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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煜叫人从他手里接过兵符,下意识的拿在手里摩挲着,恨不得拿到眼前好好看上两眼。
他象征『性』的又赞赏了姜正则几句,就退了朝,又留下了姜正则去书房,准备同他聊上几句。
周煜先到了书房,将虎符翻来覆去看了许久,确定是真的无二才安下心来。可转而一想,姜正则既然敢当着满朝大臣的面将虎符交出来,自然是做不得假的。
姜正则的理由虽然充分,但要真说合情合理其实也经不起推敲。毕竟西南稳定不是这两的事情,他却突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来……
周煜想着这两日发生的事情,除了昨日的寿宴,也再没有其他特别的了。
回想早朝上姜正则不好看的面『色』,他才反应过来,这人只怕是不满自己昨日的赐婚,同自己闹别扭才交兵符以示不满啊。
他想通了其中关窍,心情也轻松了起来,等姜正则进来后,他又试探『性』的提了一嘴赐婚的事情,果然就见姜正则原本就板的铁青的脸黑了个彻底。
这拿人手短,周煜轻而易举的拿回了自己的兵权,如今再一想自己昨夜冲动的赐婚,坑了姜正则的宝贝女儿,多少心里感到过意不去。
他又安慰了几句,说了几句好话,可都不见姜正则表情又丝毫松动,本着补偿的心态,他干脆大笔一挥,封姜思之为宝仪乡君,食邑三百户,连着其他赏赐一起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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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威将军府里,姜思之起的早,用过早膳后就被母亲留在了前院,陪着她看管家拿过来的许多珍贵衣料。
姜思之见母亲叫自己挑的料子都是自己从没用过的大红正红,不免觉得奇怪,就问道:“母亲是不是选错颜『色』了,这些料子可怎么穿出门去。”
这一下家里就接连要有两门喜事,钟氏是打心眼儿了高兴,她生『性』乐观,一早上更是一直笑的合不拢嘴,此刻听见女儿说的话,轻拍自己的额头才回答:“怪我,昨夜你父亲嘱咐了先不让告诉你的,你才不清楚。”
她看着这些颜『色』亮丽喜庆的料子,又瞧瞧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拿着布料就往女儿身上比划,想象这她穿着嫁衣的样子,笑的可谓是花枝『乱』颤:“这皇上昨夜下旨,给你和宋景行赐婚,叫你们年内完婚,而这嫁衣还得由你自己绣,可不是就得早早准备起来了?”
钟氏话音刚落,姜思之惊得张着小嘴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可她还没来得及细问经过,刚回府的姜正则却也将小妻子的话听了个完完全全。
他人还未踏进正厅,声儿却先一步传了进来,冷的发沉:“嫁衣?用不着绣了!”
第 51 章()
钟氏听见是丈夫回来了; 见他风尘仆仆的大步跨进来; 也不起身迎他; 反倒是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 语气颇为不满的样子说:“什么叫不绣了?你又是要作什么幺蛾子?非得折腾的姑娘嫁不出去才满意了是吧?”
