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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陆游待她的好,她感受得出。倘若没有赵家明,她很愿意让自己对陆游的那份心动肆意蔓延。
“三郎,可以歇息了。”月上中天时,陆游才回来。
彼时苏小琬还未睡着,听到他渐近的脚步声,突然紧张地握住了拳头。怎么办?他是不是要与她圆房了?
脚步声停住时,她蓦地闭上了眼。兴许,她假装睡着,便能躲过这一劫了。耳边似乎又响起那个被强的小女孩的呼喊声,撕心裂肺,吓得她微微哆嗦。
“琬娘?”陆游看到她在假寐,失落地叹了一口气,“我们已是夫妻,当行夫妻之事,你这般躲着是为何,昨夜的你……可不是这样的。一直不圆房,母亲会责问……”
“三……三哥,我……”苏小琬装睡不下去了,忙睁开了眼,紧张兮兮地看向他。她想起当初在唐家宗祠里,梦到唐琬如此唤陆游,脑子一转,便唤出了声儿。
陆游的眸子一亮,立马俯身捧住了她的脸:“琬娘想起来了?”
“三哥……我……只记得我曾如此唤三哥……”苏小琬受不住陆游那双热切的眸子,匆忙看向了别处。他方才说要圆房,她心里乱得很。
陆游神色一黯,旋即又笑了起来:“不碍,慢慢想就可。”
他说罢便去洗漱了,待回来时,苏小琬却重新穿戴整齐地坐了起来。
陆游微微皱眉,旋即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快睡吧,明儿还要陪你归宁,岳父若是看你面色不好,会当你受委屈了呢。”
“三哥不……圆房了吗?”她的脸又红了,眼神躲闪着将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
“怎么,琬娘盼着圆房?”他突然挑了挑眉头,合衣躺在了她身边。
苏小琬赶紧摇了摇头,打着商量悄声道:“三哥……我,还未准备好,三哥……能否给我一些时日,再行……圆房。”她不敢肯定陆游会答应这样的要求,哪个男子娶了妻子后,会甘愿吃素的?
可他却一点儿也不惊诧,点了点头后,温和地将她拉着躺在身边:“我知道。琬娘,我不会勉强于你。我只希望,你能早日重新接受于我。”
她的鼻子突然泛酸,换做别的男子,只怕在新婚之夜便强行要了她的身子,哪里会见她醉了便恪守君子之礼的?今日她本想好了各种托辞,以躲过圆房之事,没成想他竟是亲口说了不会勉强她的话来。
本下意识地想挣开他的怀抱,可由于心中感动至深,她僵了半晌的身子还是渐渐放松了下来。没多大会儿,她便在他怀里进入了梦乡。
陆游心跳如雷地抱了她半晌,待她香甜地进入了梦乡,他才小心翼翼地亲了亲她的额头。他没料到,暖香在怀后,他的内心会那么不安分。明明昨儿夜里也是抱着她入睡的,心中除了喜悦再无半分杂念,今儿却是久久按不下心里的躁动。
她无意识地翻了翻身子,一只手臂搭在了他腰上,然后慢慢下滑、下滑,碰到了他脆弱之处。他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身子某处也不安分地挺立了起来。他窘迫至极,看了看熟睡中的“唐琬”,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翌日,苏小琬醒来时,陆游已经不在身边。采苓为她梳妆时,悄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闹得她脸上又浮起一片红晕来。
“弟妹起了吗?”
