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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师兄?”我忍不住捶了桌子一下。
“唉!”霍小五用一个字来答复我。
我颇为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说:“没事,到手的鸭子飞不走的。”
“不是还没煮熟吗?”霍小五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是这个理没错。
“那你赶紧煮啊,你鸭子煮好了米饭熟透了不就不怕了么?”我给他提建议。
霍小五又是一声哀叹,显然不愿意。
想想也是,如果自己的媳妇惦记着别的男人,那娶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可怜的小五儿。
说到亓恒,他还是和左久一起走的,只是我们都没想过他还有回来的一天。
毕竟他走的时候是个死囚。
12。说到老情人()
七年前,我十四岁,比现在的小胖子还要年幼两岁。
我和左久、亓恒师出同门,但师父不是江湖中人,而是左久的爹,一等带刀侍卫左寒阳。
由于我爹和左伯伯关系不错,也就带着我和左久的感情也不错,算得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亓恒则是亓太师的孙儿,自小也崇拜功夫热爱打闹,便和我们两个一同受着左伯伯的教导,共同习武。
我们三个着实学了很多年,从六七岁开始到十四岁,已然都成了高手。当时的我们,随便一个人都能挑战左伯伯任意的手下,尤其左久,是得了左伯伯的亲传,加上天赋最高,小小年纪便被先皇选作了日后辅佐太子并保卫太子安危的近卫。
然而就在那一年,在宋瑞雪被封为太子,左久即将上任的时候,左伯伯却因护先皇殉职,幕后凶手查出时,条条证据指向亓太师。
半月之间,朝中的四位红人倒了两位,只剩下我爹和老丞相。亓太师一家因多年来为国出了不少力,才免得一死,集体流放无征国的最边缘,同是最乱的地方,无海城。
霍四如今就在无海城。
无征国比起周边大国显得有些袖珍,全国总的六座大城恐怕都有没有东面津淮国的一个南城大,但胜在经济繁荣,土地肥沃,环境又适合适合生存,商贸与军械都不输周边大国。六个城中,大概只有无海城因挨着南边的萧国才偶有战乱。
亓太师一家被流放的时候,正值萧国与无海开战在即,虽然我方在军火上强劲些,但显然气势没有人家大国来的汹涌,人数也不占上风,许多士兵遗书都没能留下一封就死在了城门之下。
当时听说亓太师一家人是最早被放出去做挡箭牌的死士,百十口人死得极惨,这与被满门抄斩也没什么两样,顶多加封了个护国烈士的集体称号。在那之后,七年间,亓家的人如同一个禁忌,很少再被人提起过。而左久,早就在左伯伯下葬后的第二天便悄然离开了,连封信也没留下。
然后,才有了我替左久保护小胖子的后续。
现在,都过去那么久了,就连当年名著一时的亓门惨案都已水落石出,证明亓太师是被陷害。现在忽然听说曾经消失在自己生命中七年的两个朋友要一道儿回来,我的心理委实有些说不出的复杂。但想想霍小五,好像我也没想象中那么多哀叹的理由。
毕竟霍小五的未婚妻,林尚书之女林梦饶从小就和亓恒两情相悦,这是朝中都知道的事,亓恒被发配走的时候,那娇滴滴的少女还想着要追随而去,寻死觅活的,后来被林尚书拦下后还在家中卧病了好些时候,待到亓家灭门许久才重出闺房。
霍小五是比较欢喜那姑娘的,说是看着柔弱特有保护欲,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哄她定了亲,定亲时就连小胖子都邀请到了,当真是风光无限。现在突然说亓恒回来了,他又怎么能开心的起来。
原本定亲后女方是要白天在男方家里帮衬,晚上才被送回的,可林梦饶一次也没来过霍家,因为霍小五自己都知道那姑娘对亓恒还有点儿念念不忘。
可怜又可悲的霍小五唉!我想安慰他一下说不定人家亓恒早忘了林梦饶,可话到嘴边觉得说了也没什么意义。女追男隔层纱啊,何况老情人。
说到老情人……
我该怎么面对左久啊啊啊!
别看我回答我爹时一脸冷漠,回复太后时一脸淡定,但想想左久即将回来,我心里还是很复杂的。
毕竟那时候我和他的关系也是人尽皆知的……有点青涩的暧昧。
这几年,我不是没想过他,不是没念过他,只是都离开这么久了,别说他如今肯定变了样子,就连曾经的他我都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被他连累的在宫里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我该怎么面对如今的他,怎么正视那段过去呢?
头疼。
我和霍小五同病相怜,一致决定一起出去喝一顿。这么大的人了我娘自然也不会拦着,就由着我们俩去了。意外躲开了小魔头,我心里想想还有些畅快。
结果这一喝,就成了不醉不归。我酒量不算太好,霍小五更是奇差无比,所以,其实我们俩都是喝了两壶就醉的东倒西歪了。就连是被谁送回府的都没印象。
直到第二天醒来,我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出了房门,走在回廊上。
“千年。”
一个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声音叫住了我。
13。舍身陪亲姐()
其实我还没有做好迎接左久的准备; 但是他已然出现在我面前了。
乍一看见,我特别想装作短暂性失明然后撒腿就跑。
然而,目光对上了就不好装了。
“哈哈。”我干笑两声,扯了扯嘴角,视线都不知道往哪放好了,只能到处乱扫,“你……回来的挺早啊。”
一阵无声,我倒很快从焦灼转为平静。
我们互相之间还是挺熟悉的。就算很多年没见了,只要记忆还在,也就说不上会多陌生多紧张。
毕竟……这些年我也偶尔会想起他,和过去的岁月。
我收回目光,重新落在前方,口还没来得及开,却发现前面的人已然不见了。
做梦魔障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吐出一口气,想去看看贴心的浅香有没有给她家小姐熬解酒汤,没想到转身的一瞬间,竟有一个半人高的东西挡在了我面前。
我本能的用一个字概括了当时的心情。
“啊——!”