姜正则昨日被宋景行那个小狐狸摆了一道; 今儿一早又把自己拿了多年的虎符交了出去; 心里多少都是不愉快的。
倒不是他贪恋着权势; 而是对这些自己亲手培养起来的人十分有感情。姜正则是个没有官架子的将军,闲时也经常下到军营里同普通的士兵喝酒『操』练,平易近人。
另一方便; 当初姜正则自己也是从一个新兵蛋子一步步爬到了将军的位置上,这军队上下一些见不得光的龌龊事儿他都是清楚的,而在他当上将军的第一件事; 就是将一些不干不净的人和事都好好清理了一番。
少了那些吸血鬼; 朝廷发下来的饷银军粮才能原封不动分到下头的每一个人手里,大家这才都能安心跟着他打仗。
如今将虎符交了出去; 虽然自己还是将军; 但有一天这兵权总是要叫圣上交到其他人手里的; 而他不会再知那拿了虎符的人也不知道会不会好好对待下头的每一个人。
怀着这份担忧归家; 又听见妻子所言; 就想起自己疼爱多年的女儿不久就要嫁人; 心里自然怨气横生,下意识的就说了那样一句话出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姜正则看小妻子脸『色』不好,脖子一缩; 就挪到她身边讨好的说道。
钟氏都不带看他一眼的; 抬着下巴问:“那你是什么意思?说来到叫我听听。”
姜正则“嘿嘿”的傻笑了几声,双手放在胸前搓了两下转而一握,贼眉鼠眼的哪有什么建威大将军的样子,就听他说:“这不是皇上下旨说年内完婚嘛,如今都六月了,虽然我舍不得袅袅,但也总不好叫她隆冬出嫁,委实辛苦。”
“这样想来,也就几个月的时间叫她绣完嫁衣也急了些,怕是又累又伤眼。我的意思是咱们多花点银钱,请上三两个绣娘来做,末了叫袅袅意思意思稍稍绣上几针即可,夫人以为如何?”
姜正则这话说的倒也不违心,其实在心底里他早就默认了女儿和宋景行的婚事,只是总想着最好能多留孩子在家待上两年。
虽然他也气宋景行擅做主张的求皇帝赐婚,可眼下圣旨已下,那他自然也不会再对这婚事下绊子,只希望女儿婚后能和和美美的就好。
而且他也看的出来宋景行那猴急的样子,跟自己当年着急想娶小花的心情是一样的,定是不可能愿意等到年末再娶女儿进门的。
所以他猜测着,怕是要不了多久宋景行便会叫人过来商量婚期。
钟氏听了丈夫的话,对他难得的细心满意的点点头,也赞同他的意见:“这样也好。”
她想起了丈夫今日要去办的事情,抬眼瞧着他问:“东西可给出去了?”
姜正则收敛了面上不正经的样子,绷直了唇线颔首。
钟氏也跟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半饷只说了一句“也好”。
而原本坐着陪母亲挑布料的姜思之,在见父亲过来后就紧张的站了起来,听了两句父母亲之间的交谈,一开始倒还好,知道这是在说母亲才与自己提起的那赐婚的事儿。
只是后头那两句却是没听明白,这会儿又见他俩表情严肃,怯生生的开口对姜正则唤一句“父亲”。
姜正则这才反应过来女儿还站在一边,他冲姜思之招招手,又指指自己身边的雕花圆墩,示意她坐下来再说。
姜思之知道父亲这是要与自己长谈,乖巧的坐了下来,又拿起桌上的茶壶斟了一杯端到他面前,想叫父亲先喝上一口。
姜正则看着面前懂事的女儿,心里头的那份不舍之情愈发的强烈,他一直端直的背脊松懈了下来,低着头看着杯中清亮的茶汤,斟酌了一下言语,才慢慢的开口说道:“袅袅,想来上次宋景行也是与你说过这宫里头那两个想叫你入宫的事儿吧。”
姜思之下意识的点头,发现父亲正垂着眼没看自己,又出声回答:“是,女儿清楚。”
“之前我与他商量过对策,在昨日想办法拆了宫里的计谋,叫他们统统选择放弃你,只是……”姜正则稍作停顿,皱着鼻头,像是在纠结什么一般,才继续说了下去。
“只是其中环节出了偏差,虽然叫那俩人都打消了念头,却阴差阳错的让皇上亲自给你和宋景行赐了婚。”姜正则选择不告诉女儿宋景行的手段,毕竟女儿是要跟着他过一辈子的,到底还是不希望单纯的女儿为此对他心生嫌隙。
“可是……”趁着父亲的又一次停顿,姜思之忍不出提出了自己心里的担忧,“父亲不是曾说过,圣上多疑,颇为忌惮我们姜家同宋府,怎么会赐婚呢?”
