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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玉生凉-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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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缓缓伸到了那小生脸前,剑尖轻轻碰上他脸上那层薄薄的黑纱。老狼本想将黑纱割破瞧瞧那孩子的真容,却在一低眸的刹那间留意到了他按着腰间佩剑的右手,那手指上,绛红的分明是初染上的凤仙花汁。老狼把眉一拧,把剑再往前伸了些,顶住那女娃的下巴,最后将剑往上一拉,大堂之内,便又有一声尖叫响彻。
  只不过,这次是女人的尖叫,凄厉刺耳,听得谁都心里一抖。
  那黑纱落地之后,老狼才看清了那女娃的脸。那宛如凝脂的脸上被割开了一条血淋淋的口子,鲜血从那道伤口里涌出,缓缓向下流进了她搽上胭脂的樱桃嘴里。看清她的脸后,老狼不禁微微一抖,向后稍退了一步。
  直挺挺跪在地上的淳于温瑾并没有抬起手去摸自己脸上新绽开的血口,而是死死瞪着身前的老狼,眼神里的火几欲能将他烧成齑粉,最后,她才绝望地吼了声:“我要杀了你!”
  大堂内的人瞧见那女子拔了腰间的宝剑便向老狼扑了过去,连忙都起了身上前意欲擒住那女子。最后老狼迅速往后一退,只静看着他们打斗。那女子被一群人围在了正中央,手里的宝剑横地一扫竟能斩风发出“嚯嚯”之声,横扫半圈之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抬的剑,待老狼再看清之时,那把宝剑已从半空之中斜喇着砍下,之后只见一道如玉色的寒光闪过,她身前珠子们的喉咙便俱被割破。老狼只觉她手中的剑一起一落之间只见寒光,完全看不到剑影。微思量后,他才蓦地一怔,这分明就是淳于家祖传的那把片玉宝剑与片玉剑法!
  他以为大哥已把那剑法带进了墓里去了,没想到大哥竟是把剑法传给了自己的大女儿!
  大堂内的围住淳于温瑾的珠子们本想着她只是个女人,若下了狠手未免欺人太甚,可没承想这女子竟是这般的心狠手辣,一剑挥下就能斩杀好几号珠子。她身前的人一倒下,所有的珠子索性把心一横,都“刺啦”地拔出腰间的佩剑,将那女子围得更紧了。正欲一齐动手之时,只听得老狼无端地喝了一句:“不许伤她分毫!”
  举着剑的珠子们都被这一句话定在了原地,思来想去也猜不出老狼又打了什么算盘,略一迟疑的功夫,也不知那女子又什么时候抬起了剑,又手起剑落,之后便扑扑通通又倒下三四个人来。
  这下所有的人都惊慌无措起来,不伤她,难道自己扑上她的剑去抹脖子么?这老狼真是疯魔了,是不想让大家活命?堂内的人皆满腹怨气之时,老狼又大喝一声:“她要杀的是我,你们让开!”
  他这一喊,所有人都像得了免死令一般,迅速四散了开来,只想看看老狼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抬眼再向堂前望时,只见老狼手里执着一把弓,在所有人都还没有意会过来之时,那弓上的箭便“咻”的一声,刺上了那女子的肩胛。淳于温瑾中了箭,本欲挣扎着起身,却突然发现自己已使不上半分力气,她整张脸已被鲜血染得不成样子,一双眼睛也不知为何泛出灼灼如鲜血的颜色,似能将眼前的一切都烧成灰烬。她冷笑了笑,笑声听得谁都汗毛倒竖。她无力的跪下身去,一手撑在地上才能勉强不趴下,后又竭力用扎着一支箭的手臂举起那把舔饱了鲜血的片玉剑,将剑遥遥指向堂前皱眉打量着她的封老三,似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向他吼了声,“你杀了我爹爹、我妹妹、我弟弟,我便是进了阴曹地府,也要跑出来向你索命!”,说完这最后一句话,她终于再掌不住了,闭上眼便昏了过去,手里仍是紧紧握着那把片玉剑。
