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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一笑,她不断地点头:“对,我做得对。”
回到赵正公寓,姜一失魂落魄,脱了鞋她走到沙发边坐下,接着人躺下来蜷缩成一团。她的勇气在那一瞬间全部用尽,她忽然没有了主心骨,像被人抽走了心脏,内里空荡荡的,不知接下去该怎么办…
赵正在她面前蹲下,梳理她散落在脸上的发。
“外婆死了。”她盯着他,眼睛瞬了两瞬。
“你现在很难受,你觉得生活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他娓娓道来,“但你会好起来。你会重新找到生的意义。”
“你失去过吗?”她问。
他唇抿成一道线,片刻,才张口:“失去过。很多。”
“怎么才能接受失去和死亡?”
“知道失去的必然和死亡的不可避免。允许自己难过和消极。然后,站着,走着,活着。”
姜一将手掌贴着他的心脏,她感受到有力的平稳的跳动。
她第一次,如此想要得到这颗心,强大的,忠诚的,有故事的这颗心。
第二十八章()
28只要这座城市有一盏为你守候的灯
周一工作日,姜一不愿请假,她自认空闲时反而更容易被情绪掌控,不如繁忙。
周日晚上她回了自己公寓,赵正挽留她,她表示想一个人呆会儿,况且第二天上班,她得回去换衣服。故此,赵正就没再坚持。
合上公寓的门,她环视身处的这间斗室,蜗居四年,往事历历在目。不能全然说是心酸,也不能说外婆的走是没有征兆,只是理智情感难以不能一刀两断。
外婆昏迷这么久,这一天迟早要来,她多少有心理准备。每个人都在走向死亡,诚如赵正所说,得知道失去的必然和死亡的不可避免。
生离死别是必然要经过的坎,但谁说的呢,即使知道再多的道理,也过不好这一生。这道坎,姜一还需要时间去淡化。
她庆幸这次有一个坚强的人在她身边,第一次,她好似感受到上苍眷恋。那种有依靠的感觉,实在是久违了。她不认为依赖别人的生活更好,只是偶尔,在累极的时候,在想退缩的时候,还是希望能有个怀抱,有哪怕一句说到心坎的鼓励的话。她感谢赵正,不管未来如何,他都是一个值得深交的对象。
夜晚辗转反侧,姜一抱着大熊玩偶的腿,雨声点点滴滴到天明。
六点,姜一换上运动装出门,按照平时的路线跑到中山公园,五月已有了初夏的迹象,没跑多时就汗津津的,鼻尖额头冒出细小的汗珠。她在馄饨店门口停下,店长爷叔见到她,说道:“又有日子没看见你了!一碗小馄饨?”
姜一点头,把钱放进罐子,正要进门,忽又被爷叔拉住:“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你上次那个小相好…”
姜一眉头皱了皱,脑筋转了下才想起来上次和爷叔开玩笑说赵正是她养的小白脸,见爷叔欲言又止,她问:“怎么了?”
“你们两个是不是闹翻掉了?”
“没啊,为什么这么说?”
“那个男的后来一个人来了好几次,我以为来堵你的。哝,今天已经在里面坐着了。不是追着你要钱吧?”
爷叔的想象力倒是挺丰富,她打过一次趣,就能脑补出这推测来。姜一笑着摇头,说:“爷叔你想多了,我不是欠钱的人。”
姜一一探身就找到了赵正,高个子缩在角落里,神色冷淡,和热闹的他人分隔出无形的界限。他正颔首打着电话,似乎是严肃的话题,说道某处,墨黑的眉都透出肃杀之气。姜一自是不在意他闲人勿扰的气场,径直走到他对面拉开小圆凳坐下,他条件反射地抬头看她,略显紧绷的神情顷刻松开,眼角上扬。
姜一支着脑袋,听他讲电话,他伸出一只手,隔着桌子轻轻捏她的脸,她横眉不满的表情惹得他唇角一再上扬。
“行,剩下的等我到办公室再说吧。”他再无心思,索性结束了通话。她不窝在家里而是出来运动,是好兆头。
“刚老板和我说,你最近常来。”见他放下电话,姜一开口。
“这里的馄饨好吃。”赵正耸肩,表情坦然。
“哦,那是我想多了。我以为你想多和我巧遇几次才来的。”
姜一故作委屈,赵正叹息:“好吧,我承认,两者都有。”
他似乎以前没这么让着她的,现在怕也是有心想开解她吧。
“但我有个问题。”赵正倾身,拉近和姜一的距离,嗓音压低:“我很好奇你和老板怎么描述我的,他每次看到我的眼神,总是那么的……古怪。”
这个问题姜一还真一下不知道要怎么答,她开这个玩笑的时候,并没有想和赵正有多长久的联系,也不觉得和赵正会再一起来这地方。没想到和眼前的男人有这么多牵扯,更没料到老板对赵正印象这样深刻……敢情她给自己刨了个不大不小的坑。
“应该是老板很少见到你这样帅气逼人的回头客吧。”姜一整夜没睡,脑子转不动,就打了个哈哈准备蒙混过去。
此时,老板端了馄饨上来了,一人一碗放好,姜一正松口气想这茬就算是过去了。
赵正忽然对老板说:“老板,我哪里让你看不顺眼吗?”
“什么?”
“难道不是?”赵正直视老板的双眼。
爷叔咳嗽了一声,组织了下词汇,弯腰低声说:“小伙子,不是说爷叔我老派,但是男孩子嘛,还是要有点闯劲,要有自己的事业!做得正行得直!”
赵正扬头又点头,玩味地看向姜一:“哦~这么回事。”
“爷叔是不是说的有道理!”
