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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张爱玲……
她对胡兰成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协,低到尘埃里,失去了自我,甚至连自己都不爱了,抛弃了尊严,最后得到的是什么,不过是感动了自己,取悦了旁人。
“小雨!”
“嗯?”
“我真的不爱他吗?”阮绵绵轻声呓语。
“问你自己!”
章小雨紧紧握住她的手,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阮绵绵微愣,唇线紧闭,指甲抠进肉里,留下一道血痕,她沉吟了一番,开口问:“小雨,假如他看你,想的却是别人,他甚至会叫错你的名字,抱着你,吻你也只因你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甚至带你去他们去过的地方,吃他们吃过的东西,做他们喜欢做的事,你就像是活在他们故事里的局外人。这样也没有关系吗?”
“如果对象是方浩的话,我想我愿意,因为时间会证明,人跟人之间还是不一样的,我像她,但是终究不是她,假如他愿意像个疯子一样活在过去,那我就一直当那个陪他的傻子。”
章小雨坚定地回答。
“你不会觉得如鲠在喉,无法下咽吗?”阮绵绵秀眉紧锁,不解地追问。
小雨所说的观点,她无法苟同,爱可以无私,但绝对不是卑微的。一个故去的人,会像一根刺,牢牢地扎在彼此的心里,心跳的每一下,都会疼痛难忍。
“甘之如饴。”
“……”
听她说出这四个字,阮绵绵沉默了。
章小雨对待爱情的态度,太极端,太热烈,好似飞蛾扑火,用自我燃烧的方式去爱,至死方休。反观她,仿佛一个躲在角落里的胆小鬼,没那么勇敢,不愿放弃原则,不想卑微屈就,甚至想保有奢侈的自尊。
“不,我不要这样。”
阮绵绵摇头,说,“小雨,我想,我是爱陆千钧的。正因为我爱他,我才无法容忍,他的眼睛里除了我还有别的女人,不允许他用抱过别人的手再碰我,更不能在睡梦之间,听他喊出别人的名字。”
“什么意思?”
“因为我爱他,所以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在一段情感里,平等是先决条件,一旦你愿意无条件的退让。那么卑微的一方势必会更加辛苦,在他的面前,永远有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无法攀登的高山,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做回忆。无时无刻,不在给你锥心之痛。”
说完这段话,阮绵绵轻轻地挣脱小雨的手,从她的眼睛里,她看到错愕和讶然,甚至对她理智的畏惧。过了好一会儿,章小雨才呐呐地开口,“你真是一个理智的怪物。”
“才发现吗?”
“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感性的人,但是今天这番言论,我觉得我对你彻底改观了。原来你是这么一个刚烈的女子,那你打算怎么处理,你跟那个陆什么斤之间的关系?”
“分手啊!”
“那么帅,你也舍得?”章小雨摸着下巴,玩味儿地看她。阮绵绵秀眉一挑,眼珠一转,笑得像只偷·腥的狐狸,说,“怎么?你打算接盘啊,如果是这样呢,那你可得有做宁采臣的潜质,毕竟人家是男版聂小倩啊!”
“什么玩意儿?”
这一连串哑谜,说得章小雨晕头转向,压根没听明白。
阮绵绵舌尖舔过小虎牙,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配着一对浅浅的梨涡,让她整个人都明丽起来,少了几分阴郁之气,眯着大眼睛,笑嘻嘻地说:“因为……他不是人!”
“哎,你别背后骂人,要骂当面骂!”
“呃……”
阮绵绵嘴角一抽,她哪里像骂人了,明明说得很正经嘛,到了她这儿一下就歪楼了,她轻咳了一声,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他根本就不是人。”
“没错,不是人!”
“哎呦喂,不是,他不是人,他是鬼!”
阮绵绵极力的纠正,但她好像掉进章小雨这个巨坑里了,都快把自己绕晕了,然而章小雨还一点都没反应过来,面色如常地劝慰她。
神经,真粗啊!
“哦,不是人,可不就是……”
章小雨话语一顿,眨巴了一下眼睛,回过味儿来,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陆千钧是鬼!”
“妈呀——”
章小雨捂嘴惊叫一声,柳叶弯的眉高高的扬起,眼睛瞪如铜铃那么大,咋咋呼呼地问:“你……你……你身边还有谁不是鬼,金晓倩啊,陆什么斤的,还有谁?”
“……”
见状,阮绵绵噗嗤一声,一小口水没忍住,险些喷出来,眼里闪动着戏谑的光,故作为难地一叹,几度开口,又欲言又止,吊足了章小雨的胃口,最终深吸一口气,正色道:“其实,一直想告诉你,但是都没有合适的机会。现在你既然问了,那么我也就不瞒你了,其实我……”
“你?”
章小雨紧张地直吞唾沫,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屏住呼吸,等候下文。阮绵绵憋着笑,慢慢地靠近她。谁知,她往前一步,章小雨便往后退一步,伸手挡在身前。
“哎哎哎,你有话就说,别靠这么近,我……我有点不适应。”
“其实我……也不知道谁是鬼!”
说完,阮绵绵便放声大笑,瞧着章小雨准备跑路的怂样,还有脸上那精彩绝伦的表情,实在觉得有趣得不得了。章小雨愣了好半天,才慢慢回过味儿来,又是气又是好笑,一把把阮绵绵扑住。
“好啊,你竟敢耍我玩!”
