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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洲自然不敢真的扣留,一边儿跟十一娘讨价还价,一边让人快马加鞭亲自送去给薛烨,“那就一半,五十架。”
“我这十架都要一个多月,你要五十架?不成!”十一娘再回绝。
顾子洲无奈,“姑奶奶,那你说你能给多少吧?有多少算多少,我出一千五百两全买了!”
十一娘想着顾子洲一个妖冶美人一脸无奈的模样,勉为其难的去找了夏承祥。
夏承祥倒是没一口回绝,只是为难道,“打造箭弩的石头是我岳父年轻时从馒头山里背回来的,用完了就没有了,一般的铁打造出来的箭弩坚韧度不够,根本不成……”
十一娘就想起风月门的寒铁掌门令,回去拿了夏承祥看,夏承祥一摸便笑道,“就是这种石头,淬炼出来得的。”
十一娘点了头,“这是寒铁,极寒之地才有。”
为什么会出现在馒头山,就不得而知了。
“五叔,要不这样,石头让他们去找,有石头你就接单,没石头就作罢。如何?”
夏承祥爽快的应,“成!只要是拿去救人不是害人的,打什么不是打!”
十一娘点头,转头就写了信给顾子洲,“石头自己找,淬炼好了送过来,二十架,多一架没有!一架手工费两千两!”sk
顾子洲的信很快就来了,对十一娘说的石头自己找没有二话,价钱也没有异议,就是数目还想多争取十架,说他给薛烨配了个暗卫团,刚好三十个人,想给每人都配一架。
十一娘收了信,笑着应了,还答应多送他两架,算优惠。
顾子洲将信抛给红月,“琉璃、寒瓜、掌上箭弩,若不是咱们把这丫头的资料查了个底朝天,我都要以为她的身体里住了另外一个人。”
红月笑,“等这一批箭弩到手,咱们可以自己拆了研究……”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仔细观察过夏十一给薛烨的两架箭弩,里面的设计精巧的很,不是看看就能模仿的,一个部位不契合,整架箭弩就报废了!且寒铁难寻,用一点就废一点……”顾子洲摇了摇头,修长的手指捏着宽大的袖袍,轻轻梳理。
红月点头,“少爷说的是。”
顾子洲笑了笑,“子宴最近如何?”
“把红雪磨的没了脾气。”红月抿了唇笑,“三天两头的闹离家出走,红雪得了命令也不敢拦他,就只等他晚上休息的时候再悄悄把他背回来。前几日,子宴少爷竟忍着三日三夜没睡觉,几乎就要出落星湖了,好在第四日上,他没熬住睡着了,这才被红雪拎回来……”
顾子洲愕然,随即露出宠溺的笑,叹了一口气,“如今我在还能帮他挡上一挡,若有一日我与义父都不在了,这诺大的家业落到他一个人的肩头……”
红月敛了笑意,垂首不再出声。
顾子洲唉了一声,起身到窗前,推窗望去,星空如野,月如玉盘,诺大的星空却因满月只有几颗星,显得空旷而孤寂。
……
与此同时,夏家长房,四房的院子。
黄氏一巴掌拍到儿子的胳膊上,“你疯了!上次输银子的下场还没给你教训,又去赌博!”
夏二郎不以为然的坐在炕上,踢晃着二郎腿,“娘,你不给我银子,就看着我被那些人乱刀砍死吧!那些人给了我三日期限,我要是不送银子过去,那就要了我这条命……”
黄氏气的破口大骂,骂的自然是赌坊那些黑心烂肠子人命也作贱,唧唧歪歪,骂骂咧咧,直说的口干舌燥,才又拍了儿子一巴掌,“你到底输了多少?”
“不多,三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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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荒唐事儿
“多少?”黄氏惊讶的声音里带着骇然和刺耳的尖锐,她一把抓住夏二郎,保养了几个月的圆润指甲带着长度甚至要掐透儿子的直缀,刺入肉里。
夏二郎蹙眉,不耐烦的扒拉掉黄氏的手,“三千两!”
