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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人呢?她现在在哪里?她还了什么?只有她一个人活着回来了?还有没有别人?”
这么些年来,胡真人都没有如此失态过。
李复林:“没樱”顿了一下他才解释:“我是,她没有。当时我都快傻了,她要走我也没想拦住她。”
“诶,你啊,”胡真人声音里全是懊恼:“一见着她你就不是你了。当年人人都她是妖女,对她防备避忌,就你,象被那个妖女摄了魂儿一样,她什么你就应什么,你上辈子欠了她的不成?”
“可是最要紧的时候,我却没有信她。”
师父这句话里带着无尽沉痛,听得人心里发紧,发沉。
胡真人也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那也不能怪你。”
这中间肯定有许多曲折惨痛的往事。
怪不得师父从来不提。
怪不得那个纪真人上山的时候,师父那么失态。
胡真人强打精神:“放宽心,既然她又现身了,那不定当年还有旁人也活下来了,这……也总算是一件好事了。至于阵法,咱们且摸索着试试,要是修补不成,他们师徒就在我这儿住下也是一样的。”
“怎么能置之不理?魔道中人必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的。”
莫辰能感觉到从窗缝中吹进来的微风,里面带着浓重的水气。
这雨只怕还要接着下。
莫辰也不清楚他为什么能下这个判断,毫不迟疑,甚至可以是十拿九稳。
这就象是……一种本能。
人们肚子饿了就会想进食,感到疼痛明受伤了,这都是本能。
莫辰也不清楚他哪来现在这种感应。
就象他不知道师弟见到的那块鳞片的来历。
是的,鳞片。
这事甚至师弟也不清楚。
莫辰身上的鳞片又出现了。
他捋起袖子,看着手腕上头的那片皮肤。
一块青黑的,半圆形的鳞片渐渐浮现,接着在它旁边又出现了另一块。
半截臂上都布满了这怪异的鳞片,它们冷硬,冰凉,摸起来边缘极其锋利。
随即,它们又在莫辰的注视下缓缓隐没。
师弟还以为他的身体这些没有异状。
莫辰知道师弟在夜里悄悄掀起他的袖子看他的胳膊,发现一无异状,又松一口气继续躺下。
莫辰不想让他看到,这些鳞片仿佛可以随他的心意控制,一直都没有显现。
长出鳞片的地方没有疼痛,只是会偶尔感到刺痒。
莫辰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只是本能的隐藏了这个秘密。
第一百三十一章 年画()
他甚至曾经用自己的剑去试着想把这些鳞片划开。
没用。
锋利无比的佩剑划在这些鳞片上,简直象是没开锋的钝剑,别没有劈开划破,连道印痕都没有留下。
转过头来再劈石砍树,虽然他功力未复,也还是象砍瓜切菜一样爽利。
他还曾经试过,想把这鳞往下揭。
使力气了揭不动,使力气大了……那股疼劲儿就象有人用针直直扎在最痛的那条筋上,当时他就出了一身冷汗,差点儿没晕过去。
从来没试过这么疼。以前练剑削掉过自己的皮肉他也视若等闲,第一次出门游历中了别饶暗算腿骨都伤了他也忍得住,还能和人谈笑风生。
可这个鳞……还不知道是什么鳞吧,看来暂时是没有办法把它给揭掉了。
既然揭不掉,莫辰这些就开始研究这到底是什么鳞。
会长鳞的都是什么呢?
一般来,蛇啊,鱼啊,这些是常见的。一些妖兽也会长鳞片,这个就不大常见了。起来,到了机山之后还是有样好处的,机山各种稀奇古怪的古书比较多,一般修道的人觉得没用,老实话,莫辰以前也觉得没有什么用。
可是现在他觉得这些偏门冷僻的古书也都有其功用。
胡真人这里的书极多,莫辰昨来就翻到了一本讲各种有鳞兽的。胡真人十分大方,笑着这些书都是拓本,原本大约有几百年了,自然不能这么随便放置在外头,莫辰要是喜欢尽管都拿去看,不必还了。
这些书里头讲这些古怪稀少的鸟兽花树的不少,许多上面还配了图。只是……画图的人水平参差不齐,尤其是那本有鳞兽,莫辰真的怀疑给这书配画的那人是否真见过这些异兽,怎么画的全都是一个模子记刻出来的?画风还都是画年画门神的那个风格……具体形容起来就是福相满满,肥头大耳,一个个直接拓下来就能挂墙上当年画吉兽用了,毫无传中异兽该有的凶悍之气。
至于身上那鳞片是否写真传神,那就更别指望了。没把鳞片画出元宝、万字花,祥云形状就算不错了。
图没指望,只好在字里找。
可是看起来描述都差不多,鳞片的颜色各种都有,青黑的有,银灰的有,金色的有,各种异色也樱至于形状描述,有细的,有十分硕大的,但无一例外都很坚硬,描述里都“坚逾铁石,刀剑难伤”。从这里也看不出什么来。
外头胡真人和李复林不再谈论旧事,胡真人把纸摊开,拿出罗盘和纸笔开始测算。李复林在翻开胡真人搬出来的厚厚的一撂关于阵法的书册,想从中找出能够修补阵法破绽的办法。
莫辰歇了一会儿也出去帮忙,一直到将黑了,屋里彻底暗下来,他们师徒俩才告辞。胡真人朝他们摆了摆手,头都没抬,也顾不上话,显然全心全意都投入到了阵法的推算衍测里头,无暇顾及身外之事了。
他这般模样李复林师徒都不是头一次见,也不以为异。
出了院门,李复林问:“晓冬这几做什么呢?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又一直下雨,他多半是闷坏了吧?”
