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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领钱走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 章
沈文玉一早便请见太子,将昨夜的审讯口述完毕,静静等候太子的决断。
凤天翼啜茶沉吟,突然轻笑,“内患与否,未见真章,再留他一阵,若真是个吃白食的倒好,只怕是个装傻卖呆的祸害!”
沈文玉笑而不语,莫名记挂着此时还在酣睡的少年,于是请退,回到院中才听侍从说宝儿已经走了,问起宝儿居在哪院,竟无人知晓,沈文玉只得出南院询问。
好不容易才在外院下人口中得知,宝儿竟然住在柴房!沈文玉心下诧异,到了柴房却听说宝儿去了帐房,沈文玉微觉有异,疾步往帐房赶,谁知宝儿已经领钱走人!
沈文玉一面命人阻拦,一面喝问帐房,谁知帐房回说是太子的口谕,沈文玉愕然,只好亲自去问太子。
凤天翼正准备出门,听了沈文玉的疑问,不由好笑又好气,“付银遣归是昨日的事,即便真放他走,岂有不来跪谢的理?给我绑他回来,既是我招募的,就由我来了结!”
太子说完便出了门,沈文玉只好命人追拿,谁知领命的人还没走,已经有人传报,说宝儿已经回来了,领命的人询问绑否,沈文玉啼笑皆非,负手去了前院。
宝儿正被帐房责骂,见了沈文玉如见救星,上前拉住哭诉,“朱叔欺负我,沈哥哥在太子身边做事,一定能证明我没撒谎,本来就是太子叫朱叔给我银两,要我回家的,朱叔先前还认可此事,现在突然反口,全都欺负我,沈哥哥一定要帮我!”
宝儿拉起沈文玉的袖子抹眼泪,众人惊愕,均知沈先生洁净成癖,虽不屑宝儿终日饱食、无所事事,但也不忍见天真憨傻的小孩遭罪,因此都有些惴惴地看着沈先生。
“宝儿别哭了,肚子饿不饿?”沈文玉温言询问。
宝儿抽泣点头,跟着沈文玉进了内院,留下一众人目瞪口呆。
宝儿乖乖扬着脸,沈哥哥的手凉凉的,擦脸的帕子温温的,好舒服啊,宝儿皱了皱鼻子,除了沈哥哥身上的香味,还有另一种更香的味道在弥漫。
“好美的点心!”宝儿扑到桌边欢呼,得到许可后,高兴得两手开动,差点没把指头也喂进去。
终于饱了,接过沈哥哥递的茶喝了一大口,宝儿满足得趴在桌上,碰疼了脸上的伤,委屈得又红了眼眶。
“沈哥哥,太子打我,我都决定回家了,可我不认得路,守门的大哥又不理我,我只好回来找人问,不等我说话,朱叔就发火了,我以为只是太子一个人变了,原来大家都变了,变成我不喜欢的样子,所以沈哥哥带我回家好吗?我不喜欢这儿了,等我存够一百两,我再回来娶绣娘。”
沈文玉暗里追忆绣娘是何人,结果令他惊讶,“宝儿喜欢绣娘?”
宝儿点头,笑得扯疼了嘴角的伤,委屈地抽冷气。
沈文玉沉吟,“绣娘曾为人妇,如今寡居。”
宝儿点头,捂着嘴角笑,“我娶她,她就不用寡居了。”
“话虽如此……但是绣娘……她愿意吗?”
宝儿使劲点头,“我有一百两,她就愿意了,现在我已经有二十一两六钱,回家后,我会继续存,很快就能来娶绣娘。”
沈文玉觉得头疼,再次放弃言谈,出门命人看着宝儿,自己再次避入书房,那人说等他回来亲自了结,正是了结了才好吧,否则真有些头疼!
宝儿觉得沈哥哥不是去茅房,而是修茅房去了,因为去得太久,宝儿决定去帮忙,却被人拦在门边,质问无果,宝儿很着急,开始哭闹起来,然后来了一个胡子脸,宝儿很害怕,不敢再闹,分明已经很乖巧,却还是被胡子脸拎进一个阴暗潮湿的地方,而且被很疼很紧地绑在一根石柱上。
胡子脸走了,宝儿很疼却不敢哭,因为胡子脸说了,再吵就杀了他,但他不能死,绣娘还在等他的花轿呢,不能让绣娘失望!
