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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妻-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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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武帝说到这儿,又是气不打一处来,广袖一挥道:“退朝!”

    竟龙行虎步走了。

第六十四章 忧民() 
含元殿上,臣子们恭送了元武帝离开后,便三五一群地聚到了一起。

    太子形容狼狈,祁王朝他笑望了过去,收获了太子一个阴狠的盯视。

    祁王挑了挑眉,转身朝含元殿外去,追了几步赶上了瑞王。

    “五弟,”祁王笑容依旧:“今儿个你怎么想起来做好人,替太子说话了?”

    瑞王脚步一顿,平静回道:“祁王兄多虑了,父皇所问,做儿臣的自然要有问有答。臣弟所说的,全发自肺腑,与太子无关。”

    “哦?”祁王笑了笑:“看来五弟还真是关心民间疾苦啊。做个闲散王爷,倒是屈才了。”

    瑞王心中一凛,祁王已经笑笑,朝他挥了挥手,兀自离开了。

    瑞王站了片刻,礼王、祝王和岑王也相继从他身边经过。

    礼王叹了口气,对瑞王道:“五弟今日帮着太子说话,也不知是福是祸。太子未必会感激你出言相助,相反……”

    话未尽,意思却很明了。

    元武帝今日让瑞王拟个条陈给他,在太子看来,就是元武帝开始重视瑞王的一个信号。太子多疑,多半会因此而忌惮瑞王。

    在刑部待的时间更多些的祝王,说话的口气便要直接得多:“五弟,你今儿是不是有病啊?太子都害你丢了在兵部的差事,你竟还帮着他说话?你脑子坏了?”

    气鼓鼓的祝王剜了他一眼,重重哼了一声离开。

    岑王眯着眼睛,盯着瑞王看了半晌方才道:“五哥,臣弟真心感谢你。这会儿太子怕是忌惮你,比忌惮我们几个,更多了。”

    岑王哈哈笑着走了,瑞王仍站在原地。

    他叹了口气,抬头望了望天。

    刘桐走到他身边,动了动嘴方才轻声道:“五哥……”

    “嗯?”瑞王看向刘桐笑笑:“你是不是也不赞同我今日这般站出来,替太子说话?”

    刘桐摇了摇头:“五哥,你做什么事情,心里自然都是有数的,我从不会有所想法。只不过……”

    刘桐顿了顿,叹道:“只不过,太子未必会感激你。”

    “我也不是要太子的感激。”

    瑞王也跟着叹了口气,示意刘桐跟上他的步伐,边走边轻声道:“今日朝堂上的风波,你看明白了没有?父皇,是不想将此事闹得太大的。不然,父皇最后也不会用‘好大喜功’这四个没什么意义的字来责备太子。”

    瑞王摇了摇头:“好大喜功,往好了说,还可以说太子志向广大,是个干大事的人。往坏了说,也不过是他有些不看现实条件,为人浮夸……这有什么好责备的?”

    “可是……”刘桐皱眉,想要说什么,瑞王抬手打断他道:“这些其实都可以忽略。重要的是,父皇不愿意太子因为此事出纰漏。你没看见,太子一系的人站出来替太子说话,找借口为太子开脱时,父皇的表情吗?”

    刘桐怔了怔。

    瑞王道:“那是一个,放松了的表情。”

    刘桐停下脚步,瑞王回头看向他道:“怎么了?”

    “五哥,真不公平。”刘桐低头看着脚下,闷头走着:“太子犯了这么大的事,就因为父皇不忍心责怪他,这件事眼瞧着就要这么算了……”

    瑞王只笑了笑。

    刘桐看向他道:“我虽然知道,五哥站出来替太子说话,是有五哥自己的想法,但就是不甘心。明明祁王兄他们已经给太子挖好坑了……”

    瑞王失笑道:“怎么都以为我是在为太子说话?”

    刘桐一愣,瑞王认真道:“我在大殿上说的,的确都是我的真心话。事情已经出了,与其为这事的原因争吵不休,倒不如先将后果控制,免得损失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追根到底,受罪的不还是那些无辜百姓吗?”

    瑞王叹道:“至于之后,此事前因会怎么查,能查出些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毕竟,牵涉到太子,父皇的心总是偏的。臣子们看父皇的脸色行事,谁又敢明目张胆地要太子俯首认罪?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过是法家的一个理想罢了。千百年来,你又见过哪个王子犯了法,和庶民同罪的?”

    瑞王拍拍刘桐的肩,轻声道:“好了,你别太担心我。太子忌惮我也好,祁王兄他们也因此注意我也好……左右我还是那个闲散王爷,也不会去争权夺势。他们盯我一段时间,自然也就放弃了。”

    瑞王伸了个懒腰,无奈道:“还得去拟个条陈……父皇那儿我也不敢敷衍,今儿的木工活是做不成了。”

    瑞王看向刘桐,见他还是沉默不语,不由失笑道:“好了,年纪轻轻的,别老皱着眉头不说话,都快成个老头子了……你与其多担心我,倒不如操心操心你自个儿,什么时候能抱得美人归啊?”

    刘桐顿时不好意思,脸颊微红道:“五哥别取笑我……”

    “谁取笑你了?成家立业,这是天经地义的大事。”瑞王托着下巴想了想,道:“太子经过此事,又被禁足一个月,想必会消停一段时间,也不会过多关注你。趁着这段日子,你还是好好想想法子,把自己个儿的婚事给定了,免得以后节外生枝。”

    刘桐忙应了一声,跟着瑞王出了宫。

    和瑞王分开后,刘桐轻叹了一声。

    有些想法,他不敢对瑞王说。可这想法越是不说,在他心里就越是生根,让他想忽略都难。

    太子刚愎自用,以敛财为乐,与民争利,不顾百姓疾苦。

    比起忧国忧民的五哥,太子差了何止一点半点?

