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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业-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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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无忧无虑的岁月,却在不经意飞逝如电……   
  我们三个渐渐长大,及至豆蔻年华,已是风致初显的少年男女。   
  每每我们一同出现,总引来旁人一片惊艳赞叹之声。   
  哥哥和子澹经过的地方,总有小宫女们躲在廊下闱后偷偷窥望。   
  宫中聚宴时,女眷们都以博哥哥一顾为荣。倒是子澹,虽然贵为皇子,风仪俊雅犹胜哥哥,却不那么受女孩子欢迎……因为,有我伴在他的身边。   
  当我们第一次并肩站在一起,为皇上寿筵祝酒的时候,薄有醉意的皇上,跌落了手中酒杯,对身侧的谢贵妃说:“爱卿,你看,九天仙僮下凡给朕贺寿来了!”   
  谢贵妃很喜欢我。   
  姑姑却不喜欢子澹。   
  那次寿筵之后,姑姑说我年岁渐长,男女有别,不能再和皇子们走动太近。   
  我不以为然,仗着太后与母亲的宠溺,依然背着姑姑,偷偷去找子澹。   
  永僖六年,中秋,孝宪敬仁皇太后薨逝了。   
  那是我第一次经历死亡,不管母亲流着泪怎么解释劝慰,我都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大丧过后,我仍如太后在世时一样,天天跑去万寿宫,抱着外祖母最喜欢的狸奴,一个人坐在殿里,等待外祖母从内殿走来,笑着唤我“小阿妩”……   
  有天傍晚,我被姑姑训斥,一气跑到万寿宫,赶走所有宫婢,一个人发呆。   
  坐在外祖母亲手种下的紫藤旁边,仰头看秋风中片片枯叶零落,生命如此易逝,转眼就消弭于眼前。   
  初秋寒气透过薄薄的纱衣,钻进心底,我觉得冷,冷得指尖冰凉,冷得无依无靠。   
  肩头忽然一暖,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拢住我。   
  熟悉的气息笼罩下来,刹那间,淡淡的木兰花香气充盈了我的整个天地。   
  子澹垂眸看我,目光深湛,蕴藏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迷离。   
  他的面容、眼眸、神情,他衣襟上传来的亲切又陌生的男子气息,让我不知所措,心中似茫然、似慌乱、又似甜蜜。   
  一片落叶飘坠,恰被风吹得贴上脸庞。   
  他伸手拂去那片叶子,修长手指却拂上我眉间,一点奇妙的战栗透过眉心传进身体。   
  “阿妩蹙眉的样子很美,但会让我心疼。”他的声音低柔而忧伤,瞬时令我红透双颊。   
  看着我脸红低头,他却微笑,缓缓收紧双臂,将我抱得更紧。   
  这是他第一次说我美。这么多年,他看着我长大,说过我乖,说过我傻,说过我淘气,唯独没有说过我美;他和哥哥一样,无数次牵过我的手,扯过我的发辫,唯独没有这样的抱过我。   
  他的怀抱又温暖又舒服,让我再也不想离开。   
  那天,他对我说,人间生老病死皆有定数,无论贫富贵贱,生亦何苦,死亦何苦。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目光温润,眉目间笼罩着淡淡忧郁,眼底一派悲悯。   
  我的心像有泉水淌过,一时间变得很软很软。   
  那之后,我不再惧怕死亡。   
  外祖母的去世没有让我悲伤太久,毕竟是少年心性,再大的伤痛也能很快痊愈。   
  何况我有了一个新的秘密。   
  在我心里,有一种微妙的变化正在悄然发生。   
  不久后,哥哥以弱冠之年正式入朝,被父亲派去叔父身边历练。叔父领了钦差之职正在淮州治理河道,便带了哥哥一同往淮州赴任。   
  哥哥一走,宫里宫外,仿佛突然只剩下了我和子澹两个人。   
  暖春三月,宫墙柳绿,娉婷豆蔻的少女春衫薄袖,一声声唤着面前的翩翩少年——   
  子澹,我要看你画画……   
  子澹,我们去骑马……   
  子澹,我们来下棋……   
  子澹,我弹新曲子给你听……   
  子澹,子澹,子澹……   
  每一次,他都会微笑着,无比耐心地陪伴我,满足我任何要求。   
  实在被闹得没有办法了,他会故作沉重的叹息——这么调皮,以后怎么做我的王妃?   