宝儿悄悄哭着睡着了,梦见自己娶绣娘,可是天公不作美,电闪雷鸣,倾盆大雨将他淋个稀透,猛然睁眼,哪里是梦?果真被人拿水劈头冲来,张嘴要喊却灌进一大口,呛得他差点背气!
“醒了么?”
太子的声音很温和,但是不要看他的脸,虽然比珍珑糕还美,但那是昨日,而且是错觉,宝儿现在才知道,太子还没有朱叔好看,因为朱叔生气就骂,高兴就笑,核桃一样的皱脸真实自然,太子玉面俊颜,却喜怒难测,一点儿也不好看!
“我要回家!”宝儿一派凛然,仿佛就义临言。
太子眯眼,立刻有人拎了鞭子出来,宝儿颤抖,泪水奔涌而出,小声嘟咙,“我要回……啊!”
鞭声不及宝儿的痛呼响亮,随即是宝儿的哇哇大哭声,刑者莫名羞惭,听惯各种痛叫的耳朵竟受不了孩童般的哭叫,铁石心肠破开一线不忍,偷眼去瞧太子,冷面更甚,刑者只好又抽了一鞭。
宝儿痛声哭喊,太子审视半晌,“你可知罪?”
宝儿哭得太大声,没听清太子问什么,刑者见势不好,忙替太子问话,声响如雷,震得宝儿耳朵疼,哭声止了,泪水依旧,委屈地看着太子,“我好疼,不要打我了,我要回家。”
“很好。”太子微微抬手,刑者顿了顿,拿出各种刑具,宝儿大惊失色,使劲摇头,“不要不要!我不要!”
“不要什么?”太子温和笑问。
宝儿眨眼又眨眼,见太子微皱眉头,宝儿一下就醍醐灌顶,“我不要回家!”
太子笑颜更甚,却一语不发,宝儿愣神片刻,无限委屈道:“我知罪了。”
太子笑靥如花,目光不无兴致,宝儿又疼又怕,小心看了刑者一眼,没得到罪名提示,又见太子的笑脸已凝滞,宝儿忙道:“我不该跟朱叔拿银子。”
太子长叹一声,吐出淡淡一字,“打。”
宝儿急声哭喊,“不要打!我知罪了,虽然不知道犯了什么罪,但我知罪了,不论什么罪,我都认!不要打!”
太子不语,刑者拿了刺条上前,动作略微迟疑,原是希望宝儿快些灵醒,可这小孩一脸迷糊,太子虽未催刑,但是不催更糟,磨光太子的耐性,太子就要亲选刑具了。
宝儿看着刑者扬起刺条,先就痛呼一声,随即大哭,“我不要受刑了,太子说过疼我的,说过绝不打我,说过保我衣食无忧,太子金口玉言,不能出尔反尔,我是大凤的子民,太子要爱我!”
最后五字响彻刑堂,伴着天上一声响雷,堂中人莫不变色,连宝儿都吓得目瞪口呆,太子则轻笑出声,对身旁侍从耳语一番,负手离去。
宝儿莫名其妙,听屋外雷雨急响,又听侍从命人放他下来,看来太子不生气了,可是下起好大的雨,宝儿嘀咕,“这下田伯不用浇花了,可是太子没撑伞,淋湿了会生病吧?”
宝儿看着那个侍从,侍从愣了一下,见宝儿目光殷切,可是不能答话呀,据说沈先生都不敢跟这少年多语,据说会头疼……
没人理宝儿,但是不要紧,因为身上好疼,说话会伤神,现在好了,被人抬进一间卧房,床铺软软的,还有漂亮的姐姐照顾他沐浴更衣,有笑容可掬的大爷给他看伤抹药,还有人送来香甜的粥食……太子真好啊!
宝儿笑眯眯由人喂食,吃好就乖乖躺下,笑眯眯半梦半醒,恍惚听人叫他,可是眼睛睁不开啊,在刑房哭肿了吧?
