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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前几天却发现不是。
先是有人企图半夜爬墙被胜利给发现,后又有人企图在狗饭盆里投毒—投毒的人倒霉的被郭师傅抓了个正着。郭师傅和胜利感情不错,一看那人正在往狗饭盆里撒什么粉末,直觉不对,勃然大怒,把人揪下来打了一顿—个大还是有好处的,打起架来占优势,更何况生气了。
是故,姜希泽怒气冲冲的把翻墙的人送上了山。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是准备打谁的脸,还是杀鸡儆猴,本来姜希婕盘算她哥哥会动用私刑,结果居然没有:他那张脸明明写满了愤怒的不可置信。
“我本来以为,会没事的。虽然也不怎么光荣。要是真出事了,别人倒该说我是活该了。”王霁月眼神低垂,苦笑的摇摇头。审出来说这人是76号买通了的,对上峰的行动目的他不清楚,他只知道要进一步毒杀全家。“你也信这话。我都不信。现在他们审出来的话还有准?也不知道是骗谁。到底是什么,只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事情过后姜希泽好几天都没回家,面见不上自然无从打听此事。总之姜希婕是不信的,她觉得这样的暗杀干的太没有技术含量了,其中必有猫腻。
假如以为这么愚蠢的行为真的能起到什么行为,未必有的太小瞧他们家了。
“就算我不信,我倒觉得爸爸是真的失势了。”她摇头的样子,倒像是个看见子侄辈小男孩做了错事无可奈何的家长。“你也别想那些。你不是已经。。。”这种话似乎还是不该由自己来说,姜希婕深吸一口气,做个心理准备,“当叔叔已经死了么。”“我当他死了,倒不当浩宁是死了。我希望活着的,却死在宪兵队大牢里。来日抗战胜利,克复中原,公审战犯,抓住爸爸这样的,只怕坐牢几十年也是轻的,不知道杀不杀他,我也不知道他犯了多大的罪。只怕到了那时,我还得给他探监,收尸,安葬。”她长叹一口气,“你知道吗?我什么都可以做,也觉得他的生死与我无关了,反正该拖累的都拖累了,我只是希望他既然在那里,家里祖坟总麻烦他照顾一下,特别是妈妈。”
姜希婕点了点头,在她眼里,王霁月说这些话的样子,就像是在说一个陌生人。要怎样的时代和变故才能把一个人对亲人的感情彻底折磨殆尽呢?她竟然分分秒秒都在实践着这样的答案。
“罢了,”她手伸过去牵着王霁月的手,王霁月抬眼看她,“别想了,现在能不考虑就不考虑。你还有浩蓬,还有我,你可是要对我负责啊。”说毕开始卖弄她那经过妖孽般的面容加工就变得勾人魂魄的风情。
她们俩倒是你侬我侬,这八月的夏日夜晚,姜希婕逃出了无聊的交际宴会,自然有人不舍得投入这场宴会。比如本来不应该在的傅仪恒。她受上级指派参加一个交际宴会,毕竟她的身份好拿出手,何况她家里的确希望她去,即便她出席有一种闲云野鹤突然食人间烟火的不真实感。但她必须来,当面的交换一些事情。上面有任务她要做,她自己也有。
比如此刻,任务完成,该她走了,她却没有,准备留下来找个人。
“啊呀,傅小姐!好久不见了!” “陈部长!啊呀,还是该叫你董事长!”“欸,我还是钟意你叫我部长!毕竟教育事业感觉更光荣一些!哈哈哈哈。”两人皆是一阵大笑,傅仪恒眉眼之间示意对方随她来,对方似乎也有意找她要点什么,“我听说家骅也不在上面干了?”“嗯,你风声倒快!”对方一笑,傅仪恒瞧他手里的酒一滴不少,“陈部长养生之道甚是了得啊!”对方又是一阵笑,笑着笑着好似有话要说,傅仪恒遂把耳朵贴了过去,
“我们想除掉一个人,戴笠那边已经没有办法了。我正想和兄长想想办法,听说之前你在上海门路不少,这次有没有?”
