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简直就是位锱铢必较的主,但凡谁惹了他,总会在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给人挖坑,而跳下去的人往往还压根意识不到是为何。
这几十日来,众人由于试图诱拐那位小伴读而吃过的亏简直不计其数,欲哭无泪之下,至少目前都不敢再轻易招惹燕归。
谁让人家现在有太后器重,又有个小娃娃保护呢。
所有人理好书卷,默阅了十几页,太傅仍未赶到,人心不由有些浮躁。
八皇子沉不住气,招来贴身内侍,“去看看太傅在何处,发生了何事。”
没等内侍赶回,太傅已心事重重负手入了太学堂。他走神得厉害,跨步时甚至没发现地上那盆自己向来珍爱的君子兰。
一脚迈入泥土,君子兰被踩得扁平。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出声提醒太傅。
许久,神游的太傅才吐出口气,极慢道:“各位殿下”
他语气艰涩,缓了缓才继续,“臣刚从朝上得知,五公主月前已病逝了。”
七皇子正和旁人暗中挤眉弄眼,突闻此言脸上登时一僵,双眼瞪大,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他张了张嘴闭上,片刻后又张开,双目通红,却依旧什么都没说出来,似乎不知该如何言语。
这件事说来应该早在意料中,但真正得知时依旧让人大脑空白,无法思考。
众人了然地望向他,目带同情。
五公主燕婧是七皇子的同胞亲姐。
太傅见状,不得不又叹了口气,显然也很不好受。
若是寻常公主,即便病逝也绝对不至于引起太傅如此反应。但这位五公主不同,她是为固两邦友好而派去西北草原和亲的公主。
准确来说,是派去和亲的第二位公主。而在五公主之前,首位和亲的为三公主。
公主们身娇体弱,西北环境自比不上京城,三公主只待了四年就患病而逝,没想到五公主时间更短,才一年就没能支撑下去。
虽然其他皇子与五公主的感情不比七皇子,但涉及家国,所有人都有了推己及人的感受,不免生出悲痛。
这些公主都是为周朝而死。
算来都是兄弟姊妹,他们如何忍心看着几位姐姐一个接一个死于他乡。
几乎是眨眼间,所有人都想到了同一件事,五公主病逝,周朝很可能又要派一位公主去了。
不出所料,太傅随后道:“此时朝堂正在商议如今该让哪位公主前去和亲。”
这里的皇子都还没到议政的年纪,但太傅看了一圈他们闻言后的隐忍神情,终是没忍住相问,“各位殿下觉得和亲一事,到底可不可行?”
这话说在此处有些不当,但太傅就是想看看这些他们寄予众望的皇子的反应,他眼中隐有期待。
有人目光闪烁不想议论此事,也有人深思熟虑后开口,“休整五年,我朝应该早有一战之力,依琛之见,实在没必要再让公主们和亲。”
“不可!战事一起必将民不聊生,遭殃的是百姓。先祖向来提倡以仁治国,若只需牺牲我们皇族一人,就得以换两族相安无事,有何不可呢?正所谓舍小取大也。”
朝堂中也差不多是这两派说法,太傅目光巡视一周,朝燕归看去,“十三殿下以为呢?”
燕归抬首,神色显然有几分复杂,太傅这才想起,这位的母妃就是异族和亲而来。
须臾,燕归缓慢而坚定道:“当战,和亲只可解一时燃眉,非长久之计,乃懦夫所为。”
他少有这种堪称激烈的话语,众人一时侧目,心中对这番话评价各异。
不过转瞬,他们便重新沉进太傅带来的这条消息,议论纷纷起来,全然没了听课的心思。
幼宁对这些话听得一知半解,颇为茫然,午时对燕归问道:“十三哥哥,什么是和亲?”
燕归对她已有了些耐心,淡声解释,“是为息战之举,让公主嫁往异乡,令两族得一时和平。”
小姑娘依旧懵懂,燕归便用更浅显的话儿重复了遍,这才让她真正理解了这个词的含义。
想到太傅所提问题,幼宁又追问几句,让燕归忽然想起最初和亲这条计策是如何定下来的。
太后从一开始就反对提亲,身为女子,她自然能更懂那些被和亲的公主会如何悲惨。但周朝并非真正是太后一人做主,何况在这种对外的军事大事上。
在对西北的战事上,向来是谢家军出力,也是谢家军对那边的形势更为熟悉。
但谢家是太后母族,太后本就掌政,自然有人反对再让其壮大军中威望。正好连战多年,周朝也的确到了需要休整的时候,以吴将军为首的半数大臣便提出了和亲一策。
可以说,和亲一半是为了周朝,另一半却是由于某些大臣不肯让谢氏进一步壮大的私心。以至于到了五年后的今日,周朝明明早已恢复生息,有了一战之力,此事依旧在被重重阻挠。
或者说,除非太后和谢家肯彻底放弃军权,那些人才可能会松口。
但这些燕归不会对幼宁说,他只道,是为了天下太平。
幼宁听罢彻底明白过来,想到太傅提及的两位公主,小脸上也不由流露伤心。
她早已知晓了死亡的涵义。
闷了半晌,小姑娘道:“要是不用和亲,天下也太平就好了。”
第136章 不正经番外()
购买v章比例不满50%的亲请二十四小时后来看正文太后睁眼;抬手令戏子停下,“容公子可受了伤?现在何处?”
