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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沐之摇了摇头:“那会儿秀女还没进宫呢,他哪儿能看到祝王妃?”
“那他为什么不同意这桩亲事?”
常沐之道:“祝王的性子你也该知道一二,同样都有些目中无人。安巧郡主那时候情窦初开,或许还觉得打骂也代表着感情,但祝王却只觉得安巧郡主烦人讨厌。他反对的时候,当着安巧郡主的面儿就说她母老虎一般,谁娶谁倒霉,便是死也不娶她。”
常润之设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祝王还真是胆大,不怕安巧郡主的鞭子吗?
“这门亲事,自然只能黄了。”常沐之叹道:“可偏偏安巧郡主气不过,寻上四皇子,和他结结实实打了一架,至今祝王在有她的地方,都是躲着走的。”
常润之道了一句果然。
岑王妃的性子,恐怕真不是愿意吃亏忍受的主儿。
“这么说来,是祝王和岑王妃之间有嫌隙了。可我听说,祝王和祝王妃之间的关系不睦,岑王妃犯不着因为和祝王有恩怨,转而将这份不满加诸在祝王妃身上吧?”
常润之好奇道:“她俩是为什么生怨的呢?”
常沐之便一笑,道:“你也不想想,她俩是什么性子的人。”
常润之仔细思索片刻,顿时恍然。
常沐之道:“祝王妃出身民间,在这么多妯娌当中,属她出身最差了,偏她嫁入皇家后,还有些自命清高,等闲不与人言谈,总是摆出一副高岭之花不可亵渎的模样。而岑王妃,郡主之尊,在家世上就压了她一大截,且她善谈健谈,虽说为人霸道刁蛮,却因为出身的缘故,大家都愿意迁就着她,奉承着她。祝王妃看岑王妃不喜,岑王妃呢,也看祝王妃不惯。”
常润之笑道:“有些人,天生就不能成为朋友。”说着她好奇问道:“她俩吵过架吗?”
“这倒没有。”常沐之摇头:“总的来说,她俩能坐到一块儿的时候也少。祝王妃人冷清清的,一般都不屑与人说话。岑王妃呢,也不乐意和祝王妃搅合到一块儿。有时候彼此难免说上了一句两句的,祝王妃话里夹枪带棒,岑王妃语气也挺冲。”
顿了顿,常沐之笑道:“倒是好在有礼王妃和稀泥。”
“世子百日宴,也是礼王妃站出来圆的场。”常润之叹道:“听说礼王就是个老好人,左右逢源谁也不得罪。这对夫妻倒是性情相投。”
常沐之道:“性情或许的确相投,可他们夫妻……”
常沐之笑着摇了摇头。
说祝王夫妻不睦,是因为祝王妃嫌弃祝王粗蛮,祝王倒是对祝王妃挺好的,有什么好的都一个劲儿往她跟前送。
而礼王夫妻,相敬如“冰”是公开的秘密,原因是因为礼王妃在嫁给礼王后不久,其母家就因犯了事而被下了大狱,礼王妃的父亲、兄弟都遭贬黜,让礼王的声誉也蒙上了一层阴影。
这是明面上的说法,暗地里是怎么回事,那就不得而知了。
常润之听常沐之同她絮叨王妃、皇子妃们之间的那些小算计小九九,姚黄端上了羊奶让常润之喝。
“怎么端这玩意儿上来?”常沐之皱鼻扇了扇风,看向姚黄问道。
姚黄将碗碟捧给常润之,一边笑回常沐之:“是姑娘让每日准备一碗给她喝的。”
“你不嫌这腥臊气味啊?”常沐之皱眉。
常润之慢悠悠饮下,擦了嘴,方才道:“这味儿不重,能喝。”
“怎么想起喝这东西了?”
常润之但笑不语。
“还同我打马虎眼儿。”常沐之哼了声,指向姚黄道:“姚黄,你说。”
姚黄也只是笑:“大姑娘还是让我家姑娘同您说吧。这缘由要是从奴婢嘴里说出来,等大姑娘回王府,我家姑娘就该收拾奴婢了。”
常沐之便又看向自家妹子:“别为难你心腹丫鬟啊,赶紧着说。”
常润之咳了咳,这才附耳对常沐之轻声说了两句。
常沐之顿时睁大眼:“真的?”
常润之点点头。
“你怎么不早说!”常沐之忙站起来,碎碎念道:“我府里还有些补身的药材,待会儿就让人给你送过来……”
“大姐姐坐着吧,还早着呢。”常润之伸手拉了常沐之坐下,无奈道:“时日尚浅,我和阿桐都还没打算往外说。”
常沐之忙点头:“对对,现在还得稳着些,得等胎坐稳了才好报喜讯。”
常沐之欢喜地看着常润之的肚子,半晌后轻叹一声:“润之,真好。”
常润之只温柔地笑。
“瞧你现在过得这般惬意,大姐姐真为你高兴。”常沐之轻轻抚了抚常润之的,顿了顿才道:“那接下来这个消息,你即便是知道了,也应当完全不在意了。”
“什么消息?”常润之好奇问道。
常沐之轻声道:“方朔彰和文远侯府二房庶女曹艺丹的婚事,亲迎礼就在三日后了。”(。)
第二百章 婚宴()
常润之乍然听到“方朔彰”这三个字,还有那么片刻的愣神。
她感觉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这个人的名字了。
可事实上,前不久她才从常沐之这儿听说了这桩亲事定下的“典故”。
“这婚事办得可真快啊。”常润之由衷感叹道:“这么短的时间,六礼就走完了?”