    若五哥是嫡子就好了……

    刘桐这样想着。

    而这边,因为太子被禁足,太子府门庭若市的景象一时间也消停了下来。

    太子妃慌乱了两日,在沈嬷嬷的提点下,倒也稳住了心神,趁此机会也开始使手段整治整个太子府内院。

    这些事情,常润之是不参与的。太子妃也了解她的脾气,更何况一些隐秘之事,她也不欲让常润之知道。

    所以常润之又变得无所事事了起来。

    太子妃便让常润之回侯府歇一段时间,等太子的禁足解了再回来。

    常润之乐得轻松,自然高高兴兴地应下,第二日便带了姚黄魏紫回了安远侯府。

    直到出了太子府,魏紫方才对常润之嘀咕起了太子府内院的事。

第六十五章 书信() 
“……太子三年前从廊西那边带回来过一个侍妾来着,那侍妾两年前死了。不过听说那侍妾为人张扬,曾经说过太子在廊西督工的时候,其实一直陪着她寻欢作乐。真是这样,那太子这次被禁足也不冤。”

    常润之微微垂眸。

    何止不冤,这处罚,轻得太过了。

    十几条人命,几百亩良田……

    于太子来说,也不过是禁足一个月。

    魏紫叹了口气:“眼瞧着太子妃的日子好过了,太子又出了状况……这太子妃做得,实在太难了,以后还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呢。”

    常润之笑了一声,点着魏紫的额头道:“你怎么忽然忧心起太子妃来了?”

    魏紫看了看四周,方才轻声对常润之道:“奴婢听说,李良娣身子不大好了。”

    常润之顿时一怔:“从哪儿听来的?”

    “小丫鬟们说的。”魏紫轻声道:“虽然太子禁了李良娣的足,但一些事情,总要人出李良娣的院子办,小丫鬟们听到些风声也不奇怪。她们说李良娣自被禁足后,身子骨便一天不如一天……”

    常润之心紧了紧,却不由问道:“那莫孺人呢?”

    魏紫道:“莫孺人倒是很好,整天带着她生的小爷,瞧着倒算安分。”

    魏紫迟疑了片刻,更加压低声音:“太子那日禁足李良娣,训斥莫孺人时发生了什么,私下也有人传,奴婢也听了一耳朵。”

    “怎么哪儿都有你?”常润之又恼又气,到底还是忍不住好奇心,道:“你同我说了,以后再不许提这些事。”

    魏紫连连答应,轻声道:“据说莫孺人产子的时候,李良娣给她下了药,导致莫孺人生产不顺伤了身,以后有孕的机会很小。莫孺人因此记恨上了李良娣,所以暗中也对李良娣做了手脚。至于是什么,奴婢就不知道了。不过太子曾说过什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什么得不偿失这样的话。”

    常润之点点头,心想所谓的手脚,定然就是那香了。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指的就是莫孺人整日给自己熏香。可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吗?

    不过……总感觉哪儿说不通。

    常润之仔细想了想,忽然直了眼。

    莫孺人那香……也就是在最近她才闻到的。之前她在太子府也和莫孺人有过接触,并没有从她身上闻过那样的味道。

    仅仅是巧合吗?莫孺人最近才知道李良娣在她生产时动了手脚的事?

    常润之又觉得有些糊涂了。

    “姑娘想什么呢?”姚黄关切问道。

    常润之闭眼揉了揉眼角,摇头道:“没什么。”

    她顿了顿,道:“回府后找太太商量一下,看能不能从太子府辞官。”

    姚黄和魏紫不约而同地道:“姑娘要辞官?”

    “太子府太复杂了,我觉得累。”常润之直言道:“何况……我也不觉得在太子府能再学到什么了。”

    姚黄和魏紫想想也是,这段时间她们家姑娘多半都是闲着的,基本没事做。

    “不待在太子府也好,也省得方大人现在每日一封书信。”魏紫鼓鼓腮帮子:“每次同他说了,姑娘看也没看便让人烧了,他却还是坚持每日送一封……”

    提到这个,常润之也觉得有些无力。

    方朔彰现在是改变了策略,打算和她鸿雁传情了不成?

    每日一封书信,要么是一首才华洋溢的诗作,要么是几句关切的话语,要么是言辞恳切提及他们新婚燕尔时曾经的点点滴滴……

    常润之没看,魏紫却每一封都拆来看了的。

    常润之着实有些无奈。

    虽然再没见到方朔彰的人,可每日一封信却实实在在地在提醒着她方朔彰的存在。

    只希望回到侯府后,方朔彰的信送不进来吧。

    常润之这样想着,却没想到方朔彰阴魂不散,每日一封信雷打不动,见她回侯府,便将信送到了侯府。

    小韩氏将信封放到了常润之的桌前,似笑非笑看着她:“润之,同母亲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常润之一看信封上“润之亲启,朔彰字”七个字,便觉头大如斗。

    “回母亲,这……的确不是我的错。”常润之无奈地叹气。

    魏紫立刻道:“太太,也不知道这方大人抽了什么疯,打从十天前吧,就每日让人送一封信给姑娘,姑娘从没看过的,也让人同他说了别送,方大人还是坚持……本以为回侯府了,方大人不会送了,没想到他这信竟然送到侯府里面来了。”

    小韩氏笑了声,仔细打量了常润之一眼,满意点头道:“越发水灵了,难怪那方朔彰后悔了。”

    “母亲……”常润之好笑地摇头,又叹了一声道:“我连不顾情面的狠话都与他说了,谁承想他竟脸皮厚成这样。我倒觉得他每日一封信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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