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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歌把头埋进被子里：“那当然，能不开心吗。”
“你明天不上班吗？”陆亦景问。
于歌答：“不上啊。”她又在床上滚了几圈伸了个懒腰，两人都安静了几秒没说话，于歌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她对着陆亦景说：“哦对，我差点忘了，颜泽还约我出去呢。”
“颜泽约你出去？”
“嗯，去参加高中同学聚会的时候。”
等到于歌回了家后，她刚准备去浴室里冲个澡然后睡觉的时候，颜泽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是约自己这周末出去玩儿，于歌想了想，这周末她正好闲着也是闲着便答应了颜泽。
“这样。”
“嗯，对了。”
“怎么了？”
“高中同学聚会的时候有个男生对我表白了。”
陆亦景的脸“唰”的黑了下来，她虽然表面和语气不动声色，但内心的醋坛子早就被踢翻过去了，醋洒了一地，欧贝贝隔着一些距离和面前的玻璃，她隐隐约约闻到一股醋味。
“那你”陆亦景想问于歌是怎么回答他的。
陆亦景的语气比之前要冷了一点，于歌知道她是生气了，换种说法，吃醋？
“你吃醋了吗？”于歌问。
“嗯，吃了，醋坛子翻了。”陆亦景不带丝毫掩饰的回答，她在内心对自己重复一遍又一遍的：不要慌，问题不大。
“你拒绝了吗？”
于歌听着电话里的声音，她盯着一片漆黑的房间，眼珠子转了一圈让陆亦景猜，陆亦景笑笑不回答，她是猜到了，答案肯定。
“你早点睡。”她的语气依旧向上一句一样不温不火，反而是这样不温不火的语气让于歌一时慌了神，陆亦景不会真生气了吧？
“我拒绝他了，我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哦？”这个字被陆亦景拖的老长，“你喜欢的人？谁啊？”
“当然是”于歌刚开口，但在一瞬间后便没了声，“那啥，我要睡觉了，困。”
于歌差点把那三个字给说出来，幸好反应过来了，她极其敷衍的回答陆亦景。
只是陆亦景也不再多问，她点头：“嗯，睡吧。”
“你记得去医院。”
“好，我听女朋友的话。”
当“女朋友”这三个字被于歌听了去的时候，她的脸红了。
“谁是你女朋友，挂了挂了，睡觉。”
于歌拿下手机按下挂断。
陆亦景看着手机上被挂断的电话笑着摇摇头，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现在已经是深夜，街上的人寥寥无几，就连烧烤摊都已经到点准时收摊回家睡觉。
屋外是一片寂静，屋内却是一片死寂，甚至连人的呼吸声都不怎么能够听到。
颜泽面无表情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把目光放在洗漱台上的塑料袋子，里面的白色小粉末就是导致他变成如今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的罪魁祸首。
忽然，颜泽的眼睛一瞪，他抬起手握紧拳头，当拳头马上就要砸向镜子的时候忽然停住了，随即，握紧的拳头舒展开来，他笑了，眼里充满血丝，眼眶也是红的，他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黑眼圈相对于平时来说又重了许多。
洗漱台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化妆品，他一个一个的将这些化妆品倒在手心上擦拭着他的脸。
他死死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就这么一直死死的盯着，擦拭着脸的手仿佛是要把这些化妆品全部都扎进脸里，只是渐渐的，他的动作慢了下来，最后停止了这个算是在自残的行为，他的脸上出现了好几道红色抓痕，但颜泽并不把这些抓痕当回事。
他弯下腰，把他的脸整个埋入了他的手掌心里。
颜泽的喉咙里传来一道隐忍的呜咽，很快，这呜咽转而变为了大声的哭泣。
我的人生本来就不该是这样，颜泽想，本就不该是这样。
抬头，颜泽又把视线放在了那个小塑料袋上，他就好像是着了魔一样直直地看着它，他想起，白天自己还约了于歌，可要早点睡，不能够失约了。
第61章 haper 61（）
后半夜；已经快要到凌晨四点的时候颜泽才上床去睡觉。
他和于歌约好的时间是在下午，所以能够晚起来一会儿。但今晚这个觉没有他想象的这样安稳；颜泽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和往常的那些都不一样；这些梦里的东西都是现实真实存在的。
颜泽没有梦见曲凡；也没有梦见家人；从始至终梦里只出现过一个人——于歌。
就像是人死之前会出现的走马灯一样；颜泽的梦里；全是小时候的事。
颜泽不知道这个梦有什么意义，但就在最后；梦醒的时候；周遭的环境全都像是玻璃一样。
“咔——”
一双手紧紧的从背后拥抱着颜泽，但这双手没有温度；一个好听的男声忽然在他的耳边响起；他一直重复着那句话。
颜泽打了个寒颤；他从梦中惊醒。
天很热，但颜泽的后背早已经被冷汗给打湿了，他缓缓睁开双眼；阳光从窗户照射进屋内，刺的他的眼生疼，颜泽又赶忙闭上眼缓了一会儿。
直到眼睛能够适应这光后他才从床上坐起，换衣服去了我是里的洗手台洗漱。
这套房子是他爸妈在生前留下的；是一个一百多平方的公寓；房产证早已经过户到了颜泽的名下；颜泽没想过他家里会破产，更没想过破产是因为他沾染上了毒/品，海/洛/因。
