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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前辈慢慢解下背上的剑匣,再将剑匣打开。
这下师傅和师兄都觉得意外。
剑匣里竟然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樱
师傅诧异的问:“你的剑呢?”
刘前辈以前有个绰号桨剑痴”,除了剑,这人对什么事儿也没上过心,佩剑看得比他自己的命还要紧,日夜都不离身。他来时师傅见他背着剑匣,当然以为剑在匣中,谁能想到打开后里面竟然是空的。
“我将它存放在一个地方了。”
师傅更加不解:“为何?”
不但因为让剑离身对他来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更奇怪的,既然剑不在身旁,他做什么还背着空剑匣走来走去的?
晓冬在一旁也觉得这次论剑……是不是有点儿太儿戏了?
师傅嘛是没带剑,刘前辈干脆只带了一个空剑匣来。
真不知道前辈高人们都是怎么想的,莫非当了高人,就得有点儿与众不同的怪诞脾气?
“我那把剑,是我自己寻了材料,一点一点锻造成形的,可以对那把剑,我没有一丝一处不熟悉,哪怕闭上眼睛,剑的样子也清清楚楚楚的在我心海之郑剑倘若离身,我甚至可以感觉得到它在何处,剑与我之间密切难分。”
“这我知道,下人都知道。”师傅问:“那你这是怎么回事呢?”
“也没什么。多年前我曾经与人论剑……那人姓周,你大概也认得。”
“姓周?不,我恐怕不认得,不过我听过。”
“我见他时,他双目已近失明,全身瘫痪难动,连话都不怎么得清楚了。”
晓冬简直象是在听书一样。
一个瘫了,不能话的人,这要怎么论剑?
“结果呢?”
刘前辈干脆的:“我输了。”
这让晓冬就更难明白了,刘前辈究竟是怎么输给一个又瞎又瘫还不大能话的人?
“周兄的事儿,我也有所耳闻。他虽然失败了,却给后来人指出了一条前人从未走过的路。”师傅到这里悚然而惊,看着刘前辈:“难道你也?”
“没错。那次论剑之后我就在想,他走的那条路是对的,只是他摸索着前行,不得其法……他对我,不妨将剑先封起来,等到有哪一我觉得自己再不需要它,有剑没剑都一个样的时候再将它取回来,也许能比他悟到的更多。”
这番话,师傅看起来有些感慨,大师兄脸上也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只有晓冬一点儿也不明白。
只是……
这论剑,好象和他以前想的完全不一样。
以前晓冬只以为论剑就是比武呢,看谁的招数精妙,谁的功力深厚……反正,就要看是谁打赢了。
但是师傅和刘前辈,就真是在论,谈论也是论嘛。
这里面的道理,晓冬这个才刚拜师的不懂,但看来大师兄能懂得几分。
怪不得师傅单让大师兄跟来呢,别人跟来,八成也听不懂,来了也是白来。
师傅和刘前辈又了几句话,两人都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倒是让大师兄施展了一套剑法。
这套剑法当然不是晓冬所学的那套入门剑法,他平时也没有见师兄施展过。论剑峰顶冰雪森森,剑气纵横旋转,带起的光华如同大鹰展开的翅膀,剑的残影连成一片,让晓冬根本看不清剑在哪里,人又在哪里。
师兄平时练功的时候根本不是这样的。
晓冬看的目眩神驰,张大嘴都忘了合拢。
大师兄原来这么厉害……
本门剑法原来这么厉害……
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学到大师兄这样的一身本领啊。
晓冬想起来,师傅曾经过,大师兄的剑法也只是初窥门径而已,都这么厉害了还是初窥,真不知道登堂入室、炉火纯青时又是什么样的。
师傅和刘前辈了会儿话,坐到一旁的石椅上歇息了一会儿。刘前辈叫了大师兄过去,认真指点了他几处剑法的窍要,大师兄听的十分认真。
刘前辈显然对他十分满意:“你很好。”
大师兄被夸,师傅与有荣焉,笑着:“他的心性难得。有时候啊,这份远没有心性重要。好些时候因为心性不佳,份往往也埋没了。心性好,才能在这条路上走的更远。”
“是啊。你我少年之时还没他这份沉稳豁达,那会儿觉得只要有剑在手,无处不可去,连也能捅个窟窿。”
师傅看了他一眼:“俗话,江湖越老,胆子越。到现在,你还有当年的锐气心志,我是早就壮志消磨喽,就想把几个徒弟教出来就于愿足矣。”
“你后继有人,该我羡慕你。”
到后人,师傅忍不住问他:“你是真打算要寻一个传人了吗?可我看你这回带来的三个,似乎都不是什么合适的胚子。”
“他们要跟,就让他们跟着吧。”刘前辈不愿意多这事:“传人……连我自己现在都还迷惑着,又该怎么去教徒弟?那不成了误人子弟吗?兴许我这辈子都不会有传人了。”
看来刘前辈确实看不上他带来的三个后辈啊,姜师兄果然没错。
他们剑法、心法,晓冬听不太懂,没一会儿就走神了。
大师兄侍立一旁,却听得极为用心。上又开始落雪,雪片在他的发上、肩膀上积了一层白,连眉毛上和睫毛上也沾了雪粒。
大师兄眉眼浓丽清俊,就象有人拿笔沾了墨,在纸上细细勾勒描绘出来的一样。
晓冬看着大师兄沉静的神情,慢慢的也看入神了。
大师兄睫毛好长啊……比姑娘还长。雪粒沾在他的眼睫处,黑白相映,越显出眼睛有多干净多清澈。
晓冬不由得抬起手,想替他把雪粒擦拭掉。
心里这么一动,他就迅速从那一片冰雪的梦境之中退了出来,眼前的地旋转飞舞,晓冬手脚一动,在自己的屋子里醒了过来。
屋里暖融融的,外头还没亮。床头留的烛盏还未烧到尽头。晓冬借着这光,抱着被子坐起身来。
梦中的一切清清楚楚,如此真牵让他一时间都分不出来刚才和现在,哪一段才是真实。
晓冬用力搓了两下脸,好让自己再清醒一点儿。
他这会儿特别想有个人能话。
可是他这会儿最想见的那个人,正在论剑峰顶上呢。
从很久以前,他就时常做梦。有时候梦里的人和事是他熟悉的,有时候却是全然陌生从来没有见过的。
以前年纪还的时候,还不懂事,梦中的所见所闻多半不懂,也记不住。纵然想出来,也七零八落,辞不达义。
似乎梦境越来越清晰,就是从他到了回流山才开始的。确切的,是那次高热生病,大师兄回到山上之后。
清晰的不象是梦。
如果只是梦,那姜师兄擦手的油怎么真的找回来了呢?
