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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悠然夺过酒杯一饮而尽,“噎死我了,大半夜的你在这吓什么人!”突然她见到石桌上放着一只玉瓶,正是玄色给的那个,“你决定了?”
齐亦北没有言语,扯出紫晶链子拎到眼前,透过紫晶眯着眼睛看月亮,“你说,”猛的开口吓了傅悠然一跳,“人都是会变的吧?”
“哈,当然会了,”傅悠然回答得有些得意,“男人变女人,你见过没有?”
齐亦北没搭理她,“今天你睡着了之后,菲儿过来找我。”
“哦。”除了这个字,傅悠然不知该说什么。
“她对推拿按摩很有一手,所以她说想帮我活活筋骨,我也没有拒绝。”
“嗯。”
“我以前很喜欢让她帮我推拿,因为很舒服。菲儿也很可爱,什么心里话都跟我说,在她身边,我觉得很放松。”
“然后呢?”傅悠然抓抓头发,“有话一气儿说完!”
“今天她说了一些跟母后相同的话,说我初来乍到,让我多交友,少树敌。我原以为她是为自己着想,谁料后来她又教我用一些香露的方法,那些味道都是‘太子’喜欢的。”
傅悠然一愣,“她不是想争得太子的宠爱吗?为什么还这么做?”
“自然是想拉拢‘太子妃’,先找一个可以乘凉之处,进而再成为太子妃的心腹。”齐亦北哧笑一声,“她这么做,会不会让你觉得她是真心为你,又单纯得可以让你一眼看透?”
傅悠然想了想,“应该吧”
“那你就死定了。”齐亦北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我说的‘你’,是指‘太子’。”
“嗯?”
齐亦北自嘲地笑笑,“我顶着‘太子妃’的身份与菲儿很聊得来,她告诉我一些连我都不知道的宫庭黑暗。又告诉我对何人该强势,对何人该小心,很容易取得了我的信任。”
“重点?”
“重点是,她最后问我,皇上是不是曾有意将‘我’许配给怀王。”齐亦北笑笑,“当然了,问得很是婉转,就像两个好朋友的闺房密语。”
傅悠然琢磨了半天,“然后呢?”
“没有然后。”齐亦北问道:“给怀王指婚的事你还对谁说过?”
“好像没有”
“所以,菲儿是怀王的人。”
“啊?”傅悠然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齐亦北无奈地解释道:“如果没有我,怀王就将是太子。”
“所以?”
“所以!”齐亦北气个半死,“怀王向来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你别说你不知道。”
傅悠然是想说不知道的,可又怕齐亦北发彪,只得扁扁嘴糊弄过去,齐亦北又道:“他派人到我身边,目的很明了,就是为了监视我。”
傅悠然还是不能接受自己阳光四射的偶像突然间就被扣上了超级boss的帽子,干巴巴地道:“会不会是怀王说出去,她不知从哪听到的?”
齐亦北面无表情地道:“没有把握的事情齐瑞南是不会做的。”
“也不对,她这么跟你说,你要是回来问‘太子’,她的身份不是要被揭穿?”傅悠然还是不能接受。
齐亦北叹了口气,“哪个女人会跑去问丈夫自己是不是差点嫁给别人?况且这是皇宫,稍有差池”齐亦北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太子妃的绯闻,避之不及,又怎会主动提起?”
傅悠然一下子沉默下去,“你的话我还是不大相信,暂时保留。”
“没让你相信,我只是感叹一下,枉我自诩聪明,岂知连自己的枕边人都看不透。”齐亦北抬头看了看天色,拔开玉瓶的瓶塞,缓缓将瓶内碧绿的液体涂满整个紫晶。那瓶内之物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一接触到紫晶,便消失不见,好像被紫晶吸去了一般。齐亦北笑笑,“好像真有点名堂。”
看着齐亦北失神的样子,傅悠然摸着下巴问道:“说真的,你是不是真的那么想做太子?”
“什么意思?”
“其实你也知道,大众向来是对怀王比较有好感的。”傅悠然小心地措辞。
齐亦北面色一沉,“你觉得我不能胜任太子之位?”
“当然不是。”傅悠然识趣的转移话题,“菲儿的事现在不过是你的猜测,说不定你猜错了呢?”
齐亦北沉默不语,傅悠然又道:“就算是真的,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个女人而己,大丈夫何患无妻?”
齐亦北愣了一下,接着失笑道:“你在安慰我?”
傅悠然耸耸肩,“看你好像挺难过的样子。”
齐亦北唇边的笑意渐大,“为一个女人我还不至于,只是觉得自己戒心不够罢了,以后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这就对了!”傅悠然大力拍上齐亦北的肩,“有明月美酒相伴,你应当心情好些才对,难得我诗兴大发,再给你作一首吧!”
齐亦北忍住笑意点点头,傅悠然张嘴便来,“月色真明媚,咱们来酒醉,老齐心情不太好呀,惟有我抚慰!”
“什么乱七八糟的。”齐亦北嘴上这么说,脸上的笑意却渐渐扩大,傅悠然一挑眉毛,“怎么样?”
这样的“诗”让齐亦北如何评论,只是摇头,旦笑不语,傅悠然不服气地道:“我也会正经作诗、念古诗什么的,只是不屑罢了,没意思。”
“你也会?”齐亦北挑衅的一扬眉,“我不信。”
“不信?”傅悠然急了,“你出题,看我会不会!”
