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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美丝擦着眼泪,只能看着他痛苦,却无能为力。
    “稳住他的身体。”乔菲对身边的医生说。
    “是。”
    乔菲将一针镇静剂推进玺暮城的手臂,然后,左右手指腹按住他头部的百会穴,轻揉按摩,差不多一分钟。
    接着,吩咐护士拉上窗帘,让玺暮城身体保持平躺姿势,然后,从白大褂口袋掏出一支圆珠笔,置于距他鼻梁大约八公分位置,低沉,缓慢的语调,反复对玺暮城说,“暮城,睡吧,你现在感到很困,你想睡了,你的眼睛睁不开了,什么也看不见了,睡着了……”
    然后,问,“暮城,告诉我,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玺暮城声音僵硬,“笨笨……”
    罗美丝正欲出声,乔菲摇头。
    她立马安静。
    “还有什么?”
    “鸢儿。”
    “笨笨是谁?”
    “墨初鸢。”
    “鸢儿是谁?”
    “我的妻子。”
    乔菲眉头紧皱,示意罗美丝在外面等。
    罗美丝到外间等。
    乔菲又挥退医生和护士。
    继续问,“萧瑾彦是谁?”
    “不知道。”
    “你是谁?”
    “玺暮城。”
    “还记得昨天夜里发生的交通事故吗?”
    “不记得。”
    乔菲又问,“还记得三天前深夜,你去了哪里?”
    玺暮城眉头紧拧,头猛烈摇晃,没有回答。
    乔菲神经绷紧,引导性又问,“暮城,想象一幅画面,深夜里,你开着一辆车,这时,前面出现一个路标牌子,现在告诉我,你去了哪里?”
    “宣县。”
    乔菲脸色发白,手中的圆珠笔自指间掉落。
尾狐152:怕我不行,还在怕我死在你身上?() 
尾狐152:怕我不行,还在怕我死在你身上?
    乔菲神经绷紧,引导性问,“暮城,深夜,你开着一辆车,前面出现一个路标牌子,告诉我,上面的字是什么?”
    “宣县。”
    乔菲脸色发白,手中的圆珠笔自指间掉落。
    渐渐地,玺暮城表情安详,身体不动,眼睑微闭,呼吸均匀变慢,彻底昏睡。
    乔菲颓坐椅子上,双目惊惘。
    ?
    半个小时后,墨初鸢和岳麓翰进入病房。
    罗美丝守在床前。
    乔菲站在一旁。
    医生和护士交代注意事项。
    “医生,他是怎么了?”墨初鸢问。
    医生看向乔菲。
    他不过是个幌子,她才是主治医生。
    乔菲则看了一眼罗美丝。
    罗美丝看向医生,递给他一个眼神。
    之前,玺暮城被送进到病房,罗美丝则安排乔菲进入病房,替换主治医生。
    玺暮城的隐疾,一直是秘密,如果不是意外,是不会送到医院进行治疗。
    医生看着墨初鸢,开口,“玺夫人,玺先生是脑震荡引发的头疼,需要在医院观察两天。”
    墨初鸢听后,舒缓一口气,坐在床前,握住玺暮城的手。
    岳麓翰唯恐罗美丝对墨初鸢不利,对她说,“伯母,您先回去,这里有我和嫂子就行。”
    罗美丝看了一眼墨初鸢,走过去,一把拉起她,“你给我走!真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暮城出去找你,这才在一起多久,暮城又出事了!快给我走!离暮城越远越好!”
    墨初鸢耳朵嗡嗡的。
    罗美丝的恶意中伤,她好像听不见似的,一心一意都在床上的玺暮城身上。
    她挣开罗美丝的钳制,“婆婆,我是暮城的妻子,在他醒来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你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不干不净!玺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还待在这里做什么?”罗美丝攥住她的手腕,往门口拖。
    怕伤到罗美丝,墨初鸢不敢用力去挣。
    乔菲在一旁,作壁上观。
    巴不得罗美丝把墨初鸢赶走,最好,永远滚出玺家。
    岳麓翰实在看不下去了。
    拉住墨初鸢,把她护在身后,沉着脸,对罗美丝说,“伯母,您忘了二爷之前跟你说的话?如果你现在赶走嫂子,二爷醒来,怕是连您都不好交代。”
    罗美丝怨毒的看了一眼墨初鸢,哼了一声,甩门离开。
    “嫂子,你在这里守着二爷,我先出去下。”岳麓翰对墨初鸢说。
    然后,示意乔菲跟他出去。
    乔菲和墨初鸢目光短暂触礁。
    一个幸灾乐祸,一个凉薄无温。
    ……
    “乔菲,如果你再不消停,我会建议二爷换掉主治医生。”岳麓翰嗓音冷漠。
    “我怎么不消停了?”
    “你在处置室到底跟丫头说了什么?是不是你怂恿伯母拿视频给二爷看?”
    乔菲眸色阴冷,“你没有证据,就不要胡说八道!你也看到了,她的确对我动手在先,视频是伯母拿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岳麓翰咬牙,“不管是什么,你未免太天真,二爷压根就不相信那段视频,你是自作孽不可活!”末了,又补充一句,“不管丫头和城城还是那个人在一起,都是二爷,你拿这个做文章,煽风点火也没有用!”
