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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殿下。”
牵人出堂,三皇子嫌弃幼宁小短腿,干脆将人拎了起来。他基本没抱过小孩儿,姿势生硬别扭,幼宁不由在他怀里动了动,被狠狠捏了把脸蛋,“小丫头别乱动,本殿下衣裳都被弄脏了。”
他待会儿还要去见心上人呢。
幼宁一愣,乖乖噢一声,果然不动了,只眼睛委屈巴巴地望个不停。
三皇子眉头皱了又皱,心道真是个小祖宗,最终学着以前看过的姿势换了个,恶声恶气道:“再看把你扔下去!”
他这模样谁看不出是外强中干,幼宁也不怕他,又应了声,弯成月牙儿的眼眸让三皇子神情微缓。
若是以后能生个这模样的小女娃,似乎还蛮好玩儿的。
走了两步,三皇子就不知神游到何处,系统有了时间详细给幼宁解释这件事。
说起来颇有些多米诺骨牌的感觉。
三皇子有一心仪女子,为李阁老的小孙女,名李卉,两人两情相悦,时常暗中相会。
但大皇子也心仪此女。
大皇子正在公主府,他腰间揣了一盒明珠,打算一刻钟后去偷偷看望李卉。若三皇子先一步而去,大皇子看到二人相会必嫉妒无比,但他不会当面与三皇子相争。
大皇子性情阴戾,擅使阴计,他回宫后定会暗暗去三皇子住所,而三皇子住所正好毗邻燕归。
近日三皇子多有与燕归交好的倾向,燕归更是在一月前的御马赛中夺走了大皇子的风头。
燕归此时脊背受伤不可移动,大皇子若看到了他,妒极攻心下,定会做出不可挽回之事。
世人道预言,能判未来之事。但其实所谓预言并非凭空而来,而是根据已有的情况和各事各物的发展规律,进行严密的逻辑推理,从万千结果中筛选中可能性最大的那种。
并非完全正确,但也有十之八|九。
人力很难如此缜密地统筹全局,捕捉所有的蛛丝马迹,系统能做到。
所以在判断出燕归可能有危险时,系统第一时间做出应对,从此次源头杜绝危机。
今后可能的危险,就要另行琢磨。
幼宁听得不大懂,绕来绕去的关系让她晕乎乎,她问道什么是两情相悦?
不待系统回,就恍然大悟,点着小脑袋,就像上次娘说哥哥要成亲那样。
差不多是这样吧。
小姑娘好奇心重,一连串话问来,为什么会有好几个人喜欢一个姐姐?为什么会打架?为什么去害十三哥哥?
系统暗想人类是种很复杂的生物,它怎么可能一两句解释清楚,最后还是道因为大部分人的独占欲都很强,自己喜欢的东西被其他人看上,无论这东西是人是物,还是名声权势,都会不高兴。如果幼幼你最喜欢的玩具和糕点要被别人抢走了,你不会讨厌那个人吗?
娘说过要大气,不可以斤斤计较。小姑娘回得一本正经,因在内心对话,声音还要稚气几分,听得系统好笑,换了个方式道如果有人要抢走幼幼的哥哥呢?
幼宁皱起小眉头,脸蛋纠结成一团,最终认可了系统,幼幼会很讨厌他。
真难得,居然还能从小宿主口中听到“讨厌”这词,系统颇有些新奇地想着。
幼宁似茅塞顿开,用颇为了然的神情看着三皇子,同情想道:这个哥哥真可怜,有人想抢他喜欢的人,还要害他和十三哥哥。
三皇子被这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这小不点怎么回事?才一会儿就这般看着本殿下,难道脸上长花儿了?
