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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乐眼疾手快,在叶铭磊扭曲着脸开始咆哮之前赶紧把他安置在沙发上,并端来一杯水,柔声道:“路上辛苦了吧,赶紧喝口水润润嗓子,这边天气干燥,很容易上火。”
回顾朱乐和叶铭磊的交往,似乎一直是火花不断激情四射,朱乐的语气也一直在冷嘲和热讽之间二选一,何曾有过这样的体贴温柔,一时,叶铭磊的咆哮卡在了喉咙里,下意识地就坐下来接过水喝。
“这段时间真是谢谢你,你一直都很关照我,对我们帮助挺大的,过去是我不懂事,总喜欢跟你呛呛,其实你人真的很不错。”
叶铭磊险些被水噎住,赶紧抬头看朱乐,他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儿啊,这是要给他发好人卡吗?
大董听了这番话,立刻决定进卫生间继续洗漱工程——被发好人卡的男人你伤不起啊!
看着朱乐心虚地错过眼神,叶铭磊嘿嘿冷笑:“我怎么不错了?我错的很啊!丫头你行,过河拆桥啊!你是不是觉得合约签了,资金也到位了,那小子的厂子能盘活了,你们用不着我了是吧?”
朱乐闻言反而收敛了笑容,微微眯着眼,看向叶铭磊:“我记得你在投资的时候说是欣赏大董的人品和才干,而且据初步估计,这个项目的利润将高于你们叶氏集团在本省所有的项目,怎么,叶总莫非还有别的目的?”
叶铭磊一时哑了,上次两人曾貌似摊开谈过一回,那回他表示自己死心了两人做朋友,可那是以退为进啊,男人,像他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对认真追求并且没有得到的女人真正死心?!他这次是妒火冲天,又被之前那一幕刺激了才会口不择言,可是,朱乐这狡猾的死丫头,他就不信她真的不懂!
被叶铭磊这样惯于发号施令的人恶狠狠地盯着,压力不是没有的,可是朱乐在前一晚刚刚解决了一件压在心头的大事,心情分外轻松愉悦,于是以很包容的语气再度开口:“行了,铭磊,大家也是老朋友了,别闹脾气了,回头你再需要古董送人,我带你去个地方好好挑上几件,包你满意。”
语气竟然像哄小孩子,叶铭磊十分不满,可还是被那句“铭磊”弄得心神一荡,再看着朱乐清澈明亮毫无暧昧躲避的眼神,叶铭磊又在心底叹了口气 。
如此一来,回北京的双人之旅就不得不变成了三人之行。大董和朱乐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刻意保留距离,不敢在一脸“你们欠我八百万”的某男人面前表现亲热,至于回北京就办婚礼的事情更是只字未提。
上了飞机,叶某人提出照顾女士,主动把自己的头等舱位让给朱乐,自己则和大董一起挤经济舱,大董也笑吟吟地接受了,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可让我媳妇捡着便宜了,有便宜就要占啊!”看得叶某人又是一阵气结。
乏味的旅途,杂志都翻过来一遍,电影也无聊得很,不能上网不能开手机,坐惯了宽敞的头等舱,在狭窄的经济舱腿脚都伸展不开,叶铭磊烦躁的想挠墙。冷眼瞥了下同样身材修长却怡然自得的大董,叶铭磊终于忍不住开口:“小子,连头等舱都无法提供给她,你凭什么让她跟你吃苦?”
