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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婉宁接过谢昌政喝完鸡汤的碗,她早就料到只有谢亭章能治得了谢昌政,故而才让茜草拿着信去找谢亭章,谢婉宁默默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谢昌政的命算是保住了。
杜氏来的时候就看见谢昌政吹胡子瞪眼:“你现在可是想做什么都做不了了,可就安下心在家好好养着吧。”
谢昌政闻言就叹气:“这腿摔断了,近日都当不了职了。”
杜氏就瞪他:“还想这些做什么,好好养你的腿吧,整日里想这些也不嫌累。”
谢婉宁的眼睛忽然就亮了起来,是啊,谢昌政此次意外摔断腿想来也不算坏事,这样子他就不会当职,也不会遇着滑坡了。
只不过这样子还会有其他人受难,谢婉宁咬了咬唇,她得想办法。
水西桥上人流如织,叫卖声彼此起伏,再往里拐就是几个街口就是榆树胡同,陆起淮的府邸就在此处。
马和平日里最喜水西桥王大妈家的馄饨,这日正在吃馄饨的时候忽然走过来一个小男孩,衣着朴素,上面还打着几个补丁,一看就是个贫苦人家的小孩儿。
小男孩笑嘻嘻的,还学着大人的样子作了个揖,语言清脆:“叔叔,这是一个哥哥给你的,”说着递过来一张纸条。
马和四处看,周围没什么可疑的人,就接过纸条,那小男孩还不走,在那儿盯着马和看,马和失笑,又要了一碗馄饨,小男孩顿时就喜滋滋的。
陆府内,一座院落里灯火闪动,一个小厮拿起灯罩挑了挑烛火,归于平静。
陆起淮正在书案上看文牍,低着头,眉骨微突,右手轻轻翻页。
马和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一幅场景,然后掸了掸衣裳,进去将纸条交给了陆起淮。
“京郊粮仓,年久失修,或有不虞,”陆起淮问道:“谁给你的这张纸条。”
马和行了个礼恭谨道:“水西桥边的一个小男孩,说是一个男子让他给的,再问其他的也说不出什么来,属下看了,周围无可疑之人。”
陆起淮站起身,这纸条字迹拙劣,似乎是不想让人认出来,那所谓的男子也必然是一个幌子,幕后必有真正的主使人,对方这张纸条,意向暂且不明,只不过正碰上陈佑平挪用粮食
“马和,去京郊看看,若真如其所言”陆起淮顿了半晌道。
马和点头,下意识地握紧了腰侧的刀柄。
一眨眼就过了许多天,谢婉宁在谢府都听说了陆起淮着手修了粮仓,保住了粮食,得到了当今圣上的嘉奖,说他是“堪用之人”,除此之外,令谢婉宁高兴的是,因着粮仓未受损伤,山体滑坡也无一人受害。
陆府,烛火飘摇,陆起淮想起去京郊粮仓路上的滑坡这只是巧合吗。
谢亭章身子好的差不多了,同谢老太太回了谢府,没过几天,顾氏带着谢婉容和谢婉柔也回来了。
谢老太太年事已高,就在正堂里等着,杜氏则带着谢婉宁在垂花门前的影壁前等着,天气很晴朗,阳光照在青檐瓦上很是明媚。
外面响起些喧嚣,谢婉宁微微抬起头向外看,一会儿子大伯母顾氏就带着谢婉柔等人进来了,后面是一应箱笼,比当时带出去的衣裳箱笼还要多出许多,约莫着是金陵城的土仪。
顾氏今天穿了件枣红色的襟子,容长脸蛋,温柔端方,很有一副世家大妇的气质,她出身山东顾家,是有名的诗书世家,很得人敬重。
杜氏一见顾氏进来就迎过去:“大嫂回来了,”说着仔细看了看顾氏的脸,真诚的赞道:“大嫂你的皮肤好像更加细腻了,可是新得了什么方子。”
顾氏忍不住就绯红了面颊,笑道:“弟妹你嘴还是这么甜,是不是吃了蜜,我看咱们家谁都越不了你去,哪里有什么方子,估计着是金陵的咱们水土更养人,咱们先去娘那里吧,过会儿再说。”