对方眼神甚是真诚,傅仪恒知道他想要什么。但是现在关露也已经不在李士群身边了—就算在,她也不是主要联络人,没有上级授权给她或告知情报,她也没有什么可以交换的。
何况组织自然这样的事发生。反正总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现在他们理应和鹬蚌中的一方达成协议才行。但是,阳奉阴违的事情,放眼世界上所有的地方所有的时空到处都有。
“部长,你这和买我的命有什么区别啊。”巧笑嫣然,对方也是无奈的笑笑,“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找你。但凡有个什么好法子,我想也轮不到我来找你了。”
傅仪恒很是佩服此人。和戴笠手下的某些人不一样,这兄弟二人做事至少算是顶天立地。人品可昭日月。想到76号,她恨。恨起来牙根都充满了想将对方撕碎的欲望。假如此刻在那个位置上的不是别人而是她,她可能会选一个合适的时机杀了李士群,即便这人可能能给组织派大用处,但,
投敌的人比敌人更可恶。而借刀杀人的效果永远比玉石俱焚好。她自问不是项羽,大概不愿意自刎江东。思来想去,灵机一动。
“唉。。。陈部长,不是我推辞,我是真的没有什么手段了。你也知道,我长期被边缘化的,如今更是这样。还是现在老董在任,我稍微轻松一点。不过,”总是这“不过”二字后面的内容最动人,对方把耳朵凑了过来,“周佛海啊。戴老板没说?”对方果然一脸惊诧,“唉,你说这两家之间何必斗来斗去的呢!戴老板也真是。。。”
第132章 第一百三十二章
傅仪恒回家已是半夜,反倒遇见自己垂垂老矣的大哥坐在堂上等她。大哥也没说什么别的话,只是把他父亲的电报给她看。傅传义自从战争开打以来,基本就没有回过家。哪怕过年,都是在前线陪将士,而非独自回家去。这是他治军的方法。他一辈子和发妻只有傅仪恒一个女儿,发妻过世之后也不再续弦。老老实实在前线打兵打仗,抗战以来举国皆哀,每个人的命运都在急转直下,她父亲的好事无非就是因调动而摆脱了阎锡山的控制,现如今倒算自由身了。
相比之下,唯有这个年长不嫁的女儿算是他的“心腹之患”。可惜自发妻早逝之后,大老爷们讷于言也不怎么敢敏于行,有心无力,不知如何教女,遂年长为患。如今他所负责的战区撤销,正好可以回重庆修养。电报里倒有几分久别重逢的意思。
“大哥先去休息吧。我知道了。”回来不过就剩下一个办公室,事情说不上是好是坏,傅仪恒对再见父亲也没什么情绪波澜,可能再见到父亲也只是感叹一下他的衰老,想来父亲估计也未必,
啊,那可未必。父亲之前不管自己,现在呢?也许不一定了吧,他也已经老了。然而管也白管,她想,也不是她嚣张,她是早就没了心气儿,入行太久,只想着如何做事。
傅封琅自去休息了。不久之后,傅仪恒兀自走到大门去开门—王婵月熟门熟路自己找了过来,见开门的傅仪恒脸上妆容未卸,华服依旧,挂着疲倦的脸笑了一下,不说话走了进来。傅仪恒也不探头出去确定安全,关门罢了。
她们早已惯于夜深人静时在彼此家中幽会,是心情而定今晚去谁家。傅仪恒出入王婵月的闺房早就无甚所谓了,胜利对她的气味都已熟悉—那狗喜欢她喜欢的不行,她想翻墙就翻墙,不想翻墙就走正门,没人管,也没什么人在意她睡在王婵月的房里。只是王婵月到傅家来,就要趁夜深人静全家都睡了之后。走也要趁没什么人的破晓或晌午。
“今日打扮的这么漂亮,又去干什么了?”进屋,关门,屋子陈设也不差,黑暗中傅仪恒搂着她的腰、她把双手搭在傅仪恒脖子上,两人跳着舞聊着天,在哪里都是用这样的方式结束一天—偶尔在家能赶上楼下的王霁月放唱片,没有的时候,就在各自心里默默放着不同的曲子,“去了英国俱乐部。”“哦?”王婵月轻哼一声表示好奇,像快睡着的猫,傅仪恒遂把准备好的说辞告诉她。这是她必须这么做的,和王婵月在一起她已经算是不服从纪律了,她不能再告诉恋人这些与对方无关的事,本来就在漩涡里,还嫌不够乱的?“不过今天遇见那谁了,”“谁?”王婵月问完,霎时自己想起来,“哦。。。他能主动找你?也不容易吧。”“不知道呢,不过爸爸也要回来了。”“你。。。”王婵月突然觉得这个辈份儿十分不好算,一时不知道如何称呼,按理傅传义算她的爷爷辈,可是。。。
“什么时候回来?”“大概下个月吧,或者更晚。总之战区撤销,不回来也没地儿可去。没事,别担心。他回来也就是休养。在政府开开会什么的,委员长乐意用他的很。再说了,”傅仪恒搂紧了她的腰,“我也有我的事要忙啊。”“嗯。”“别说他了,就说你,怎么又瘦了?”