“三千两!”黄氏的声音终于定格在咆哮上,“夏二郎,你怎么不去抢?半年不到你输了三千两?你怎么不把自己给输进去?!”
夏二郎嗤一声,淡淡瞥了黄氏一眼,“娘,我把自己输进去了谁给你考状元,谁给你挣诰命?”
黄氏还要大骂的话顿时一噎,想到自己与夏承乐从去年到现在,辛辛苦苦忙活一年也才得了两千多两银子,还赶不上这小子输的速度,心里的火就怎么也压不下去。
再想到夏承乐这许多日子在自己耳边念叨,“爹好娘好,不如银子在自己拿着的好;儿好女好,不如银子自己有银子的好;千好万好,没银子怎么都不好!你就等着瞧吧,没银子到时候两个儿子,你一个也指望不上!这些都是咱们的养老银子,你可看好了……”
黄氏就瞪了夏二郎一眼,“呸!你还好意思说这话,你都多少日子没去学堂了?三字经还认的几个字?四书五经还会不会读?甭想骗我的银子去还赌债……”
夏二郎诧异的看黄氏,伸手去摸黄氏的头,“娘,你没发烧吧?”
黄氏一巴掌把儿子的手打掉。
夏二郎睨着黄氏,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打量,“娘,你不帮我还赌债要看着我被那群人给剁成肉酱?你白发人送黑发人,不伤心?”
黄氏瞪了夏二郎一眼,“你要是二百两赌债我还能帮你补上,三千两!”她有些咬牙,忍不住抬手又打了夏二郎一下,夏二郎这次倒没躲,还巴巴凑上来,黄氏别开眼,“这事儿得你爹做主,咱们家也就跟着大房这一年才攒了点银子,没你爹的允许,我可不敢动那银子!再说,那银子也不够还你赌债的!”
夏二郎转了转眼珠,脸上就露出一丝沮丧,“那咋办?这第一天就快过完了,银子就是我的命,没银子我……娘,你要救救我啊……”
“这会儿知道求救了,早让你不要去赌博,你偏不听,还跑去云州府赌?!你活该你!”黄氏冷着脸在夏二郎背上狠狠打了两下,开了门,冲院子里一个小丫鬟叫了一声,吩咐道,“去厨房给二爷弄几个小菜,醋溜肚丝、白灼菜心、黄瓜拌虾仁、什锦菜……”
又回头对夏二郎道,“你先吃个饭垫垫肚子,我去找你爹回来。”
夏二郎嗤了一声,“你叫我爹,我爹啥时候管过我?从小到大他都觉得我一无四处,巴不得我死了才痛快……”
黄氏也不理他的唧唧歪歪,扑打了一下身上的衣裳,抿了抿鬓角,出门走了。
夏二郎百无聊赖的躺在炕上,翘着二郎腿晃荡,半响,突然想到黄氏说的银子,眼睛就开始在屋里搜寻,还从炕上爬起来,左敲敲右敲敲,都不得动静,忍不住呸了一声,重新躺在炕上。
不多会儿,有小丫鬟敲门,清灵灵的嗓音带着笑意,“二爷,饭菜准备好了,您是在屋里吃还是到饭厅?”
夏二郎就漫不经心的答了一句,“给我端去饭厅……”一抬头瞧见门口那个水灵灵的丫头,模样俊俏,眉目含笑,一身青衣脆生生的站在那儿,宽大的上衣都挡不住的好身材,当下就忍不住咕噜一声咽了口唾沫。
那丫头没看到夏二郎的神色,笑着福身,“是,奴婢这就把饭菜端去饭厅。”
看她要走,夏二郎翻身从炕上坐起来,“哎,等下!”
“二爷还有什么吩咐?”
