密受罚,我这恐怕是要按通敌论处了。”
“通敌?”丹歌从信封捏出信来,没有展开。这个通敌的罪名,就让他想起了焦家的焦仕,这个罪名之重,确实远比泄密。这也难怪这小厮这么狼狈了,一旦暴露,就是要命没脸的死局,等待他的是受不尽的屈辱,遭不完的苦罪。
丹歌看一眼小厮,“长得还不错,勉强合格吧。”
“啊?”小厮望向丹歌,“您不看能力的嘛?”
“你凭长相已经合格了,你还要我看能力啊?”
“不不不,那不了!”小厮连连摇头。
“那不得了。”丹歌说着不理小厮,展开了信,仔细看了起来。
“丹歌大师、子规大师敬启:此人将是我焦家派往的最后一人,在其之前,已派出两人,两人都未曾归来。这第三人也是抱着必死的心念去寻你们的,倘若你们有幸见得此信,或许此人已死,焦家不求厚葬,只期两位大师铭感在心,莫要忘了此人。
“居临曾爷爷出策,将存档票置在此人之肛口内,虽是秽处,却是藏匿之妙处。两位大师读此信时,当知其妙,亦请谅解藏匿秽处之无奈。在大师走后,我等甚是想念,虽天涯相远,但思绪相牵。君等与我等一心相系,为盼两位大师一切安然,若有所失,实是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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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章 焦乾的来信()
读到这里,丹歌扁了扁嘴,笑道:“这焦家送了三条性命,就为了给我传递这样一封信么?单从这头两段看,大有发展成情书的趋势啊!”他这般调笑,继续往下读了起来。
“我焦家一切无恙,虽有《神农本草经》失字之异样,但族内一切如常,似失字之意,不在族中。而些微线索,却当挂在两位大师之身侧,三番寄信,正因此故。但想来大师高智,必能逢凶化险,一切无虞。
“此线索不在物件,却在一人。人非旁人,乃与两位大师同离我焦家之人,即那一貌丑中年男人。我焦家不知其实名真姓,却赚得许多蛛丝马迹,那一男人,我等唤之为‘敌’。大师但若见信时依然与敌有所亲近,当速速割席而坐,持警戒之心,无比防备其猝然之出手。
“当日,两位大师与敌同离焦家,我父及众长老等隐在暗处,后即显形,目送大师二人作别。唯窥见敌之背影,心生疑窦,立时问于莫山爷爷,询问敌是否为焦家之客。莫山爷否定,言除两位大师乃随我等而来,并无他客。
“我等又忆,忆起当日丹歌大师之语,焦家避讳断肠草之信息,恰是丹歌大师得于客舍别院,必指此人无疑。却我风家本不该有此客,于是众人心头皆是一紧,即派人前往别院排查,结论更令人吃惊。此人非我族类,非我族客,却不知何时潜入,生活多日,终大摇大摆离我焦家。
“其诡谲之处不当多论,其狼子之心却不当不防。于是我族上下行动,将焦家好生搅一天翻地覆,终有所获。而结论呈递,我等对于大师之恩情,更表感激,若非大师之别,焦家之祸,恐顷刻即至!
