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等等,等等……”他嘴里焦急地重复着,爬起来。膝盖磕到了台阶的棱角,他瘸了两下才爬上去,但是车已经“毫无留恋”地驶离河岸,陆友铭捂着胸口,心慌,接不上气,窒息——
他大声叫:“和臻!”
但车已经走远。他拿出手机拨号,关机。再打,关机、关机,一直打到手机没电。打到他刚刚建立起来的信心消耗殆尽。
*
和臻站在那里一步也不敢动,神情愣怔,他还没从陆友铭那句“一点也不想看见你”中回过神来,只是手足无措地看着陆友铭拦了辆车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的双脚像被黏在了地上,一步也挪不动。
有点……难过,他把那么好脾气的陆友铭都惹得暴躁了起来,他该怎么办?
过了很久,他才抬起手覆在眼上,手冰冷冰冷的,风也冰冷冰冷的,像陆友铭吼他时的脸色。
手机不停地在响着。
他冷静了一会儿,接起来。
*
文正很快就在湿地公园的入口找到了和臻,他一个人站在岸边,盯着公路的方向,一动不动。
那会儿和臻从酒店追出去时脸色煞白,文正吓了一跳,原本是要跟上来但被和臻坚决地拒绝了。随后他就一直打电话和臻却不接。
最后终于接通却只说了句“我没事,你不要再打来。”就匆匆挂断。
还是文正细心听到公园门口被特别设定的唐老鸭报时时钟的声音,才循着线索找过来。
和臻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
文正脱下大衣给他披上,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陆友铭呢?”
和臻听到陆友铭的名字,这才抬起头看了眼文正,他想了一下,轻轻说道:“他……他回家了吧。”
说完他笑了一下,说:“对,他回家了。”说完快步往车边走。
“你又要去哪儿?”文正拉住他。
和臻不解:“回家呀。”
文正上前把他身上的大衣拉紧一些,说:“你车都刮了,我让司机开到4S店去。我送你。”
和臻看了眼那辆被他撞花了头的车,顺从地点头:“嗯。”
文正跟司机交待了一声,打开车门,招呼和臻坐进副驾。
车刚启动,和臻就左右逡巡着像在找什么。
“找什么?”
“充电器。”
文正转头示意后车座:“后边。”
和臻探过身体把充电线拿过来,动作迅速地把手机插上。
“有急事吗?看你这一副着急的样子。”文正有些好笑道。
和臻把手机插好,点头:“嗯。”
他搞砸了陆友铭去五台山的事,他说了要弥补,这件事还是尽快得好,等一会儿手机充上了电他就立即给枣枣姐打电话,求她再跟余老提一下,希望他能把这个名额留给陆友铭。
“你跟陆友铭,吵架了吗?”文正觉得今晚的事不太正常。陆友铭的反应,和臻的反应,以及和臻现在的处境,都在昭示着他们之间情况不妙。
和臻有些疲惫地撑住额头,目光落在黑漆漆的车窗玻璃上,漫不经心地回答:“闹了点小矛盾。”
文正边开车边从后视镜看了他好几眼,似乎犹豫了很久,才说:“臻臻跟他,真的是认真的?”
和臻陷在车座里的身体动了动,他缓缓转过头,看着文正,答得毫不犹豫:“当然。”
文正转头看到和臻的眼神,纯澈认真。
他竟然有点说不出话,他从意识到自己对和臻也抱有异样的感情,到回国跟他告白,再到借工作之由接近他,今天还故意当着众人的面拉着他跳双人舞,他知道和臻在这种场合不可能拒绝他,他想尽办法利用和臻的各种“不能拒绝”来靠近他,但是他丝毫没有感受到清容所说的“臻臻对你的感情,比我要深得多,你该珍惜的人,是他而不是我。”
他甚至没有感受到臻臻丝毫异样的情感,连跳舞时面对他露出的笑脸,都那么官方。恰到好处的优雅笑容,却像一张面具。
他看着他那样的笑容,看了二十年。
他也想从和臻脸上看到一丝为他的慌乱和失控。像今晚那样,追出去时的惊慌失措,和此时的认真纯澈。
“你们是为什么闹矛盾?”文正不死心地问。他觉得,陆友铭看自己的眼神,分明充满了警惕,他甚至有点恶劣的期望,他们闹矛盾是因为自己。
和臻正想着怎么跟姜枣说,听到文正这么问他,模模糊糊地“嗯?”了一声,不在意地答道:“小矛盾,没什么。”
说完他拿起刚充了一点电的手机,准备打电话。
“等会儿再打,充着电辐射大。”文正出手阻止他。
和臻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车窗外,快到家了,也说不了几句,到家再打吧。
车开到门口,并没有和臻预料的灯火通明。大门紧锁着,整栋别墅都黑洞洞的。
他站在门口,打了个喷嚏。
“他不在家吗?”文正看着不像有人在,问道。
和臻又连续打了两个喷嚏,说话也带了点鼻音,“等会儿就回来了。”
文正有点怀疑,他握住和臻的肩膀,低头:“臻臻,他是不是对你不好?”
和臻微愣,不解:“为什么这么问?”