老板还来了兴致,姜一虚掩额头挡住赵正的目光,撇过头对老板说:“老板,生意要紧,门口排队了!”
“哎哟,对的哝。我去忙了。”
老板拍拍屁股走了,姜一讪笑:“吃馄饨,趁热吃。”
赵正半眯眼凝视她,但也不点穿,依言拿了勺子吃起来。
两人又是迅速地解决了食物,姜一走出店门的步子尤其快,赵正跟在她身后不紧不慢,他倒也没和老板解释的意思,反正是无伤大雅的玩笑而已。
周一早晨的街市总是格外忙碌又充满朝气,路人人头攒动。姜一低头看自己的鞋子,忽又很感谢老板来这么一出,让她沉重的情绪基调多了一丝轻松的调剂。
“我回去了,等会儿要去公司。”姜一对赵正说。
赵正点头:“路上小心。”
姜一应声,冲他挥了挥手,转身刚走出两步,手臂忽被人拉住,一股力道将她拽了回去,她转头重新撞进赵正的视线里。
他的脸在她眼前迅速放大,薄荷糖的味道,印在她唇上,蜻蜓点水。
“晚上找你吃饭。”他退开些许,手揉了揉她发顶,勾出一抹浅笑。
她愣神时,他已经扭头走远,留给她一个英挺的背影,没给她拒绝的机会。姜一抿唇,真是个长相正直的妖孽。
回去洗澡换了衣服,姜一到公司比平时晚了些,主要是她还是不自主地走神,总需停下手头的事平稳心情。姜一到公司后,不断告诫自己集中精力,早会顺利度过。这周就是p品牌特别系列的发布,周二搭场地,周三正式活动,紧要关头,姜一不允许自己掉链子。
最后确认媒体和kol名单,和活动公司及搭建公司确认,每个细节都必须一一核对。真的忙起来,确实也是分不出心思想别的,到十点,姜一和nic还在公司整理材料。和赵正的饭自然是吃不上了,姜一一个三明治就充数了。
十点二十,nic离开公司,姜一立在窗边,有些不想回去。她知道自己睡不着,即使身体十分疲累,既然睡不着觉,又为什么要回去那个像旅馆一样的地方?狭小、昏暗,毫无归宿可言。
诺大的城市,没有一盏为她等候的灯。
她不禁迷失,不禁质疑,她的终点在哪里?
漫无目的,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徘徊。白天的热闹,终究会散场。
二十分钟后,姜一关灯,离开了办公室。
她拿着一瓶酒,低着头往公寓的方向走,脚步缓慢而迟疑。
忽然,地上出现一片光,她抬头,是前方停靠着的车打了前照灯,逆光,依稀辨别出车边一个修长的身影。
“低头走路很不安全。”他逆光走来,在她眼前站定,句子稳稳落下。
“你…一直在等我?”她的表情满是不解。
“我一直在等你。”他重复了这几个字,意思却不同。
那有些刺眼的车灯照进她心里,那是一双为她亮起的灯呐。
“赵正,你……”她巧舌如簧,此刻竟是失语。
“虽然这个时间说,未免有趁虚的嫌疑,可是姜一…”他说,“和我在一起吧,让我陪你走。”
第二十九章()
29谁喂我一嘴狗粮
在一起,简单的,毫不浪漫的三个字。姜一不是第一次听,却好像是第一次听到一样,心尖颤抖。称不上阅人无数,但姜一还担得起眼光毒辣四个字,在浮华的时尚圈公关圈行走,一个人几分真几分假她掂量得出。故而,对赵正的话,她无法玩笑而过,她在他眼里、话里、动作里都读出百分百的真诚。
她能答的只有一个字“好”。
这个答复与时机相关,他出现在她最脆弱的时候,他在她最渴望陪伴的时候伸出了手,可这样的凑巧,或许正是刚好。
她的回答干脆地落下,他们彼此长久对视,她扬起唇角,不似平日的张扬,显得温润柔和。她的眼睛盛着黑夜里的星光,叫他忍不住着迷。
要是你因为另一个人成为了诗人,在她眼里看见山川湖海,日月星光,那你就再无可救药。
他张开双臂,将她抱在怀里,拥抱他的山川湖海,他的日月星光。
她呼吸间充盈着他泠冽的木松香气,透过一层棉布,她的皮肤感受他的温度和身体,而她的心穿透自己的机理穿过他的血与骨,在这一刻与他的心相遇。
她明白他的那句话:我一直在等你。
山高水长,无论日后各自安好或相携相守,她都感激曾遇见他。
她扬起头,全然忘记自己是在公司门口,她亲吻他,细碎的、缓慢地描摹他的唇型,一点点深入。他跟随她的步调,缠绵地回应,他抚摸着她的颈,将她贴近自己。她捧着他的脸,手指插/入他的发,双眼紧闭,睫毛颤栗。
绵长的深情的吻,不忍分离,一次又一次,不愿放开彼此,耽于这心灵相通的感觉,沉醉感官的刺激……
“我靠,怎么大半夜也能碰到这种人。”
“真的是,公共场所在外面啃!(快去开房)”
从大楼走出的两个上班族从他们身边走过,抱怨声不高不低,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清晰。
被指名的两人都微微一僵,刹那气氛全无。姜一伏到赵正肩头,低笑出声。
赵正抱着她,无奈:“这还好笑了?”
姜一笑容狡黠:“我就是刚才那个老爱叫人去的人,没想到山水轮流转。”
“那……”赵正压低声音,“我们是不是应该谦虚听取别人的意见?”
姜一别有意味地睨他一眼:“敢情等我老半天,在这儿候着呢。”
男人摇头:“要说动机不纯,怎么也得是你。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