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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是相得的朋友……”
“住口!”姬明月冷冰冰地喝住他,“你还有脸面提禹哥的名字?要不是你这无耻小人,禹哥何至于……何至于……”
她语声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
凌天挑眉,摊手道:“这事真怪不到我的头上。要怪,只能怪那些狗屁名门正派!”
他说着,阴测测笑道:“明月,终究你和冠禹不是……你看,只有我懂得你心里的苦……”
“你懂得?”姬明月笑得凄凉,“凌天,你存着怎样的心思,当我不知吗?”
凌天闻言,心头一紧,面上却堆笑道:“我自然知道你晓得我的心思。明月,这许多年来,我对你的一颗真心,从没有些微的改变,天地可鉴!”
“你给我住口!别来恶心我!”姬明月喝道。
凌天听到“恶心”两个字,脸『色』发青。
“凌天,你的底细,当我不清楚吗?”
“明月,你莫匡我,”凌天嘴硬强撑道,“你倒说说,知道我什么底细?”
姬明月的声音凉森森的:“你是什么来路,你对禹哥存着何等的居心,要我一一说出来吗?”
凌天初时一怔,继而促狭道:“明月,冠禹竟然什么事都同你说,你们还真是亲密无间啊!”
姬明月登时涨红了面庞,紧咬银牙:“你这杂碎!我就早该结果了你的『性』命!”
说罢,双掌一摆,紫气蒸腾,整个人氤氲其中,夺命的美艳修罗一般。
凌天瞧得心惊肉跳,暗忖自己此时的修为绝不是这女子的对手,手下的喽啰都不够给对方喂招的。今日还不及昨夜,也没个杨绍筝跳出来横『插』一杠,形势实在是不妙得很。
他脑中灵光一闪,呵呵笑道:“明月,我昨夜便说过,你若伤了我,关于你的禹哥哥的事,你可就半分都没法子知道了!你既已不记挂他,来来来!尽管朝这儿招呼!”
凌天说着,竟挺了挺胸膛。
姬明月反倒迟疑了,“你想哄骗我,保住你的『性』命吗?”
“信不信在于你!”
“昏睡了五百年的人,能知道什么?”姬明月斥道。
“明月,你怎么忘了我的‘底细’了?”凌天刻意咬重那两个字。
姬明月娇躯一震,上上下下打量他几个来回,眸子中紫芒耀动,半晌方沉声道:“我懂了。”
凌天撇唇:“这么快便懂了?明月你果然聪明得紧。”
姬明月看都不愿多看他一眼,扭过脸去,凝着空空『荡』『荡』没有一丝帆影的海面。
“你走吧!从今以后,再也别让我见到你!”
凌天呆住。他知道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可随之而失去的,却是更多。
“明月……你……”
姬明月再不理会他,一抹孤寂的素『色』背影,一步步朝着海边走去。
第69章 娇嗔()
前辈为什么会从洞中出来?又是谁伤了她?
绍筝的脑中盘旋着这些问题,手上的动作却不敢含糊分毫,她双掌翻飞轮动,以极快的手法点中了姬明月身上的大『穴』,好歹先止住了她小腹上喷涌不停的鲜血。
“你……”姬明月失血太多,意识有些恍惚,但绍筝的手指拂过她胸口的『穴』位时还是拼着所剩无几的气力阻着绍筝的动作。
“前辈,你失血太多,我在替你止血。”绍筝忙辩解道。
话一出口,绍筝随即一震——
曾经,也有这样一幅情景,在杨家庄的后山中,她寻到了那被群狼攻击受了重伤的狐仙,一人一狐合力毙掉群狼之后,她担心那狐仙腹上的重伤……
绍筝的双眼睁圆,难以置信地盯着面前半边身子浴血的女子,渐渐的,那孤傲、矜持的狐仙模样与这个面无血『色』的女子重合在了一处。
很快,不放心她一人折回的印玺和阮瑶也赶了回来,见到的正是绍筝怀抱着素衣失血女子的情状。
“她是谁?”印玺问道,目光落在姬明月的素裙上,皱了皱眉。
“这位前辈曾经救过我的命,”绍筝忙抢先道,又补上一句,“她不是坏人。”
印玺怎会轻信一个“半大孩子”的片面之词?他不动声『色』地看着绍筝怀中虚弱无力的姬明月:“请问阁下何人?”