“是嫂嫂啊,快请进。”苏小琬理了理鬓角,忙起身相迎。
陆游有两位长兄,老大携妻眷在外,据说是在吉州的吉水县做知县,是个虚职小官。老二跟唐逸一样,常年在外求学,一年难得回来几次,其妻女则住在陆府。因为陆母担心他携妻女一起求学,会让他分心。
二媳妇娘家在隔壁县,嫁到陆家五年,有一个三岁的女儿。但是因为她当年嫁过来的时候,嫁妆不是太丰厚,加之陆母强悍,是以二媳妇在陆家的地位不是太高。
她看到苏小琬脸上的红晕,暧昧地将她拉到旁边悄声道:“咯咯,我方才瞧到三郎眼底暗沉,昨儿夜里头没好生睡吧?刚成亲都会这样子……弟妹脸色倒是挺好,不过听嫂嫂一句劝,夜里头克制着些,太折腾了容易累着……若是让婆婆瞧到三郎的面色,又该生气了……”
苏小琬的脸色本已渐渐恢复如常,待听到二嫂语里浓浓的暧昧后,小脸忍不住又“噌”地一下红了起来。她当然知道,陆游为何会那般憔悴。
“琬娘起了吗?还是早些去……二嫂也在啊。”陆游读不进书,便又折身回来,一进来便瞧到苏小琬红着个脸的娇羞模样,喉头一紧,又咽了下口水。
“哟,到底是血气方刚,折腾了一宿,还这般有精神气儿。”二媳妇调笑着看了苏小琬一眼,又眼神暧昧地睨了陆游一下,然后便窃笑着走了。
苏小琬因为昨夜的事情,对陆游的好感倍增。
“三哥且等等,我还未梳妆好。”她想到唐二夫人和唐逸的嘴脸,便想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回去气气她。以前还觉着唐二夫人挺好,不像传说中的后娘那般可恶,谁知道她后来竟是那般凶恶待她,最主要的是,生了个唐逸那样凶神恶煞般的儿子,实在叫她欣赏不起来。
很久之后,她才知道唐逸待她比待唐瑈还要好上许多,当初逼着她嫁过来,也是为了她的幸福着想。
待采苓将她的发髻盘好,正欲描眉眼抹口脂时,陆游却走了过去,从她手中将黛笔接了过去:“我来。”
苏小琬刚欲拒绝,可瞧到他眼底的暗沉后,又将到口的“不”字给咽了下去。她已经嫁过来了,怎能处处说不。
他温热的呼吸如暖风一般拂过她的脸,她只觉得身子阵阵发热。
他画得极为认真,时不时凝眸冲她笑一下,苏小琬仿若忘了自己是谁,只乖乖地红着脸坐在那里,任由他画完眉黛再给他抹口脂。口脂便如现金的口红,他用指腹蘸了一点儿后,便轻轻柔柔地触上了她的唇。
她突然跟触了电一般,心跳擂得跟坐过山车一般激烈。她终于回过神来,讪讪地避开了他如蜜糖一般的视线……
出门的时候,苏小琬看到了一乘软轿和一头驴。她愕然地看向陆游,陆游却笑了笑,指着那乘软轿:“琬娘坐这个,我骑驴。”
苏小琬又写了凌乱,扯了扯嘴角:“三哥骑驴?”
她看了那么多古装剧,哪个风流倜傥的男子不是骑着马儿的。这驴怎么瞧都不高大上,没有马儿高大,也没有马儿俊逸,还没有马儿跑得快。
陆游点了点头,上前为她掀开了轿帘,而后自个儿骑上了驴。苏小琬并不知道,成亲那日,陆游也是骑着高头大驴去迎的亲。她因为好奇,便时不时透过软轿左侧的小窗格偷偷瞧陆游,而后捂着嘴偷偷笑一番……
二人离开后没多久,另一乘软轿便安安稳稳地落在了陆府门口,软轿上雕着花纹飞禽,造型美观,一看便知内中乘坐之人大有来头。
“快去禀报陆宰,临安府翰林学士秦大人来了!”一直跟在软轿旁的仆人昂头挺胸走上前去,趾高气扬地报了一声。
陆宰乃陆父大名,那两个守门的仆人已经许多年未曾听人如此直呼其名。但他们看到从软轿上下来的秦禧,一身绿袍官服,头顶交耳幞头,确实是个官儿。所以其中一人忙匆匆跑进去传话。
第七十九章 韩大将军()
三月里的天已经转热,昨儿下了一场大雨后,今儿日头特别足,俨然像是入了夏。眼下正值晌午,日头高照,苏小琬脱下那一身满是鸡屎臭的衣裳,穿着肚兜亵裤在膝盖深的溪水里洗浴时,竟是一点儿也不觉得冷。