  之后,大堂内的人才渐渐领会过来,原来鲜血满面,看不出真容的女子就是淳于家的大小姐。听她的话,老狼居然是把他手上唯一的质子——淳于冷琊二小姐给杀了!杀了淳于小少爷倒不稀奇,杀了他还能让淳于家绝了后,让老狼自己再无后顾之忧,现在不杀怕是迟早也会杀,这倒是像老狼一贯的行事作风。只是这二小姐在老狼府上待了已有四年,若没了她,老狼便没了控制顾玉璜和淳于旧部的把柄。如今他居然敢杀了手里的质子,到底是打着什么算盘?只是这样看来,十有八九顾玉璜和所有的淳于旧部他也不会留着了。
  所有人都不敢再抬起头看老狼一眼,果然,他心狠手辣已至丧尽天良,淳于堂主对他恩同再造,可他却灭人满门。他就是一匹没人性的狼,任何人都有可能随时成为他的盘中餐,被他啃得骨头都不剩。
  老狼凝视了躺在地上的温瑾许久,没有人能瞧出半分他的心思。他沉默半晌之后,才唤上了小厮,掰开温瑾的手取出了片玉剑,最后把昏迷的她也抬去了“地牢”。
  再之后,他又慢慢悠悠抬起了头,凝眸远远望向庭前的那几株新打了青白色花苞的梨花,“连梨花枝都白头了么?”他又恍惚想起那****问他的话。连梨花枝都白头了啊,他又想起他花白得不成样子的头发,自己终究是老了啊,怕是也早已倦了吧,然而,他又没得法子,他几乎大半辈子都陷在了这泥坑里,难道还抽的出身去么?可是,他是真的累了啊,这近六十年的时光,又有几刻他是循着自己的心活着的?怕是没有罢……就连那笑意盈盈、娉娉袅袅,淘气地偷摸钻进他被窝,软言细语频呼他封郎的小丫头,不还是被他冷着眼拧着眉推开了麽?就连到最后,他也只能痴痴抱着她冰冷的身躯,痴痴地在雨雪霏霏的夜里似着了疯魔一般为她吹笛直到天明,他一垂眸,就能瞧见她微泛青色的的脸,一张再也笑不得、哭不得、恼不得、嗔不得的脸。他没法子!真没法子啊!就算她已逝,他也只能挂着两行泪默默地吹着笛子,也始终没法垂下头去,像世间寻常男子一样去轻吻她的额头,她的脸颊,以及那为他流尽了泪的她的双眸,没法啊没法!他又何尝为自己而活过片刻?!
  他傻站在大门前,痴痴地望着庭前的梨花,三月的东风“呜呜”地卷着,那么暖那么轻的春风,竟也能把他的眼眶吹得通红……
 


更新时间2016…6…18 15:58:31  字数:14468

 从小就听得爹爹说过,存玉堂内有间废弃的柴房,竟未安上窗子,一关上门,便只门缝里透得进一线光。后来也不知道祖父怎么想出的主意,把那黑黢黢的柴房当成了地牢使。她又想起她十二岁那年,小伢儿十岁。爹娘从小就唤妹妹作小伢儿,并不唤她冷琊。只因爹娘都看出小伢儿有些疯疯癫癫的,不比的她识大体懂礼数。他们生怕小伢儿太单纯恐为奸人所害而长不大,便给她起了个贱名字,只盼的她能安安稳稳活得久些。好像是她十二岁那年芒种的日子,她去赴了张府小姐办的送花宴,那是些闺阁小姐每年例行的宴席,说是芒种这日,众花神退位,闺阁众人便作兴设宴祭拜花神、送花神归位,是为送花宴。她意兴阑珊地回了家门,刚上绣楼坐定,小伢儿就慌里慌张跑了上来,大口喘着气。她正想开口训斥小伢儿没个女儿家样子,小伢儿却急匆匆开了口:“今天顾羽哥哥随爹爹办事时犯了错,正被罚跪在地牢里呢!”她一听,脸色立马就变了,思量些时过后,又皱了柳叶眉,伸出手将小伢儿的嘴角一拧,道:“你这个轻嘴薄舌的小蹄子!他跪不跪,与我何干!”随后小伢儿竟一把打开她的手,一脸坏笑:“既与姐姐不相干,那我走了便是,你的顾羽哥哥跪不跪,与我就更不相干了。”她别过了头去看自己的绣活,不再理会讨人嫌的小伢儿,可脸上却不知为何总是热热的,怎么也退不去。
  而如今,爹娘死了,小伢儿和弟弟也死了,自己也终于和他一起被关在了这地牢里,怕是也要死了罢。思量时,突然发现她终究可以跟一家人在地府团聚了,虽无法手刃仇人为最大一件憾事,但温瑾心底还是不免略觉宽慰了些。
  只是,若真有幸,她多想她的顾羽哥哥能好好活着,不用跟着她一起走。哪怕用她的命来换他,她也甘愿啊!