“先查其居所,即客院之西厢,见屋内有焚烧之踪迹,可见烟雾磅礴,两位大师必当有察觉。既然如此,大师知却未言,且容焦乾悄悄埋怨,不敢当面,只留信中。而细细思虑,大师等皆金睛火眼,若其焚物有恙,大师必可察觉,亦不会言语无声。所以此焚烧之谜,我等未做细究。
“敌所居西厢之床,揭开床板,见有血迹,不过三两滴,但透床板而下,反见当时血之淋漓。我等细察,在对应滴血的床板位置,有木轻削,显然当日敌鲜血染木,被其削木掩藏血迹。而他削之未尽,留下一点痕迹。
“此痕迹却并非血迹,乃是焦灼之痕,居临曾爷爷细查之下,脸色巨变。后,又在大师屋门门框上见到此类焦灼之痕。我父请出留针,破开两端,引针内断肠之毒滴于木上,比对之下,焦灼痕迹彼此一般无二。
“居临曾爷爷推断,血为人血,毒为草毒,草毒何与人相关?唯草化人耳!即随在大师身畔之敌,乃断肠草所化为人!众皆惶然,却无他辩,皆奉居临曾爷爷之判断为真。此等众口一词,皆因我祖辈上曾有记载。
“记载中言,断肠草曾毒死我焦家先祖,在人类势大时,将妖分善恶,善妖留在人间,恶妖驱逐丹霞。断肠草因毒杀人族先祖之过,也被认定恶妖,恶妖甚众,其中莽荒野兽无数,却唯其断肠草一味,乃是草本。
“恶妖被赶在丹霞,本当赶尽杀绝,却恶妖中有嗜尸嗜血之绝恶,以身死恶妖肉为食血为饮,日益强大,在丹霞地开辟空间,即恶妖界,而断肠草侥幸而活,得以避在恶妖界中。人祖镇以仓古石碑,将恶妖封闭碑后,永不能开。
“后,却察仓古石碑之弊,其见天狗食月,同时辅以人族五术,即可开启。而其实,石碑便是不见天狗食月,一夜内见满月因地月轮转,顿有一缺,如此时机,石碑也有松动。此言被恶妖窃听,于是恶妖野心勃勃,一心要卷土重来。
“即在千余载之前,有一夜满月顿有缺憾,石碑松动,恶妖之强者以强法力送至我人间一批恶妖,其中,正有一断肠草!断肠草因毒杀我焦家始祖而被定为恶妖,一度不满,彼时其出恶妖界,正为来我焦家寻仇。
“那时,我焦家未加防范,断肠草以我焦家下层之水涤足,水又为死水,于是焦家一日饮水,死有百人之众!后见死者症状,焦家才有所察觉,杀死断肠草,水中撒下祖茶,破了毒水。因有此载,我族人方认定居临曾爷爷分析确为真实。
“恰三十载前,有满月顿失一缺,我等料定,必是那时,大师身畔之敌,自恶妖界来在了我人间。而我等,也在下层水入口门扉处,找到了另一片焦灼痕迹!此敌对我焦家其心不死,其手段更与千载前其先祖作为如出一辙!
“如此我等全然确信,大师二位身畔之敌,必为断肠草!写到此处,我却不由出了一口气,幸好当日有送别之礼,未曾怠慢了两位大师,赠了祖茶茶叶。否则若是两位大师身死,必令我等心伤欲绝,不能自已。
“经千载之前受断肠草之算计,我焦家历代先祖潜心改良,到我等这一辈,只需祖茶随身,断肠草草毒就能被全然化尽,绝无效用!大师有此物随身,必未至于被敌所害。但敌之诡谲手段,想必大师下手也难。
“断肠之草虽毒,却依然为草,惧火惧雷。若能使其心内发怒,促使五内俱焚,则心火由内而外,当能将之烧尽。若能激发雷霆万钧,劈头盖脸而去,则雷火之威亦能将之杀死。此制敌之方略,虽然大师修为高深,也当听从焦乾此二句谏言。
“到此,焦乾将该说的就都说尽啦!这后续的片段,焦乾就不再按照家父的嘱咐拽文啦!焦乾十分思念丹歌和子规两位哥哥,若是没有您二位,焦乾早就毁在族内的无数争斗之中了!我们八人现在一切都好,焦岩渐渐敞开了心扉,他已经开始接纳我们了。
“你们走后一周,焦家果真有一女孩降生,焦岩赶去瞧了,和焦芽生时的面容多有相像!焦岩说了千万句,最终让这女孩叫了焦芽。而这女孩似乎带着焦芽的记忆,见到焦岩格外亲昵。但定亲的事情焦岩没提,他也羞于启齿。
“那日我问他为何,他说当年的兄弟要成了夫妻,总也别扭!且二人相差十七八岁,似乎也不在常情。但我料着十余载后,见焦芽出落成了大姑娘,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