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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业-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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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美人。”他冷冷一笑,“萧綦好艳福。”   
  忽听他提及萧綦,我一时错愕,他却探起身子,伸手捏住我下巴。   
  我一惊,抽身退后,斥道:“君子自重!”   
  “君子?”他撑着榻边,俯身大笑,身上白衣萧索,沾染了猩红血迹。   
  “但请王妃赐教,何谓君子?”他脸色苍白,犹带病容,那双灼灼目光却毫无收敛,放肆地盯着我,尽是轻藐玩味之色。   
  “不错,是我糊涂了。”我淡淡看他,“公子既能劳师动众,劫掳一介女流,可见行事不拘小节,与公子谈论君子之道,的确可笑。”   
  他目光雪亮,隐有愠怒,冷笑道:“王妃胆识不小。”   
  “公子过奖。”我泰然与他对视。   
  他依然在笑,笑容却渐渐阴冷:“人为刀俎,你为鱼肉,王妃果真能置生死于度外?”   
  我默然。   
  他唇边勾起一抹讥诮。   
  “不能,我很怕死。”我叹了口气,抬眸对他一笑,“但你不会让我死的。”   
  那一抹冷笑凝在唇边,他有片刻的失神。   
  “我还有用,不是么?”我徐步走到一张旧椅前,拂去上面灰尘,含笑落座。   
  他眯起眼睛看我,目光如芒,仿佛一只打量着猎物的狼。   
  在他目光下,我渐渐肌肤泛凉,心底涌起极难忍受的不适。   
  “有用是有用。”他笑意轻佻,将我从头看到脚,“但要看我喜欢怎么用。”   
  我僵住,心底发凉,一股怒火却冲上来——从未有人敢对我如此放肆,公然出口轻薄。   
  “豫章王英雄盖世,若是知晓他的王妃失贞于贺兰余孽……”他目光灼灼如火,笑容阴冷逼人,“你说,萧大将军会作何感想?”   
  我霍然抬头,如被惊电击中。   
  贺兰,他是贺兰族人。   
  贺兰氏,这个部族几乎已经被人遗忘。   
  百余年前,贺兰部从一个小小的游牧氏族逐渐壮大,划疆自立,建国贺兰,向我朝按岁纳贡,互通商旅。许多贺兰族人与中原通婚,渐渐受中原礼教同化,语言礼仪都与中原无异。   
  后来,时逢七年之乱,突厥趁机进犯,贺兰国为求自保,归附了突厥,与我朝交恶。   
  突厥人占据北疆多年,直至被萧綦大破于朔河,僵持三年,终于败走大漠。   
  当时贺兰国追随突厥与我朝为敌,截断我军必经之路,烧毁粮草,逼得宁朔将军萧綦勃然大怒,挥军围困了贺兰城,逼令贺兰王自尽,世子率全城出降,向萧綦立誓效忠。   
  萧綦留下一支卫队驻守贺兰,大军继续向北追击突厥。   
  未料,城中贺兰氏王族趁萧綦一走,再次发动叛乱,杀死驻城守将,与突厥两面夹攻,合击萧綦大军。那一战,我军损失惨重,血战两天两夜,终于击退强敌。贺兰兵马被歼灭殆尽,王族退缩城中不出。贺兰世子再度请降,萧綦不允,挥军破城而入,将贺兰王族三百余人全部处死,贺兰世子全家枭首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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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贺兰(3)         
  “王妃,你可知你那夫君的赫赫功勋,是如何得来?你满门荣耀之下,又有多少冤魂枯骨?”他倾身逼视我,目光如霜刃,一张面孔煞白得怕人,“贺兰氏覆国之日,王族上下三百余人,被他尽数屠灭,连刚降生的婴儿也不放过!平民百姓被铁蹄践踏,如碾死一只只蝼蚁……”   
  我咬唇凝坐不动,不愿在他面前流露半分失色,心中渐渐冰凉,热血却从耳后直冲上脸颊。   
  他霍然直起身来,眼底似有两簇幽幽火焰,直迫向我心底:“你可见过孤寡妇孺,活生生冻死饿死,倒毙道旁,尸骨任野兽啃啮;白发老人亲手掩埋惨死儿孙;村庄转眼就成火海……只因为他们不是中原人,就该遭此惨祸?”   