“哈哈哈……”
第433章 人心险恶(7)()
笑闹了一会儿。
两人都累了,便双双瘫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谁也没有搭理谁,十分享受此刻的平静。
叮咚——
手机一震。
阮绵绵打开微信一看,“天宝拍卖行”的官方账号,私发了一张请柬过来。她顺手轻轻一点,电子请柬便自动播放了,画面配乐都做得十分精致,把这一期拍卖的几样拍品一一做了简介和展示。
“怎么了?”
见她看得入迷,章小雨将头凑了过来,瞥了一眼屏幕,看到“天宝拍卖行”这几个字,便已了然了,一定又有什么重大的拍卖会了。
“明晚8点,有拍卖会。”
章小雨问:“拍卖啥玩意儿?”
“没什么好货,最有噱头的应该算是日本的战国人偶还有一顶楼兰公主的皇冠。其他没什么值得期待的,都是些零零散散,真真假假的小东西!”
说着,阮绵绵就将手机递了过去。
“哎,这皇冠不错啊!不过,这左边的孔雀翎,怎么少了一片,有一种残缺的不对称的美感。要不,咱们去瞧瞧?”章小雨兴致勃勃地说。
孔雀翎!
经她这么一提,阮绵绵忽然想起,之前郭彦送给自己一片孔雀翎的工艺品,还说是从楼兰公主皇冠上取下来的,她也没当做一回事,现在这么一对比,好像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你想去?”
“去啊,说不定还有什么意外收获哟!”章小雨神秘兮兮地,冲她眨眼睛。
“什么意外收获?”
“这你就不懂了,暴发户有钱之后,一般都做什么呢?搞慈善,搞收藏,装裱自己啊,所以那个王建国可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古玩爱好者,缝拍卖会必去,每次都有所斩获。”
章小雨得意耸肩,对自己的分析十分满意,“所以天宝拍卖行的拍卖会,你觉得他会忍心错过吗?再说了,这还是首次凭请柬,扫码进场的拍卖会,能参加的人,多少都是有点身份的,为了这点子身份,他也一定要去啊!”
“嗯哼!”
阮绵绵撇嘴点头,不得不承认,章小雨很熟悉富人圈的游戏规则。那么重点来了,她一不是有钱人,二不是鉴宝的专家,为什么会特地发一张请柬来请她呢?
难道搞错了?
可是,请柬的开头就写了她的名字,那就不存在弄错的可能。
“综上所述,我们一起去吧!”
“说了这么多废话,这句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
阮绵绵毫不犹豫地揭穿她的小心思,章小雨干笑了两声,拽住她的胳膊,开始撒娇耍赖,架不住她的肉麻攻势,阮绵绵只好妥协答应。
——
冥界,弱水河畔。
陆千钧着一袭玄衣,迎风而立,风吹得衣袍飒飒作响。他抬眼望去,水面一片黑漆,一只孤零零的小船拴在渡口,河面上寂静非常,连一只苍蝇都不曾看见。
阴之尽,阳之始。
这便是阴阳存续的秘密。
故,冥界弱水的尽头,便是天界星河的源头,两界交汇之地,也就只有这一川弱水。自共工撞断了天梯之后,冥界要通往天界,便要乘坐弱水渡头的船舶,借星河而入。
这是灵魂进入天界的唯一途径。即便是冥王,也不能幸免。千百万年来,两界的信息传递,都仰仗着无惑鸟。只有她能飞过弱水一川。
自五代十国之后,无惑鸟便失踪了,冥王灭世涅槃,两界便井水不犯河水,弱水渡头的船也已荒废许久,鲜少有魂上天。因为渡河之人由阴到阳,需要经历脱胎换骨之痛。
陆千钧深吸一口气,跨步上了船,轻轻地划动船桨,船缓缓地前进。
可是,河面之上,却无一丝一毫的波澜,仿佛行舟镜面之上。此刻,他的心情犹如平静的湖面一般,孤独又绝望。
多年以后,他没想到自己会再次划船上天。
只因天上的某人,按捺不住寂寞,居然将他的宝贝媳妇儿给掳走了,还扬言要他把尝一尝,丢了老婆是什么滋味儿。相较现在,两者的心情,大为不同,后者气愤更多一些。
最终,某人遭到了陆千钧数以万计的暴击,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打,在家躺了半个月。
而他则是带着老婆孩子,欢欢喜喜地回家了,顺便把什么脱胎换骨之痛,一并给废了,让天上那帮老顽固,也尝尝,什么叫做活见鬼!
此皆后话,不详赘述。
一路行舟,很快到了弱水尽头。
陆千钧看到了一片淡黄·色的光晕,阻隔在河面上,仿佛是一道天然的屏障,挡在面前。
他深吸了一口气,面沉似水,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咬紧牙关,手中的船桨越划越快。这一叶扁舟,好似一支离线的箭,嗖的一声,穿过这道屏障。
瞬间,灵肉分离之痛,穿透了他的胸腔。
人间无千年竹,冥界无一抹绿,所有的希望都在天界的百竹园了,他一定要拿到那一截心气,暗下决心,紧着船桨的手越发的有力,继续前行。
不知不觉,他的血就顺着手指缝缓缓淌下,有一滴不经意间,跌落在一片星河之中。
血珠,荡漾开去,化作一道细弱游丝的红线,圈住了两颗明星,像是将它们捆在了一起。只是,陆千钧一心求竹,没有注意到这一幕。若是,他低头多看一眼,或许就能发现,这意外之喜。
无巧不成书,这两颗星,便是他跟阮绵绵的。
正因这一滴血,他们之间的宿命,也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在姻缘簿上那天断裂的红线越来越淡,几乎已经瞧不出来了。可自此之后,却又鲜亮起来,比之前更红。
陆千钧一路前行,顺着星河,进入天界。
凭着模糊的记忆,他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