“宝侍读请醒醒,太子就快去书房了!”
嗯?宝儿迷糊睁眼,原来是漂亮姐姐在喊他,可是太子去书房与他无关啊!他早就不是侍读了!
“太子昨日复了你的职,宝侍读快去谢恩吧!”
我不想复职啊!宝儿暗怨,终究不敢迟疑,怏怏去了书房,听里面有人声,宝儿放心了,沈哥哥也在呢!不怕!
“太子好!沈哥哥好!”宝儿一一问候。
沈文玉神色一滞,再看太子一脸似笑非笑,头疼啊!沈文玉请退,转身就被宝儿拉了手,听太子在身后嗤笑,沈文玉苦笑挣脱,夺门而逃。
宝儿失措茫然,半晌才想起自己是来谢恩的,于是上前作揖,“多谢太子让我做侍读……”
一语未了,听太子亲从低咳一声,宝儿抬头看一眼,那亲从扭头避开,宝儿只好看太子,再次觉得太子生得美,但是不好看。
“你不是我的奴才,又是君子院出身,不跪我也罢,但是不杀之恩,你也不跪谢吗?”
太子含笑漫语,宝儿愣住,“我不知太子要杀我啊!只是打我不是吗?”
“打,也是可以打死的。”太子异常温和。
宝儿点头,“我差点疼死了!不过太子真好,我又喜欢上这儿了,只是太子要我跪谢,我不能跪啊,来这之前,太子亲口许我不跪的!”
“我都许了你些什么?”太子愠恼。
宝儿暗里摇头,太子好可怜,田伯六十多的人还记得十八岁娶亲时的事,太子最多二十吧?却连一年前的事都不记得了,真可怜!
“太子许我衣食无忧,许我不跪不拜,还说我生辰时会给我银子买好东西……”
“你何时生辰?”
“昨日。”宝儿红了眼眶。
太子皱眉,“不许哭,你多大了?”
“昨日满十六。”宝儿红着眼眶笑。
太子心里刺了一下,自己十六岁时入主东宫,却被赐了一座太子府,皇后固然苦心孤诣,父皇何尝不是另一番苦心?朝上百官又是何等居心?
“你下去吧!”太子转背负手,似看墙上字画,然而面色不霁。
宝儿顿了顿,上前一步,“太子金口玉言,昨日我生辰,许我的银子还没给我呢!”
“你……”太子猛然回头,竟是狰狞神色,宝儿吓得低呼一声,捂了嘴不敢出气。
太子脸色变幻不定,最终切齿,“你真个不惧死!”说着,拉起宝儿,“我倒要看看你想买什么好东西!”
宝儿心里害怕,但是不想挣扎,因为太子的手软硬适中,温度适宜,好舒服,而且太子要陪他买好东西呢,虽然想把银子存下来,但是下次吧!不要怪我哦,绣娘!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 章
凤天翼贵为太子,出入自有车马,宝儿却想步行,因为来到京城后从没出过门,其实在家乡时也很少出门,但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宝儿取后者,而且希望步行。
“坐好。”太子低斥,不准宝儿掀车帘,实则有些懊恼,不该意气之下带这所谓的侍读逛街,此事有损威仪,甚至有些孩子气。
“你要去何处买好东西?”凤天翼只想快些完事,快些回去。
宝儿傻笑摇头,“我也不知道啊,太子带我去哪,我就去哪!”
我何曾逛市置货?哪知何处有何物?凤天翼再次懊悔,应该带个熟谙此事的人来,不至于此时疑难!
“你要买什么?”凤天翼故作无谓,声音却略高了些,暗处相随的人立刻明了,只待宝儿答了话,便会暗示车马方向。
宝儿想了许久才回话,“我不知道要买什么,胭脂水粉太俗气,珠宝首饰又太招摇,不过倒是可以买个镯子,只是玉的好,还是银的呢?”
宝儿笑颜相询,凤天翼脸色渐沉,“你要买的都是女子所需,难道你是女儿身!”
宝儿傻眼,随即笑,“我买了送人的!”
“送谁?”凤天翼问着就懊恼,拳头在袖中死紧。
宝儿红了脸,嘻嘻笑,“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