  我猛然闭上眼,不敢再听,不敢去想,眼前却浮现一幕幕血红景象。   
  这不是真的,他骗我!心中有个声音兀自不甘地回响,豫章王是盖世英雄,绝不是他所说的暴虐无道之徒!   
  纵然心中万般惶惑挣扎,我仍咬紧牙,一语不发。   
  咽喉猛地一紧,旋即剧痛。   
  他狠狠扼住了我,双目赤红如血,将我摁在椅上,坚硬的扶手抵得我后背几欲断裂。   
  我却连一声痛呼都发不出来。   
  “别摆出这副装模作样的表情……我看你能有多高贵,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他暴怒,将我猛拽起来,拽向他身前。   
  他瘦骨嶙峋,力道却奇大,我被拽得直跌向榻边,跌伏在他怀中。   
  惊恐挣扎中,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然反肘撞向他胸口。   
  一声低哼,钳制我的力量陡然松开,我跌倒地上,抬眼却见他单手捂胸,胸前伤处泅出鲜红一片。   
  他恨恨看我,面孔惨白,陡然身子一颤,闷声呛咳,血沫溅出唇边,触目惊心。   
  我掩口忍住惊叫,心中骇茫跳突。   
  霍然瞥见榻旁窗户半掩。   
  布帘隔断了门外监视的目光,没有人听见里面的响动,榻上此人伤病复发……眼下,正是逃走的机会。   
  我顾不得避讳,忙踏上床榻,绕过那人蜷缩的身子,推开了窗户,一股朔风直卷进来。   
  外面是灰黄凌乱的草场,我一咬牙,正欲矮身穿出,忽听身后一声哀哀呻吟。   
  只见那男子捂胸颤抖,仿佛忍受着极大痛楚,竭力向榻旁药碗伸出手,却差了一点够不到。   
  他瘦削身躯蜷缩如婴孩,喉中发出低哑呻吟,脸色惨白近乎透明,似乎下一刻就要断气。   
  我已半身探出窗户,却在这一刹那犹疑。   
  他只差一点就可够到药碗,若够不到,只怕就此病发死去……我撞他那一肘,也未料到会引发旧伤,以致要他性命。   
  眼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因我之故,命悬一线。   
  可他是外族余孽……我心中纷乱,只觉一念之间,便是生死之别。   
  莫非今日,一个好端端的人就要死在我手里?   
  那人却突然睁眼,向我看来——刹那间,我仿佛看见了子澹,昔日病中的他,也曾这般单薄无助,也曾这般哀哀看我,不愿我离开他病榻前半步。   
  就是这样哀哀的眼神,剜进我心底,心上似软软塌陷了一处。   
  罢了!终归是一条性命!我一横心,退回榻下,将那药碗端起。   
  他已没有抬手的力气,我只得将药碗凑到他嘴边,将药汁一点点灌进他口中。   
  他喘过一口气,依然面色惨白,只是定定望着我,眼神凄迷,如孩童般无助。   
  这眼神,不知为何,竟让我端着药碗的手,微微发颤。   
  他整个人倚在我身上,蹙了眉,微微喘息。   
  我抬起衣袖,拭去他唇边血迹。   
  再不能耽搁时机,我回头看了看门口,将他放下,转身时袖口一紧——竟是他抓住我衣袖。   
  “终归是救了你一次,放我走吧。”我叹口气,抽出衣袖,俯身穿窗跃出。   
  跌在窗下松软的草垛上,我踉跄爬起,发足急奔。   
  奔出不过数丈,脚下突然一绊,被衣带缠住,我摔在地上,撞得膝头生痛。   
  眼前却亮了,雪亮,刀光雪亮。   
  我缓缓咬牙坐起,一颗心直堕入深谷。   
  “你当外头十几个人是瞎的么,说跑就跑得了?”一个粗浊的男子口音哈哈大笑。   
  一双粗黑的手伸向我,我侧身避开,冷冷道:“不必劳烦,我自己走回去!”   
