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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九笑似乎看穿了楚墨的疑惑,轻笑了一声,边施展天下无双的飞萤步向前飞掠,边答道:“自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对你产生了很深的兴趣,后来我更认准,你就是能配得上我袁九笑的女人。”
楚墨为袁九笑语调中的阴鸷和不容动摇而不觉一窒,随后冷漠地说道:“承蒙袁教主错爱,但楚墨恐怕无福消受。”
袁九笑为楚墨的冷漠而双目一寒,搂住楚墨的手臂微微一紧,看到楚墨因吃痛而轻皱起的眉,悠悠笑道:“我袁九笑看中的东西还没有失手过,带你返回苗疆之后,我会把驻颜的神功传授给你,这样你便可以跟我一样不老不死。”
楚墨双眸一凝,冷冷的道:“袁教主想把我变成跟你一样不老不死的怪物吗?我不会学你的功夫!请别枉费心机了!”
“哼,那还由得了你?”袁九笑冷哼一声,再不理楚墨,猛提一口气,骤然加速向前飞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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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明时,袁九笑已经携着楚墨奔出了密林,并向北疾行,一路上,他们碰到了不少拦截的灵界高手,但都在一个照面便被袁九笑击退,若不是他身上有伤,兼切急于北归,他的掌下不知还得要多丧生几条性命。
朝阳渐渐升出地面,所有的追兵都被袁九笑远远地甩在了后方,但袁九笑似乎极为忌惮善无法师,好像生怕他再追上来一样,依旧极速飞掠着。
楚墨从一路上与袁九笑的对话中得知,这一夜的奇袭本来魔教就要大获全胜了,可是突然冒出的善无法师将袁九笑击败后,立时扭转了局面,这才使得袁九笑落荒而逃,而其他魔教残部也各自分散返回苗疆。
楚墨凝眸望着袁九笑的侧脸,默然不语。
袁九笑虽目视前方,但依然可以感应到楚墨的注视,不禁笑道:“墨儿干嘛这样盯着我看?是否改变主意了,决定顺从于我?”
楚墨迟疑片刻后,温言说道:“袁教主,我可以答应你,此生剩余的时间都留在你身边,但你能不能答应我,此后约束五毒教的教众,不要再踏入中原,不要再让正邪对峙厮杀,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袁九笑愕然侧过头,望着楚墨淡然却认真的目光,随即脸上闪过一丝嘲弄,似乎听到了今生最可笑的事情,有些不屑地笑道:“墨儿什么时候这么悲天悯人了,你的意思是准备牺牲自己而拯救天下吗?”
楚墨却不理会袁九笑的嘲弄,依旧正色问道:“袁教主可答应我的要求?”
袁九笑双目闪过寒光,脸色微沉,随即将目光调离,看向远方,淡淡地答道:“我袁九笑自出道以来,纵横天下三十余年,经过苦心经营后方有今日的成就,袁某有一身的雄心壮志和满腔的热血抱负,墨儿,怎忍将其扼杀?俗话说,一将功成万骨枯,何况是成就霸业,所以墨儿切勿再有那些妇人之仁。今日我虽败了,但善无那个老和尚亦没有讨到好处,中原的白道武林势力更在这一战中损失惨重,我袁九笑岂是这般好相与的,待我返回苗疆,重振神教之后,便是那些自诩正派的伪君子们的穷途末日!”
袁九笑的语气虽然缓和,但言语间充满了不可动摇的决绝,和几近疯狂的执着。
楚墨闻言垂下眼眸,默然不语,但半掩的眸光中却闪过一丝深沉的杀机。
袁九笑倏地纵声长啸,跃身来到一个山崖边,指着山崖对侧的断崖道:“只有我的飞萤步可以跃过这深渊天堑,后方的追兵再无法跟来,墨儿,你就随我返回苗疆,亲眼看着我怎样一统天下吧,到那时我是王,你就是后,天下便可任我们纵横驰骋!”