一旁的谢婉容笑道:“二妹妹,这次我从金陵城回来给你带了许多土仪,你定会喜欢的。”
谢婉容是谢府的嫡长女,她今日穿了烟霞色镂金百蝶穿花的襟子,姿容秀丽,为人很和善,在女学里的成绩也非常优异,很得长辈们的喜欢,谢婉宁也很喜欢她,一向很处得来。
一旁有一道女声轻哼,语气很是不屑的样子:“假惺惺的演这出戏做给谁看,整日里没脸没皮的,如今倒惯会做戏。”
谢婉宁转头看,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子在那儿撇着嘴,她是大伯父谢德政的小女儿,名唤谢婉柔,也是谢府里最小的孩子,今年十四岁,比谢婉宁小了几个月,一张脸生的并不如何出众,脸型有些方,左不过清秀罢了,倒不似谢府人一贯的好模样,只不过生的很是高挑,现下比谢婉宁还要高出一截儿。
谢婉宁知道谢婉柔的性格,即便是无事也要来撩拨你一番的,时常阴阳怪气的说话,上辈子她就是这个性子,谢婉宁也不理她,只挽了谢婉容的胳膊,仿佛完全没听到的样子:“大姐姐,咱们快走两步,等会儿到瑞和堂该晚了。”
谢婉宁挽着谢婉容的胳膊就走了,完全没理会谢婉柔,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谢婉柔原本还在那儿端着,寻思着该怎么反击谢婉宁,没想到谢婉宁竟然完全没理她,不由得有些吃惊,两个人以前时常拌嘴,不像是姐妹,倒像是冤家,谢婉宁使劲儿盯着谢婉宁的后背,胸脯起伏的很快。
一旁的小丫鬟声音怯怯的:“三小姐,咱们该走了,若不然一会儿该晚了。”
谢婉柔噤着眉,动作粗鲁地拂了拂袖:“用得着你来教训我,”说着气昂昂地走了。
那个小丫鬟只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紧跟在谢婉柔后面。
到得瑞和堂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满是欢声笑语了,一副和睦融融的样子。
谢婉宁眼尖的发现谢嘉泽的脸红红的,原本老学究一样的人竟也会脸红,她表面上不显,心里却有些吃惊,他这个大哥哥一向老成,这可真是个稀奇事。
又说了一会子话,谢嘉泽的耳朵都眼见着红了起来,拽起谢嘉言的手说:“祖母,我带二弟先出去,”转身就走了,几乎是落荒而逃,像是有什么人在追赶他一样。
谢嘉言明显有些楞,傻呆呆的被谢嘉泽拽走了。
谢婉宁看顾氏和杜氏一片欣喜的样子,忽然间想起来了,莫不是大哥要成亲了,上辈子这时候谢府正是出丧事的时候,而后谢府失势,谢嘉泽自然就没有娶妻,这辈子是不是会不一样。
谢老太太笑的牙不见眼:“你大哥要娶亲了,是湛江吴家的小姐,自幼读书识礼,听说人还生的漂亮。”
谢婉宁忙讨了个机灵:“大伯母,大哥就要娶漂亮大嫂回来了,我看吴家小姐一定会尽快给您生个大胖小子。”
顾氏果然就很高兴:“弟妹,宁宁这小嘴儿一定是跟你学的,都这么甜。”
杜氏看了眼自己鬼精的女儿:“我哪里能教了她去,一天天鬼精鬼精的,我呀,没被她气到算不错得了。”
谢婉宁吐了吐舌头,娇憨的很。
顾氏叫谢婉宁过来,给她戴上了个镯子,是羊脂玉的材质,细腻剔透,上好的水头,戴在谢婉宁纤细白皙的腕子上漂亮极了。
顾氏又看了看谢婉宁精致灵秀的脸,有些感慨说道:“我们家的二姑娘生的像朵花一样,怕是满京城的灵气都跑到咱们谢府来了,我看全京城的小娘子也没有比咱们家宁宁更好看的。”
谢婉宁看了看腕上的镯子,晶莹剔透,没有一丝瑕疵,看得出来顾氏是花了大价钱的,“大伯母,这么贵重的礼物侄女儿怎么能收呢,要是一时磕着可就不好了。”