    “你……”
    乔菲高跟鞋狠狠地剁了下地面。
    ……
    傍晚六点。
    窗外冰天雪地,淡淡余辉透过窗户洒进病房,为室内渡了一层白光。
    墨初鸢身上有伤,又发着烧,医生嘱咐她住院观察两天。
    岳麓翰勒令墨初鸢回自己病房休息,可是,她执意守在玺暮城的病床前。
    最后,不再劝。
    vip病房设施齐全,环境不比酒店套房差,住在一间也方便照顾二爷。
    岳麓翰差了云姨,专门做了病号餐,又拿了换洗衣物送过来。
    “夫人,您先吃饭吧。”云姨催促。
    “等会吧,云姨,时间不早了,您先回。”墨初鸢趴在床沿,小手握着玺暮城的手,脸贴着他的手背。
    云姨见劝不动,叹气退离。
    晚饭终是没有动。
    晚八点。
    玺暮城醒了,眼睛适应了下光线,心神不宁,正欲坐起来,感觉手被一抹柔软握住。
    垂眸望去,是墨初鸢趴在床沿睡着。
    他弯附身子,一手圈住她的腰,将她抱到床上,让她躺在自己怀里。
    他拥着她,安静躺着,一会儿阖上眼睛,一会儿又睁开,梳理着脑子里乱糟糟的画面,越想越乱。
    不知道过了多久,腰上环多了一双手臂。
    “醒了?”玺暮城下巴摩挲着她的额头。
    “嗯……你头还疼不疼?”
    她一双朦胧的眸子对上他漆黑的眸子。
    “不疼了。”他薄唇缓落她鼻尖以下,寻着她的唇,就要亲她。
    墨初鸢伸手一挡,“我去叫医生,再给你检查看看还有哪里不舒服。”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继而,松开,一路往下按住。
    “这里。”他嗓音暗哑又性感。
    “不行!”她脸红瞪他,“之前还好好的,下一秒就歇菜,真怕你……”
    她嘴遁。
    他按紧,薄唇在她耳边厮磨,“怕我不行?还是怕我死在你身上?”
    “你……”她语结。
    他唇角牵起一缕笑,探她额头,“烧退了。”
    “嗯。”她一边说一边坐起来,“饿吗?饭菜在保温桶,我给你拿出来。”
    “饿。”
    他盯着她,像一头饿急了的狼,一双眼睛亮如星辰,很漂亮,却带着侵占和掠夺。
    墨初鸢脸烫,避开他灼烧的目光,把病床的餐桌支起来,又把饭菜一一端上去。
    然后,去卫浴间,把狼狈的自己整理了下,换上一套睡衣,拧了一条热毛巾,给他擦脸擦手,递给他一双筷子,“吃吧。”
    她穿一套洁白如窗外的雪一样的睡衣,领口露出一截茭白的脖子,衬得整个人更加白净无暇。
    他喉结滑动,看了看秀色可餐的饭菜,又看了看白净如玉的小妻子。
    很想吃她,想极了。
    墨初鸢被盯的浑身热燎燎的,脸红耳赤的凑到他耳边,低喃了一句话。
    玺暮城听后,像一匹被驯服的烈马,乖乖吃饭,饭后,又乖乖吃药。
    夜十一点,墨初鸢要回自己的病房,某人拉着她不放。
    “在我床上睡。”
    “不行!你给我好好休息。”墨初鸢挣开他,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下,又迅速退离。
    “死丫头,你就是故意的!”他轻舔了下唇面,是她清甜的味道。
    他长相冷峻,平日里总是沉着脸,蹙着眉,此刻,无意中的一个小动作,活脱脱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
    墨初鸢真想扑过去,把他吃了。
    玺暮城拉住她的胳膊,佯装不经意问道,“鸢儿,这些天,我有没有对你不好或者做过什么?”
    墨初鸢一听,揪了下他的耳朵,“你对我一点都不好!”
    “怎么个不好?”
    “你对我家庭暴力!”她撅嘴。
    玺暮城眉头一拧,忽地坐了起来,心一沉,“什么暴力?他……我对你做了什么?”
    “你还说!你动不动对我体罚!”
    他握住她的肩膀,眸色一瞬暗沉。
    墨初鸢被他握的肩膀疼,挣了下,“你看!你又这样!”她凝着他冷沉的脸,“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罚我站墙根还有理了!”
    “罚站?”他脸色缓和一些,继而,又问,“只有这些?”
    “你还想怎样?还真想我五公里越野?”
    五公里越野?他罚她?
    想了想,又问,“晚上我对你……”
    墨初鸢一听,幽怨地往他那处看了一眼,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凑到他面前,眨了眨眼睛,“玺暮城,我是不是不漂亮了?”
    玺暮城一脸茫然,“什么意思?”
    “你前些天晚上一直疏远我……”
    一颗心沉地,他紧张的把她揉进怀里。
    她是他一个人的,哪怕是另一个人格,是他的身体,也不允许没有记忆的他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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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初鸢走过去,却被他圈在身边,“鸢儿,我今天去公司,你回家休息。”
    “可是,医生让你住院观察几天。”
    他在她耳边低语,“我身体好不好,你不是最清楚?”
    她脸红耳赤,看了一眼身旁站的岳麓翰,偷偷在玺暮城腰上掐了一把。
    岳麓翰看着这对恩爱夫妻,眉宇飞扬,开口,“你们这是成心虐我是不?”
    玺暮城眉间舒缓,睨了一眼岳麓翰,“那就赶紧找个家把你这个老处……”
    “咳……咳……二爷,我找了个护士在外面,给嫂子处理下伤口吧。”
    岳麓翰急忙转移话题,唯恐玺暮城当着墨初鸢的面调笑他三十多岁的男人,还是处男一枚,太丢面。
    玺暮城眼底带笑,斜他一眼,“你倒是会卖乖,让护士进来吧。”
    岳麓翰咬牙。
    二爷这神清气爽的,一看就没什么事了,餍足欲满又振奋的。
    最后,喊了护士进来。
    护士小心翼翼揭开墨初鸢额头上的纱布和脸上的创可贴,立现两处伤口。
    伤口紫痕於肿,并不深,幸而已经结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