楚墨仰望着朝阳下袁九笑猖狂的笑脸,和那双深沉的眼眸中蕴藏的坚定不移的熊熊野心,不禁轻轻一颤,将目光移向前方云雾飘渺深不见底的断崖,暗自握住一直藏于袖内的匕首,徐徐点头道:“好,我便看着袁教主怎样一步步走向成功。”
袁九笑搂紧楚墨,豁然长笑了一声后,猛地提速向前飞跃,在掠至断崖边时,足尖疾点地面,身形如一条出海的蛟龙,临空飞渡,瞬间横移了十余丈后,凌空换了一口气,身形翻转间,极速向对侧的山崖投去。
眼见再有几丈的距离便可抵达对面山崖,袁九笑准备再次换气时,小腹部骤然锐痛,他愕然垂头,只见楚墨正用暗藏的匕首刺入自己小腹的气海。
“你!”袁九笑难以置信的瞪视着楚墨,双唇怒不可遏地一阵颤抖后,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重伤之余又日以继夜的亡命奔逃,加之横渡天堑时耗尽了这口真气,无以为继之时,被这专破内家功夫的宝刀刺中气海,纵使袁九笑是大罗神仙再世,此刻也无法自保。护体真气涣散,体内内力骤然激泄,两个人的身形由空中一顿后,陡然下落。
楚墨唇边漾起一抹绝美的浅笑,轻轻说道:“袁教主,我不能眼看着你再去祸害天下苍生,但我这条命,也便赔给你吧。”
第五十五章 在劫难逃()
袁九笑瞪着楚墨脸上的笑容,忽地一边低咳着鲜血,一边闭目轻笑。脸上的神情不知是悔,是恨,还是释然。
正在这时,由对侧山崖上猛地伸出一条藤蔓,结实的藤条如同蛇一般,灵巧地缠住楚墨的腰身,将她眨眼间拉出袁九笑的怀抱,并拽向山崖上。
袁九笑双目圆睁,迸射出深刻的恨意,望着悬崖上笑意盎然的年轻男子,随后将目光调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楚墨,低沉而清晰地说道:“楚墨,你记住,你是我袁九笑的女人,即使今生不能在一起,来生我还会寻到你!你记住!”
楚墨震惊地看着飞速落下的袁九笑,眼前的画面仿佛被定格了一般走得极为缓慢,但袁九笑的声音却一字不漏地传入她的耳中,句句如雷,在她的耳畔不断回响。
眼光木然地看着袁九笑的身影消失于崖下的云雾中,楚墨只觉得一阵天玄地转,腰间的藤蔓勒得过紧,使得她无法呼吸,胸口窒息般的绞痛,意识渐渐抽离,双眼合上前,看到的最后影像是一张年轻的脸,轻轻蠕动的双唇,和那声低低的呼唤。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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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阴魂不散地侵蚀着睡眠,往世的记忆一幕幕重现,一张张熟悉的脸孔一遍遍闪过,那些伤,那些痛,那些纠缠,那些牵绊,不曾因为时光的流失而沉淀,只是被岁月的河流涤荡得越发的隽永深刻。
耳边响着骨碌碌的车辙声,楚墨低低的*了一声后,缓缓睁开双眼,看着木制的棚顶,眼光移往两旁,发现自己躺卧在一个不住摇晃的车厢中,楚墨慢慢撑起身,看到自己正盖了张白色的缎面棉被,棉被下的身上不知何时已换了新衣,皮肤上还散发着沐浴后的清香。
前方的竹帘突然掀起,初春特有的清新空气,随着微凉的轻风送入车厢中,使得楚墨精神一振,抬眼向帘外望去,看到的是一张盈满纯真笑意的年轻脸庞,不禁心神一恍,低喃道:“小四?”
“师父,您醒啦?”莫小四笑看着楚墨点点头。
失神片刻后,楚墨神情一凝,唇边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望着那张看似单纯的笑脸,但却无法忽视掉那双眼中隐藏的极深的重重心机,淡淡的道:“不对,应该尊称你为魔教的四护法才对。”
莫小四一点一点地敛去脸上的笑意,说道:“袁九笑已死,五毒教名存实亡,又何来魔教四护法之说,莫小四只是师父的徒儿罢了。小四将师父从袁九笑这虎口救出,师父不谢徒儿吗?”