半个时辰后,我穿着娘亲硬塞给我的桃色襦裙走在大街上,身后跟着左久和霍小五,死的心都有了。
“姐,你现在准备干吗啊?”霍小五问。
“干正事。”我面无表情的回他。
“那姐,你看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该干正事去了,你就和左大哥先慢慢逛着吧。”霍小五说完就想溜,飞快的往前赶了几步。
我一伸手,刚好抓住他的后领。
“站住。”
霍小五颤颤巍巍的扭头用余光瞄了我一下,任命的闭了闭眼,拍了拍我抓着他后领的手,说:“你弟弟决定今天给自己放个假,舍身陪亲姐。”
“吾弟深明大义,为姐深感欣慰。”我松开了手,放他一马。
身后的左久自打出门起就没说过话,连霍小五问他刚回来有没有什么需要置办的他都是用摇头作答,要不是今天早上他和我说过话,我还以为他是哑了。
霍小五竟然想独自逃走把我们俩留下面对面尴尬?做梦!
“对了,大姐,难得你穿了回正经女装,不如让左大哥买个发钗什么的给你?”霍小五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我一番,“你这样太素气了,少了往日的英姿总得在另一个方面弥补下吧。”
我握拳,“是我没钱还是你没钱,用得着人家掏腰包吗?”
霍小五噎了下,好像有些不死心,但看到我已经有些恼怒的神情,到底没往深了给自己找不自在,带头领着我们去了一家别致的小店。他在柜台上来回看了一番,拿起其中一个金灿灿的钗子。
“太俗。”说着他又放下了。
店掌柜顿时变了脸色。
不过霍小五也算是举国闻名的大商人,尤其在晋京城里还是有不少人认识他的。这掌柜虽有些不满,但也没声张,就在一旁站着,连吹捧的话都省了。
霍小五恍若未见,依旧一件一件的看,看的更细,然后又拿起了一枚玉簪,回身对着日光举在眼前。
“姐,过来看,说说你看到了什么?”
我好奇的凑上去跟着他看,然后诚实的说:“阳光很刺眼。”
14。七年()
霍小五反手将玉簪收在掌内,鄙夷的说:“给你真是白瞎了,来掌柜包起来,包的细致点,我要拿去给我家梦绕。”
“……”我真想唾弃他。
这时一言不发许久了的左久却拿起了霍小五前一个看的金钗,表情纠结,纠结到玉簪都被包好了才问我:“这个你喜欢吗?要不要我送你?”
“……”顺便连左久一起唾弃。
我自他手中夺过钗子,说:“你觉得我比较适合俗物?”
左久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它不俗。”
其实我也没觉得这支钗子哪里俗了,多半是霍小五太挑剔。
但是吧……
我还是谢绝了左久的好意。
“我呢,不喜欢穿金戴银的,随随便便弄下不至于披头散发就行了。”
左久哦了一声,短促的笑了下,掩不住的尴尬:“我确实离开的太久了,连你现在喜欢什么都不知道了。”
“没事啊。”我面上笑着回他,心里也却忍不住叹了口气,想到了今早转身时,他单膝跪在我面前的那一幕。
他说,他回来的不早,让我久等了。
悲伤又自责的语气,听得我心里发慌。其实……我只等过他一段时间就放弃了,也没幻想过他回来之后的事情,毕竟世界已经是这番光景了,他回不回来,我都是如今的样子了。
我到底不是林梦饶,没有她等一个不知死活的人七年的耐心。
“啊,对了,你什么时候去见小……皇帝?”
左久说:“明天吧,今天我得回姨母家看一眼弟弟,陪他们母子一天。”
“那就好。”我低吁。
“恩?”
“没什么。”我掸了掸自己的袖子,“霍小五。”
没回应。
“霍小五?”我皱着眉环顾四周,果然不见他的身影。
什么时候溜走的?
左久说:“他刚才趁你不注意拿着买的东西出门了。”
这小子!
我提起繁琐的襦裙,“追!”
左久一把扯住我,“我来!”然后自己“嗖”的就出门了。
高手的速度啊……佩服。
我刚又想一起追出去,却被店掌柜拽住了。他一脸古怪的说:“小姐,刚才那位公子的金钗还没结账。”
金钗被他拿出去了?
我一拍额头,“多少钱,说吧!”
店掌柜乐呵呵地伸出四根指头。
“说人话!”
笑容没了,“四两金子。”
我掏钱袋的动作顿住了:“……你是想拿我的金子去多铸几根钗子吗?”
店掌柜一本正经的说:“那位公子拿的钗子,就是这个价。”
我,今天,一点儿也不开心。
那两个大男人早就跑没影儿了,我也没个方向追,想想今天正事还没干呢,眼下干脆回家换了身衣服,在家中众目睽睽之下孤身一人找我的下属们巡街去了。