  只要他一说这句话,我总会羞得满脸绯红,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立时转身逃开。   
  背后传来子澹低低的笑声,过了许久,那笑声还在心头萦绕不散。         
◇欢◇迎访◇问◇BOOK。HQDOOR。◇   
第4节:风流(3)         
  别的女孩儿都不愿意成年离家,都害怕过及笄礼。一旦及笄,很快会有人上门提亲,爹娘就会将自己嫁出门去,往后一辈子都要跟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在一起,一直到老——想起来,多么可怕。   
  幸好,我有子澹。   
  太子与二殿下都已册妃。放眼京华,身份年纪足以和我匹配的人,只有子澹。   
  我一点都不担心,即便姑姑再不喜欢子澹,也更不会喜欢其他纨绔子弟。   
  母亲已经默许了我的心事,偶尔还会去谢贵妃宫中闲坐。   
  刚过了十三岁生辰,向父亲提亲的名门望族几乎快要踏断靖国公府的门槛。   
  父亲以我尚未成年为由,一一婉拒。   
  那时,我总嫌时光过得太慢,总也不到十五岁,不到及笄之龄就不能接受提亲。   
  子澹已经十九岁,很快可以册立王妃了。如果不是因为我太年幼,谢贵妃早已经为我们向皇上请求赐婚了。我很担心他等不到我长大,不知道哪一天就被皇上赐了婚,娶了别人。   
  有次生气之后,我骂他:“你为什么这样老,等到我长大,你已经是老头子了!”   
  等我十五岁的时候,子澹年满廿一,虽然刚过弱冠之年,在我眼里似乎已经很老了。   
  子澹怔住,半晌不能说话,只是啼笑皆非瞪着我。   
  然而,没等到我十五岁及笄礼来临,谢贵妃却薨逝了。   
  谢贵妃才三十七岁,美丽如淡墨画出的一个女子,仿佛岁月都不舍得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不论姑姑如何强横,她从来不与她争,也不恃宠而骄,只是一个人默默承受。   
  我再一次相信,太美好的东西总是不易久长。   
  因为一场风寒,加重了病势,谢贵妃等不及每年春天专门为她从千里之外进贡的梅子送到,就匆匆辞世了。   
  她一直体弱多病,却从来不会抱怨悲叹。即使卧病在床,也总是妆容整齐,直到临终之际,也没有流露半分憔悴狼狈……只带着一丝淡泊笑意,就此睡去。   
  雨夜,哀钟长鸣,六宫举哀。   
  那晚,子澹独自守在灵前,默默流泪,泪水沿着脸廓滑进颈项,湿了领口。   
  我站在他身后许久,他都没有察觉,直至我将一张丝帕递到他面前。   
  他抬头,一滴泪,溅落丝帕。   
  矜贵脆弱的冰绡丝最怕沾水,沾了水汽就会留下皱痕,再也不能抚平。   
  我用丝帕为他拭泪,他却将我揽到怀中,叫我不要哭。   
  原来我自己的眼泪,比他流得更厉害。   
  那条丝帕从此被我深锁在匣底,上面微微皱起的一点印痕,是子澹的眼泪。   
  失去了母亲,在这偌大的宫闱里,他再也没有人可以倚靠。   
  我虽懵懂,已经懂得母族对皇子的重要。   
  谢家已失势。一直以来,子澹赖以立足的,不过是皇上对谢贵妃数十年不减的恩宠。也正因这份恩宠,为他招来了姑姑的怨忌……皇上可以为了一个宠妃,冷落中宫皇宫,却不能为了一个皇子,得罪权势煊赫的外戚。前者只是帝王家事,后者却攸关国事。   
  那时我仍以为:子澹只要娶了我,就能获得王氏的庇护,就能在宫中安然无恙。   
  然而,姑姑行事之凌厉,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按祖例,父母丧后,子女应守孝三年。   