王婵月变作吸血鬼啃了她的脖子一口,不答—感觉那双手在腰肢上越来越不正经—遂小示无用的惩戒。
夜半,她做了个迷幻的梦,梦见她站在自己房间里,虽然点着昏黄的灯室内依旧非常的暗,让人感觉有着浓的化不开的黑暗。而窗玻璃上却又诡异的反映着自己诡异的笑容,她伸手打开白纸糊的灯罩子,里面竟然出来一只水淋淋的白色的小熊。小熊可爱至极,像个孩子一样爬到了床上,钻进了被窝,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来小熊湿淋淋的,遂叫喊起来,可小熊似乎不搭理她。正想去抓小熊的时候,就醒了。
醒来看见傅仪恒也睡得很沉。最近她觉得很累,是那种无论怎样睡怎样休息怎么样放松乃至于按摩推拿都无法消解的疲惫,由背部散发开来,让人每呼吸一口都觉得胸椎处弥散着倦怠之气。可疲惫至此,她反而越来越少眠,有时半夜醒来反而觉得睡不着,醒醒睡睡折腾好几次,直到下半夜才能睡好。当然,值班加班什么的就别想好好睡觉了。
有时候夜半醒来,傅仪恒躺在自己身边,脸朝着自己,一副将自己视为珍宝紧紧搂在怀里的霸道面相。她睁着眼,眼睛里好像有月亮的光华一样,细细数着傅仪恒眼角的皱纹。
她老了,这毫无疑问。苍老的速度当然说不上和别人比,因为物质条件衰落得极不合理,因此使人无法做出判断。何况判断什么,她又不介意傅仪恒老去。老就老了,她从来不恨自己不能在傅仪恒二十出头的年纪遇见她,因为她一开始就是爱上傅仪恒成熟的魅力,就像有人热爱陈年老酒。后来相处的久了,她变得成熟,傅仪恒反倒显出少年淘气来,可这并不会改变年龄的事实差距,
甚至不能改变某种意义上她们之间类似乱伦的关系。
她拿指背轻轻刮着傅仪恒的脸颊,看着看着轻轻起来微笑。
古时候人们总说比翼双飞,同生共死。我不能和你同生,我能和你共死吗?还是我会比你早
傅仪恒醒来总喜欢吻她的额头,像例行公事一般。王婵月的眼底像深井之水一样,吻了傅仪恒的太阳穴,搂着傅仪恒闭眼睡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好像是患了绝症的病人,只是在等待死期似的。
她心里都是这些没有来的不祥预感,既没有解释也就听之任之。姜希婕人在其位,每天最重要的事不仅是查看物资的存量和周转情况,还有关注战局。眼下日本人虽然专注去和美国人干架去了,在中国的战场有所收缩,倒不像往日打得那么紧。但是但凡能接触这一层面信息的人都很清楚,日本假如为了继续扩大战果,当务之急恰恰是把中国彻底消灭,把抵抗的力量彻底打垮,否则绝对不可能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