终于忍不住了吗?大董笑笑:“乐乐说只有大胖子才会不得不买头等舱,她很苗条。”
叶铭磊冷笑:“那是她懂事,想给你省钱。你倒好意思,而且,你小子也太不仗义了吧,我这头给你帮忙,你那边就挖我墙角。”
大董看了他一眼,正色道:“乐乐是个诚实的人。”
叶铭磊挑了下眉毛,表示不懂求解。
“她说你们没关系,我相信她。”所以他应该不能算是挖墙脚,倒是某人在得知人家罗敷有夫的情况下还总在人面前乱晃,才真的有嫌疑。
叶铭磊再次黑了脸。
大董一脸诚恳:“你提供的帮助我很感激,我跟导师请示了,你要的那个发动机的专利,就按照你开的条件转让给你。”
在商言商,叶铭磊一张紧绷的脸也不得不出现一丝裂纹。就像大董没有叶铭磊的帮助无法短时间内融资一样,没有大董的让步,作为汽车行业新手的叶氏集团也无法以那么低的价格获得专利权,更何况之前钢厂搬迁的合作,叶氏集团并没有让利,反而把郊区那块半死不活的地给盘活了。
那块地本来是要申请做度假村,可随着周围铁路的修通和各种重工业厂址的搬迁,原本山明水秀的环境,变得嘈杂而又凌乱,加上市场前期调查不够充分,修建度假山庄并不能带来预期中的收益。身为一个嗅觉灵敏的商人,叶铭磊从来也不会在商场做圣母圣公,他这么做也是为了叶氏集团的利益最大化,至于卖大董一个人情,则是顺便又顺便了。
而大董此举则不然,不管是从经济利益,还是专利的推广来说,那个价格卖给叶铭磊都不是明智之举,他这么做就真是实打实地卖他人情了,不,或许是还他人情。
但是,即使清楚现在的局面,叶铭磊也无法拒绝这个条件,因为作为商人的他需要,叶氏集团也需要。同样的,如果换成他遇到之前钢厂的情况,利益评估之后,他和叶氏集团做出的决定,肯定不会是变卖私产填补一个半死不活的老厂,而是破产清算。
或许这就是商人和学者的区别,也是他叶铭磊和大董的区别。
而他最开始忍不住要拉他一把,大概也是缘于某种羡慕和佩服,羡慕他敢做自己绝对不会做的选择,佩服他冒傻气能冒到那个程度。
一片心灰意冷,到底意难平,叶铭磊冷眼睨着大董:“我很好奇,如果朱乐和你那所谓的良心和责任感起了冲突,你会怎么选择?”
大董这次没有很快回答他,而是慎重考虑了一下,才慢慢说道:“我想不会有你说的那种情况,因为朱乐,她不会把自己置于那个地步。”说到这里,大董脸上慢慢又浮现出了笑容,他的朱乐,认真而又活泼,热情而又理智,大胆而又害羞,善良而又无畏,聪明而又审慎,豪爽而又矜持的朱乐,拥有那么多特点的朱乐,怎么会把自己置于让别人抉择的地步?
“我是说如果呢?”叶铭磊坚持地继续问,同时感觉有些羞恼,他觉得自己这样很愚蠢很猥琐,就像一个女人非缠着丈夫问如果自己变老了他还爱不爱自己一样,脑袋里刚闪现了这个比喻,他立刻一阵恶寒。只是多年混迹商场的经验让他还能保持淡定的表情和坚毅的眼神。
幸好大董似乎不了解这些剧码,他又是想了好一阵才说道:“我不知道,或许具体问题要具体分析。”没发生的事情谁又能知道呢?