夏二郎侧眸扫了眼丫头的翘臀,目光中染了一丝淫邪,笑道,“爷想了想,你还是把饭菜给爷送来房里吃吧。”
门口清灵灵的声音立时应话,“是,二爷。”
夏二郎就流着口水,将那丫头从头打量到脚,恨不得把人立刻拉回来,剥个干干净净看她躺在自己身下是如何的发浪。
丫头没多久就转回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身后跟着另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手里也端着一个托盘,小心翼翼的护着。
等二人将饭菜摆好,那丫头带着小丫头要告退,夏二郎扫过去一眼,“小的走,大的留下伺候爷吃饭。”
丫头点头应是,以眼神示意小丫头离去,才动手给夏二郎盛了一碗饭。
夏二郎起身,去盆里净了手,反手把门关上。
丫头一愣,抬眼就看到夏二郎在脱衣服,脸色霎时就白了,“二爷……”
夏二郎就伸手摸上了丫头娇俏的脸蛋儿,凑过去深吸了一口气,“爷真是饿了……”手下滑,一手去抓丫头的胸,一手去捏那挺翘的臀。
他是饿了,可这开胃菜怎么能少了?!
屋内传来丫头的求饶、哀哭,衣服裂帛的撕裂声,不多会儿,响起男人沉重的呼吸与女人轻轻的啜泣与低吟。
……
夏二郎猜对了一件事。
夏承乐真的是没打算管夏二郎的死活。
听到黄氏说夏二郎回来了,还带回来了巨额赌债,夏承乐眉眼都没抬,“让他滚!家里没银子给他还赌债!”
“他爹,人家赌坊收不到钱会要了咱们儿子的命,你让他离开不是要了他的命吗?”黄氏面露焦灼,她也觉得儿子赌博不好,还欠了那么多银子,简直是要了她的命!她也不想管!可真看到夏承乐不救儿子,她又忍不住焦急,不管怎么说,那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儿肉,长了这么多年,眼看着娶了亲她就能抱孙子了……
夏承乐不咸不淡的看了黄氏一眼,冷笑,“儿子?要了他的命?我在牢里奄奄一息的时候可没见什么儿子来看过我。”
在鬼门关走过一圈,夏承乐现在看什么都淡,儿子也罢爹娘也罢,不管他的死活的人,他在乎个屁!
管他们去死!
“两千三百六十两!”夏承乐警告的看着黄氏,“你心里给我记好了,没有儿子有银子,没了银子,什么都没了!”
黄氏看着夏承乐一脸冷肃,试图做最后的努力,“他爹,有大房在,银子再赚还会有,可二郎他……咱们养了这么多年,眼看就能生孙子了……”
夏承乐摆手,“不是还有五郎吗?你着什么急?”
“他爹!咱们要眼睁睁的看着二郎被他们杀了吗?那是咱们的亲儿子啊……”黄氏抓着夏承乐的衣袖,哀求的看着夏承乐。
夏承乐不为所动,“他这一次能输三千两,下一次说不得就能输进去三万两,你要一次一次的给他擦屁股,填赌债,你填的起吗?”
黄氏也知道夏承乐说的有道理,可儿子养了这么大,她舍不得……
夫妻俩到底没达成一致,夏承乐就被夏承平叫去备马车,出门去拜访梁知县。
黄氏蔫蔫儿的回了自家院子,本想回房休息,却见几个婆子与丫鬟聚在一起,指着夏二郎的屋子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她眉头一皱,刚想走过去问究竟,就听夏二郎屋里传来女人的求饶声,“二爷,您饶了奴婢吧,奴婢受不住了……”
那带着哽咽的妩媚声,没经过人事的姑娘不知道,她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了,不由气青了脸!
真是个不省心的,欠了那么多债,命都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就敢在院子里胡来?!
黄氏忍不住咬牙,冲那群三姑六婆喝道,“都围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干活?”
那群人一瞧见黄氏,立刻仓惶低头,有多快跑多快,片刻就消失无踪。
院子里的安静更凸显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