蓬莱阁岛孤悬海上,又是刚刚遭逢了一场惨事,这个不知姓名的陌生女子突然出现,他焉能不防?何况,这女子身上的衣裙,分明同他之前瞥见的白『色』人影依稀相近。
姬明月没理会他的问题,她挣出绍筝的怀抱,也不管绍筝如何反应,摇晃两下,倔强地撑住身体,声音苍白着,一如她此时的面『色』:“此地凶险,劝诸位尽快离开。”
印玺不为所动,冷颜道:“焉知阁下就不是歹人?”
“三师伯……”绍筝颇觉尴尬,更不由得担心姬明月的伤势。她方才粗略查看过,那道伤口不浅,若任由这位前辈走了,只怕……
“言尽于此!”姬明月说罢,按住小腹转身便走。
“前辈!你不能……”
绍筝话音未落,姬明月闷哼一声,跌倒在地,鲜血登时顺着指缝溢出。
绍筝紧跑上前,慌忙掏出临行前慕清玄给她应急的疗伤『药』丸,要塞进姬明月的口中。
姬明月『性』子倔强,忍着透骨的痛意撇过头去,“我有伤『药』……唔……”
动作牵动身上伤口,饶是她骄傲,也忍不住痛哼出声。
这女子高傲的『性』子,自从昔日杨家庄初见时绍筝就领教过了。『性』命攸关,绍筝由不得她任『性』,硬是把『药』丸喂入她的口中,手掌拂过她的喉部。
“咕噜”,『药』丸就这么被吞下肚去。
“你……咳咳!”姬明月怒视她。『药』丸入肚,暖意融融的气息顺着食管、胃部缓缓灌入丹田,那是峥云派的疗伤灵『药』在熨拂她的内伤。
绍筝不敢看姬明月的眼睛,自顾自地再点她的止血『穴』位,又轻拍她的后背替她顺气。
姬明月:“……”
“师叔,她们……”阮瑶看着两个人的一举一动,欲言又止。
印玺抱臂,一脸玩味地看着绍筝熟练的点『穴』手法,以及姬明月的反应,半晌方道:“此地不宜久留,都回船上去。”
“妖怪!妖怪啊!”
快到泊船的浅滩前的时候,薄雾中传来几个男子的惊叫声。绍筝辨出其中一个是船老大的声音。
有……妖怪?
她搀扶着姬明月,惊诧地看向印玺。
印玺也是一凛,不动声『色』地抽出佩剑,当先轻着脚步朝泊船处靠近。
不知何时,岛上的雾气渐渐地淡了,眼前的景物也清晰了几分。遥遥可见几个船工汉子正在甲板上没头苍蝇般的狂跑,船老大则抄了一根木棍在空气中『乱』舞。
哪里有什么妖怪?
绍筝困『惑』地看向阮瑶,阮瑶也是一脸的莫名。
却听姬明月突的清啸一声,倒把绍筝吓了一跳。
姬明月伤重无力,本就倚着绍筝前行,这一声她又动了内力,顿时四肢一虚,便要软了下去。绍筝身有所感,下意识地圈过手臂固住她的身体,谁承想,这一箍,两个人俱都红了脸。
绍筝被火烫着一般,从姬明月柔软的胸侧迅速地移开手去,只觉世间最尴尬之事莫过于此,她的手都不知道该放于何处了。
姬明月:“……”若非浑身无力,她极想一把推开对方。
正尴尬无状间,随着姬明月的那声清啸,船甲板上安静下来,消散的薄雾中,一点白团风驰电掣般地跑过来。跑到姬明月的面前,尤其是看到姬明月被鲜血染透的素裙,那小白团子急得上蹿下跳,嘴里面“吱吱吱”地叫个不停。
果然是璇儿!
