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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鹿天-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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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想。

    他坐了许久,忽然心底深处生出些恐惧,却不明白那恐惧来自何处。

    昨夜那团白雾似的梨花,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忽然又记起李道玄对他说,“别怕。”

    他缓缓攥紧了手,胃部又是一阵抽搐,却不是恶心,就是有些说不上来的难受,好像是被刺激过头了。

    他其实明白,不管是什么事,只要习惯了就都能接受,他刚开始觉得这件事很恶心,过去了两三个月,慢慢地也能接受了,只要习惯了就好,他在心底慢慢告诉自己,只要习惯了就好。

    在那个念头浮上心头的瞬间,他记起李道玄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竟是下意识有些失神。

    他忽然间,好像不怎么恐惧了。说不清缘由。

    大约过去小半个月。

    这一日,孟长青去藏书阁找书,正好看见李道玄出门,他脱口喊了声“师父!”李道玄回头看他,孟长青对上回过头来的李道玄,自己反倒一愣,忙又低下头去。

    李道玄看了眼他手中的书,“不懂可以问我。”

    孟长青点点头,“是。”

    李道玄对着他道,“我去一趟紫来峰。”

    孟长青仍是点点头,“是。”

    李道玄这才转身往外走,孟长青不自觉抬头望着他的背影,一直到李道玄走出去很远,他仍是站在原地,那一瞬间,忽然回过神来似的吓了自己一跳,猛地抓紧了手中的书,慌忙回身往屋子里走,结果哐一声撞上了门,他立刻捂着头往后退,一抬头正好看见屋子里悬着的那副字。

    那是李道玄的字,端正清隽,一笔一划走的皆是道意,孟长青看着那副字,莫名看怔了,捂着头的手都忘了放下来。

    他忽然不敢再看,低下头去,扭头穿过长廊往藏书阁走,走了一半猛地又想起来藏书阁不在这儿,忙又捂着头往回走。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他最近有些魔怔。

    紫来大殿中,南乡子给李道玄倒了杯茶。

    南乡子觉得李道玄近日似乎较从前不一样了,他说不上来,非得形容下,他觉得李道玄似乎温和了许多。他把李道玄叫过来是打算与他商量小半年后的道门大典,南乡子对祖训这种东西看得不重,他打算在玄武办新的一届道门大典,小辈不能下山,多结识几个道友,见见世面却是无妨的。

    其实是他自己闲得慌,想要这山头热闹热闹。

    果然不出他所料,李道玄略一思索,同意了,如今便剩下个谢仲春。南乡子对着李道玄道:“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早派人去喊了,现在都还没到。”

    话音刚落,谢仲春便走了进来,脸『色』有些难看,南乡子一愣,问道:“怎么了这是?”

    谢仲春在南乡子对面坐下,喝了口茶,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南乡子微微一顿,看向李道玄,随即又转向谢仲春,笑道:“这出什么事儿了?”

    原来,谢仲春今天早上跟着学堂教剑道的先生去查课,出了点意外。

    前些日子,李道玄那术法不是改了玄武山的时令吗?谢仲春一想,都入春了,还放什么假?又把那群弟子叫回来读书,顺手还在学堂上亲手写了一行字,“一年之计在于春”,那群弟子有如遭了晴天霹雳似的,一个个哀嚎不止。

    就这两日,学堂中,那群弟子谁也不想学东西,也不知道是哪个弟子炼了个法器出来,是面小铜镜,录了一版从女弟子那儿借来的春。宫图进去,都不知道这帮人怎么想出来的,竟然每日窝在学堂用那镜子中看活春。宫。

    那镜子里炼着一个简单的幻术,能够把人心中所想投进去,若是修士在脑海中想象那镜中女子的姿态,女子便会做出一样的姿态。

    那群弟子中有一个叫陶泽的,据说,这就是他想出来的主意。这一日,陶泽又揽了一大帮男弟子躲在学堂中看那镜子,谢仲春的儿子阿都也在里头,阿都说他不想看了,陶泽骗他说这是考验定力的,硬是拉着他一块看。

    一群弟子正看着呢,那镜子投出来的景象慢慢的就变了,男人看这种东西一般脑子里都想的是镜中那女人,至于那镜中的男人却鲜少有人注意,众人于是没发现,那镜中男人的脸在悄悄地变化。

    忽然有人指着惊呼起来,“哇!乾阳真人!”

    众弟子定睛一看,全愣了,那春。宫中的男人的脸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变得和乾阳真人谢仲春越来越像,越来越像,越来越像。

    众人当时就懵了,陶泽差点没自『插』双眼,猛地一拍案,“是谁在想谢仲春?”

    一片喧哗中,人群中弱弱举起只手,众人猛地看去,阿都坐在那儿,目瞪口呆。

    陶泽震惊道:“大师兄?你在干什么?”

    阿都道:“我我我我我——”

    “别我我我了!想别的!”陶泽看了眼那景象,他觉得自己的眼睛要瞎了!

    阿都慌忙点头,闭上了眼,立刻想别的,嘴里默念“别的别的别的”,陶泽定了神,回头一看,猛地仰头,还是谢仲春的脸,陶泽当时就崩溃了,拍案道:“还有谁在想谢仲春?”

    一群师兄弟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画面,咽了下喉咙,半数以上都哆嗦地举起了手。

    全被带跑了!

    “这画面简直让人……过目不忘。”一片安静中,不知是谁由衷地赞叹了这么一句。

    陶泽看了眼那画面,还别说……真是够过目不忘的。这场景太过诡异,陶泽竟然有些移不开视线。

    屋子里静了会儿。

    “要不就这么看吧?”

    “好啊。”

    陶泽:“……”

    阿都:“我可以睁开眼了吗?”