内侍微讶,显然没料到太后首先关心的不是儿子孙子,他不敢抬头端详,恭敬道:“容二公子未曾受伤;现今和陛下、十三殿下一同在仁光殿;几位太医正在诊治。”
摇摇头,太后任嬷嬷披上青绒披风;淡声道:“备驾,随哀家去看看陛下。”
轻描淡写的几个词儿;让回禀的内侍胆战心惊;心道陛下这次怕是要被训了。如此想着,他躬身后退;谦卑笑道:“外头快起风雪,几位嬷嬷可得小心些;奴才就跟在后头,也好看顾一二。”
丁嬷嬷莞尔,“你倒乖觉。”
路途果然起了寒风,夹杂着细小干燥的雪花;如霜糖洋洋洒洒铺落轿顶、石阶。道旁绿意早已消逝,簇簇枯萎花枝覆上了一层厚雪;缓缓酝酿生机。
太后掀开轿帘;冷风袭来;令她发间多了几片白雪;李嬷嬷就在轿旁,温声道:“主子有什么吩咐直接说便是,奴婢们听得清,外边儿冷,先把帘子关上吧。”
太后笑了笑,话语间吐出冰冷白汽,“哀家只是想看看这儿,许久没见过这边的雪景了。”
众人依言看去,不过是一座亭子一片湖,景致和宫里其他地儿也没区别,难道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丁李两位嬷嬷了然低首,眸间浮上惆怅。
太后娘娘和先帝第一次相遇,便是在这座铭心亭。这座亭之前并没名字,帝后大婚后,先帝亲自刻“铭心”二字,取作刻骨铭心之意。
可惜先帝那般英明的仁主,竟就英年早逝了,临走前也未给太后留下一儿半女可亲。
三十多载岁月,太后一直在深宫朝堂踽踽独行,纵然现在周朝无数女子欣羡太后权势,但那也无法弥补浩浩岁月长河中,太后所经受的摧折与孤寂。
若非有对先帝的情谊,太后娘娘哪撑得了这么久呢。
寻常妇人花甲之年早就端坐高堂享天伦之乐,而她们主子,却还时常要批阅奏折到深夜。
幸或不幸,也许只有各人心中知晓。
凤驾未进殿,众人远远听见了周帝差点掀破琉璃顶的叫声,不是训斥太医用的力气太大。
太医就差翻白眼了,勉强平和道:“陛下腿骨折了,臣得马上接回去,只需痛片刻就好,还请陛下忍耐一番。”
他给那些小皇子小公主治病也没这么辛苦的,至少病患都十分配合,不像他们陛下,四十多岁的人还能哭出来。
周帝还在中气十足地骂人,“庸医!朕要扣你的俸禄!朕要治你的罪!”
太医头都懒得抬了,只道:“是,是,微臣谨遵陛下敕令,还请陛下稍微抬起龙足,骨接好了,这样臣不好上药。”
相比于周帝的惊天动地,燕归明显安静得多。他伤得重许多,多处骨折,最糟的是脊背受创,只能趴在枕上任太医小心揉搓。
太医瞧着这伤势都心惊,这种痛处他再了解不过,十三殿下却硬是能忍住一声不吭。
太医不由道:“殿下可以咬着布枕叫出来,不用憋着,忍多了伤身。”
“不用。”燕归补充道,“我并不疼。”
不疼?鬼才信。这个太医也要翻白眼,就算忍疼能力再出众,也不可能完全没感觉。只能说这位殿下当真忍习惯了,半点都不愿示弱于人。
不过也许还有些站在旁边的小娃娃的原因。
太医余光瞄去,就看见这小娃娃一脸紧张,比燕归这个被治伤的人还要害怕。太医手上稍微用力,燕归没反应,她反倒跟着抖一下。
太医乐了,“小公子要不要回避一下?这药味儿可不好闻。”
“不要。”小公子坚定道,“我可以帮忙跑腿。”
跑腿还真用不着太医嘀咕,人还没药架高呢,他只得道:“那小公子坐后面去吧,这儿药童来往,只怕冲撞了您。”
幼宁没反应过来这是太医嫌弃自己杵这儿碍事,但既这么说了,她便对燕归道一句“十三哥哥有事就吩咐我”,乖乖坐到小凳上去了。
正襟危坐的模样带着反差萌,很有吉祥物的感觉,看得太医都暗暗想把人拐来。
周帝犹在叫唤,“这擦的什么药!庸医,你这是谋母,母后”
转眼瞧见太后,周帝立刻漏了气,瞬间从发威的大猫成了小鹌鹑,“您怎么来了?朕不过受了点小伤,一点都不碍事,连点感觉都没有。”
太医:您还能更不要脸一点吗?
太后轻轻瞥了一眼,对太医道:“药效还没过?”
太医摇头,“陛下今日一次性服了三丸药,怕是要亢奋整日。”
但就算服了药,只要见着太后,陛下立马就能老老实实,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正如此刻,在太后面前周帝相当安分,太医说什么就坐什么,偶尔对太后一笑。
不得不说,那笑在其他人看来真的傻极了。
陛下怕不是吃了假药吧。
太后早就了解周帝在自己面前的模样,说来其实她也没对这个名义上的儿子多严厉,可能只是因为自小伴着他听政,见多了她怒斥大臣摔折子的模样,所以才一直这般畏惧。
她曾怒其不争过,若非周帝如此无能,她也无需顶着朝臣非议在前朝待了这么多年。
后来,便慢慢习惯了。
她看过燕归伤势,得知好好休养可无大碍后便放下心来,又耐心安抚了几句幼宁才传来侍卫统领,“今日到底是何缘由?”
寒冬的天,侍卫统领额头却要滴出汗来,从查出原因后他就一直心中惴惴,低声道:“回太后娘娘,臣等去查了遍雪林和马匹,发现林中有不少陷阱,马儿也有发狂的迹象,似是食了毒草”
“哼”太后冷声道,“皇家狩猎的场地,陛下的御马,你和哀家说被人动了手脚?”
“是。”
“那你们这些人整日都在做什么!”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