顾氏摸了摸谢婉宁的手:“怎么就不能收了,一家人哪里值得说出这样的话,你戴着也好看。”
谢婉宁知道顾氏一直待她很好,上辈子也是,心里很是感动。
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谢婉宁,你一天天的假惺惺给谁看,想要就直说,何苦做这幅令人作呕的样子。”
顾氏的脸马上就冷下来了:“谢婉柔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还不快给你二姐姐赔礼道歉。”
谢婉柔语气讥诮:“漂亮又能怎么样,像个狐媚子,也不知道整天做这幅样子给谁看,”这话就不免有些过于狠毒了。
第8章()
长房的院子里,一个房间隐隐传出些哭叫声,外面的仆人却都低眉敛目,一副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
內间里,谢婉柔正哭的厉害,一抽一抽的,呼吸渐渐不稳,抽抽噎噎道:“娘,那个玉镯我相中了许久了,我求了你这么久你都不给我,转眼就给了谢婉宁,到底谁是你的女儿。”
顾氏见了哪有不心疼的,声音温柔的安慰道:“婉柔,娘最亲的当然还是你。”
谢婉柔又开始抽泣:“那你怎么给她不给我,从小就是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你女儿呢。”
顾氏有些无奈,自家女儿就是太直了些,什么都不懂,就慢慢解释道:“婉柔,你不知道,你二叔父仕途正顺呢,再加上老太太又格外喜欢婉宁,娘才对婉宁这么好的。”
谢婉柔听了有些不信:“真的吗,娘,”眼睛瞪的有些圆。
顾氏看自家女儿的眼睛红红的,可怜极了,简直心疼死了:“到时候娘再给你置办一个更好的镯子,这个算什么。”
谢婉柔听了顿时就心花怒放,也不哭了,眼睛里满是期待:“娘,这是真的吗,你可别骗我。”
顾氏见女儿破涕为笑,心里也高兴起来,轻轻地摸了摸谢婉柔有些发乱的鬓角,很是疼爱的说道:“那当然了,你可是娘的心肝儿,娘不疼你还能疼谁。”
顾氏三个孩子里最宠谢婉柔,谢嘉泽跟着谢亭章和谢老太太长大,再加上性格过于沉闷,和她的母子关系并不如何亲近,大女儿谢婉容又自小一副端庄沉稳的性子,和谢嘉泽很像,平日里也总是跟谢德政待着,她也是很疼谢婉容的,只不过两个人之间总隔着些什么。
到了谢婉柔,她是顾氏最小的女儿,难免就有些溺爱,再加上生她的那一年难产,废了好大的劲儿才生下来,更是溺爱。
谢婉容坐在一旁看顾氏和谢婉柔两个人,没有动弹,她知道顾氏格外偏宠些谢婉柔,自小是溺爱着长大,性子也变得如今这幅样子,她曾经也曾想好好管教管教谢婉柔,不过顾氏每次都心疼的不得了。
谢婉容嘲讽地扯开了嘴角。
谢婉宁打算好好睡一觉,谢婉柔一贯都是如此,她也懒得计较。
第二日一早,谢婉宁正靠在迎枕上眯着,昨晚睡得不大好,身子骨难免就有些乏累。
山栀递过来一碗茶,谢婉宁端过芙蓉白玉杯,轻轻喝了一口,山栀在一旁说:“姑娘,前些日子您说的土和种子都弄好了,昨儿晚上花匠就运进来了,现下都已经归整好了,夫人说您今儿早上就可以去花厅看了。”
谢婉宁刚刚喝下一口茶,马上就放了茶杯:“真的,怎么办的这么快。”
谢婉宁一直就很喜欢莳花弄草,上辈子她就一直在研究着种些特别的花儿,这事儿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的的,单土来说有就很大的讲究,要腐土和草炭,种子啊,伺候的手艺等等都有一定的章程。
上辈子谢婉宁就见着过有人种出了红白斗色的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