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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沂春苦恼地说:“可我还要写暑假作业呢。”
冯长龄:“”
谢沂春想了想;又问:“工资高吗?我想给我好朋友买礼物我都没攒下来什么零花钱;外婆说不许我乱花钱;每星期只给我两千块零花钱。”
冯长龄沉默,说了个数;中等价位。
谢沂春瞬间见钱眼开了。他零花钱在同学里算不少了;吃住都在家;他也不知道自己钱都是怎么花掉的,以前是打游戏氪金,就算不打游戏了,衣服鞋子是有外婆买,但他还要买喜欢的歌手的唱片,买电影蓝光碟,他喜欢美漫,偶尔买个兵人,陆陆续续几年也摆满书柜的一排了。如此一来,零花钱基本就没存下来,就剩个几千块吧。
洛寒的生日在下半年,他想好好攒一笔钱,买个礼物去讨好洛寒。
这是谢沂春从小到大耳濡目染学会的哄人方法,所有大人哄他就是给钱,给买礼物,所以他自己潜意识的想法也是这个,甚至他自己都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
搞定谢沂春之后,晚上冯导给陆斌打了个电话,问:“小陆啊,我这边实在很难调度得过来,你明天早上真的得过来了,八点之前。”
陆斌在电话里恳求他:“冯导,真的对不住,我也没想到会撞在一起,我一下子实在走不开,我明天下午抽时间过去行不?”
他同时在拍一部电影,那导演比自己大牌,不就是捧高踩低,看他只是个电视剧导演,觉得自己红,就可以怎样怎样吗?冯长龄冷笑了声,最后问了一遍:“明天早上真的来不了?”
“冯导,您”
他话还没说完,冯长龄笑说:“那你以后都不用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谢沂春就到了,他觉得既然答应要做了就要认真点。
他最后答应还是得到了外婆的点头,外婆不仅同意了,还挺赞同他拍戏的。
她有自己的私心,本来最多拖两天他们就得回家了,眼看着小花和他妈妈也没说上几句话但她却发现这个女婿对小花还挺好的,小花一直缺爸爸。
小花以为她不知道他有偷偷给爸爸打电话,可那个谢浚来看过小花几次啊?一年都没一次的。如果小花没有偶尔给他打电话,他都要忘了还有这个儿子了。
但谢沂春居然和他后爸处得来,这两天挺开心的,她这辈子什么都经历过了,觉得这人的一辈子能做到三件事就是极为圆满的一生了——平安、健康、开心。
能有几个人都做到?
谢沂春换上戏服,戏服很厚,深沉的颜色,古朴的花纹。冯长龄拍历史剧还是比较考据的,但谁也不敢说自己还原历史,那太妄自尊大了,他对服装的要求就是足够“厚重”,不能“轻飘飘”的,这样才有郑重感。他拍的剧演员也不会染五颜六色的头发,还有个刘海什么的,他是拍历史古装,不是偶像古装。
初生牛犊不怕虎,谢沂春昨天晚上背了一本剧本,没花多少时间,他本来就擅长背书,又正好是记忆力最好的十六岁,背得滚瓜烂熟、胸有成竹。
但因为冯长龄还是担心他,最开始的几场戏还是找了个经验丰富的老戏骨带带他,这场戏是崇尚黄老的窦太后听闻刘彻重用御史大夫赵绾和郎中令王臧,推崇儒术,进行礼制改革后不满,把少年天子拎去敲打。
窦太后的演员叫陈蕾,也是从大陆去香港,如今又回大陆发展的演员,她年纪不小,有五十九了,生得宝相庄严,年轻时是个小美人,拿过两尊金隼奖影后,年年都在拍戏,从豆蔻少女演到老太婆,是个实打实老戏骨,好脾气的老太太。
冯导让她帮忙带带后生,何乐而不为,不过她得先摸摸谢沂春的水准。有人会被压怕,有人却能迎难而上。
先拍了一段。
她看着不远处在跟副导演回看镜头的谢沂春,问冯长龄:“这孩子学过戏吧?挺好的教了倒有可能教坏了。”
冯长龄皱眉问:“你这该不会因为他是我儿子故意夸他吧?”