脸上开没开花三皇子暂时不知晓,但在看到容云鹤不善的眼神时他觉得自己脑袋怕是要开花儿了。
在幼宁欣喜又心虚的一声“哥哥”时,仆从低声向三皇子介绍二人关系,被三皇子一巴掌拍到草丛。
要你现在解释!本皇子要知道这是容云鹤的妹妹,打死也不会碰她半根手指。
容云鹤在这群同龄少年青年中很出名,不仅因他的天资,更因他的妹妹。五年多前,容侯女儿一出世,他们这群人就再也约不上这昔日好友,所问缘由皆是:在陪妹妹。
妹妹有什么稀奇的?当时这群少年不以为然,只觉得容云鹤带个妹妹和养女儿似的,妹控得不忍直视。
好不容易等拜访容府时,有人情不自禁逗弄了下当时才两岁的容幼宁,并成功将人抱去给所有人亲亲捏捏,事后所有人都被发现的容云鹤结结实实揍了顿,鼻青脸肿得整整一月都不敢出门。
绝对是噩梦!
三皇子心塞得无以言喻,还是得笑脸迎上前,“容世子”
容云鹤露出微笑,下一瞬三皇子腹部就被给了稳稳一手肘,他一声闷哼,小姑娘也顺势被抱了过去。
幼宁眼睛睁得圆溜溜,容云鹤在她面前从来是温柔文雅的模样,从没凶过,更别说揍人。
摸摸她,容云鹤轻柔道:“幼幼乖,好孩子不能看。”
幼宁喔一声,乖乖将小脑袋托在容云鹤肩上不看,边道:“哥哥,是幼幼缠着这个哥哥,让他带我找你的。”
第60章()
早膳以清淡为主,粳米粥配些小菜点心。幼宁食相一如既往;总让人觉得倍感香甜;旁人与她一道往往都要多用些膳食。
容云鹤面前多放了碗补汤,容夫人与青嬷嬷总道他那次受伤重身体有所亏损;时常念叨要好好补补。他不忍拒绝家人好意;便毫无异议地受了。
幼宁慢慢喝粥时,容云鹤已注视了她许久;突然轻柔道:“幼幼;十三哥哥是谁?”
“唔?”幼宁受惊抬眸;不小心被烫着,她又是猫儿舌,当即以手作扇连连扇风;杏儿忙倒了杯凉水,登时桌上一阵手忙脚乱。
容云鹤没想到这问题会引来这种意外;安慰之余更生怀疑。虽说他失去了一些记忆;但这几年爹娘已将所有近亲远亲都讲与他听,这个十三哥哥却是闻所未闻。
待平复下来;幼宁才颇为心虚道:“哥哥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啊?”
声音比平日还要软几分,容云鹤如何不了解她这小习惯;不动声色道:“忘了在哪儿听过这称呼;觉得有些耳熟。”
实则他是在进幼宁书房时不小心看到了被吹落在地的信,那信还未寄出;他见着落款幼宁便不免多瞥了几眼。这一瞥;才发现妹妹不知何时有了位称十三哥哥的兄长;无论用词或语气都亲昵无比,其中依赖甚至与他这个亲兄长也相差无几。
容云鹤当时就百感交集,尤其是作为兄长独有的待遇被人分享,令他格外不适,这才有此一问。
好在他没有窥探他人领域的喜好,不然只消在书案下面多看两眼,便能发现厚厚一堆的来往书信,都是与那位十三哥哥,数年来从无间断。
当然容云鹤更不知,这些书信还都是经由自家爹娘的手亲自转交。
幼宁忆起大夫的话儿,想了想道:“十三哥哥以前和哥哥也很要好的。”
“哦?”容云鹤道,“但我可不记得容氏一族有位幼幼能称之十三哥哥的人。”
“不是。”幼宁认真望着他,“十三哥哥的名字是——燕归。”
大夫曾说:“容公子这种病患我见得也不多,等伤彻底好了也许会恢复,若不行便只能今后多帮他接触些过往的人或事,不过切记不能操之过急,当心引起容公子身体不适。”
幼宁一直将这些话记得很清楚,无论什么样的兄长她都喜欢,但最期盼的,当然还是他身体无碍时也能记起过往。
说完燕归的名字后,她眼巴巴看去,略带紧张的神态让人见了忍不住莞尔。
燕归?容云鹤思索着这二字,确实有几分熟悉,但他不知为何依旧有些不喜,想了半天无果,只能断定为两人天性不合。
是以他最后道:“很要好么?可惜哥哥什么都不记得了?”