至少现在还有个可以居住的地方，前几天他把陆亦景从美国给他寄过来的那块表转卖，换了些钱，那块表是陆亦景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洗衣台旁还放了一支一次性注射针管，颜泽洗漱完后拿走了它又回了房间。
他化了个淡妆，打了些腮红，为的就是不让眼下的黑眼圈这样明显，脸色看起来不这样苍白无力。
当他来到客厅时，曲凡正和以往一样坐在沙发上。
“你怎么提前回来了？”颜泽问，他看见客厅茶几上还有一个快餐盒。
“今天的工作不多，就提前回来了，你怎么才起床？”
曲凡这几天难得会对自己这样温柔，颜泽当然也是受宠若惊，他答：“昨晚睡的太晚了，现在多少点了？”
“十二点半。”曲凡说，颜泽点点头。
离和于歌约定好的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够他吃个饭了。
“你现在身体不好，早些睡，不要熬夜。”
曲凡朝颜泽投来关怀的目光，颜泽还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
曲凡昨天一个晚上都没有回家，颜泽也没有多问，只是在坐到曲凡身边的时候，曲凡往另一边挪了挪，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鼻子出了问题，颜泽在曲凡的身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颜泽和女人呆在一起的时间要比和男人在一起的时间多的多，尤其是和于歌还有优叶晗这两个女人呆在一起，光是每天在化妆品店呆的时间就要占去24小时中的两三个小时，他又怎么分辨不出来香水的味道。
现在，曲凡身上有一股很淡的香水味，但是却并不属于他，是一个女人的。
颜泽看向曲凡，一时间，他愣了好一会儿。
“小泽？”耳畔边传来曲凡温柔的声音，颜泽回过神来，他扯扯嘴角笑笑，笑的挺牵强。
是自己想多了吧，曲凡不可能这样做，颜泽打消了脑内的这个可怕的想法。
“我下午约了于歌，先去准备了。”
“嗯，好的。”
颜泽起身时，曲凡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又扭头接着看着电视。
曲凡打着他的如意算盘，打算等今晚颜泽回来后坐享其成。
“于总监，今天下午你有时间吗？”
苏七站在于歌的办公桌边问，她刚拿到三张电影票，想着找不到人就约于歌一起去看，正好于歌告诉她今天下午放假。
“嗯？我约了一个朋友。”于歌答道，苏七听后有些失落的低下头，她叹了口气。
于歌见状，她问：“七七怎么了？”
“我还想约于总监你去看电影呢，不知道是谁提前把你给约了。”苏七的声音唯唯诺诺的，像极了电视剧里的白莲花，就差没哭的梨花带雨了。
于歌安抚道：“七七约我去看电影呀？”
苏七点头：“刚好拿到几张电影票呢，我哥给我的，也不知道是谁把你给约出去了，哪个女孩子啊？”苏七突然八卦，于歌抬手敲敲她的脑袋。
“谁说的我只和女孩子出去玩了，对方是男孩子！”
苏七的脑内自动拉响警铃，她问：“那什么，陆总知道了不会吃醋吗？”
于歌看了苏七一眼后又：“她吃醋干啥，都是发小吃哪门子的醋。”
“于总监你的那男发小？”
“对啊，不然你以为是谁。”
说着，苏七又从她的包里拿出来那三张电影票，笑眯眯地看着于歌，于歌被她的眼神看的背后发寒。
“那啥，七七？”于歌试探性的问。
“没事儿啊，咱们仨可以一起去看电影。”
听了苏七这话于歌还没反应过来：“啊啊？”
颜泽在中途接到了于歌打来的电话。
“喂，颜泽啊。”于歌这边的声音显得虚弱很多，颜泽乍一听还以为他是生病了。
“嗯？怎么了？”
“我下午可以再带个人过来一起玩吗？正好咱们顺便去看电影呀。”
那边的颜泽倒是笑出了声。
“可以啊，怎么不可以，是叶晗吗？”
“不是她，是我的小助理，你应该不认识。”
想一想，优叶晗这几天好像很忙的样子，忙到都没时间叫自己出来陪燕初十玩。
“这样啊，嗯，不介意的，你到时候和她一起来吧。”
“你不介意就好，那我挂了啊。”
挂掉电话，于歌对玻璃外的苏七比了一个“ok”的姿势。
颜泽拿下手机，他的脸色开始变得阴郁了起来，多一个人，也就代表着他的机会少了一些，颜泽把泡好的奶茶放在嘴边，他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几秒，他忽然想起来了什么。
“对了于总监，你的男发小帅吗？”
“帅啊，我都这么漂亮，他还能不帅？”
于歌无时无刻都不忘自恋一下下，苏七则在副驾驶上，她见过于歌无数次颜艺的样子，她想起来后暗自笑了笑。
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偷笑的小助理，于歌摇摇头，苏七现在是越来越大胆了。
“唉，闺女长大了，管不住了。”
“于总监！”
于歌把车停在路边的停车位上，颜泽约她的地点是在j区郊区的地方，离苏七说的那个电影院不远。
于歌还没见过把电影院建在郊区的，这样子还有生意做吗？
“电影院不放在市中心或者闹市区”
于歌一边说着，她一边寻着颜泽。
很快，于歌便见面前一个男人正朝着自己和苏七走来。
男人背着光，于歌有些看不清楚他的模样。
“于总监，是他吗？”苏七用手戳了戳于歌的腰问。
“大概是吧。”什么叫大概？因为于歌也不能够确定。
直到男人走到于歌和苏七的面前时，于歌抬头才见颜泽正微笑着看着她。
“是不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