  “嘿,好辣的娘们!”那汉子探手又抓来。   
  我霍然抬头,目光冷冷向他扫去。   
  那人一怔,被我镇住,愣愣地看着我起身,从容理好衣带,一路跟着我走回屋子。   
  跨进门内,迎头就是一声“贱人”。   
  未待我看得清楚,眼前人影一动,耳中脆响,脸上顿时火辣辣剧痛起来。   
  那男装少女,扬手又是一掌掴下:“贱人,胆敢冒犯少主,还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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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贺兰(4)         
  眼前发黑,口中渗出血腥味……羞痛中,眼泪不由自主冲上眼眶,我咬牙侧过脸,硬生生忍回眼泪。   
  少女再度扬起手,却听一声呵斥:“住手,小叶!”   
  佝偻长须的老者从那门后掀帘而出,沉声道:“少主吩咐,不可对王妃无礼。”   
  “少主怎样了?”那少女顾不得理我,忙扯住老者急问。   
  老者淡淡看我一眼:“服药及时,已无大碍。”   
  一众人忙于照顾他们的少主,将我再次押回地窖。   
  这一次,大概是为防我再次逃跑,将我双手双脚都以麻绳捆绑。   
  地窖门重重关上,黑暗中,我对自己苦笑。   
  幸好心存善念,否则不知要被他们怎样折磨……早知道跑也是白跑,倒不如多卖些人情给那少主。   
  但愿好人有好报。   
  未料到,好报果真来了。   
  一觉醒来,那少女小叶将我领出,解开绳索,带去后院,不由分说推进一间毡棚。   
  竟然有一桶热水,还有干净的粗布衣衫。   
  我深深吸一口气,将全身没入水中,顾不得管他们有什么目的,浑然忘却身处险境,只觉得有一桶热水洗澡,便已是天大的幸事。   
  换上干净衣物,绾起湿发,我神清气爽地步出毡棚。   
  小叶姑娘二话不说,上前又将我双手捆绑,麻绳特意扎得紧了又紧。   
  我忍痛对她笑笑:“你穿男装不好看,你家少主应当多准备一套女装。”   
  她气红脸,在我肋下狠掐一记。   
  姑姑说过,女人折磨女人,比男人狠多了。   
  我又被带到那位少主的房中。   
  他依然倚躺榻上,幽深目光在我面孔上流连半晌,移到我手上。   
  “谁将你缚住的?”他皱眉,“手给我。”   
  他探起身子,伸手来解我腕间绳索,手指瘦削纤长,凉凉的只带掌心一点暖意……有些像子澹。   
  子澹的手,苍白如玉,却温暖轻柔。   
  “都淤青了。”他握住我手腕。   
  我抽出手,退开一步,静静注视他。   
  他亦沉静地看我,良久,忽轻慢一笑:“后悔救我了?”   
  “举手之劳,无从后悔。”我淡淡道。   
  他沉默片刻,忽又冷笑:“萧綦杀人如麻,倒娶了一位菩萨心肠的王妃。可笑!可笑之极!”   
  我亦一笑:“将军若不杀敌,莫非还学医士悬壶济世?”   
  他冷哼:“你倒很会维护夫婿,可惜豫章王不识怜香惜玉。如此佳人,却被冷落空闺三年。”   
  我紧抿了唇,极力抑制心中羞愤,不肯被他窥破半分窘态,只冷冷道:“舍下家事,何足为外人道。”   
  “天下皆知你的委屈,王妃又何必强撑颜面。”他微笑,言语却歹毒万分。   
  “你非我,又怎知我委屈。”我傲然道,“萧綦纵有万般不是,也是我王儇的夫婿,由不得外人诋毁。”   
  他不语,定定看我,半晌方叹息一声。   
  “王儇。”他若有所思,低念我的名字,蓦然抬眸看我,“你为何不趁机杀我,反来救我?”   
  我为何救他?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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