绍筝心中欢喜。
璇儿也看到了她,慌『乱』之余也安心了几分,跳上绍筝的肩头,用『毛』茸茸的小身子使劲儿蹭绍筝的脸颊。绍筝吃痒,呵笑着躲闪。
“你安静些!”姬明月轻斥一声。
璇儿人『性』化地吐了吐舌头,像是唯恐自己压在绍筝的肩膀上和姑姑一起累坏了她似的,体贴地跳下来,蹭着姬明月的裙摆。
阮瑶头一遭见识这般奇景,不禁啧啧称奇。
印玺则愈发困『惑』地看着绍筝,眉峰蹙起。。
“贵人!您可回来了!咱们差点儿被这岛上的妖怪吃了!”船老大苦着脸,跟印玺抱怨。
待得看到随在姬明月身侧乖觉的璇儿时,他的脸都白了,“妖……妖怪!”
绍筝不禁暗翻白眼,“这是我朋友。”
众船工闻言,面面相觑。船老大嘴角抽了抽,终究忍不住道:“小姑娘,你……你朋友还真挺……挺特别的……”
璇儿听到“朋友”这个称呼,似乎很满意,欢快地朝绍筝“吱吱”叫了两声。
众船工的脸都青了。
绍筝心道他们少见多怪。她怎知璇儿的灵动顽皮远非普通幼小野兽可比?众船工做惯海上营生的,大海不可测,谁也不知道船行时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是以每每出海,船工们都要焚香祷告海神以求平安。如今到了这么个诡异无人的岛上,又遇到璇儿这么灵巧的小兽,他们不惊恐才怪。
安抚下众船工,印玺命开船返航。
不等他再对姬明月说什么,绍筝抢先开口:“前辈伤得重,伤口得马上清理,弟子这就带她回舱,请三师伯和师姐在这儿等候。”
印玺知道那女子伤在腹上,毕竟男女有别,自己不便入内也是理所当然,可阮瑶是女子,也被拒之门外。那女子到底是何人,万一是歹人,伤了小姑娘呢?回峥云山怎么跟慕师妹交待?
“让阮师侄帮你……”
“不必麻烦师姐!弟子一人可以的!”绍筝抢道。说罢,搀着姬明月推门进入船舱,璇儿也随着蹦蹦跳跳地跟了去。
阮瑶看了看印玺绷紧不愉的面孔,再看看姬明月陌生的背影,迈出的一只脚又收了回来。
船舱内,绍筝掩好门,顺便把尾随进来的璇儿给撵了出去。璇儿“吱吱”叫着,爪子使劲儿挠门,绍筝硬下心肠不予理会。
转过身,发现姬明月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绍筝没来由地紧张,目光飘向一旁,犹自道:“前辈觉得……觉得如何了?”
姬明月鼻中轻哼,嘲道:“用的是你们峥云派的疗伤『药』,坐的亦是你们峥云派的船,这话,该问你自己才对吧?”
“额……”绍筝额角沁上一抹冷汗。
“前辈伤得很重,我不能坐视不理……”
“昨夜还走得铿锵决绝,今日又来理我了?”姬明月音声略高,“想理便理,不想理便不理,这就是你们名门正派的待人之道?”
绍筝脑门儿上都渗出了冷汗。
“昨夜是我冒犯了前辈,本想有缘再见向前辈道个歉……”绍筝愧道。
姬明月见她垂着头,模样有些可怜,心头一软,已到嘴边的揶揄又咽了回去。
“你的伤,如何了?”姬明月问道。
绍筝忙摇头,“已经没事了。”
话锋一转,又道:“前辈的伤,可耽误不得。此处无人,前辈放心解衣,我替你清理、包扎伤口。”
姬明月初听她道伤已无碍,微诧,却不料下一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