见到面前小脸掩不住的失落,容云鹤轻轻出声,“幼幼是不是对哥哥很失望?”
小少女忙摇摇头,露出半面梨涡,“不会,我最喜欢哥哥啦,哥哥不要急,反正记不起也没什么。”
“我倒是真想快些记起。”容云鹤含笑。
“嗯?”幼宁疑惑,“为什么?”
随即又被揉了揉脑袋,“幼幼六岁前定也是可爱无比,哥哥竟然将这些忘了,岂不很是可惜。”
这话不假,这几年容云鹤最遗憾的便是随旁人教导和年纪增长,幼幼再也不见着他就雀跃地往怀里扑了,也不肯随意被抱,自以为长大了的认真模样,实际不知多么可爱。
容云鹤总要顾及些妹妹的意见和旁人目光,只能捺下想时时将妹妹抱在怀里的想法,同时不免想象幼幼还是个小不点刚学会走路的模样。
那时的幼幼会是怎样?定是迈着小短腿也要往自己怀里冲吧,像个小尾巴般跟在身后唤“哥哥”。光是这幅可能的画面就让容云鹤止不住笑意,转眼记起妹妹在信中对那位十三哥哥不自觉的撒娇,又恢复了神情。
他顿了顿,决定即便寻不回记忆,也要弄清此人到底是谁。
“公子,姑娘。”外院嬷嬷在槛外道,“贺府的人求见姑娘,说是有话儿要传。”
正巧早膳用毕,容云鹤颔首,便见一婢女笑盈盈进了,看着圆润憨实,开口却是伶俐,“奴婢见过容公子、容姑娘,二姑娘说午后未时有场书会,担心容姑娘在府中觉着无趣,所以问您有没有兴致一道去看看。”
“书会?”幼宁思索间,杏儿解释道,“就在太守府,南城各府公子姑娘似乎都会去。”
“哥哥也会去吗?”
“我今日有事。”容云鹤见幼宁瞬间兴致缺缺的模样笑道,“幼幼去吧,整日待着不出门可不好,晚些说不定我还能赶去。”
既是容云鹤开了口,幼宁便点点头,“我在那儿等哥哥。”
“嗯,好好玩儿,带上杏儿她们。”
幼宁回院换了衣裳,容夫人心中也总觉得女儿还未长大,给她选的式样也都以精致可爱居多,虽然少了些少女韵味,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但不得不说这些极是适合幼宁。
杏儿熟稔地将乌发分成上下两股,半披半束,用丝带系上,再别上一朵早开的桃花儿,桃蕊妍丽,衬得小少女如春露般纯澈可人。
幼宁依言慢慢转了一圈,好奇道:“有什么不一样吗?”
杏儿等人含笑摇头,拼命忍着要上前抱起人举高高的想法,小主子这乖巧任人摆弄的模样着实太惹人心痒了。
上前给幼宁袖边系了一根精致红绳,绳端绑了颗细小玉石,杏儿道:“这是贺府着人送来的,说是去书会的客人都得戴着。”
“嗯。”幼宁弹了弹便不再注意,“阿肥呢?”
那只鸟儿几个婢女脸色顿时有些青,勉强笑道:“想是昨夜玩得太晚,如今还在睡呢。”
几个伺候这鸟儿的下人就没安宁过,这鸟大爷懒起来省心无比,闹腾起来也是真能去人半条命,这府里大概也就剩公子没被它捉弄过了。平日里众人不是少了手帕荷包就是面前突然多了什么虫子小花儿,就那几朵蔫巴巴的花儿还是姑娘才能有的待遇。
鸟大爷素来嚣张无比,被姑娘教训了无数次都不听,下人更是没人敢和它对着干。
幼宁昨夜睡得沉,没听见动静,闻言不疑有它,只道:“那就看好阿肥,别让它醒了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