  但皇家历来没有严格恪守此制,只是在宫中服孝三月,另择一个亲任宫人代替自己到皇陵守孝即可,届满一年之期,即可婚娶。   
  然而,谢贵妃丧后,一道懿旨颁下,称子澹纯孝可嘉,自请亲赴皇陵,为母守孝三年。   
  无论我跪在昭阳殿外如何哀求,姑姑都不肯见我……母亲无奈,瞒着父亲,与我一起去见皇上,求皇上降旨留下子澹。   
  谢贵妃的离去,令皇上一夕之间仿佛老去了十岁。   
  平日里,只有对着子澹,他才像一个慈爱的父亲,而不是深沉严肃的皇上。   
  然而,这个时候,他却不肯下诏将自己钟爱的儿子留下。   
  他说,皇陵是很安全的地方,没什么不好。   
  看着我的泪眼,皇上沉沉叹息:“这般乖巧,可惜也是姓王的……”   
  子澹离京的那天,我没有去送他,怕他见到我流泪会更伤心。   
  我希望子澹能够如往日一般微笑着离去,如同我心中最骄傲高贵的皇子,不会被任何人看见他的悲伤和眼泪。   
  子澹的车驾行至太华门,我的贴身侍女锦儿早早等候在那里。   
  锦儿带去一只小小的旧木匣,那里面有一件东西,会替我陪伴在他身旁。   
  那一刻,我悄然立在城头,远远望见他驻马,俯身,接过木匣。   
  他只看了一眼,便侧过脸,不让人看见他的神情。   
  锦儿朝他深深叩拜,起身,避让道旁。   
  他不再回头,扬鞭催马,绝尘而去。         
※虹※桥※书※吧※。HQDOOR。   
第5节:风雨(1)         
  【风雨】   
  生辰过后五天,哥哥带我去看犒军。   
  父亲常说,我王家女儿远胜寻常男儿多矣。   
  只是那个铁马金戈的世界终究属于男人,离红粉温柔的女儿乡太过遥远。   
  天潢贵胄女儿家,一生一世只需藏在父兄良人的荫庇之下。疆场杀伐,对我们来说,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传奇。对于犒军,我并没有太大兴趣,却难捺心中好奇。   
  母亲总是说女儿家的好奇心太重,不是好事情。可我偏偏就有那么多的好奇。   
  传奇中的人,传奇中的事,格外神秘诱人。   
  让我好奇的,是一个人。   
  这个人的名字,实在听得太多,有人说他是神,也有人说他是魔。   
  姑姑、父亲和哥哥每一次提起此人的名字,语气都变得凝重。   
  甚至子澹也以一种我无法理解的复杂语气,提到过这个名字。   
  他说,天降此人,是家国之幸,恐怕也是苍生之苦。   
  月余之前,捷报传来,我朝南征大捷。   
  大军仅用九个月时间,远征南疆蛮族,一路势如破竹,南疆二十七部族全部归降,我国疆土向南拓展了六百余里,声威震慑四方,更截断蜀中叛贼南边退路,令贼寇胆寒心惊,退守剑门不出。   
  捷报传来,朝野振奋不已。只有父亲似乎早已经料到了这个结果,只是淡淡而笑,欣慰之余,隐隐有一丝忧虑。我却不明白他忧虑什么。   
  数日之后,大军即将班师回朝。   
  皇上命太子率百官出城相迎,犒赏三军。   
  南蛮的鲜血,洗亮将军的战甲。将军手中长剑划过边疆大地,再次耀亮京华。——这位皇族之外惟一的异姓藩王、战功彪炳的定国大将军、手握百万重兵的豫章王,正是世人口中恍如神魔的那个人——萧綦。   
  上至宫廷,下至市井,无人不知豫章王的赫赫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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