她的水性不好,所以并不敢去不远处的潭水中痛痛快快地洗。
她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她来这里之前,正在海上跟她的赵家明过二十五岁生日,赵家明带着她钓鱼,莫名其妙钓上来一条大海蛇。赵家明那白痴,还以为钓上来的是一条大海鳗,兴冲冲地跟她说晚上可以打牙祭了,结果她就那么莫名其妙被那条“海鳗”给咬了个正着!剧毒啊!老天!她两眼一翻晕死过去之前就知道,赵家明那货不可靠,不然她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一定是老天爷看她死得太冤枉了,才给了她第二次生命?可赵家明再不靠谱,却也是爱她入骨的未婚夫。她是真的不想待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陆游带着一干人寻到溪边,喝了点儿水,察觉到溪水里有股怪怪的臭味,刚欲离开时,便听到了一阵撩水的声音。
他循声走了过去,赫然看到一个清丽的身影正在溪边沐浴。细软的青丝贴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亮,她蹲坐在小溪里的石头上,不时掬起一碰水淋到身上,举手投足都美不胜收。
美人沐浴,向来是世间难得的美景。然陆游是个君子,虽然惜美,却无心观此美景。正待悄声离开,苏小琬却听到了响动,出声喝道:“谁人偷看!”
“少主人……走,还是不走?”陆游的家仆陆正,捂住了眼睛,顿在那里不知所措。
然陆游听到那声惊呼后,眼里却是闪过一抹惊喜。他急急回头,命随之而来的仆人都背过身去不得偷看,他自己却是急急往溪边那个女子奔去:“琬娘!我就知你还活着!”
仆人们听到他唤琬娘,全都下意识地想要转过身来看看是否当真寻到了人。陆游却是未卜先知一般,说完那句话便回头再度呵斥了一声:“谁都不许回头看!”
苏小琬不知陆游口中的琬娘是谁,正将那湿漉漉且还带着淡淡鸡屎臭味的衣裳往身上套着,陆游却忽地一把将她抱住,激动地在她耳边呢喃:“琬娘,琬娘……我终于寻到你了。”
“你谁啊?”苏小琬大惊,她还没看清眼前之人是谁,就被他抱住了。若是个不认识的人贩子,她岂不是要被卖到青楼?难道真的要她靠着聪明智慧去博花魁之位?然后再遇个风流王爷继续纠葛错缠的绝恋……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陆游突然往后退开身子,面色绯红地探进了她的眸子:“琬娘,对不住,是我唐突了。寻了你一夜,我实在是太心急,你莫要怪我无礼……”
就在这时,小溪对面的草丛里突然窸窸窣窣地传来一阵响声。苏小琬回过头去一看,却见三个形容猥琐的男子摸了出来,待看到陆游时,他们三人皆是一怔。
陆游下意识地便将苏小琬拉到了自己身后挡住,昂头挺胸看向对面三人:“你们是何人?”
苏小琬躲在他身后,突然生出满满的安全感来:没想到,他看着文质彬彬的,却是这般有气魄。
此时的她并不知,眼前这个翩翩儒生乃日后的一代文豪、抗金名士,陆游!
对面那三人面面相觑了一眼,又朝陆游身后的一众家仆看了看,而后便一声不吭地退隐在了后面的草丛里。
陆游疑惑地盯着那几人消失的方向看了一会儿,回头看到苏小琬蹑手蹑脚地想要离开,忙上前拦住了她:“琬娘,我送你回去。”
苏小琬扯了扯嘴角,瞪着他那张好看的脸看了半晌,最后嘀咕了一声:“我不认识你。”
陆游狐疑地将苏小琬上下打量了一遍,但见她还裸露在外的一截手臂后,眼神这才不自然地别到了一边:“琬娘,我不会认错的,你是不是……摔到了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