齐亦北想了想,“好,咱们来个简单的,也不作诗,就以明月为题吟诗,诗句必须与月有关。”
“这还不简单?”傅悠然站起身来一脚踏上石凳,捋起袖子猛的一拍石桌,“床前明月光!”
齐亦北笑了笑,站起身来轻声道:“今夜月光来,正上相思台,可怜无远近,光照悉徘徊。”
“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
“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越对下去,齐亦北越觉惊奇,想不到这女大王的书也看了不少,咏月诗知道得既多且杂。中间也不乏有一些她经改良的诗句。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五人。”
“五人?”
傅悠然指着自己和齐亦北,又指指两人地下的影子,“再加上月亮,不就是五人?”
齐亦北无可奈何地一笑,“你倒是写实。”
“那当然,我可是读过书的!”傅悠然得意洋洋地道:“还对不对?我还有一肚子月亮呢!”
齐亦北摆摆手,“不对了。”
“服了吧?”傅悠然更加得意,“不过不要太崇拜我,你知道的也不少,够格当太子了。”
“太子”齐亦北仰望明月,半晌轻叹道,“也着实难当呢。”
傅悠然讶道:“就你?整天吃喝玩乐传绯闻,什么都不用做还难当?”
“正是因为如此才难。”
傅悠然摇摇头,“不明白。”
齐亦北苦笑着摇摇头,正当傅悠然觉得他不会再开口之时,他突然开口道:“太子就是一个活着的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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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活着的祖宗()
“活着的祖宗?”傅悠然坐到齐亦北身边,“什么意思?”
“太子封妃前只有听政的资格,就算有自己的见解,也不可妄言,如果有人询问,更不可直接说出自己的心意打算。”
“这又是为什么?”傅悠然不明地道:“虽然只能听政,但是好建议也应该采纳的吧?”
“是啊,最初我也以为是这样。可是,当你的意见建议全被束之高阁,你便不会这么想了。”
“对的意见也不行么?”
齐亦北摇摇头,“不是不行,而是朝庭多年来已形成了一套独特的办事体系。就算是父皇之命,也必须经由这个程序一步步下达,一步步完善。否则便是不遵古法,有违规矩。君臣之间相互制约,父皇尚且如此,何况太子。”
“这么说皇帝也不是老大?”
“治理国家,你以为是管你的神风寨?”
傅悠然略有感悟的点点头,“是啊,我做寨主有时也得顺弟兄们的意才行,不能随便的想劫谁就劫谁。”
“道理差不多吧,”齐亦北笑笑,“太子的意见虽然不会真的实行,但却很容易在朝堂上引起争执。会有以打压太子为乐的老古董打着‘太子年幼’的旗号,引经据典的将太子的意见一个个推翻,只为引起皇上的注意,让皇上知道他们这帮‘儒士’是不畏强权,以理为据的。”
“怎么会有这种人?”傅悠然眉头大皱地道:“打压别人抬高自己,真是无耻。”
“不仅如此,就算意见得以实施,因为太子没有实权,不能跟踪进程,所以功自然是由实施者担的,过呢,就只能怨太子的主意不好了。”
“那就先不要出主意好了。”
“不出?”齐亦北摇摇头,“太子没有主意、一言不发又怎能显出群臣辅助太子有功呢?不出声,就会有人逼到你出声为止。”
傅悠然想了半天,突然一拍手掌,“我明白了,所以你就整天装出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不断传出花边新闻,让众人对你失望,你就再也不用出什么主意了!”
“他们需要的不是一个有主意的太子,而是一个会发声的木偶。他们对这个木偶视若神明,却又对木偶的意见熟视无睹。你说,这木偶不就是一个活着的祖宗么?供着拜着,如此而已。”
傅悠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可是,你不觉得有点得不偿失吗?现在全天下的人都觉得太子是个窝囊废,就连皇上都起了废立之心”
“什么?”
傅悠然干笑两声,将她刚入宫时误打误撞赢得昭泰帝好感的事情说了,接着连忙道:“你也不用担心,过些天太子就可以正式参政了。这就像把一只小狗放到羊圈里,最开始小狗太小了,被那些羊顶来顶去的也不敢出声,就在大家都说小狗没用的时候,小狗慢慢的长大了,到时候它一叫,就会把羊群吓得不敢出一声,这时人们只会记得小狗叫时的英武,再想不起小狗曾被他们笑做没用了。”
齐亦北盯了傅悠然半天,才笑道:“比喻得差了一点,不过是这个道理。老师曾经说过,人的习惯十分可怕,大家习惯了怀王的完美,就不允许他有丝毫行差踏错,所以怀王只有做得更加完美才能获得大家认同。反过来,如果太子一无是处,那么他参政后的任何闪光点都会被人牢记于心。”
傅悠然撇着嘴道:“可是这对怀王一点都不公平,他本身就极具才能,为了得到大家的认同而努力做事,反而成了他身上甩不掉的包袱,将他越勒越紧。”
齐亦北嘴角边的笑意渐渐消失,好一会也不发一声,目光从傅悠然身上转到桌上的紫晶,再投向月亮,没有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齐亦北不说话,傅悠然也只好陪着发呆,月换星移也不知过了多久,齐亦北突然问道:“吸取日月精华得吸多久?”
傅悠然一脸地茫然,齐亦北伸了伸腰,站起身来打了个哈欠,“我这几天都没睡好,先回去睡了。”
傅悠然眼睛一瞪刚要开口,齐亦北又道:“你今儿睡了一下午,正好有精神,看看月亮作作诗,也不失为一桩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