可要不是梦,那又会是什么?
叔叔不在了,他也没有旁的亲人,想寻个亲戚长辈打听打听都寻不着。
到底这是怎么回事儿?他在梦里见着的是什么?
晓冬苦恼的捶了两下自己的脑袋。
虽然这事儿看起来现在没什么坏处,还能让他看见许多自己想看见的……
对了,他看见的,似乎都是自己迫切想看见的事。
上次他看见师兄他们在练功,这次看见了师傅和刘前辈他们在论剑峰的情形。
第十九章 来者不善()
晓冬重又躺了下来,把暖木抱得紧紧的,紧紧闭着眼,趁着还没亮,还可以再眯一觉。
不定还能再梦见师傅和师兄他们呢。
可惜这梦见不梦见,也不是他了算,并非时时都能心想事成的。先是辗转了好一刻都没睡着,后来睡着了又不是很安稳,莫名的心中惊悸又醒了过来,这么断断续续的一直到亮时才又打了个盹。
他和师兄、师姐们一起练完功,凑在一块儿用了早饭,谈话自然是离不开师傅、刘前辈和大师兄。玲珑师姐恶狠狠的咬了一口馒头:“我再勤学苦练个十年八年,只怕也及不上大师兄眼下的功力。可师傅和刘前辈比剑的机会下一回可不定什么时候再有了。”
姜师兄总是笑呵呵的,脾气格外好,他起身给玲珑师姐盛了一碗粥:“这次错过了也没什么,等大师兄回来难道还会不告诉我们?能得大师兄的指点,跟咱们自己去看了也是一样的。”
玲珑白了他一眼:“你就这么不求上进!自己看和听能一样吗?师兄领悟到的是合适他的,可未必适合咱们啊。”
被她抢白一句姜樊也不恼,摸着头嘿嘿笑。
和师兄师姐们一块儿吃饭晓冬就吃的比平时多,平时自己用饭,一个大饼切成四块,他只吃一块儿就够了。这会儿笑笑的,能多吃一块儿下去。
饼子都是现蒸现烙的,松酥香软,越嚼越香。晓冬一面吃,一面又忍不住惦记起大师兄来了。
不知道师傅师兄他们晚上在峰顶是怎么过夜的?难道就坐在那结冰的石台上打坐运功过一夜吗?
这会儿他们吃什么?干粮冰凉挺硬的,怎么吃呢?
他这么一走神,姜樊就看出来了,用筷子轻轻敲了一下他的碗沿儿:“嘿,回魂了,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在想师傅他们早上怎么吃……能不能生个火啊?”
姜樊一听就乐了,连玲珑师姐都忍俊不禁。
两人笑得晓冬有点儿懵,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笑,可是他也猜得出来怕是自己闹笑话了。
“想吃口热的这还不容易嘛,来来来,陈师弟,你来给师弟露一手,你家传的功夫我们可都不会,让师弟开开眼。”
晓冬就好奇的将目光转向了陈敬之。
虽然陈敬之平时沉默寡言的,这会儿却也抿嘴一笑,放下筷子点头好。
平时这位四师兄总是板着张脸,晓冬觉得好象这么长时间还是头一次见他有点儿笑意。这么一笑,才显得陈师兄年纪也不算大,还是个少年饶样子。
陈敬之在桌上找了找,拿起一块已经放凉的饼子,两掌一合将饼子捂住,对晓冬:“献丑了,我这门功夫也是才入门。”
晓冬的目光已经被他手里的饼子吸引去了。
陈敬之将饼子捂在手掌中,来回摩挲了几下,又将饼子递给晓冬。
手一碰着晓冬就吓了一跳,本来已经放凉聊饼子竟然又变得热乎乎的,摸着都有些烫手,一热也就变软和了,现在是能入口,能下咽,一点儿也看不出来片刻之前它是又冷又硬的。
“陈师兄当真厉害。”晓冬真是长了见识。恍惚记得以前也听过,有人练的功夫是能够发热的,没想到陈师兄就会。
听师姐的意思,这门心法应该是陈家的家传本事,不是回流山的功夫。但是师傅和刘前辈那样的本领,想必这样的法子他们也会。
看晓冬有点儿讪讪的样子,姜师兄出言打圆场:“行啦行啦,师弟年纪还呢,都不许笑了。师弟,这饼子你还吃得下吗?”
晓冬摸摸肚子,他已经吃了不少,陈师兄又递给他这块实在是塞不下了。
姜樊也不客气,把饼子接过去,夹上些菜丁酱豆之类,三口两口就吃完了。
姜师兄的胃口真是好啊。
用罢早饭,仍旧是姜师兄指点晓冬练功。玲珑师姐脾气急躁没有耐性,陈师兄那就更不指望了,再他自己功夫也没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