吃了午饭,下午继续拍。
这段拍经典的金屋藏娇,小阿娇找的也是年轻演员,比谢沂春大三岁的一个小姐姐,电影学院大二学生,她不是瓜子脸,圆润的鹅蛋脸,大眼大嘴,很明艳大气的长相。
完了冯长龄又担心谢沂春拍感情戏拍不好,他才多大,十六岁,能真的谈过恋爱吗?会不会拍感情戏啊?
谢沂春比这个小姐姐长得高,他微微低下头,酝酿了下情绪,想象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洛寒,目光变得温柔如水,炽热又清澈。
冯长龄看着看着,又不由自主地特写谢沂春的脸去了,他觉得自己要是个小姑娘,也得被迷了去。
他拉着阿娇的手,只是那么看着她,像是旁人都不存在了:“若得阿娇为妻,愿以金屋藏之。”
阿娇抱住他,他回抱住阿娇,小姑娘的耳朵都红了。他睁开眼睛,看到镜头的目光却带着几分算计。
“卡。”
谢沂春马上放开了小姐姐,跳开,然后整张脸都红透了。
大家看他这么纯情都笑了。
谢沂春被他们笑得不好意思,说:“我还没抱过女孩子呢”
大家笑得更厉害了。
就在这个时候。
助理匆匆过来,对冯长龄耳语:“冯导,那个陆斌过来了。求你见他一面。”
谢沂春混了好几天,冯导对他这么友善,早就放轻松了,说:“叔叔,你这样就夸过头了。”
冯长龄拿出之前陆斌的定妆照给谢沂春看:“我真觉得你比较好看。”
谢沂春伸脖子一看,不要脸地说:“嗯,和他比,我也觉得我更帅。”
冯长龄看小鱼上钩了,忽然叹了口气:“这个演员不太好,答应了我要进组现在还没进,给他调整时间的话,大家的工作都要乱了,我又一下子找不到合适的演员。”
谢沂春傻乎乎的,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那怎么办啊?”
冯导轻咳了一声:“小谢啊,正好你放暑假,戏份其实不是很多的,这个角色的戏份暑假可以拍完了”
谢沂春露出为难的神情,欲言又止。
冯长龄深深地有种自己是大尾巴狼在骗小朋友的感觉,他当上冯大导演,什么时候这么哄人来拍戏过了?可他看这孩子的才华又眼热,舍不得就这么错过了,看谢沂春这么犹豫,以为他是胆怯自己做不好,正想鼓励他一下。
谢沂春苦恼地说:“可我还要写暑假作业呢。”
冯长龄:“”
谢沂春想了想,又问:“工资高吗?我想给我好朋友买礼物我都没攒下来什么零花钱,外婆说不许我乱花钱,每星期只给我两千块零花钱。”
冯长龄沉默,说了个数,中等价位。
谢沂春瞬间见钱眼开了。他零花钱在同学里算不少了,吃住都在家,他也不知道自己钱都是怎么花掉的,以前是打游戏氪金,就算不打游戏了,衣服鞋子是有外婆买,但他还要买喜欢的歌手的唱片,买电影蓝光碟,他喜欢美漫,偶尔买个兵人,陆陆续续几年也摆满书柜的一排了。如此一来,零花钱基本就没存下来,就剩个几千块吧。
洛寒的生日在下半年,他想好好攒一笔钱,买个礼物去讨好洛寒。
这是谢沂春从小到大耳濡目染学会的哄人方法,所有大人哄他就是给钱,给买礼物,所以他自己潜意识的想法也是这个,甚至他自己都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
搞定谢沂春之后,晚上冯导给陆斌打了个电话,问:“小陆啊,我这边实在很难调度得过来,你明天早上真的得过来了,八点之前。”
第一百零五章()