  地牢里漆黑的很,也静得出奇。静得他能听见屋外火把的哔剥之声,想来是外头天已黑了;静得也能听见她那边滴滴答答的水声,也许是她脸上滴下的泪,又或许是血。不由记起晌午时分,他突然被开门时的阳光刺痛了眼,眯起眼睛意欲瞧清情况,却倏忽间发现竟是她被抬进了地牢,不过倒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因为逆着光,故而没法看清她的脸,恍惚只见红彤彤一片,再夹着那一股子腥味,他才算彻彻底底领会过来,她分明是伤得满脸血污啊!以前那如凝脂胜霜雪的脸庞,竟被那冷血的老狼硬生生割成这般模样!就着门缝里透进来的一丝光亮,他看着靠在墙边昏迷不醒的她脸上滴滴答答滴下血来,他的心也碎成了齑粉,跟着一起往下滴着血。他恨不得登时就能死了,然后化成厉鬼去杀了老狼报仇!那是他唯一珍惜过的温瑾儿啊!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因为被五花大绑所以无法行动,他便只能趴在了地上,一点一点地匍匐、只望能够离她近一些,可是,无论他怎么蠕动挣扎,却还是难动分毫,只有右边侧脸,在地上磨得生疼。“温瑾!”他无力地唤她,一遍遍唤她,声音颤抖到最后竟抖成了哭腔,“温瑾!温瑾儿!”他绝望地趴在地上,斜过眼本欲去好好打量他的温瑾儿,那个他无比珍惜却已是遍体鳞伤的温瑾儿。抬眸时却在一瞥眼间瞧见了那被东风卷进门来的几片杏花,粉嫩得一如当年她的裙脚。他这又想起了五年前的芒种时节,他也是被关在了这地牢里,那是他第一次被师父罚跪。跪得久了,膝盖倒不觉得疼,只觉得肚子饿得一阵阵疼,最后头也昏眼也花了。他这才渐渐觉得伤心悔恨,觉得无助起来。神智恍惚间,好似看见了门外一闪而过的似乎是哪个姑娘家粉红色的裙脚,如刚谢却的杏花儿一般。他本已头昏脑涨困乏得不行,故疑心自己是不是一时看错了。可是后又分明听得门外响起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的笛声来,顾羽勉强凝了神去细细听,听得不多时,他才浅笑起来,心底总算有了一丝暖意,这分明是她初见他时他吹奏的那曲《秋声赋》。他浅笑了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得了消息,更不知她又借了什么故来偷偷看他,这可是大忌。细细想来,只怕门外的她怕人瞧见,正躲在杏花树底下吹笛子呢。他不禁觉得好笑,可那笑意,分明是比春风还暖、比蜜糖更甜。
  而如今,她也被关进了这阴暗的地牢,可他除了一遍遍唤她,竟是什么都做不成!
  他一直绝望地趴在地上,最后口中的呼喊也成了呢喃。直捱到门外暮色四合,门缝里的阳光渐渐也褪尽了。他的口中还不时呢喃一句:“温瑾儿”,她却突然间醒转过来。天已乌沉,地牢内早已伸手不见五指,他能分辨出她已醒转过来,完全是因为本来昏迷不醒的她,却突然喊着一句:“顾羽哥哥!”,从一个噩梦中惊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后,不太意外地发现眼前仍是一片漆黑,想来自己也进了这地牢了,她倒平静了不少,只纳罕那老狼为什么不把她结果了呢?她正自恍惚地出神,忽又听得分明是顾羽的声音,带着询问安好的语气轻轻唤了声:“温瑾?”
  她并没有觉得心头一暖,只是突然浑身一颤,伸出手小心翼翼刚抚上脸上生疼的一道伤口,心底已灰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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