姜正则抬眼看了女儿一眼,眼底有些无奈之意,这也是他佩服宋景行的地方,明明是不可能的事情,却在他的计划中发生了,还做的叫圣上心甘情愿。
“已经不用担心这个了,我今日早朝已经将兵符交还给圣上了。”
如果说先前听母亲说圣上赐婚的事儿让姜思之感到惊讶的话,那父亲的这句话的威力不亚于平地一声惊雷而起,叫自己万分的恐慌。
她当然知道父亲这兵符交出去意味着什么,又联想着自己与宋景行的事情,知道这怕是父亲为了成全自己而做的退让。
姜思之感到心痛,痛恨自己的任『性』,为了一己私情叫父亲竟做了如此大的牺牲。她瞬间红了眼角,眼泪盈盈而上,不一会儿就溢满而出,一颗一颗的水珠沿着脸颊掉落下来。
她没有哭出声,只是这样静静的掉着眼泪,她也不想哭的,因为觉得现在的眼泪是无用功的,是矫情的,可她也实在控制不住发酸的眼眶。
姜正则看见女儿这样默不做声的哭着,心里真是比刀刺还要疼上几分。
他双手在自己身上胡『乱』『摸』索了半天,又想起自己一个糙汉身上怎么会有帕子这样的东西,只好连忙用自己满是老茧的指腹亲手去替女儿拭泪。
姜思之见父亲手忙脚『乱』的样子,再也绷不住情绪,扑进姜正则的怀里,“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嘴里还模糊的不停的念着“父亲对不起”。
姜正则抱着在自己怀里哭的一抽一抽的女儿,脑中想了很久也想不起来上一次女儿这样在自己怀里委屈的哭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
约莫还是袅袅很小的时候了吧,可能个头都还不及身前这圆桌吧。
姜正则叹了一口气,拍着姜思之的背,语重心长的劝她:“袅袅不哭,这事不怪你。这兵符是早就该交的,眼下正好有这样一个时机,爹爹就顺势这样做了,与你无关。”
“你是爹爹的宝贝,只要你能开心,爹爹为你做什么的愿意。别说宋景行愿意,就算他不愿意,只要你看上了的,爹就是给你绑,都会把他给你带来。”
“还有爹爹要先关照你,虽然你们这婚也赐了,但是毕竟是我们算计了圣上,是以接下来一段时间,或许直至你们成亲后,爹爹都会依旧表示出对宋景行的不满,你到时可别怪爹爹做的狠啊。”姜正则想着今日既然已经同女儿把话说开了,就干脆连自己之后打算也一并告诉她。
姜思之在父亲怀里哭花了脸,听见后头的话,抬起头来用力的摇了摇,断断续续的带着哭腔说着:“父亲都是为了我好,我都晓得的。”
这时一直在旁观父女情深的钟氏才上前,先拿着帕子低下身子小心仔细的替女儿擦拭着面上的眼泪,等将女儿大概整理了一番后,才拉过丈夫的温暖的大手,坐在了他身侧。
钟氏难得『露』出正『色』,只听见她不同于往日里如暖春一般的语气,嗓音微沉的对姜思之说:“只要你能懂你爹的心意,你爹就不是白付出。这婚期怕是不日就会定下,而你哥哥之后也会搬去公主府,娘希望你在出嫁前能多陪陪家里人,这期间我也会把府中中馈一类的事情教于你。”
“待你嫁去宋府,你就是一家主母,再也不是有父兄庇佑的小姑娘,做人行事绝不可丢我将军府的脸面。”钟氏说这些话的时候双手相叠置于膝头,双肩向后,背挺的笔直,纤颈的线条绷直,端着脸庞犹如一只高贵的天鹅。
姜思之知道自己任『性』的缺点,也知道父母都是为自己打算的,在听完母亲所言后就认真的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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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姜正则虽然本是宋景行朝堂上的政敌,却也的确是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