此为防盗章;订阅比60%;防盗时间72小时因为洛寒说他不学无术,把游戏都戒了。有些平时撺掇着谢沂春请客蹭吃蹭喝蹭装备和游戏币的人就不高兴了,在背地说谢沂春变小气了;孤立他,想逼他再花钱买朋友,谢沂春算是看清楚这帮人了,没个好的。
他还不稀罕呢。
那帮人还在背后编排他百人斩,说得非常黄/暴;为此他的几个前女友们也都不幸被他连累,什么在树林啊,在体育器材室啊;在天文台啊,最离谱的是在校长办公室外面待客室的沙发上。谢沂春觉得他们不去写小/黄/文真的是屈才了。
他自己还好;对男生来说这算什么事儿;其他男生听了;三分是装出来的鄙夷不屑,七分是实打实的嫉妒羡慕。对男生来说;承认自己是处男才是丢人的事。
但对女生来说就很不好;本来和校草谈恋爱就很高调很拉仇恨,这下都快被传成小荡/妇了;说实在的;谢沂春是没真多喜欢那些女孩子;她们总是让他买这个买那个;颐指气使,骄里娇气,挺烦人的,可不至于还被说那么难听的话,太过分了。
再说了,继续传下来,洛寒该怎么看他啊?这又一个星期没说话了。
五月的第一个星期,倒春寒的料峭过去,昨天立了夏,天气骤然翻了脸,太阳猛烈起来。
体育课。
谢沂春脱了外面的衬衫,里面是一件黑色的背心,下面是宽松的破洞牛仔裤,双手插兜,拽拽地靠在一棵樟树下面,破碎的金色阳光洒在他浅小麦色的皮肤上。远看去身材比例真的非常好,长腿细腰脸还小,也不是白斩鸡,露出来的肩膀手臂还挺有肌肉的;近看五官俊美,一双眼睛尤其好看,他家祖传的眸色,仿佛戴了美瞳,清冽的浅琥珀色。他就像一只还没成年的猎豹,充满生命力的美感,带着一点攻击性,危险又迷人。
然后他在女生们远远的偷窥中,从兜里掏出一本小簿子,背英语单词明天要英语考试呢。
他背东西很快,这是天生的。
刚背了两页,因为背的太入迷了,飞过来一个篮球他都没察觉到,被砸了个正好。
几个男生走过来,笑嘻嘻地捡起球,不在意地和他说:“对不起啊,不小心手滑了。”
谢沂春揉了揉头,第一反应是去捡掉在地上的单词本,低头就看到一只脚踩在他的单词本上,他愣了下,笑了。
他抬起头,直起腰,微微昂起下巴:“给我把我的书捡起来擦干净,我就当你是不小心踩到的。”
“哇,谢小花,你要不要这么小气啊。”对方说着,和几个男生一起哄笑起来。
谢沂春年少气盛,忍不了,抬手就拎住对方衣领,他力气大,长得又高,
把人半拎着,脚都要离地了,拼命往外扯,旁边来拦,你推我搡之下,打成一团,不过没人拦得住谢沂春。
就算上体育课,洛寒也故意站得离他很远,他看到这几个小孩子快打起来,赶紧过去,走半路发现那几个人都打不过谢沂春就没再走过去了,他记起来了,谢沂春十五岁考了黑带一段,后来还靠身手拿到过动作片的主演。
谢沂春拉着带头那男生边揍边骂:“你他妈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在背后编我瞎话,你编我也就算了你别编到女生头上,瞎几把说什么玩意儿,你嘴巴吃过屎才编出那么臭的东西吗!”
讲道理,洛寒也觉得这几个男生欠揍,小花这回揍得没错。
正好这会儿是下课时间,有八卦人士去通风报信,呼啦一大群人围操场看热闹,赶不过来也跑到走廊上眺望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