楚墨冷冷的嗤笑一声,点头道:“不错,确实是离开了虎口,却又被你送入狼窝。”
莫小四也不生气,垂目一笑,转身又将竹帘放下,声音隔着帘子传入车厢,岔开话题道:“师父可知以龙家兄弟的高傲,为何会投入大辽,效命于王府之内?”
楚墨淡然问道:“为何?”
“龙家不是只有他们四个弟兄,还有一个行五的幺妹,龙家兄弟对这个妹妹珍爱异常,但她却从小体弱多病,孱弱的体质唯有靠关外最上成的百年老参方能一直吊命。而这种人参除了大辽的皇亲国戚外,没有人能负担得起。所以龙家四兄弟才会甘愿拜入耶律岳府内为仆。”
楚墨轻轻哼了一声,说道:“如此说来龙家四兄弟并不像你,是为了钱财富贵而投入王府的,倒也情有可原。”
“师父可知,小四虽然不才,但久在五毒教,却懂得很多寻常大夫不懂的独门偏方,这些偏方又刚好能缓解幺妹的病痛,所以如今我已经是龙家的女婿了,我取了幺妹为妻,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楚墨眸光闪过一丝嘲弄,笑道:“恐怕你看中的并不是幺妹,而是龙家的独门秘籍裂心掌和入无神功吧。”
帘外沉默片刻后,再次传来莫小四的声音。
“师父这般想,徒儿也没有办法。但我现在只想照顾好幺妹,过一段安生的日子。希望师父念在徒儿妻子那么无辜可怜的份上,不要再让我们为难。因为师父曾多次由我们手中逃脱,王爷已经迁怒龙家四兄弟了。”
虽明知莫小四是在利用自己的同情心,但是自己真能枉顾一个年轻少女的性命而狠心拒绝吗?即使拒绝,现在功力尽废,而内伤沉重的自己,又如何能逃得掉?
楚墨无力的闭了一闭眼,再睁开时,淡薄的眸光中凝了一层浓浓的倦意,不再与莫小四答话,只是透过车窗的缝隙望向外面微微泛绿的景致。
又是春天了,再过不久就是自己十九岁的生辰,按照三清上人当年说的,自己应该还有三年的寿命,只是不知这样孱弱的身体是否还能活过这三年。
此生结束后,等待自己的是否还是黄泉冥海边的千年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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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路向北而行,快入辽境时,已意暖春浓,放眼望去,车外尽是绽放得肆意妖娆的春花,只是这姹紫嫣红的绚烂无法维持恒久不变,再美的繁花终有一日会落尽。便如同楚墨一般,十九岁虽是最美丽的年华,但于这个被生生世世诅咒的命运下,只是不知还有多少时日,生命便会如落花般瓣瓣凋零。
马车到达辽宋边境时,早已从莫小四那里收到信的耶律岳已经带人在那里等候多日了。
当耶律岳从马车上将楚墨紧紧搂入怀里时,伏在楚墨耳边,低低的说道:“这一次,我再也不会放手。”
楚墨无力的闭起双眼,任由自己的身体深深陷入对方的禁锢。
耶律岳抱着楚墨蹬上后方的马车,车内早有一名御医等候。
“听小四说你受了极重的内伤,而且功力尽废,我特让宫里的御医随行,来为你诊治。”耶律岳将楚墨抱坐于膝上,握住她的手腕,递到御医面前。
这御医虽穿着辽人的服装,但他与耶律岳对话时的辽语却十分生涩,此刻见耶律岳对楚墨说的是汉语,便也操着略带北方口音的汉语道了一声“失礼”,想来应该原是一名汉人医生。御医恭敬地伸出三根手指搭上楚墨的腕脉,脸色却越来越凝重,半晌后才收回手。
耶律岳看着御医难看的脸色,不禁目光阴沉了许多,问道:“怎样?”
“这……”御医为难地支吾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