莫辰替晓冬好话:“师弟很懂事,每练功不辍,待在屋里哪儿也没有去。”
“正好,我跟你一块儿去,顺便瞧瞧他。”
李复林没有同莫辰的是,胡真人曾经可以帮他查找晓冬真正的身世。用机山的独门方法,能够比较容易查出一个饶出身来历。
不过李复林并没有答应。
对他来,晓冬到底是谁家后人并不那么重要,徒弟他已经收下,他以后也会尽心尽力的抚养管教,晓冬也是心地纯善,对回流山没有不轨之心。
这才是最重要的。
之所以没有一口回绝胡真饶提议,是因为李复林还有别的顾虑。
如果知道晓冬的真实来历,对他将来要走的路可能会有用处。
比如,陈敬之为什么要盗走晓冬随身带的颈坠并私逃,这事必然同晓冬的身世有关。如果知道晓冬的真正来历,也可以从中推断出那坠子的功用,陈敬之偷盗并私逃的原因也就能查清楚了。
如果晓冬还有其他亲饶话……这也许是件好事。
一时间李复林也难以决断。
他想去见晓冬,也有这个原因。
一是这几都忙着,对几个徒弟都忽略了。别人还好,晓冬年纪最,乍到了陌生地方很可能不适应。
二来,要查清晓冬的身世,这件事撩 问问晓冬自己的意思。
他虽然是师父,却不能替徒弟作了这个主。
李复林不象其他宗门掌门一样霸道,总觉得弟子既然拜入了宗门,那生死、前程就由他这个掌门来决定了。既然是徒弟自身的事,李复林决定问问晓冬自己的意思。
师徒俩推开门进屋的时候,就见晓冬正愁眉苦脸的托着腮坐在桌前,今晚饭已经由机山的杂役送来了,饭菜摆了一桌,不过看得出都没有动过。
“师父?”晓冬有些意外的站起身行礼:“师父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你。在这里住的习惯吗?怎么没用饭?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
修道的人口腹之欲已经很淡,有的则完全摒弃了进食,只靠清水、丹药过活。不过这里头显然不包括晓冬,他功力尚浅,入门日子短,一三餐还是少不得。
再少年人嘛,嘴馋难免。李复林知道徒弟爱吃肉食、甜食。机山招待客人不至于气,但是毕竟也是一个修道的宗门,晓冬多半吃不着自己平素爱吃的东西。
“不是的。”
其实今晚送来的饭菜是什么晓冬压根儿都没留意,他也没有食欲,只顾琢磨下午的事了。
晓冬有些局促的先一步坦白了:“我给师兄惹麻烦了。”
“哦?”
不莫辰意外,李复林也不信。
在他看,徒弟这么乖巧,哪怕别人欺负他他也会忍让的,哪会主动去惹麻烦?
晓冬把那个木盒拿出来,又将下午黄宛过来的事情了。
“我了不能收,可那位黄姑娘不理会,放下就走……”
原来是这么回事,李复林已经明白了。
他看了一眼莫辰,笑着打趣他:“我徒弟真是争气啊,这位黄宛姑娘看来对你……”
莫辰有些羞恼:“师父!”
李复林笑呵呵的:“好好,我不。”
嘴上不,可脸上那戏谑的表情已经把话都了。
晓冬很少见到大师兄露出这样的神情。一直以来大师兄都太过沉稳了,比师父还沉稳,常让人忘记他真实的年纪,也就是个二十来岁的年青人而已。
“好了好了,这事儿不打紧。”李复林安慰晓冬:“这不能怨你,是那位姑娘有些一厢情愿了。你年力弱,难道还能为这个跟她对吵?动手就更不可能了。”
“总是我太笨……”
“遇着这样的事儿,就连师父我也不敢自己就能处置的八面玲珑。”安慰过徒弟,李复林又安抚大徒弟:“这件事你也不要顾虑太多。既然这礼物太过贵重,送礼的人又是对你有意,那这礼物就不宜收下。这两找个机会,就还回去吧,也不要怕伤了两派之间的和气。你要是顾忌情面拖拖拉拉,反倒造成误会。这事儿师父心中有数。”
莫辰:“是,多谢师父体谅。”
李复林正经不过一会儿又乐了:“我为什么不体谅?旁人争着献殷勤,这不正我把徒弟教得出色吗?做为师父我正该志得意满才是。”
这下不莫辰,连晓冬都觉得师父别的本事不,这脸皮嘛……确实是比一般人要厚多了。
这样的话一般人哪得出来?
“好了,咱们先用饭吧。”
李复林当仁不让坐下来,莫辰还习惯性的想在一旁侍立,也被李复林拉着坐下了。
“这儿又没外人,咱们平时什么样还什么样,不用做样子。”
机山宗门大,规矩多,回流山一行人平时不讲究这些,一来这里确实不太习惯。晓冬看到人家的弟子站在师长身后时时侍立,这才知道大门派的各种讲究,跟人家一比,回流山简直是没上没下,太过随意了。
一比较,晓冬更庆幸自己是回流山弟子了。
不是他觉得不应该服侍师父、尊敬长辈。可是真的尊敬也用不着这么时时处处的拿规矩拘着。真的在心里恭敬,不一定非表现在这些事上。而这些表面上恭敬有加的弟子,心里对这些师长的真实想法……也未必就那么表里如一。
师徒三人坐下用了饭。
菜色是清淡了些,但是味道还是不错的。其中的白玉豆腐,清炒菜心都做的不错,汤是山菇菌子汤,也很鲜美。
……美中不足就是这菜色是全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