文正却焦急了起来:“臻臻,如果他对你不好,你可不可以……”他有点说不出口。
“嗯?”和臻揉了揉鼻子。
“臻臻,之前是我不好,我太迟钝,没有及早发现你对我的感情,让你默默隐忍了那么多年。现在我知道了,而且我也对你有感觉,为什么不能再试着接受我?我哪里比不上他了?我们在一起二十多年了,他……”
“够了。”和臻没有像上次那样发怒,他声音冷淡地打断了文正。
他推开文正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冷漠地看着他,说:“你多虑了,没有人比他对我更好。”
他后退一步,嘴角挂起一丝客气的笑,“哥。”他叫。
文正脊背一僵。
“文正哥,你向来知道我的性格,固执己见,但是也干脆利落。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曾经喜欢过你,那我也没什么好否认的。但是,那是曾经。确切说,从你和清容姐订婚的那天起,我就彻底放弃了。现在,我看你就像小时候看你一样,文正哥哥。”
“臻臻……”
“还有,陆友铭对我很好。他跟你不一样,所以没有你更好还是他更好的比较。文正哥,你对我来说是特别的。而他也是独一无二。”
*
陆友铭在河岸游荡了好一会儿,他想回家,但是又没有勇气。
他害怕和臻不在家,他更害怕和臻在家而且家里有别人。
他对这种有第三者的感情已经有了心理障碍。
初恋,在一起十多载的人,出轨爱上别人,把陆友铭甩得几乎回不过神。
现在,那是和臻心里的白月光,他爱了那么多年的人,优秀有能力,跟和臻教养相当,从小在生活上照顾和臻,现在在事业上也对他有帮助,从哪一方面来比较,他都觉得自己一败涂地。
他连对峙的资本都没有。
他不敢回家。连家都不是他的,他什么都没有。
他沿着河往回走,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去,手机也没电,谁也联系不了。
最后实在太冷了他随便找了家旅店,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很早就醒了,头疼却睡不着。
他退了房,走出去,才发现这家旅馆与星溪林就隔一条街,原来他的脚步,即使漫无目的,也有方向。
他站在门口犹豫了很久,才拿出钥匙开门,他今天要用银针,对,他把银针落家里了,所以——得回来取。
这么想着他坦荡荡地推开门。
车库里没车,他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和臻果然没有回来。
他打开门,玄关也没有鞋,衣架上没有外套。和臻是真的没回来。
他吸了口气,去书房把银针取出来放在茶几上,他看着自己被吊灯划破的外套,还有腿上被磕烂的裤子,活像个讨饭的。
他上楼,换衣服。
大大咧咧地推开卧室门,却被床上那个缩成一团的人吓了一跳。
他、他怎么在屋里?皮鞋在床边,身上穿着外套。被子胡乱地盖在身上,腿还露在外边。
陆友铭走过去,站在床边看着他。
他半趴在床上睡觉,额前的碎发有些长了,趴下来盖住眼睛,脸有一大半埋进被子里,四肢都蜷缩着,腿上的西裤绷得紧紧的。
陆友铭撇嘴,这家伙都不觉得难受吗?
他伸手把枕头拿过来准备垫到他的脑袋下。
触手滚烫。
发烧了!
陆友铭忙把他的手拉出来,把脉。
“唔……”虽然他翻腾得很轻,和臻还是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在一片昏暗中看到身边坐着的人。
他舔了下干燥的嘴唇,嘴角含笑:“你回来了?”
声音干哑,几乎没了声。
陆友铭一阵心疼。
也顾不上昨天两人还剑拔弩张。
他敲上和臻的脑袋:“发烧了知道吗?就知道睡觉!”
和臻闭上眼,弯起眼睫,指了指床头:“我吃过药了,没事。”
陆友铭瞪他一眼,把枕头拉过来垫到他的脑袋下边,又给他掖了掖被子。
和臻踢着被子,不满:“我热。”
陆友铭瞪他:“盖好,一会儿有你冷的。”
“唔……”和臻嘴角勾了勾,一脸满足地往陆友铭身旁蹭。
陆友铭抿着唇,唇线绷得直直的,忍住心里那份快压不住的喜悦,佯装毫不在意。他拿起床头那板白色的小药丸,他不记得家里有退烧药啊。
他翻过来看药名,脸顺时黑了下来,他瞪着和臻,咬牙切齿地念道:“吗——丁——啉——”
作者有话要说: 港真,你们都低估了受,包括那个蠢攻、
他迟钝是迟钝,但绝对“杀伐果决”,干净利落!而且内心坚定,会心机、会卖萌……
【(╯‵□′)╯︵┻━┻zi泥垢,知道你是受控】
☆、白月光
“你知道这是什么药吗?”陆友铭气的想笑,这个人是故意的吗?故意的吧?
刚才听他说吃过药心里还高兴了下,想,他终于知道照顾自己了,可这算哪门子的照顾?
和臻仍旧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软绵绵地睁开眼,对他摇了摇头。
陆友铭:“不知道你就吃!”
和臻却丝毫没在意他的指责,目光反倒落在了他受伤的手臂上。
“还疼吗?你怎么不包扎?”他从被子里探出手,轻轻落在陆友铭的胳膊上。
陆友铭往后躲了一下,“没事。”
和臻的手顿了下,他垂眸,小声问:“你是还在生气吗?”
陆友铭噎住,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是,生气,不止生气,还很难过。
但是,他这表现,也分明不像个生气的样儿。
“对不起。”和臻抬眼望着他。
陆友铭有些没办法面对他这种可怜的眼神,他站起来背对着床,说:“别再说这种话了。”
“你昨天没回来,我很担心。”和臻坐起来,解释。
陆友铭怔了怔,有些意外,这种坦白,简直不像是和臻。
他轻声问:“真的,担心我吗?”
话音落地,滚烫的身体贴上陆友铭的后背。和臻跪在床上,从背后抱住了他。
那双看起来软弱无力的手,圈住陆友铭的腰,很用力。
“很担心,担心得睡不着觉。”他的脸贴着陆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