    陶泽按住了他的手,“得,你还是别看了。”

    然后一群脑子不知道怎么长的人,竟然真的就又蹲着看了半个时辰,直到来查课的谢仲春与教道史的先生一齐推门进来。

    当时的场景是:

    众人一齐看向谢仲春。

    谢仲春与那先生微笑着,缓缓看向镜子投出来的景象。

    众人:“……”

    听到这儿的南乡子差点没一口茶喷出来,他看向面前的暴跳如雷的谢仲春,忍着,没忍住笑了一声,然后立刻继续忍着,他点了下头,“不像话,不像话。”

    谢仲春对着南乡子道:“这帮弟子是真不服管教,那叫陶泽的还和我争呢!”

    南乡子强忍着把笑收回去,抬手给他倒了杯茶,“先别动气,和一群小辈较什么真?”

    谢仲春自顾自说了半天,气得够呛,他对着南乡子道:“还与我争,说这什么是个意外,我问凌霄,凌霄说,这是跟孟长青学的,说孟长青入魔的时候就想自己的师父,这样可以静心,还要写师父的名字,这办法还是那『药』室山弟子教他的。”

    南乡子恍然道:“所以凌霄当时才会想到你,我说呢。”

    李道玄原本在喝茶,闻声手忽然一顿,他看向谢仲春,“什么?”

    谢仲春这才看到旁边还有个李道玄坐着,他猛地想起来,“对了,孟长青不是你的弟子吗?凌霄说他入魔了,怎么回事?”说着谢仲春皱了下眉,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天生碎了一半魂魄,一急起来很多话都说不清楚,见李道玄在这儿,他便问了一句。

    陶泽刚被关了禁闭,他原以为自己这事儿犯得有些大了,估计没个三四个月出不来,却没想到不到两个时辰就被放了出来。

    他正纳闷呢,莫名背后凉飕飕的,一进入大殿,抬头看见了个人,一愣,“真人?”他有些没想到,忙低头行礼。

    李道玄望着他许久,“我问你两件事。”

第 34 章() 
陶泽虽然不知道李道玄为何要问这些; 仍是把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符契》的事情李道玄早已把实情告诉了孟长青; 孟长青后来和陶泽也说过,陶泽以为这事已经过去了,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李道玄问他; 他于是把事情一五一十全部说清楚了; 包括那山洞里的名字,一切的一切。

    说完后,他拱袖低头。

    桌案上的香炉吐出一缕缕轻烟,屋子里静了很久,久到陶泽的腿都有些麻。

    终于; 李道玄开口道:“你下去吧。”

    “是!”陶泽如获大赦; 低头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李道玄一个人坐在房间里; 不知过了多久; 终于缓缓攥紧了袖中的手。

    陶泽刚步出房间; 被一阵冷风吹得一哆嗦; 他抬头看去; 院中的树上迅速冻满了霜花; 一刹那间,院子里冷如隆冬,有鸟雀逃命似的往外飞窜; 一片混『乱』。若是他能站在玄武最高的山顶俯身往下看; 便能看见罕见的一幕; 『药』室山上的飞禽走兽全部在疯狂往外奔,它们组成了一条长线,刀子似的刮过山野。

    孟长青坐在放鹿天的山上等着李道玄回来,从小到大,他都一直跟着李道玄,李道玄若是出去,他就在这儿点着盏灯等着李道玄回来,这么些年,从未有过例外。

    李道玄一般都是日落之前就回来了,可今日孟长青却等到了深夜,李道玄迟迟不回来,他一个不留神,坐在台阶上睡了过去。

    李道玄回到山上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台阶上睡着的孟长青。

    他走过去,看着孟长青许久,抬手极轻地『摸』了下他的头发,有星辉似的灵力散开,孟长青沉沉地睡了过去,身子侧了下,李道玄捞住了他。

    房间里,李道玄望着躺在床上的孟长青,终于伸出手去。

    孟长青睡得有些不踏实,记忆被一丝丝抽出来,李道玄闭上眼,一幕幕看着。

    从孟长青在剑池中刻字,到偷盗《符契》,再到抽出白『露』剑,他看见孟长青在他身侧惊醒过来,怔怔地望着他,一言不发,回到房间后,却忽然喷出口血,忙又死死地捂住,『逼』着自己把血咽回去,整夜整夜的噩梦,止不住地恶心。

    痛苦,不可名状的痛苦,从那间屋子里走出来,夜深人静时一个人躺在床上不敢闭眼,睁着眼,一遍遍低声念着,“忍着,一定要忍着。”就这样坐上一夜,天亮时收拾干净,不敢说一个字。

    李道玄忽然睁开了眼,掌心有星星点点的灵力挥散开,他望着睡在床上的孟长青,手悬在了空中,一动未动,似乎是僵住了。他目不转睛地看向孟长青,脸上是罕见的怔松与诧异,不自觉竟是退了一步。

    孟长青睡得很安稳,一点也看不出来那种痛苦。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道玄才终于伸出手去轻轻抚了下他的头发,像是在安慰着他。

    没事了。

    没事了。

    从第一次误打误撞的,到如今,刚好过去六个多月。

    李道玄并不是毫无察觉。

    在床上的时候,孟长青很少有反应,常常只是抱着他发着抖,紧紧抿着唇不说话,他以为孟长青是不适应,却没有想到是因为害怕。有很长一段日子,孟长青总是跟着他,待在他身边不说话,他一回头看去,孟长青的脸『色』却刷白,如今想想,孟长青是想告诉他真相,却又不知所措。

    孟长青确实很害怕,他害怕李道玄看出点什么,也害怕别人看出些什么,他提心吊胆半年多,甚至连梦都不敢做,一闭上眼,全是光怪陆离的东西,他甚至梦到了长白那些蛇,一点点绞着他的脖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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