叶铭磊表情又是一阵扭曲,情知大董并没有撒谎,事情没有临头,仅凭想象他或许真的无法做出选择,可他仍是气闷,去他见鬼的责任感和道义,如果是他,他可以毫不犹豫地选择自己爱的女人。
叶铭磊半天才愤愤地再次开口:“你不过仗着她爱你!”这句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说的万分不甘愿,却又不得不承认,说完了之后却又后悔——这感觉更是像娘们儿了,还是弃妇那种。
好在大董毫无感觉,只是很快点头,带一丝苦笑:“对,我还透支了她对我的感情,不过好在还有机会,我会慢慢还回去,一点一点努力,直到账户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临下飞机前,大董主动向叶铭磊道:“之前那个问题,我有另一个回答,或许能让你放心一点。我不能在朱乐和良心道义之间做出选择,就像如果朱乐杀人放火,我不知道是否还能无条件包容她。但我能在我的利益和她的利益之间做出选择,我会一直以她的幸福快乐为先。”末了顿了顿又道:“欢迎你到时候参加我们的婚礼,我会发请柬给你,还有,如果你想做伴郎,我也不会有意见。”
叶铭磊的脸再度黑成包公,极没有风度地踢了一下墙。他放心?!他放的哪门子心?!朱乐既不是他女儿,也不是他妹妹,他为什么要放心她嫁给别人!那句“我会一直以她的幸福快乐为先”什么意思?分明是指责他不要再死缠烂打,让朱乐高兴地嫁人,说不定还讽刺他前几次利用朱乐的事(这孩子气坏了,又开始脑补,人大董根本不知道那些!)。还有,当伴郎,他为什么要当伴郎!他这么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哪个新郎敢请他当伴郎……(晕,这下作者也无语了。)
五十一 。。。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朱乐回北京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医院,不过不是去接董母出院,而是去儿童医院看珠珠。
火急火燎赶到医院的病房外,朱乐正要敲门,门却从里面被打开了,开门的女人三十上下,面容姣好,气质出众,见到朱乐之后微微愣神,随即客气地问:“请问您找谁?”
“珠珠,我是说栗珠,她是住这个病房吗?”看看门牌号没错,而且这种特级病房,比较符合栗大人千金的身份地位,24小时随时探视,也方便栗大人百忙之中随时过来探病,朱乐在心底微微冷笑,女儿生病住院三天,父亲竟然一面都没见,还在忙所谓的会议,看来天下政客都一样,貌似疼爱孩子的栗徵,在面对女儿和事业时,做出的选择也是一样的。
“您是?”对面的女人一脸狐疑,上下打量着朱乐。
“我叫朱乐,是珠珠的朋友。”明显感觉到对方的戒备,朱乐已经差不多猜出了此女的身份。
果然,这女人听了之后,立刻笑容满面地道:“原来您就是珠珠经常提到的小朱姐姐啊,我姓李,现在帮着栗大哥照顾珠珠,您快请进来,珠珠这孩子念叨你好久了,刚刚才睡,我进里间看看她。”
病房是一个套间,一应家电俱全,装修风格也是小女孩喜欢的粉色系,要不是空气中淡淡的消毒水味,直让人怀疑这根本就是哪家父母精心准备的儿童房。
把朱乐让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李女士正要准备茶水招呼,随着一声略略嘶哑的“小朱姐姐”,里间的房门被打开了,珠珠一身睡衣,光着脚丫,脸上是异样的潮红,眼睛却亮晶晶地看着朱乐,满是掩饰不住的快乐和激动。
不等珠珠跑过来,李女士娇呼一声,一个箭步过去抱起珠珠:“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自己下来了,连鞋都没穿,赶紧回床上躺着去。”
“不要,我要和小朱姐姐说话。”珠珠声音不大,语气却很坚持,“李老师,您不是要给爸爸打电话吗?告诉他小朱姐姐来看我了,让他有空赶紧过来。”
见到珠珠似乎没有大碍,朱乐先是松了口气,接着看看地板上厚厚的羊毛地毯,再看看李女士着急忙慌地给珠珠找袜子找鞋,以及听到珠珠的话后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和恼怒,朱乐隐隐觉得有些好笑,不由就想起古代小说里那些严厉的教养妈妈,以栗大人的身份地位,在古代怎么也算二品大员,珠珠也是原配所出的千金小姐,又人小鬼大,再来个继母,马上就可以开展宅斗了,只是教养妈妈能转换成继母吗……:
“小朱姐姐,你说话不算话!你答应过要教我画画的!”朱乐的yy被珠珠的指责打断,再看看她委屈的小脸和水汪汪的眼睛,不由一阵心虚和内疚。
在朱乐的诱哄之下,珠珠总算答应回到床上盖上被子,朱乐则搬了把椅子坐在床头陪她说话。
离得近了,朱乐才发现珠珠脸上脖子上一个个透明的小泡,皱着眉头看向李老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