“谁让他们不讲究呢。”常沐之冷笑道:“方府不是头次迎主母进门,文远侯府呢,嫁一个不受重视的庶女,自然都不会大办特办。更何况,这桩婚事的由来,说起来还有那么点儿桃色的味道。办得越低调,越不引人注目。”
“那大姐姐还关注着干嘛?”常润之好笑道:“那曹姑娘都订了亲了,你还盯着人家,怕她不死心,还要同大姐姐你抢瑞王吗?”
常沐之顿时伸手点了下常润之的额头:“都是要当娘的人了,还这般不正经。”
“我正经问的呢。”常润之笑道。
常沐之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方才道:“其实也算不上我盯着她,是她往我跟前凑。”
顿了顿,常沐之方才轻声道:“那曹姑娘,备了礼来了瑞王府,说她要成亲了,并对自己之前的言行感到万分抱歉,特此来请罪,希望能得到我的谅解……总之,就是来套近乎的。借踩着她嫡母,表自己的无辜。”
常沐之冷哼了声:“而且,她还隐晦表达出一丝,想透过我,来拜访你的想法。估摸着,是觉得你软弱可欺,不计旧仇。”
常润之眨了眨眼睛:“拜访我?”
“嗯。”常沐之道:“她倒是算得精,要攀上我这个瑞王妃还不够,还想多攀一个九皇子妃。”
常润之道:“那大姐姐怎么回她的?”
“她表达得隐晦,我就当没听懂呗。”常沐之嗤笑道:“她是不知道我曾经派人盯着她。她要是知道,以她的心思,恐怕也不敢在我面前这般装腔作势,装模作样。”
常润之想了想,笑着摇头道:“那倒也不见得。”
常沐之挑了挑眉。
“她想和大姐姐,和我攀关系,讲人情,想必也是在为自己铺路呢。毕竟一个官眷,若是能和皇亲有点儿交情往来,她这地位,一下子就能窜老高。”常润之道:“她既然能在嫡母手下扮猪吃老虎这么些年,想必这点儿忍耐心是有的。即便知道我们是在看她在做戏,是在看她的笑话,只要能达到她的目的,想必她也是不介意的。”
常沐之若有所思:“你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算了,不管她怎么想,反正我是不会搭理她的。”常润之道:“中间隔着个方朔彰,我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呢。”
常沐之便笑道:“你知道就好。”
“就怕她锲而不舍……”常润之沉吟道:“大姐姐以后也别搭理她吧,她要是递帖子要拜访,你就借口推了。她人聪明,自然知道你不愿搭理她,再是厚脸皮,多几次,想必她也不好继续下去。”
常沐之颔:“我也是这么打算的。”
顿了顿,常沐之道:“不过,她的确是个会看人眼色,也会说话的。今后她成了官太太,想必在官眷之间行事往来,会很如鱼得水吧。”
常润之笑道:“若她能让方老太太满意,不会受制于婆母,又能挟制得住那眉姨娘的话,或许吧。”
比起原主来,这个曹艺丹的隐忍,段数可要高得多。原主的隐忍是被迫的,委屈的,无目的的,最终落得个得不偿失的结果。而曹艺丹的隐忍,是主动示弱,换取的却是最大的利益。
常润之倒是挺期待曹艺丹能掌控住方家内院的,到时候,不知道霸道的方老太太、自诩会算计的苏芫眉,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三日后,方家婚宴。
方朔彰的“二婚”,前来喝喜酒的人并不多。
方朔彰第一次出名,是在琼林宴上,以“孝子”之名得元武帝赞赏,令朝臣、学子、世家权贵等人侧目。
第二次出名,却是因为九皇子大婚。
所有人都知道,九皇子续娶的九皇子妃,是户部给事中方大人和离的妻子。
此番方朔彰再娶,和瑞王、刘桐等人走得近的,自然不会来观礼。方朔彰本身的官职并不算太高,高等官员也不会纡尊降贵前来观礼。
虽然前来道贺的人不多,但方朔彰却很满意。
毕竟,他本就不想将这门婚事办得太隆重盛大,人来得少,反而让他安心。
这是怎样的一种心理,其实他自己也说不太明白。
方朔彰穿着礼服,迎了新娘子过门,交拜天地后,便自去招呼宾客了。
新婚之夜,他喝得醉醺醺的,被人扶到新房便睡了,自然也没有和新婚妻子行周公之礼。
曹艺丹对此并无任何责怪,细心地为方朔彰打理好一切,让他尽量能睡得舒服。
翌日醒来,曹艺丹对方朔彰也没一句怨怪之话,不仅对他面露微笑,还细心为他打点好了起身洗漱后的所有杂事。
方朔彰对曹艺丹自然万分愧疚,当即便将掌家之权交给了曹艺丹。
燕归院里,得知消息的苏芫眉掐断了自己小手指的指甲。
丹青院中,同样得知消息的陈冬梅,总算是落定了她那颗一直忐忑的心。
随之而来的,便是对未来的茫然。
怀着身孕却身形消瘦无比的祝诗惶然地看着陈冬梅。
“老爷就这么把掌家权,给了新太太吗……”祝诗说话的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
陈冬梅面色冷然,轻轻点头。
“新太太……不是从前的那位太太。”陈冬梅的声音几不可闻:“我们以后的日子,怕是要难过了……”
祝诗凄然道:“那我、我……”
她抚着自己的肚子,眼泪霎时夺眶而出:“她这般进府,事事周到周全,以后老爷的心怕是都要被她笼住了……”
“谁说不是呢……”陈冬梅到底是掌了一段时间的家,新太太过门的所作所为,都有传到她耳朵里。
“她有手段,有心计,若是她想对我们不利……想必也有她的法子。”陈冬梅低垂眉眼道:“若是从前,我或许还能想办法给自己争一席之地,可看着老爷的样子……”
陈冬梅苦涩地摇了摇头。
祝诗闻言,顿时惶然痛哭:“冬梅姐,我悔啊!我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